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松开关夏,一扬手,便将知何甩到地上。关夏终于能够说话,第一句话却并非呼喊救命,她的情绪很激动,似乎紧张过了头,她竟然破口大骂,“你滚!”
另一个男人立马来封她的嘴,关夏偏过头挣扎着不肯配合,嘴里反复骂着知何,她皱着眉头不断地用眼神示意知何离开,“我叫你滚啊,你听不懂吗?滚!你给我滚……”
知何却顾不及察觉,男人这一推,直接将她推倒在地上,身后正好是地砖和柏油路面的分界,存在着十厘米左右的高度差,她的后背刚好撞在坚硬的边缘,痛的知何顿时皱着眉头,龇牙咧嘴。
男人很快控制住关夏,将她的头强行按压在自己的胸口,她的手被反剪在背后,那些辱骂的话呜呜咽咽变得含糊不清,支离破碎。
他将关夏半拖半抱的弄上车,另一个男人立马过来准备关车门。知何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干脆利索的扑过去,将车门紧紧的抓住,用半个身子顶住,她抬头看向车里,打着手语叫关夏下车,伸手试图去拽关夏的手腕,却在关夏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惊恐和求助的意味,她还在不停的摇头,一时得月兑的手还在知何的手腕上向外退了一把。
知何一愣,紧抓着的车门突然拉开,她被一把推进车里,身后的男人动作极其粗鲁,知何被推倒,两条腿还在车门外吊着,他扔一只小鸡一样抓着知何的脚踝将她完全塞进车里,弯腰跨过知何的腿硬挤进车里紧挨着关夏坐下。
“你把她弄进来干什么?”先前抱着关夏上车的男人早已利索的用胶布封了关夏的嘴巴,连手腕,脚腕也被胶布一圈圈的缠住。他随手将胶带递给抓着知何的男人,男人用同样的手法将知何绑起来,也没有忘记在知何的嘴巴上贴上胶布。
“这女人太碍事了,咱们前脚刚走,她立马报警,还没出市区,可能就被抓住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姓秦的本事。还是一起带走,反正也不算碍事,一个女人而已,保险点的好”
关夏是他们的主要目标,尚能坐在座椅上,知何却是弯着身子躺倒在车厢底部。
他拍了拍手,拱起身子一**坐在后排的座椅上,嫌知何躺的位置太碍眼,直接一脚踢在知何的后背上,将她往外挪了挪。
知何的手腕被反绑在身后,鼻尖紧贴在车厢底部,她还能闻到车厢底部的那股干燥的灰尘的味道,一吸气,那些灰尘便呛到鼻子里,知何忍不住缩了缩身子,猛咳起来。
男人冷笑着,踩上知何的肩膀,用鞋尖狠狠的碾着,“让你多管闲事,也不看看你几斤几两,也敢往上冲?”
这辆车的减震功能基本为零,知何被颠的七荤八素,还能拼命忍受着男人浓重的脚臭味和这干燥的灰尘。拐弯的时候,知何没有任何着力点,只能随着车子来回滚动,只要碰到男人的腿,便会遭到男人毫不留情的抬起一脚踹在她的后背。
坐在关夏身边的男人,不断用色米米的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的面貌身材,却没有动手动脚,只是模着下巴,转过头去,对后座的男人说了句,“兄弟,你别说,这姓秦的还真是挺有福的。你看这女人,你看看咱大嫂……”
车子行驶的速度很快,一路似乎在不停的转弯,选了人少的小路,左拐右拐在即将出城的边缘地带停下来。
一栋栋废旧的老旧二层居民小楼比邻而立,因为城区改建,附近早已无人居住,窗户大多被木条封死,门上的玻璃不知何时早已被打碎,窗框上还挂着尖利的玻璃碎片,张牙舞爪的恐吓着外来者。
“下车!”男人厉声呵斥着,打开车门。
抓着关夏的男人一脚踹开·房门,推搡着关夏进去,知何也随后被拎进小黑屋里,一把掼到墙角。她这一摔到地上,立马惊起浮尘,可想而知这地面上的尘土积的有多厚,这里多久没人来过。
橙黄色的光线从破洞的窗户里射进来,被横七竖八的木条分割成零碎的光斑投射到地上,细小的微尘在空气中慢悠悠的漂浮,时光似乎在那一瞬间被无限拉长,漫长的近乎变成一种折磨。
当夕阳彻底的落到西山之下,收去最后一缕橙色的光线,屋子里彻底的安静下来,不知哪里漏了水,水声滴滴答答坠地的声音在这儿安静的小黑屋里异常清晰,仿佛血液和精力一点点从身体里抽离。
黄昏不过就是那么短暂的一刹那,将知何和关夏扔进小黑屋里的男人去而复返,这次却是跟在另一个男人身后进来的。
那男人一进来,立刻有人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探照大灯拧亮,从一旁拉过一只椅子擦干净,恭恭敬敬的请他坐下。
关夏被重新从墙角拽起,知何不肯让他带走关夏,屈起膝盖,往男人腿上一蹬,将他蹬的后退一步,男人恼火,立马松开关夏,抓着知何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的往墙壁上撞,知何立刻头晕眼花,额头上肿起一个大包来,她被恶狠狠的警告,“没你什么事,你给老子安安分分在这儿待着,再瞎折腾,信不信我把你卖到山里去嫁给老光棍当媳妇!”
