晓黎见沧海扑通一声栽倒在雪儿旁边,惊慌的跑过去,直到发觉沧海是疲劳过度所致,倒没有多大的危险——他身上的伤口都奇异的没有流血。倒是雪儿,子弹刚被拔出,胸前的血汩汩的留着。
事不宜迟,晓黎马上给雪儿清理了下伤口的碎肉,又用刚买的纱布给稍微包扎了下。再要看沧海时候,沧海已经慢慢转醒。见晓黎已经给雪儿包扎,不禁摆摆手:“不行,拆开,得消消毒。”
晓黎说道:‘这里没东西啊,不然沧海下去买盒火柴上来。”说完就要出去。沧海一把拉住晓黎,从自己裤子里掏出三颗子弹:“没事,我刚刚从司机那要了三颗。”
晓黎接过,拧开子弹壳,又把刚包扎的伤口解开,沧海哆哆嗦嗦的把药撒进去,用火机给点上。一阵清火闪过,雪儿也痛的叫出声音,慢慢转醒。见自己胸前大露,不由得想闪开沧海的视线,却又弄痛了伤口,脸上一片痛苦之色。
沧海慢慢别过头去:“算了,女孩子不都是一样?你是,晓黎也是,我也是。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
晓黎和雪儿都是脸色一红。晓黎慢慢说道:“你的伤口怎么办?你还有力气自己拔出来么?”
沧海摇摇头:“不行了。我的身体或许真像萧衍说的那样,已经慢慢退化了,刚才在酒店里已经很吃力了。又一路过来,刚才又用内劲帮雪儿把子弹取出来。现在说油尽灯枯也差不多了。真的就想睡一会。”
晓黎说道:“行了,那没办*了,也只有就这样了。”她开始月兑沧海的衣服。沧海慢慢说道:’不光肩膀上,我**上还有一个呢。”
晓黎脸一红,看了看此时正不好意思的雪儿,偏头对沧海说道:“得,你也赚了我们的便宜,我们也就大发慈悲吧。再说,沧海又不是没看过。”说道这里,她面色一暗淡,不再言语,只轻轻拿过沧海的外套,往他面前坐了坐。又轻咦了声,拿起坐在**底下的东西。
“这是什么?对了,是你的武器吧。”晓黎看着面前这个嘴唇发白的家伙。
沧海点点头,从衣服里拿出来。晓黎和雪儿都定睛看了过去。只见沧海拿出一个类似圆形,周边有锯齿形状的手刃,像极了佛语中的“”字。
沧海慢慢放在一边:‘这是我的兵器兵。从不离身的。”
晓黎慢慢说道:“你以前和我一起……在一起的时候也是随身携带么?”雪儿见晓黎言语扭捏,不禁想起她刚才话里的意思:“哦,原来是你。山口会的黎祁小姐。”
沧海摆摆手:“行了,别说那么多了,快点帮我把子弹取出来,我得好好疗养一下。”
晓黎看看雪儿,才又把沧海的上身月兑个精光。沧海趴在床上,压着雪儿的腿:“幸亏,这里有暖气,不像我哪里那么冷,不然又会像你一样,浑身起鸡皮疙瘩。”
晓黎一阵脸红:“胡说,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浑身起……’乱说。”
沧海一愣,笑道:“顺口说习惯了么。”雪儿却幽幽说话了:“现在我才真的佩服公子你。”
沧海边说着晓黎的手冷,边诧异的说道:“怎么?佩服我抗打么?”
雪儿坐起来,捂着伤口说道:“我现在才知道要想抵住黎祁小姐的魅力需要多大的定力。连我一个女子这么近距离看黎祁小姐,都忍不住会嫉妒,而公子和黎祁小姐同床那么长时间,竟然把持的住,真是令雪儿佩服。”
晓黎放在沧海伤口处的手停住了,脸上一片通红,目光闪烁间想说什么,又没说,而是把手伸进被子里取暖了一会,才拿出来,慢慢说道:“算了,我也已经被这个男的模光看光了,定性好个屁。”
雪儿惊讶的看着晓黎,又看了看呆滞的沧海。沧海整个身体都静止,好久才说道:‘不要那么说么,那次你换衣服时我闯进去是无意冒犯的。再说,再说,沧海也没有模……哎呀。”
晓黎用手触模了下沧海肩胛处的伤口,使劲一按,制止了沧海继续说下去:“这下手不冷了吧。”
沧海看了看晓黎:“来吧,我快抑制不住伤口的血液流动了。”说完他又放松了下肩部肌肉,把头深陷在被褥里。
雪儿想把自己的腿抽出来,却又不想扰乱晓黎已经下探的镊子。就没动,只是身体往后靠了靠,倚着墙,任凭沧海抱着自己的腿。而后者还不知道。
沧海此时满脸大汗,还蒙在被子里对晓黎说道:“我已经用内劲把血都挤在伤患处,一会你只要用镊子使劲往上提就可以。不过子弹取出的瞬间会有大量血喷出,沧海倒是能受得了,你们可别吓着了。”
晓黎拍在他肩膀上:“别废话了。”话刚说完,右手突然青筋迸出,镊子瞬间插入沧海肩胛伤口处,沧海一下子一个背起,不由的**一声,随着一片血丝蹦起,晓黎用镊子把子弹头提了起来。不由得舒了口气,擦了擦自己额头发热细汗:“终于搞定了一个。”
雪儿见血溅的满床都是,不由掩住了嘴:“幸亏你提前和我说了声。”
晓黎见床单和被子都已经不能再用,见雪儿给沧海包扎伤口,自己就转身出去,去楼下要新的床单和被子。沧海慢慢的起身:“还是不行,自己的身体已经成了这种状态了。”
雪儿慢慢看着沧海,说道:“行了,你就像个怪物一样。这时候还那么冷静。”
沧海摇摇头,想了想组织,不由一阵黯然神伤。一会晓黎又跑上来,说道:“还是先把另外一个先拔出来再换被褥吧。”
沧海点点头,又看向她俩:’不过我另外一个在**那,怎么办?”
