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非挨着柯戚然坐下,“公主,为什么还走不出这大山,走不到有人居住的地方呀?”
“这我哪知道。”柯戚然也是第一次来到这种鬼地方。
还能问谁去?
秦家岭的面积其实并不太大,戚凤然已经快把柯戚然和喜非送出秦家岭,是她们自己走错方向,在秦岭上绕起弯路,这才致使两个人一直转不出去。
“要不,一会儿我们先看看这山上有水源、有野果子吃不?”喜非能够想到的,只有这一个可行的主意。不吃不喝还走路,她的两条腿都发软、打晃,她想作为金枝玉叶之最柯戚然比她更差,是她强行不留在土匪山寨、执意要赶往隋京城的,所以再苦再累她说不出口。
“应该让戚凤然把马车留给我们,我们不就早走出这大山了,我们前面的路还有很远,她自己带孩子回他们土匪窝就是。”现在悔之晚矣,柯戚然宁可死在这,也不愿意再跟那伙土匪打交道,他们真的就是一伙土匪,一丁点规矩也不讲,都不懂。退一万步讲,就是想回去找土匪帮助,都找不到来时的路,回不去了。
喜非不答话,她内心有她自己的想法:戚凤然私放她们俩就不错了,再扣下人家的马车,让娘俩走那么远的路回去?岂不比土匪还土匪!况且也需要她赶紧回去,对土匪起到一定的制约作用,要是寻了来,再被抓回去,肯定更没有好果子吃。只是这种话不方便说。
“我的辇车上还有不少好吃的,能回去找到那些好吃的,吃个痛快,该有多好呀。”柯戚然禁不住咽了口唾沫,她自己也明白,这只能是痴心妄想。
柯戚然的辇车本来装备有特意从皇宫带出来、为她准备的、能够长期存放的糕点和熟肉干,还有一路上买到的可以保放的干货吃食,只可惜她和喜非一点没有拿,就是拿了,也得和那个包袱一样被扣在马天路的山寨上。
“土匪窝”也有不少吃的,住在那吃喝不愁。这个话喜非更不敢说。
这茫茫山海、林海、草海,路在何处?喜非担忧,她只能由柯戚然做主。柯戚然也发愁,她愁的是,这样走,就是走出这秦家岭都成问题,何年何月才能到隋京城,进隋皇宫。是的,她的目的只有这一个,从来没有改变过。
在这种时候,柯戚然希望她的头饰能够变成一小块薄饼、几口清水也好,“我感觉我的嘴唇都裂开了,嗓子直冒火,肚子咕咕叫。”
柯戚然的肚子是在“咕咕叫”,她的嘴唇泛起白色,还起了小泡,喜非听得到,看得见,急在心上和脸上,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就哭了,现在她不敢哭,强忍着,只是愁容满面地问:“我们怎么办呢?”她是毫无办法。
“什么‘怎么办’,‘怎么办’。”柯戚然不耐烦,她无兵无马无粮,也苦无良策,她坚信,必须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回头也是死路一条,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以后,哪怕只剩下一口气就死了,都不许再提这种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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