男人将关夏扔到男人面前,在她的腿弯上踢了一脚,按着她的肩膀,令她跪倒在地,谄媚的笑着,“老大,人我们已经弄来了,就是她。”
坐着的男人淡然的点点头,一伸手,身边站着的男人立马递过来一沓照片,他慢悠悠的看着,似乎在欣赏照片上的定格的画面一样,良久,才抬头,声音有些嘶哑,语速却是极缓慢,“你知道,我为什么,请你来吗?”
立刻有人撕去关夏嘴上的胶布。被胶带黏住皮肉,连带着撕起,关夏痛的低撕一声,肩膀向后一闪,甩开男人的手,“拿开你的脏手!”
她的身上虽然沾满灰尘,连脸上都蹭了黑,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高傲的扬着下巴,睥睨着面前的男人,冷冷瞥他一眼,扭过头去,“我不记得我认识你这么丑的男人。”
男人也不动怒,微笑着整理好手中的照片,“果然不一般,不亏是秦殊晏最爱的女人。”
他在椅子扶手上扶了一把,慢腾腾的站起来,手腕一翻,那一沓照片像是一片片羽毛一样轻飘飘的从男人的手中飘落。
那相片上的背景是在夜宴,秦殊晏和一个年轻女人在吧台前喝酒,还有些拥抱之类的亲昵举动,其中不乏女人主动挑·逗秦殊晏的画面。
关夏脸色一变,她听这些男人提起过两次秦殊晏的名字,现如今看过这些照片之后,已然大致明白这些人抓她来的用意。
她梗着脖子,故作镇定的开口:“你想怎么样?要多少钱,你尽管开口。”
男人哼笑一声,拍了拍手,“呵,钱,这东西,我不缺。”他慢悠悠的转身,向前走了几步,“秦殊晏睡了我老婆,我自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伸出手,向另两个男人勾了勾手指,“你不是嫌他们脏么?那我就,让我这两个小弟,伺候伺候你。看看到底谁,更脏。”
他嘶哑的声音像是一把生锈变钝的刀刃,用极其缓慢的语速,像钝刀割肉一样,一点点给予关夏心理上的折磨,地狱修罗一般,最后留给关夏一个淡漠的笑容,让人有一种他刚才所说的话不过是今天天气如何,什么样的菜品好吃这样轻松的话题。
被称为老大的男人一离开,那两个男人立刻关上门,晃晃悠悠,勾肩搭背的走过来。
一个男人一伸手,便将关夏推到在地,另一个立马横跨在关夏的腰间,将她压在身下,关夏连打带踹的挣扎着,“滚开,王八蛋!”
男人反手给了关夏一巴掌,她被打的歪过头,嘴角立刻挂上一道血迹。“俞知何!你这个小践人,下贱的婊·子,姓秦的整天在外面拈花惹草,勾三搭四,能满足的了你?还敢说我们兄弟两个脏,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谁更脏,看看那个姓秦的还会不会要你,让他动我们大嫂,真是找死!”男人不解气的接连甩了关夏四五个巴掌。
晕晕乎乎的被遗忘在角落的知何,听到男人喊她的名字的时候,突然一震,她呜呜咽咽的挣扎着,手脚被胶带绑住,只能一点点的往过蹭。
她才是俞知何啊,他们要报复秦殊晏,要找的女人不是关夏,是她俞知何啊!