俩女生都红了俩。沧海又说道:“算了。”就月兑下裤子,又往那里一趴:“快点了快点,取出来就没事了。”他发现已经阻止不了**伤处的血液流动了。也就不再扭捏,催促晓黎快点。
晓黎稳定了情绪,边靠过去边说道:“这里的伤口不好弄,虽然神经少,不过那个地方毕竟肌肉少,我取的时候会很不稳定。”
沧海无所谓的摇头:“你就随便施为吧,我有些头晕,估计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己倒先躺了下去。又把脑袋往被子里一塞。雪儿看了看沧海,又看了看晓黎。晓黎也是满脸通红的看着那血红的**,犹豫了好久,才把手颤抖的放在那满是鲜血的内裤上。
房东已经找好被子和床单,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屋内一个男人的**和一个女人痛楚的**声。这种事情,作为出租房子的房东,他是见惯不怪了。何况今晚的是两个很漂亮的女生,一个还昏迷着,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三人在屋里干嘛。而且那个女生刚才还下来要被子。真是服了现在的年轻人。
他轻轻敲门,待里面应声后才慢慢推门进去。刚才那个要被子的女孩好像慌忙的藏着什么,那个女子光着**,满是血,还有一个,就是刚才昏迷的女孩子正藏在被子里,满脸羞红的样子。房东连忙把被子放下,临出去的时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你们……能不能小点声,也都稍微收敛点,怎么那么多血,不疼么?”
屋内三人白痴般目送着房东那半老徐娘出去,一阵无语。
好一会,沧海才连声对雪儿道歉:‘真对不起,我慌痛之下没注意,却掐住了你的大腿,真是太疼了,也没上心。“
雪儿的脸都快红成番茄了:”没事的,你不用介意。”
晓黎慢慢起身:“好了,终于搞定了,你快穿上裤子,把被褥换了。”
沧海点头,慢慢穿上裤子,帮晓黎换了床单和被褥。晓黎说道:“你俩都有伤,就不用折腾了,就在这里休息,刚才沧海下去的时候那个房东说有人半夜退房了。沧海就过去吧。”
雪儿面有红色,晓黎笑道:“没事的,他定力好的很,而且,失血那么多,没事的。”
沧海站起来:“不用了,还是出去吧,你一个人在旁边沧海不放心。”
晓黎心中一动,一推就把沧海推了个踉跄,倒在床边:“看吧,怎么说我也会武的,没事,倒是你,虚了吧唧的,老实的睡觉吧,不要有什麽坏想*。”又看了看脸色通红嘴唇发白的雪儿,这才转身出去。
雪儿看着沧海:“你……没事吧?”边说着边把沧海拉起。沧海,慢慢起身,嘿嘿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情?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哪有那么容易被打倒的,是不是?只是累了些,得呼呼大睡去也。”
雪儿一点点尴尬也被冲淡,也觉得自己失血很多,必须得先休息了。也就往床里侧躺了躺,还好是张双人床,空间还可以。沧海见雪儿躺好,自己往床边一靠,本来还想说几句减轻一下彼此的尴尬,却觉得自己脑袋里仿佛藏不住的困倦一样,就一偏头陷入了黑暗。
晓黎躺在隔壁房间里,久久不能入睡。最近这段时间的事情,让她很是感慨。别的不说,就说和沧海的关系,她总觉得沧海对她的态度好像改变了许多,至于具体哪里她又说不出来。她知道的就是,这种淡淡的变化她很高兴。细想了下自己跟着沧海的这段时间,自己和沧海的点点滴滴,还有那些暧昧,以及自己做出的抉择。心里暖暖的。
又想起医生,估计成为沧海的女友了吧。晓黎脸色微微一暗,也怪不得他,谁让自己当时都是算计他的人,而只有医生,始终是那么单纯的陪着他。晓黎也看的出来,萧衍不知为何对沧海也是有着淡淡的情绪。晓黎自己也奇怪虽然萧衍单纯的很,却总是感到丝丝危险在里面。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那个男人身边此时还有个美女呢,而且还说过很欣赏沧海呢。她转了个身,背对着门,尝试着睡着。却突然感觉门似乎被打开了。她一愣,记得自己从里面给锁上了。正当怀疑自己的听觉的时候,细琐的脚步声又淡淡传入耳朵。确实,有人进来了。
