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既然张久泽最喜欢画画,而且有天分、有造诣,何必一定要抑制他,画画又不是什么坏事,考取功名也不见得是好事,他张子敬就是例子。
“久泽,你真的想出去拜师学画?”张子敬希望张久泽自己可以反对,愿意老老实实跟他读书,哪怕找学识渊博的人拜师读书也好。
“娘已经没有什么可教我的,我比她画得还好。”张久泽不再谦虚,机会难得,“我要找画技更好的画师拜师,向他们学画,争取做我们楼兰数一数二最好的画师。”
张夫人竖起大拇指,“有出息。”张久泽这个话,让她对自己的孩子刮目相看:孩子真的长大了,并且有了自己的主见。
张子敬特意向看守皇家围场的官员、他的直接领导请了假,带张久泽到京城去寻找各大画师拜师学艺学习画画,希望使他在画画技艺方面能够更上一层楼,他得偿所愿成为一个好画师。
虽然只是一介平民,名义上是皇家围场的看守,不再当县令,可是柯达珈只是解除张子敬恩丰县县令的官职,不发放他俸禄,并没有说过要革他的功名,他和一般人不一样,皇家围场的官员总不能把他当个普通老百姓看待,张子敬请个假还是挺顺利的。
这种顺利,自然是得到柯达珈默许的。张子敬的很多事情,只要他问起来,他还愿意听,他都得到了回报。
按照楼兰惯例,面对执政的王,还有东宫皇太子,只要皇帝没有在场,三品以下的臣属在人前、比较正式的场合须行君臣大礼。不在人前就比较随便。
是不是只要有第三人,都可以算在人前呢?细细追究起来,张子敬的确礼数不周,柯达珈的“羞辱”,对于柯达珈来说,他觉得处理得很恰当,并不过分。
张子敬并没有接受多少教训,后来也没有因为他的无礼向身为礼王的他道过歉,从过去到现在应该还有将来对他揽握朝政大权的做法一直心怀不满,柯达珈了解得很清楚。
尽管再在皇家围场见到柯达珈时,张子敬已经向他行跪拜大礼,给足他面子,柯达珈还是很明白张子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实,柯达珈还是钦佩张子敬这种刚正不阿的人,肯定他为官的政绩、为人的品质无可挑剔,对他个人方面没有太多恶劣的看法。只是不能为他所用,有点可惜,他一定要教训他“懂事”,还是希望他可以成为为他所用的有用的人。
让张子敬白白做皇家围场的看守好几年,惩罚得也足够了吧?“教训”没有意义,还是不懂事,只生了恨,就事与愿违,不好了。
当柯达珈再次来到皇家围场,顺便特意来看一眼张子敬。与他打了照面,看着他老老实实跪倒在地,他有意问:“张子敬,我罚你看守皇家围场这么多年,你对我的做法可有怨言?”
张子敬是县令的时候,柯达珈还不象现在这样有权有势的时候,张子敬都不能怎么样柯达珈,为了一家三口大小的性命,也不能率意而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王爷自然有权决定一个县令、一介草民的生死与擢谪,根本不必问过对方个人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