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怒吼像声惊雷一样在知何的耳边炸开,炸的她耳内嗡嗡作响。
“俞知何,老子从来不缺女人!”
知何被他的怒气惊吓到,身子紧紧的贴在门板上,大气不敢出一下。
玩玩而已,这话是他亲口说的,并且还当着她的面,对关夏亲口如此解释,如今反来这样质问她,还如此生气,好像是她误会了他一样。
秦殊晏伸手向她抓过来的时候,知何还惊恐的仰着头抵在地板上,可他只是一把将知何从门板上拽开,狠狠的甩到一边,摔门而去。
防盗门猛地弹上,震落一室的安宁与静谧。知何被他大力的往前拽去,重心失衡,直接重重的跌倒在地板上,膝盖下面还垫在一块手机零件上,小而锋利的金属边缘直接像利刃一样划破她的膝盖,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慢慢的往外渗。
许橙起夜,拉开房门从房间里出来,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仍旧跪坐在地板上的知何,吓了一跳,险些撞到身后的墙壁上,她拍了拍胸脯,惊魂未定的开口:“知何,你坐地上干什么?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
许橙合着眼睛,迷迷瞪瞪的从自己的房门口模到卫生间,解决完起夜问题之后,又再次准备模回自己的房间里去,眼角的余光里瞥到知何仍旧跪坐在地板上,一动不动,这才脚下的方向一改,直直的朝知何走过去,干脆利落的弯子,盘着双腿坐在知何的身边,“坐在地上果然会比较凉快。你晚上不是有约会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几点了?”
知何眼巴巴的看着她,指了指掉落在玄关处的手机,许橙“哦”了一声,用手撑在地上爬起来去拿手机,她惊诧的问道:“这地上怎么会有两部手机,还有一台是摔坏了,知何,你摔倒了?谁送你回来的。”
知何拿到自己的手机,这部白色的智能手机是他换的,那扇防盗门也是他换的,冰箱里的鲜榨果汁是为他弄得,他总是喜欢两腿分开倨傲天下的姿态坐在长沙发上与她说话,还会无赖的喊饿要她去做晚餐,自己却不踏进厨房半步。
她的眼泪倏地就落下来,在秦殊晏那样强迫她的时候没有哭,摔倒划破膝盖的时候没有哭,却在想到他的时候,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就这样钻到自己的心里,无孔不入,挥之不去了呢?
知何慌乱的敛着眉眼,还是有滴眼泪来不及收回,*在地板上,吧嗒碎成好几瓣,清冷的月华流转。
她在手机上写道,“我崴了脚,站不起来,能不能扶我一把。”
许橙“哎呀”一声,手掌直拍向自己的脑门,她刻意忽略地板上晶莹的泪珠,和知何仓皇抬手拭泪的动作,大大咧咧的说道:“睡眠不足果然影响智商,我说么,你大晚上的回来不睡觉,坐在这儿乘凉么?”
她连忙将知何扶到沙发上,从知何的房间里拿出医药箱,帮她清理消毒过膝盖上的创口之后,又去查看知何的脚踝,不知怎么动了两下,她便起身,干脆利落的收拾着医药箱,“没事,没伤到筋骨,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又能蹦蹦跳跳了。”
知何弯着唇向她道谢,自始至终也没有回答许橙的问题。
第二天,知何醒的像往常一样早,可是睁开眼睛,才想到她已经向关夏递交了辞呈,现在已经成为了无业游民。
这么想着,睡意全无,只好起身做早餐。楼下已经传来了小孩的玩闹声,像清晨的太阳一样朝气蓬勃。从冰箱里拿水果时,看到昨天剩下的一小盒布丁,知何想,秦款儿也还在暑假,还没有上小学,再过半个小时就该醒来穿着睡袍到处乱跑了吧。
小孩子,总是有消耗不完的精力。
想到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她的眉眼也忍不住柔和起来。
吃完早餐,许橙刺溜抽了几张抽纸在嘴上随便一抹,过玄关处抓起自己的包,边匆匆忙忙的换鞋便看向知何,“知何,你今天不上班么?要不要一起走?”