她这极弱的动静根本引不起那两个男人的注意,挪蹭了好半天,才移动了半米的距离。知何气喘吁吁的停下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男人在关夏的身上肆意妄为。
关夏的手腕被胶布缠着高举过头顶,两腿被迫屈起,以一种极其侮辱的姿势张开。她每骂一句,便迎来男人一个毫不手软的巴掌,直到半边脸肿了起来,依旧含糊不清的骂着。
明晃晃的大灯直射着关夏的眼睛,刺得她眼前一片白茫茫,胸口一片冰凉,柔软的舌尖狠戾的在她白希细女敕的肌肤上刮过,留下斑斑印记,黏湿的触感让关夏心里直犯恶心,手脚都被紧紧的束缚住,动弹不得,她难过的别过头,撞上知何的复杂的目光,试图给她一个释然的微笑,扯了扯嘴角,连微笑这样简单的表情都做不出来,索性转过头朝向另一边,不再去看知何。
她咬牙,拼命忍住一阵阵涌上来的屈辱感,身体不停的被向上顶撞,光·luo的后背在粗粝的水泥地面上摩擦破了皮,不知道有没有渗出血来,火辣辣的疼。
只是再疼,也比不了那里撕裂的痛楚。关夏一闭眼,眼泪还是忍不住的掉下来,她咬紧下唇,心中自我安慰着,就算是被畜生咬了,等她得月兑了,绝对不会让这些畜生好过。
“唔……”关夏忍不住呻/吟出声,痛苦的弓起身子,下唇都咬出血印来。
知何像只虾子一样蜷缩在肮脏的地面上,被缠住的双手紧紧的贴在面上,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内心百感交集,听着耳边传来的银乱的声音,关夏隐忍的痛苦呻/吟。她甚至没有勇气再去睁开眼睛,全身的力气被抽离,被这声音折磨的痛不欲生。
关夏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出被扔在角落里的才是俞知何,她隐忍的替知何承受着他人的欺·凌,躺在男人·身·下,受·尽·凌·辱的本来不应该是她,是知何啊。
可是,知何又能好过到哪里?如果注定逃不过,她宁愿自己受折辱,也绝对不肯让关夏来替她背负——
“算了,还是送到我这里来。”秦殊晏挂断电话,窝进旋转椅中,转了半圈,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远眺着窗外的重楼峻宇,捏了捏鼻梁。
想起知何像只小狗一样蜷缩在被子里,浑身晕染着淡淡的粉色,含羞的将被子拉过头顶,秦殊晏的唇角便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发涩的瞳眸里眸光温柔而缱绻,仿佛知何就在他眼前。
他压制住迫不及待想要打电话回去的冲动,回身重新坐在椅中。
秘书推门进来的时候,距离电话挂断不过十分钟时间,秦殊晏却早已迫不及待的起身,从宽大的办公桌后绕出来,接过秘书送来的包装盒,打开看了一眼,最新款的智能手机,他点头,立刻从秘书身边走过,步履生风。
将知何的手机摔碎,她讲话都不方便,又不敢来要自己的手机,像只//*//物小狗一样,围在他的脚边打转,偶尔张嘴无声的嗷呜两下,做出一副讨好的可爱模样。
本来打算直接叫人送回去给知何,秦殊晏想了想,最终还是叫人将手机送到他这里来,他要亲自回去给知何一个惊喜。
他说过,那个孩子,知何若是暂时还不想要可以跟他商量,随便一个理由,秦殊晏都会随她的意愿。他在乎的,不过是知何对他的态度。
如今,真的失去了一个孩子,无论是愧疚还是害怕,哪怕这些都掺杂在知何对他的感情里面,他看得到知何对他的在意。
孩子,他们之间一定还会再有。
秦殊晏兴冲冲的开着悍马回家,将车子停进车库,从车上下来的前一刻,手掌在面上一拂,立刻变脸,面无表情的板着脸,甚至连薄唇都抿成一条直线,唇角微微下坠。
直接从车库上去,到了客厅,他没有刻意的放轻自己的脚步声,却没有看到知何迎上来。四下里环视一圈却没有看到知何的身影,厨房、卧室、这些她喜欢待的地方都找了个遍,最后站在楼梯口,提高声音喊着俞知何的名字。
他在木质雕花栏杆上拍了一把,这个小哑巴,喜欢玩失踪玩上瘾了是不是?他干脆转身,回卧室里躺着,眼皮却一直跳的厉害,他随手拿起一本书,漫不经心的浏览起来。
前几次,知何这样玩失踪,最后还不是安然无恙的重新出现吗?可是,每一次,她似乎带给他的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秦殊晏隐隐不安,终究还是放心不下,随手将书扔到一边,起身推开卧室通向书房的那扇隐蔽的门,打开电脑。
