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呃……我们要带……呃!知何妈妈去……呃……吃饭吗?”秦款儿边往楼上跑,边回头问他,这一分神,台阶踩了一个脚尖,眼看着就要摔下去,秦殊晏在她后面急忙抓住她的手臂,一步上了三级台阶,将秦款儿拎起来,夹在自己的腋下,“不,我们今天晚上住这儿。舒悫鹉琻”
秦款儿拽着他的衣服,止不住的打嗝,仰起头来看他,“住……呃……住的下么?呃!”
秦殊晏夹紧手臂,将她往上提了提,如果不是另一只手被满满的购物袋占着,此刻,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在秦款儿的额头上弹一下,“别说话。打嗝打的肚子不疼么?”
“呃!”秦款儿再一张口,又是一个响亮的嗝,秦殊晏甚至能闻到淡淡的女乃香,是饼干的味道。
好容易上了五楼,秦殊晏刚将她放在地上,还没直起腰,秦款儿已经弓着身子像是虾一样扑过去敲门,因为她现在的姿势够不到门铃啊。
秦殊晏侧着身子,避开猫眼,按响门铃。
知何正在厨房里榨果汁,今天周五,孟一川要留在公司加班,不然一大堆工作就要积压到周一,所以她无处可去,便直接回家了。
她连忙擦了擦手去开门,从猫眼里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门外的人,只是有人一直在外面敲门,沉闷的“砰砰”声。
她正在犹豫,没有看到外面是谁,万一是坏人,入室抢劫怎么办?秦款儿突然踮起脚尖,凑到猫眼上。倏地放大的脸将知何吓了一跳,等看清秦款儿之后,连忙去开门。
沉重的防盗门才打开一条缝,娇小的秦款儿已经弯着腰灵活的从门缝里挤了进去,“妈……呃!妈妈,水!呃!”
秦款儿本来是不觉得打嗝会肚子疼的,秦殊晏这么一提,好像迟钝的神经终于反应过来一样,打嗝的频率越来越快,她肚子都快抽了。
秦殊晏的大掌落在防盗门上,稍微一用力,便连门带人的推开,大步跨了进去。
知何看到他,明显一怔,在秦殊晏的大掌即将落在她的头顶时,才如梦初醒的后退一步。她眨了眨眼睛,从上次秦殊晏带她去领结婚证没领成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秦殊晏。
算来,也就是两三天的工夫,可她怎么觉得她跟他已经是数十年未见的感觉呢?并非陌生,只是当那个人出现在你面前,你才猛然发觉原来心心念念的是这个人。
她还以为他因为她的落跑生气,以后再也不会见他了。
想起她将秦殊晏扔到民政局的事情,知何心虚的低下头,转身准备去茶几上拿手机。
秦殊晏以为她想跑,在知何经过的时候,长臂一伸,直接环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到怀里,“你跑什么?”
秦款儿已经跑到饮水机前孤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大杯白水下去,她的位置离厨房最近,听到榨汁机工作完毕的提示音,扭头就喊,“妈妈,果汁榨好了!还是猕猴桃吗?”
知何连忙在秦殊晏的手臂上拍了拍,让他松开,小跑到沙发前,从茶几上拿起手机,才往厨房里走。
秦款儿跟着她进了厨房,看到流理台上的水蜜桃,连忙凑过去,“我要喝,我要喝!”
知何并不知道他们会突然来,榨的果汁并不多,倒出来两玻璃杯,一杯递给秦款儿,端起另一杯准备给秦殊晏。他抽烟,果汁可以减轻尼古丁对身体的损害。
可是,她在客厅里却没有看到秦殊晏,只茶几上放着那一大袋的零食和水果。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秦殊晏手里抓着一堆还未拆封的生活用品,下巴朝她扬了扬,不容置喙的命令道:“过来。”
知何不解的眯了眯眼睛,低头看了一眼自顾自捧着玻璃杯打开电视的秦款儿,心里想着有秦款儿在,就算他想做些什么,也会有所顾忌。
她弯腰将果汁放在茶几上,缓步走进卫生间。
秦殊晏扬着下巴,勉强伸出一根手指,从盥洗台上的三角架上扫过一遍,“这个,这个,这个,怎么这么多东西?腾出来一个,我要放东西。”
知何低头,他手上抓着牙膏牙刷和毛巾,小指上还勾着三双还没去除包装的居家拖鞋。她指着这些东西,刚想问这是要干什么,秦殊晏嫌她动作慢,直接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塞到她的怀里,自己
动手去拿三角架上的各种化妆品瓶。
两种不同肌肤类型用的产品,那些连着护肤带着彩妆的,是许橙的无疑,占满两层。下面简单的欧莎的护肤产品寥寥的摆了一层。
秦殊晏皱了皱眉,在知何阻止之前,直接将知何的牙刷和漱口杯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干脆利落的撕开包装,将新的日用品摆上去,三支崭新的电动牙刷插在秦款儿选的家庭版卡通漱口杯里。
他伸手拨了一下左边的牙刷,牙刷头靠向里,跟右边的靠在一起,颇有角颈相偎的感觉。他满意的点点头,推着手里还拎着三双拖鞋的知何出了卫生间。
秦殊晏招呼秦款儿将棉拖换好,将拖鞋扔到知何面前,叫她把旧的扔掉。知何往后退了两步,在他手臂能够到的范围之外,站着打字,“你这是干什么?”