知何微笑着,握着玻璃杯,清闲散漫的朝她摇摇头,然后抿了口果汁。
许橙走后,这房子里彻底的安静下来,连楼下打闹的小孩也被家里叫回去吃早餐。
她起身,将餐具收回厨房,正在洗碗,茶几上的手机“叮咚”的响起,进来一条短信。
她擦了擦手,不急不缓的从厨房里出来,去查看短信内容,是颜唱唱发来的,询问她为什么还不来上班,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知何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过遥控器将电视打开,也没有看清电视上播放的到底是哪个频道,低头去回复短信,“我辞职了。这周末,等你们有空,请你们出来吃饭。”
颜唱唱在那边愣了愣,似乎知何辞职是早晚的事情,在她的预料之中,她不问缘由,简单的回复,“好。”——
秦殊晏生气的后果,自然不会是摔门离开那么简单。他没有去公司,却让秘书去通知,给研发部下达了一系列的任务,新产品即将上市,已经出过一次令女明星过敏的事情,在上市之前,必须反复确认核对,以保证万无一失。让孟一川几乎忙的是一整天都没有离开过办公室,连下午下班之后准备跟知何约会,陪她逛街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整个研发部都待在公司里加班。
余邵从浴室里出来,换了一身纯黑浴袍,便有人来敲门说是秦二少来了。
女人过来帮他系好松松垮垮的腰带,柔声道:“秦二少不是好久没来过夜宴了么?”
余邵痞痞的笑着,捏着她的下颏,在她唇上轻啄了两下,“谁知道又怎么在那个小哑巴那碰了壁。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女人不悦的嘟着嘴,有些委屈,在自己的脸上模了一把,“还说呢,上次录节目的时候,不就是那个哑女么?人家的脸好不容易才好了呢。”
余邵擭住她的下巴,抬起来左右看了看,“没事,貌美如花,漂亮着呢!”
出了房间,余邵不急不缓的往楼下走,谁知道秦殊晏这次又憋了什么火,总得让他稍微息怒了点,他才能出去灭火啊,傻子才会一溜烟儿跑上去堵枪口呢。
他一出现在至尊包间的门口,自然有人给他将门打开,余邵慢悠悠的晃进去,“秦殊晏,我这里可是夜店,一入夜才开始营业,你每次来都挑白天,这算是怎么回事?”
茶几上的红酒已经消灭了大半,秦殊晏手里还晃着高脚杯,深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快速的晃动两圈,便被一饮而尽,浓郁的香气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散。
秦殊晏瞥了他一眼,对他的调侃充耳不闻。余邵大喇喇的在旁边的真皮沙发上坐下,端起一杯红酒,“你有事没事儿,我还要陪我宝贝儿逛商场去呢。”
见秦殊晏依旧沉默,余邵嗤笑道:“秦二少爷,看你那点出息,你身边什么时候缺过女人?就算是个哑巴,也不只是那小丫头片子独一份。你要是想要,我叫人找一打来给你。你要是非要她,那也简单,你家里人不是催着你结婚么?直接把她按到*上办了,生米煮成熟饭,女人还不是乖乖的跟在你**后面。”
秦殊晏一杯杯的喝着红酒,听余邵在他耳边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大堆,各种招数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他突然将高脚杯重重的放在茶几面上,起身边往外走。
余邵连忙从沙发上坐起来,胸口的浴袍松松散散,露出大片白希的皮肤,叫嚷道:“哎哎哎,你干嘛去,小爷我还没说完呢!”
秦殊晏头也不回的喝令着包间外的人开门,“去绑人。”
悍马一路飞驰,从夜宴里出来,秦殊晏的身上还带着酒气,随意的拿起新换的手机,点开看了两眼,直接往知何所住的单元楼里开。
知何刚将门锁好,还在思考着哪天来找人换把锁,但是再考虑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搬去和孟一川一起住,不值得再折腾,便作罢了。
没想到,她一转身,就看到秦殊晏突然出现,站在楼梯中间。她吓得往后退了半步,很快就镇定下来,抓紧自己的包带,准备装作不认识,从他身边经过。
秦殊晏正好站在楼梯中间,一动不动,知何又不想跟他耗费时间,请他让开,便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准备从秦殊晏与墙壁之间的狭窄的缝隙里挤过去。
他没有任何动作,连手指都没有蜷起,知何的胸部不可避免的擦过他的手臂,即使如此,秦殊晏还是没有转过身,没有任何动作。
知何好不容易从那条缝隙里挤出来,松了口气,反手拍了拍自己被墙壁蹭上灰的后背,正准备赶快离开,下一刻就天翻地转,头晕目眩的落在一双炙热的臂膀里。
笑话!她是鱼,秦殊晏就是只狡猾的大猫,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知何从他身边溜走?——
今天三千,最近考试,我去看书,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