知何三番四次的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踪影。这让曾经单靠手机里隐蔽的定位来寻找知何的秦殊晏深深的感觉到不妥当。
只要知何一关机,他立刻失去她的一切动态消息。
秦殊晏开机,调出监控录像,最先看到的是知何从别墅里离开。不仅他的别墅安装了顶级的安防系统,连知何租住的那套房子玄关处也极隐蔽的藏着一个针孔摄像头。除此之外,欧莎职工单身公寓楼下也新安装了监控系统,直接将视频连接到秦殊晏的电脑上。
这样他随时随地可以知道,知何离开是回家了,还是去了孟一川那里。
当秦殊晏反复看着录像,却只看到知何离开,却没有发现她再出现的时候,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
距离知何离开已经三个小时,除了这两处地方,她还有哪里可以去?——
稀薄的夜色无边无际的蔓延,仿佛永远望不到边,夜风无孔不入,从门窗的缝隙中倒灌进来,知何颤栗着,眼泪像是滂沱大雨,瓢泼而下。
恶魔化身的两个男人从关夏的身上精疲力竭的起身,大喘气的同时还不忘了调侃辱骂,“臭婊·子,俞知何这名字听着还挺大家闺秀,还不是放荡的贱·人一个?装什么破清高,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还做出一副桢洁烈妇的模样。刚才,你不也是挺享受的吗?”男人说着话,又伸手在关夏的胸口狠狠的捏了一把。
另一个男人拿出手机对着全身光·luo,浑身青紫污·秽的关夏拍照,频频亮起的闪光灯如同她头顶明晃晃的大灯一样刺眼。
临了,男人从关夏的包里翻出手机,找到秦殊晏的电话号码,再次对着关夏拍照,发送给秦殊晏。
做完这一切,男人将手机扔到关夏的胸口,歼笑两声,“俞知何?味道不错,下次我们兄弟两个还找你。这几张照片就当是留作纪念了。如果你报警,这些照片可就不止我们哥俩看得到了。”
大灯被熄灭,夜风呼啸着从洞开的门里蜂拥而至,屋内的黑暗终于和屋外的夜色混为一体,关夏听得到知何在地上挪动,身体蹭着地面的摩擦声,以比蜗牛还缓慢的速度靠近。
她不想动,像是被掏空内里的洋女圭女圭,虚弱破败。知何抽泣着去拉关夏的手臂,因为手腕上被缠了胶带,双手的活动度严重受限,她只能用指尖一点点去抠、去扯关夏手腕上的绷带。
这过程同样漫长,那一圈缠绕一圈的绷带似乎永远都解不完,知何喘喘气,继续重复之前的动作。关夏终于将酸软的手臂从头顶上放下来,尖利的牙齿明显比手指好用许多,她将手腕放在嘴边撕·咬不过半分钟,双手便得以解月兑。
关夏帮知何解开手上的胶带,知何迫不及待的扯去嘴上的胶带,一把将关夏抱进怀里,颤抖着双手去抓那些破碎的补料,试图将关夏包裹起来,可终究是于事无补。
遮起来,遮起来,遮起来,知何的两眼发直,近乎癫狂的抓着那几块破碎的补料,为什么总是遮不住?她不时的抬起胳膊抹去糊了满脸的泪水,混合着灰尘变成了泥土粘在脸上,从泥潭里打了个滚出来似的。
关夏抓住她的手腕,摇头制止她的行为,被咬破好几处的唇瓣惨白无血色,她哽咽着,“别弄了,别弄了,没用的……”
知何不肯,避开她的手,再次将两块破碎的布料贴在关夏胸前,却触及到关夏擦伤的后背,她彻底崩溃,双肩剧烈的耸动着,边哭边打着手语,“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才是俞知何,他们要找的人是我,是我啊!”
关夏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纵使她再坚强,再故作镇定和无畏,她也不过是个女人,注定内心柔软,经不起如此伤害,她抓着知何的双手将她抱进怀里,眼泪像是奔流的小溪,前仆后继的掉在知何的肩膀上,那一块的布料被濡湿,泪水冰凉,湿意蔓延在她的皮肤上,像是催化剂一样,知何哭的不能自已。
关夏带着浓重鼻音和泪意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落进知何的耳内,她说,“我不能说,我不能让你被强/歼。反正我不在乎……跟多一个男人,少一个男人睡,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可在乎的,可是你不行。如果秦殊晏知道今天被强/歼的人是你,他,他会恨我的,他会恨我一辈子,他就再也不会爱我了……就是因为我的存在,你才不肯跟他在一起,他不会再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