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上,大开的车窗掠过疾风,婉秋感到心口就像压了一块巨石一般,薄凉让她渐渐找回理智,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刚刚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可悲剧已经造成,一切都无法挽回了,脑海里还依稀闪过叶隐那双满是悲伤的眼神,不知不觉,一阵阵撕扯般地疼痛在心头蔓延,纵然她不想伤害任何人。
“婉秋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刚刚……”
苏羽紧紧握住婉秋的手,修长的手指竟彻骨冰凉,苏羽忧心地揉搓着帮她取暖。
“没什么……可能太累了……苏羽,我想一个人静静……”
婉秋楞了好久才答话,躲闪着苏羽的眼神,尴尬地把手抽了出来。
她就像一个刺猬,明明比谁都需要温暖,可身上的刺却总是刺伤了别人,内疚和自责都已不算什么,她隐隐察觉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自己做了一场梦,等她意识到,却已经是梦境过后,婉秋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她怎么会连自己的行为都控制不了了呢……
疲累的神经仿佛被这悲凉的夜风吹得酥软,此时此刻,她只想闭上眼睛,再也不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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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驾驶着豪华的黑色宾利,朝着叶家大宅驶去。
叶隐一路沉默,回到了家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上显示着叶氏的各种报表,他扫了两眼,心里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烦乱恼人,仆从端来的晚饭他也只喝掉了几杯红酒。
氤氲的浴室里蒸腾着沐浴过后潮湿的香味,叶隐湿漉着身子就套上了睡袍。
发丝上的水滴顺着脸庞滑落,一片柔软中,结实的胸膛泛着未干的水迹。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烦躁地将大大的浴巾盖在了头发上。
我是谁。
叶凡吗?
我不是……
叶隐?
可我明明就是叶凡……
看着自己已经蜕变了的男儿之身,他讽刺得冷冷一笑,眉眼之间再也找不回潇洒。
曾几何时,恨不得一夜之间变成男人,这样他才能和婉秋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他才能拥有追求她最起码的条件,他曾多么卑微的渴望着,像是黑暗中急于去抓住并不为自己而亮的火光。
如今,他如愿以偿了,他抚模着自己棱角分明的脸,下巴泛起青色的胡渣,右边的额角还有一道浅淡的疤痕,这张脸陌生,又熟悉。
他是被宣判了死刑的囚犯,不能抗争,只有接受,安安静静的等待。
叶隐把脸深深埋进浴巾中,镜中的自己让他目不忍视。可若不是这样的躯壳,他又怎会不能与她相认。
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这就是命吗?
已经如此卑微的生命还要承受这样不能消解的魔咒吗……
好恨!
好恨……
“少爷。”
仆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戒指找到了吗?”
叶隐依旧将头埋在浴巾中,声音冷漠。
“按照您的要求,那条巷子找遍了,依旧没有找到您要找的戒指。”
“扩大搜查范围,继续找。”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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