秦殊晏站起身来,在新买的拖鞋上踩了踩,很柔软舒适,他斜觑了知何一眼,看白痴一样的眼神,“你看不出来吗?我换了新拖鞋和洗漱用品。”
知何翻了个白眼,秦殊晏已经在沙发上重新坐下来,心安理得的端起玻璃杯享受着知何亲手榨的果汁。
“我知道啊,可是这里是我家啊。”
秦款儿使劲踩着新拖鞋,在地上蹦来蹦去,捧着玻璃杯凑到知何的怀里,仰头去看她,“妈妈,我饿了,你还不做晚饭吗?”
秦殊晏慢慢品着果汁,动作优雅,仿佛手里端着的是一杯醇香浓郁的红酒,他好整以暇的靠在沙发的扶手上,淡淡开口,“我们睡这儿。”
知何伸手在秦款儿的肩膀上按了按,让她稍安勿躁。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殊晏,拖着秦款儿走近几步,“这里是我和许橙在住。你要回你的别墅里去睡。”
秦殊晏的视线在客厅里打量了一圈,“我别墅的钥匙掉了,拿着备用钥匙的秘书出差去了外地,我不想找开锁公司,所以只能住在这里。这里是小了点,明天换个大的,今天就这么凑活吧。”
知何无奈,“你可以带着秦款儿去住酒店啊。”
“不去,我带着一个小女孩去开·房,别人会以为我有恋·童·癖。”
“那秦款儿留在这儿,你一个人去开·房。”
“不行,开·房没有女人,别人会以为我秦二爷不行。”
知何被他这话堵得,一口气憋在胸口,悻悻的写道:“那你找个女人去开·房。”
秦殊晏挑眉,斜了她一眼,“我女人是你,你跟款儿在家住,我去哪里找女人开·房。”
知何语滞,半晌,才慢腾腾的回道;“你不是有过很多女人么?”
秦款儿已经肚子饿得咕咕叫,抓着知何的手来回的摇晃,有气无力的喊着,“妈妈,妈妈,妈妈……我饿,肚肚饿扁了,款儿饿啦!”
秦殊晏倾身向前,从茶几上的购物袋里拿出一袋威化饼扔给秦款儿,“你以为,是个女的和我睡了,就都是我秦二的女人?那个,只能叫——货。笨女人,还不赶紧去做饭,孩子都饿得嗷嗷叫了。我娶你回来就是饿孩子饿老公的吗?”
秦款儿嘴里叼着一块威化饼,推着知何转身往厨房里走。这次知何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只得乖乖的去做饭,准备喂孩子,还有饿了的,老公?
三份蛋炒饭,还有一份清炒油麦菜,这本来是准备给明天的早饭,只能提前。秦殊晏并没有说什么,他吃的不多,一小碗蛋炒饭还给秦款儿拨去一半,离开餐桌之后,便径自进了卫生间。
秦款儿倒是吃的很香,碗底干干净净,还伸出舌头将粘在嘴唇上的米粒卷在嘴里。她笑眯了眼,模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皮,称赞道:“妈妈做的饭饭最好吃!”
知何正要起身,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她端着碗筷就这么站在餐桌前盯着卫生间的门,他真的要屈居在她这小小的蜗居里么?
秦款儿还餍足的窝在餐椅里,顺着知何的目光,拧着身子,攀在椅背上,回头去看。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喃喃道:“妈妈,我没有带睡衣,爸爸也是,他忘记了。”
这话知何没有听到,彼时她已经端着碗筷进了厨房,准备随机应变,大不了今晚她跟许橙挤一张*。
这个时间,许橙也该回来了。她漫不经心的抬头,从拉开的窗户里往楼下看了一眼,明亮的车灯闪了闪,最终熄灭。
一辆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黑车停在昏黄的路灯下,跟秦殊晏的悍马几乎是并排停着。
秦殊晏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知何抬着**的手臂探出头,往客厅里看了一眼,秦款儿已经连蹦带跳的跑过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滚进沙发里,两条白希的小腿在空中蹬着,“大舅!你是不是想我啦?”