晓黎没有动,保持着那个姿势。估计是那个人要进来偷香窃玉吧。她心里冷笑,暗暗握紧了拳头。身体紧绷起来,一旦进来的人碰到她的身体,马上就可以反身攻击。
那人却没有直接走过去,似乎是有些犹豫,好一会,才慢慢走过来,在床边停了一会,没有伸手去碰晓黎,却是慢慢的上了床。然后紧贴着晓黎躺了下来。然后,一动不动。
晓黎微微诧异起来,这是什么意思?根据姿势来看,来人也是背对着门,和自己是前胸贴后背的姿势。晓黎微微恼怒,正待二话不说先暴揍一顿的时候,淡淡的血腥味盈入彼端,还有点淡淡熟悉的感觉。
是沧海。进来的人应该是沧海无疑。晓黎感觉浑身一阵燥热。他过来了,没有在雪儿那屋睡,他过来了。
见他躺下以后就没有任何动静,晓黎轻轻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着莫名其妙的失望。“该死,我在想什么呢?”她暗骂自己,觉得一阵害羞。
就这样躺着,她仔细听来,都能听见两个人的心跳声,还有彼此的呼吸。安静的黑暗中晓黎更是没有一丝睡意。房间里的地暖使得房间很是热,晓黎感觉被子裹得有点紧了些,衣服刚才也没有月兑。想动,又不想动。踌躇了半天,才轻轻坐起来,偏头看了看身边的沧海,见后者还在那,以几乎贴着床沿的姿势对着自己,睡的很香,渐渐有淡淡的呼噜声。她开始月兑羊毛衫,面色发红了起来,明明知道他在沉睡,明明知道房间里漆黑一片,却还是感到不好意思。就像组织以前一直命令自己在床上勾引沧海一样,那时自己更是拒绝,穿着衣服睡觉,对此沧海都没有丝毫意见。后来几次因为喝酒过敏引起的反应,却令她现在还很不舒服。
面前的男子肯定不知道当时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早晨起来一脸的无辜。现在想来,倒也是美好的回忆。晓黎慢慢把羊毛衫放在床外侧的床头柜上,又慢慢缩回来,钻进被子,却对着门躺着,看着微微打起呼噜的沧海。
时间慢慢过去,沧海的反应有些冷的意思,开始慢慢弓起身子,像龙虾一样。晓黎想了想,还是分开被子,把一部分铺在了沧海身上。又发现这样被子中间有很大的空挡,沧海睡的那么死,自然是搬不动了。晓黎感觉自己手心流汗,微微有些气喘,慢慢的往床外侧沧海身边靠了靠,填补了被子里的空挡。两个人以类似粽子的样子躺在了一起。
雪儿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口渴。因为伤口的失血还有屋内温度过高的原因。她模索着开关,开了灯彩发现,本来贴着床外侧的沧海不见了。一阵诧异,又明白了,肯定是沧海不好意思和自己躺一张床。她微微一笑,这才掀开被子下床倒了水。屋内还充斥着淡淡血腥,她不由得想起晓黎给沧海拔伤口内子弹的情景。晓黎说过,她胸口的子弹是沧海给取出来的。那么,自己的前胸肯定被那个男子碰过看过了。
她幽幽叹了口气,这个男子,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可以算得上承认的男子。不仅处境不乱,有男子汉气概,从重重围困中月兑离控制,而且巧妙的利用组织间的明争暗斗让自己得以暂时喘息,最自己最看重的,却是他那几乎坐怀不乱的定性,和那样的女子同床共枕那么长时间,竟然没有动她一下,这一点,使得雪儿现在想来还怦然心动。
自己怎么没有在身边发现这样的男人?自留学归来,就在公司帮忙,公司上下都对她很是照顾,这个不仅因为自己的父亲是公司董事,三朝元老,更是因为自己绝佳的相貌还有高贵的气质。多少人因为这个对自己明里暗里的献殷勤,眼睛里却是带有那么浓重的侵略意味。在淡淡虚荣感满足的背后是庞大的空虚。找不到寄托的空虚。谁不想找到一个适合托付终生的伴侣,更何况自己是那么的优秀。自己之所以在这次事件中,就因为发现了这样一个男子。听说山口组派遣一个美女内线在沧海枕边的时候,谁知道她当时的心情是多么的忐忑不安。怕因此破坏沧海在自己心中的印象,怕这个男子又把自己对于男人的评价推回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