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迅速同时起身,向容太妃行礼,“原来是太妃驾到,请恕我等礼数不周。”
“什么礼数不礼数的,直接回答我的问话。”容太妃太急于了解实情。
“太妃容禀,都是——真的。”尼真只有实话实说,本来他自从得到消息一直掂记着柯戚然,心乱如麻,忙于朝政必须暂时放一放,一经容太妃提起,又触动他伤心的弦,他满面哀痛。
容太妃还是斥责尼真,“想当初,你们一帮朝臣极力赞同和促成公主的大隋之行,公主还小,又是个女孩子家,你们就没有为她的安危着想,有没有想到过还会造成今天这种不可弥补的惨痛教训?”
两行眼泪从尼真的眼睛中无声地划落,流在脸颊上,他哽咽着认罪,“罪臣该死,我也是懊恼不已,悔之晚矣,恨当初促成此事,让公主——丢掉性命,死的人还不如是我自己呢。”
“太妃,”海牙先向容太妃抱拳施礼,再为尼真说话,“尼太傅原本只有一片好心,完全是为了公主更好地成长、成才考虑,当初我也拿不定主意,谁能想得到会发生如此惨祸,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没有成事前,柯达珈和林道远也无法确知一定能够达成他们的目的。
“现在无论怪罪谁,哪怕杀再多的支持者,也于事无补啊。”海牙最后沉痛地强调。
容太妃也明白“于事无补”,她无权肆意妄为私杀太子太傅,更舍不得伤害尼真,厚望深,所以责之切。前事怪不得,后事总可以抱怨,她同样哽咽,“我一个妇道人家,不能怎么样,不好抛头露面随行。尼太傅你有责任,公主出了事,皇上都过去了,你怎么还稳稳当当坐在这看什么奏折?”
尼真的不得已,又跟谁倾诉。越解释越象是为个人月兑罪,其实他觉得让他承担许多罪责,方能减轻他的负罪感,但是,没有人降罪于他,他还是跟容太妃解释,他擦一把眼泪,“太妃,公主临行前,我就想跟公主同去大隋走一遭,结果公主不同意,觉得我去了,有失楼兰的脸面,我是太子太傅呀,楼兰表面上最有学问的人。我还不如跟了去,和公主一起死呢。”他的眼泪又止不住。
容太妃无比悲痛地哭泣。
“这回,我也请求带上我,皇上无心理睬我,理政王爷不同意,说朝廷需要我留下。”每次尼真都身不由己,只能由别人做主,“太妃,你说,还能让我怎么办?有时候我感觉还真不如一死了之。”
“太妃,论及对公主的感情,作为太子太傅,众朝臣当中尼大人与公主的感情无疑是最深厚的,尼太傅把公主既尊为君,又爱若最疼惜的女儿,还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公主。公主场出了事,他受到的打击肯定也是最沉痛的。在这种打击下,尼太傅还能遵从皇上和理政王爷的指派,留在朝廷处理国政,已经很难能可贵。太妃过于求全责备当然无可厚非,不过,还应该多安慰和鼓励尼太傅才是啊,以我的愚见。”海牙再次躬手,表示对容太妃的敬重,和他的挚诚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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