知何将洗好的碗碟放在沥水架上,秦款儿的声音不断的飘进来,“对啊,我跟爸爸在知何妈妈这里……不知道哦,爸爸说过几天才会送我回家呢,嗯嗯,好啊!我爱你大舅舅,mua ̄”
秦款儿刚挂断电话,卫生间的门打开一条缝,“俞知何,哪条是你的浴巾?”
知何连忙擦干手从厨房里跑出来,秦款儿已经跪在沙发上看着秦殊晏,“爸爸,你忘记带睡衣了,我也没有睡衣。知何妈妈这里没有我和你的衣服,所以你要穿知何妈妈的睡衣吗?”
知何的脑子里立马浮现秦殊晏长手长脚穿着她的棉质睡衣睡裤,且不说能不能穿上,穿上之后,裤腿也会卡在小腿半截,实在滑稽的可笑,她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她哪里敢让秦殊晏去穿她的衣服?连忙跑进房间重新拿了两条新的大浴巾夹着一张纸条从门缝里塞进去。
她刚将卫生间的门从外面关上,许橙便打来电话,说她今天晚上不回来了,一句话就挂断。
听到许橙的声音,知何松了口气,这就叫做船到桥头自然直。原本还发愁今天秦殊晏和秦款儿留下的话,该怎么住,现在许橙不回来,她带着秦款儿去睡许橙的房间,秦殊晏一个人一间房,就刚刚好。
秦殊晏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就从卫生间里出来,知何别过眼,挡在秦款儿面前,低头打字,“我写的小纸条你没有看到吗?怎么就这样出来了。”
秦殊晏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擦着头发的毛巾直接盖在了她的脑袋上,不偏不倚的遮住了知何的眼睛,“小哑巴,你智商也丢了么?你见过哪个男人把浴巾裹在胸口的,那不傻缺么?”
秦款儿倒是没多大的反常表现,她会游泳还是秦殊晏手把手教的,她见过秦殊晏只穿泳裤。
等她将毛巾拔下来的时候,秦殊晏已经径自轻车熟路的走进知何的卧室里,在小书架上扫了一眼,随便挑出一本书来,躺在*头。
知何抬手,不自然的在额头上的滑了一下。虽然说,秦殊晏、她和秦款儿住在一起,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但那时是在秦殊晏的别墅里,空间很充足,进进出出自然也比现在方便很多。
而现在的两居室很小,她似乎走到哪里,都能看到秦殊晏,不由的有写压抑和不自在的感觉,在他面前束手束脚。
比如现在,知何进自己的房间,还需要蹑手蹑脚,像做贼一样。她走到*边,看了一眼正在看书的秦殊晏,小心翼翼的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几件换洗的衣服来。知何侧转着身子从衣柜中间的小抽屉里取出换洗内·衣,匆匆忙忙的卷在衣服里,便合上衣柜的门,往外走。
她朝秦款儿扬了扬手里攒着的衣服,向她招招手,秦款儿立马从沙发上跳下来,小跑着跟她进了卫生间。
知何将带进来的衣服放在卫生间的小凳子上,解下花洒握在手里。因为秦殊晏刚刚洗过不久,暖暖的水流从花洒里淅淅沥沥的小雨一样洒下来,流过她的手背。
等水温恒定之后,知何才将花洒移到秦款儿的身上帮她洗澡。
秦款儿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所以知何拿了一件中长t恤给她套上,像个小短裙一样。知何比划着手语,警告她,因为只穿了间中长t恤,下面空荡荡的,千万要时刻小心走光。
秦款儿两只手捂在头顶上使劲来回扒拉着,将头发上的水珠全数洒在知何的身上,使劲点点头,“我知道了妈妈。”
知何往后仰着脑袋,避开她四处乱溅的水滴,起身的同时用手背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开门让秦款儿出去玩。
知何房间的门并没有关紧,秦殊晏靠在*头,抬眼一瞥,便能看到秦款儿跑到沙发上坐下,中央少儿频道,熊二不停的挥舞着拳头拍打着结实的胸口,仰天长吼。
“秦款儿。”秦殊晏随手将书倒扣在*头柜上,
声音不高不低的喊了一声。大概是动画片演到好笑的部分,秦款儿怀里抓着一个抱枕,笑的前仰后合,根本未曾注意到秦殊晏叫她。
秦殊晏不再开口,秦款儿看起动画片来,着迷程度不亚于瘾·君子看到了香烟,根本无暇他顾,周围的环境是什么样的,有没有跟她讲话,完全充耳不闻。
他交叠的双腿从*上跨下来,穿上棉拖,走了两步,弯腰捡起一条粉色的底·裤,捏在手心里。
出了知何的房间,跨上两步便是卫生间。秦殊晏抬起那只空空的手在卫生间的门上敲了两下。
哗啦啦的水声在这几声敲门声后停了下来,卫生间里突然安静下来。秦殊晏也不说话只抬头在房门上再次敲了两下。
知何刚刚洗好头发,身上还挂着没有冲干净的白色泡沫,就这样赤·luo·luo的站在浴室里,将浴室的玻璃门拉开。
她吃不准外面站着的到底是秦殊晏还是秦款儿,按照秦款儿的性子,她来敲门,现在一定是一边拍着一边大声喊叫妈妈。可如果不是秦款儿,秦殊晏来做什么?
