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映霜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华碧宛寑室的床上。
“娘娘醒来了?”她听到一道温柔而从容的女子声音。转眸看去,床边一位三十上下、长相清秀的女子,正含笑望着她。
“你是……?”
“我是宫中的医女絮语,奉皇上之命为娘娘医治箭伤!”那女子温煦说道。
慕容映霜这才发现,女子一身素色/医女打扮。
医女絮语,这名字她倒也曾听轻歌提起过,说她是宫中医术最高明的一位医女,可与宫中太医一样单独出诊,宫中须有一定品位的嫔妃才请得动她。
“娘娘伤口可还疼痛?”
慕容映霜低眸望了一眼胸口处,才发现羽箭早被拔去。听到絮语问话,她才感到衾被下的心口有些隐隐的痛意,但已在完全可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不怎么疼了!”她说道,“谢谢你!”
“看来,皇上御赐的西域雪痕金创药果然好用。娘娘放心,伤口很快便会愈合,若是恢复得好,日后或可不留疤痕!”
“留不留疤痕,又有何干系?”慕容映霜淡淡地笑了。
能捡回一条命,或许她应该感到万幸了吧。
“皇上可是下了圣旨,要我保证不让娘娘留下疤痕的。”见慕容映霜一脸不以为意,絮语正色劝道,“作为妃子,娘娘身上怎能留了疤痕?何况,那疤痕还是留在那个地方,并且……还是为了替赵王挡那一箭才留的……因此,还请娘娘配合,好好调理才是!”
絮语虽说得隐晦,慕容映霜却是听懂了。
她想起了,轩辕恒是亲眼看着她为轩辕诺挡箭的。
一个帝皇,如何能容忍自己的妃子,不顾生死为别的男人挡箭,甚至在胸口处留下永不磨灭的伤疤?
更何况,六日前侍寑那夜,皇上对她所说那番话,表明他对她痴等轩辕诺十年之事,早已知晓。作为帝皇,他又将如何容忍?
抑或,他根本便毫不在意,仍会将她当作笼络父亲的一颗棋子留在宫中,让她继续当一个有名无实的宠妃?
这一切,慕容映霜实在想不透,也实在不愿再想。她轻声问道:“絮语医女,是你帮我将箭拔去的吗?”
她记得,她在晕过去之前,一直躺在轩辕诺怀中。
“当然是我!皇上将你抱回华碧苑之时,你的胸口全是血!”絮语神情凝重,“我还担心无法将你救过来了,所幸箭伤并非很深,也没有伤及脏器!”
“是皇上将我抱回来的?”慕容映霜略感惊讶。
“是呢,看来皇上甚为在意娘娘,并不愿让侍卫或内侍代劳!”絮语笑道。
慕容映霜凝望帐顶,久久不语。
“娘娘,您终于醒过来了?”轻歌与漫舞此时已走进来,兴奋问道。
“我昏迷了多久?今日是什么日子了?”慕容映霜望着帐顶轻问。
“娘娘昏迷了三日,今日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呢!”漫舞抢着回道。
十五了?
每月逢五,皆是她侍寑的日子。今夜,皇上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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