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厅内的壮汉早已喝醉,不少人在饭桌上比比划划,争吵不断。
陆子义眉头一皱,暗自叫苦,说真的,自己还真是倒霉,无缘无故的穿越了不说,还加入了一份据说十分有前途的工作,山贼!
每天都要和这群粗犷大汉们打交道,陆子义想想就觉得头大。
当来到这个世界第一天,他还很兴奋,以为做山贼就有好吃好喝,还有漂亮的压寨夫人。后来才发现,山贼的ri子并非天天大碗酒大块肉,有的时候也会挨饿。至于压寨夫人,整个狂风寨就一个女人,还是已经年近五十的老太婆。
话虽如此,但他没地方可去,当今天下又属乱世,齐、楚、秦、宋、赵五国常年混战,北边还有一个蛮国对中原虎视眈眈。虽然南方的南海国好一些,但距此地相隔何止十万八千里。
外面的世界凶险重重,他只有安心接受这个山寨寨主的身份,不管怎么样,最起码有个安身立命之所,而且还能统领三百多人,过过当元帅的瘾。小时候,他的梦想可是统领千军。如今虽然人数少了点,但最起码比在地球当一个小混混距梦想近多了。
至于打家劫舍,虽然韩兵没有做过,但好歹也在社会上混过几年,打过架,斗过勇。他完全有信心胜任山贼这份工作。而且他在进入陆子义的身体后,自动拥有陆子义的全部记忆,以至于到现在没人怀疑这个躯体里是另外一个人。
“tmd,已经吃了一个月的土豆了。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大鱼大肉?”一个大汉明显喝多了,一摔手中的饭碗,不满的叫道。
这汉子的话明显激起他人的情绪,坐在他对面的汉子恶狠狠道:“哼,还不是红云寨那个婆娘!要不是风三娘两次抢先劫走了本应该属于我们的货,大家哪能沦落到天天啃土豆呢?”(注:土豆在十七世纪,明末时期才传入中国。本文是架空历史,所以无视这条史料。)
“是啊,风三娘最近越来越过分了。总是抢我们狂风寨的饭碗!要我说,哪天我们干脆将红云寨打下来,将风三娘送给大当家做压寨夫人。”一个尖嘴猴腮的人说道。
“是啊!是啊!将红云寨打下来!”
“对,打他娘的!”
山贼们越说越激动,拍桌子敲凳子,就差点没拿家伙直奔红云寨了。
陆子义无奈的摇摇头,看了一眼二当家。黄有钱见到陆子义不耐烦的神sè,心中立刻会意,张开嗓子吼道:“吵什么吵?红云寨的事轮到你们过问了吗?”
别看黄有钱长得不怎么样,但在这群山贼中还颇有威信,听到二当家这么一喊,大汉们顿时安静了不少。
待大家酒足饭饱,才从厅内散去,各种回房去了。
在聚义厅吃饭的大汉都是狂风寨的主力军,杂兵们是不能再聚义厅用餐的,他们只能在自己的房间,或者山寨的某个角落随便吃一口。而且伙食也远远不如聚义厅的饭菜质量。
吃过饭,陆子义和黄有钱、小叮当、小虎子四人直奔后厅。这次出去踩盘子的六个兄弟已经回来了,陆子义要好好询问一下。看看有什么大买卖没有。山寨太久没有行动,再这样下去,大家可就要挨饿了。
来到后厅,屋子里坐着六个青年人,在房间的桌子上还有一片狼藉的酒菜,看样子他们是刚刚吃完饭。
见到寨主,六个人立刻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问候:“大当家,二当家。”
陆子义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
黄有钱一脸贼笑的拉过一张椅子,请陆子义坐下后就开始对这六个人进行问话。
先是一番嘘寒问暖,黄有钱才奔入正题,问道:“你们说的那个粮队是来自哪里的?”
一个岁数较大的青年人说道:“回大当家,二当家。粮队是出云城郑家的,要运往楚国。据我们观察,此次的粮食极多,大概有六十马车。”
陆子义和黄有钱的眉毛同时一挑,六十马车?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次的买卖要是成了,狂风寨至少半年无忧!
陆子义连忙问道:“那护送的队伍都是些什么人?是郑家的家丁吗?”
“不止,郑家还在出云城召集不少壮汉随着车队一起出发,而且还雇佣了七八十个镖师。”
“镖师?你确定?”黄有钱的嗓音立刻提升了好几分贝。
“回二当家,小人看得十分清楚。那天来悦来酒楼,郑家大管家专门为镖师们接风。我和彪子看得一清二楚。”
这时,另一个身材瘦小的青年说道:“没错,我亲眼看到一个镖师与人打斗,他一个人就将七八个壮汉打翻,而自己只受了一点皮外伤。从身手上看,绝对是镖师。”
子义问道:“他们走哪条路线?何时出发?”
“十天后,走上北路,过曲水,再顺河去楚国。”
陆子义微微点头,道:“知道了,几位兄弟先下去休息吧。叮当,去账房那里拿些银子,几位兄弟这次功劳不小,理应打赏。”
“哎。”小叮当应了一声,便率先下去了。
六个青年脸sè欣喜,与陆子义和黄有钱告退后,随着小叮当下去领赏了。
他们走后,陆子义和黄有钱对视一眼,均感此次的点子有些扎手!七八十个镖师,就算出动全山寨的人也未必能够啃下!更何况还有郑家的家丁以及出云城其他的壮汉呢?
就在陆子义惆怅之际,厅外忽然传来闹哄哄的声音,他眉头一皱,以为寨中的悍匪们又吵了起来,连忙与黄有钱一起出去看看,小虎子则跟在二人身后。
来到院子中一看,原来并非悍匪们吵架,而是哨子在后山抓住一个人。见到陆子义出来,七八个壮汉将他押解到他面前。
“大当家,这个人在后山鬼鬼祟祟,不知想干些什么?”见到陆子义出来,抓住那个人的探子连忙跑过来禀告。
陆子义抬头看了一眼这个人,他年约五十,面容平常,但眉毛极长,且手脚也很大,较平常人相比,他的手脚足足大了三成左右。
此时,他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山贼们围住,一个个杀气腾腾的望着,好像是在看盘中美味一般。
估计此人以前没见过这阵势,早被吓得面sè如土,肝胆俱寒,虽然在极力控制,但双腿还是忍不住颤抖。
“喂,我问你。你深更半夜为何潜入后山?难道你是军队的探子?”
那人早已吓傻了,对陆子义的问话并没有听清,茫然道:“啊?”
啪!一声脆响!
一个额角有道疤痕的光头大汉见这个没有回话,上前扇了他一巴掌,怒道:“大当家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那人被光头大汉打得嘴鼻流血,牙齿也飞出好几颗,一脸惊恐的望着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陆子义皱着眉头道:“老七,我说过多少回了,不要随便动手打人,你就是不听!”
呵斥了光头后,陆子义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这回那人可听清楚了。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大王,我不是探子,我真不是探子!”
“放屁!寻常人怎么会三更半夜来后山?我看你这小老儿讨打!”说罢,光头老七作势yu打!
“住手!”子义连忙喝住光头。
“你说你不是探子,那为什么这个时候来后山?不说清楚本人是不可能放你走的。”
“我我我是一名方士。”老头支支吾吾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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