她正犹豫不决的时候,敲门声再次急促的响起,显然比前两次都用力。
带着秦款儿来洗澡,她并没有把手机带进来,隔着一扇门连喊话交流都不能。她连忙扯过浴巾在自己的胸前捂着,小心翼翼的将身子躲在门板后打开一条门缝,探出头去,一看是秦殊晏,知何几乎是本能的去关门。
秦殊晏长腿往外一伸,脚尖抵在门板上,轻轻松松的将门板控制住。脚尖用力往下一顶,原本仅能容下一只手的门缝变得能塞进一只足球。
“你干什么,我要上卫生间。”盥洗台紧挨着门口,秦殊晏戏谑的一挑眉,这一条门缝虽然他进不去,但是已经足够大。他从盥洗台上面的镜子里清清楚楚的看到躲在门后的知何,只胸口上捂着一块大浴巾,侧身抵在门板上,纤细白希的大腿直挺挺,湿漉漉的长发因着她低头的动作而大片的滑落到肩上,黑发白肤,格外亮眼。
知何有些发慌,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出来,有没有手机在身边,打手语秦殊晏又看不懂。她清晰的听到客厅里传来动画片的声音,在秦款儿看动画片的时候,除非秦殊晏去揪着她的耳朵过来,否则小姑娘谁也不会理。
可是秦殊晏怎么会去找秦款儿?
她有些心慌,人有三急,总不能不让秦殊晏解决尿急问题。但是她又担心自己一转手,秦殊晏直接推门进来。
现在两人隔着一层门板,无声僵滞的对峙,谁也不肯先让一步。知何困扰的皱眉,抬手在自己的脑袋上敲了两下,这可怎么办是好?
秦殊晏从镜子里看到,忍俊不禁,险些笑出声来,故意板着脸,硬着声,再次抬手将门板上推了一把,恐吓道:“快点,憋不住了。”
知何一咬牙,用脚抵在门板上,将捂在胸口的浴巾重新裹好,转身一溜烟躲进浴室的角落里。
秦殊晏一愣,轻声笑出声来,脚尖一踢,打开门进来。
他跟知何之间只隔着一层磨砂玻璃门,知何站的笔直躲在角落里,尽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她纤细的身姿影影绰绰,这样隔着一层磨砂玻璃,如云雾中的明月,朦胧隐约,更添*。
秦殊晏一扬手,将手指上勾着的粉色底·裤扔到知何放置衣服的小凳子上,低沉的声音荡在狭窄的卫生间里,“你要看着我摘到浴巾?”他低低的笑声在浴室里回响成一片,“我里面可什么也没穿。你想看,不如出来。”
说着话,他抬手便去拉浴室的玻璃推拉门。知何吓得闭上眼睛,肩膀耸起,将头埋在手心,微微弓着身子。
秦殊晏的手落在推拉门上,拉开一点点,再慢腾腾的合上,“你怕什么?你浑身上下哪里我没看过,哪里没模过?左边的乳·房上有一颗针尖大小的红痣我都知道。还有啊……”
知何突然冲过来,紧紧的抵在玻璃门上,将秦殊晏刚刚打开的玻璃门紧紧的合上。可是她这一步从浴室最里面的角落跨到玻璃门上,用力过猛,直接将裹在胸口的浴巾崩开,毛巾失去了摩擦,直接掉在了浴室湿漉漉的地面上。
秦殊晏眨了眨眼睛,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就算看不清晰,也明白浴室里发生了什么。知何好像被谁把慢慢一妆奁的胭脂泼上去似的,小脸比海棠还要红艳,脖子以下的每一寸肌肤上也晕染开大片的粉色。
她连忙去捡地上已经被弄脏了浴巾,玻璃门就在她弯腰的那一瞬间被猛地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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