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洋帆对视一样,冷汗都冒出来了,难道说趁我们不在的时候,有人打晕了庞光抓走了老祖宗?
“肯定是龙王!”
一琢磨被龙王给摆了一道,我火立刻就上来了,转身就想再回胡同里去找龙王算账,可张洋帆一把就拉住了我,劝我说:“你先别着急回去,我估计这事儿不是跟龙王没关系,龙王要抓也是抓我,抓老祖宗干嘛?咱还是先把庞光弄起来问问情况吧……”
我点了下头,于是赶紧帮着张洋帆去扶庞光,可还没等把趴在地上的庞光扶起来呢,借着微光就发现他**蛋子上有张小字条,仔细一看,字条是用图钉钉在庞光**上的,我赶紧捏着图钉一拔,庞光疼得“嗷”一嗓子就立了起来,开口就骂:“他妈的!哪个王—王—王八蛋暗算我?有种出来单—单挑!”
“庞光,出了什么事?”看他恢复了神智,我赶紧问他:“老祖宗哪儿去了?怎么我们刚走这么大一会,你就把人给弄丢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庞光一脸委屈地摇了摇头说:“我怕—怕老祖宗没—没了气,本来想给她做—做人工呼吸来着,可还没—没等做呢,就让人给一棒—棒—棒子闷过去了……”
听庞光说到这儿,我忍不住默默挑起了大拇指,心说这个贼真他妈仗义,改天得好好请人家吃顿饭!
我又问庞光说:“这么说,你也不知道是谁偷袭的你?”
“我—我怎么可—可能知道?”庞光气呼呼说:“我要是知—知道,还能弄丢了老—老祖宗?我身—身手多好,你还不—不知道啊?”
“就凭你三脚猫的身手,偷袭你你应该谢谢人家。”张洋帆忽然在旁边笑呵呵发了话:“说句实话,要是不偷袭你直接跟你正面开打,你现在估计躺在医院了……”
“怎么着,你知道谁把老祖宗绑架了?”我赶紧问他。
这时张洋帆晃了晃手里那张我从庞光**上取下来的字条,又说:“你放心吧,这几个人第一不是龙王一伙的,第二对咱们也没恶意,估计他们把老祖宗绑走,只是为了跟咱做个交易而已。”
“那他们到底是谁?”我又问。
张洋帆笑了笑说:“这张字条就是他们留下的,上面写的是一首藏头诗:漂泊蓬乱不自安,客恨难平又一山;茶烹苦煮愁不尽,庄门苦楚花映帘……”
“嫖—嫖客茶庄?”张洋帆念完,庞光立刻一脸费解地说:“这几个哥们儿口—口味挺重啊?弄—弄个茶庄还起—起名叫嫖客……”
“去你妈的!是漂客!漂客茶庄!意思就是到处漂泊流浪的客人一起喝茶聊天的地方!”张洋帆瞪了他一眼,又接着说:“这个茶庄就在县城里,有三个股东,三个人跟我关系都不错……”
“那他们是谁?干嘛要绑走老祖宗?”
“说起来,这三个人都是盗墓行当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后来封山退隐了才在县城里开了这么个小茶庄。三个人分别是江湖人称‘半仙’的孙降云、绰号‘牛魔王’的牛大力,还有一个人称‘铁腿刘老四’,年轻时候在省队练长跑的,就庞光这种胖子,他一脚能踹飞俩!三年前我在遵化避难时认识的他们,后来进山盗宝时就是带着他们三个一块去的,可惜啊……”
张洋帆摇着头叹了口气,没在继续说下去。
可我又问:“既然他们三个跟你关系这么好,现在怎么还跟咱们对着干上了?难不成是让龙王给收买了?”
“呵呵,头狼你小看他们了,这三个人都是老江湖,哪儿那么容易被收买?”他说着望了我一眼,又说:“这事儿说出来得怪你,谁叫你带着干尸过来鉴定,现在估计那具尸出世的消息早就在道上传开了,谁能不惦记上?”
他这话把我给说迷糊了,难道说我带来这具尸真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没等我问呢,张洋帆就把那张纸条收了起来,朝着庞光我俩一招手说:“咱就别继续闲聊了,走,跟我去一趟漂客茶庄,到了那儿就知道他们三个想干什么了……”
毕竟眼下把老祖宗救出来才是第一大事,于是庞光我俩也没多问,赶紧跟着他偷偷模模钻出了小巷,连夜赶去了那个神秘的漂客茶庄。
小县城虽然说不上大,但是也不小,等张洋帆告诉我们到了地方的时候,天都已经蒙蒙发亮了。
来到古色古香的茶庄门口张洋帆停了下来,回头又朝我们俩说:“一会进去了,你们俩可别乱说话,就乖乖听我安排就行了。这三个人以前连战国墓都探过,重重机关下来毫发无伤,身手怎么样你们应该能想象得到。而且,三个人里本事最大的牛魔王-牛大力向来脾气暴,以前因为跟人斗气打死过人,后来蹲了八年苦窑,没准你们说错一句话,他就得宰了你们……”
听他说的这么严重,庞光我俩赶紧都点了点头,毕竟这种人连古墓都敢盗,全都是在公安局里备了案、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发财的主儿,我们哪儿惹得起?
见我俩都乖乖闭上嘴一言不发了,张洋帆这才一把搡开了茶庄的门,“吱”地一声门开了,晨光照进黑乎乎的大堂里,我们一眼就瞧见两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坐在大堂正中间的一张桌子旁喝茶,一个穿着唐装带着地主帽、另一个穿着一身休闲装,长得五大三粗,尤其一双腿粗得似乎连裤子都要绷开一样……
一看我们走了进去,那个带地主帽的中年人立刻站起来朝我们拱了拱手,文绉绉地说:“哈哈虎兄,你大驾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可怎么现在才进来?刚刚在下从门缝底下就瞄见三位的身影了,这不,在下可连上等的碧螺春都为三位沏好了……”
他说着又用手往桌子上一指,果然,桌上摆着三个没动过的茶盅,茶盅里已经倒好了热气腾特的茶。
我皱了下眉,心说这个人果然不简单,没进门呢就知道我们在外面,而且光凭门缝里的影子就知道我们是三个人,想必一定就是张洋帆之前说的那位孙降云孙半仙了……
果然,张洋帆走进大堂里也先朝他拱了拱手,笑呵呵说:“孙半仙,你还是这么精明!可怎么就你们两位啊?老牛呢?”
听他的意思,看来那位牛魔王-牛大力应该是没在,这么说起来,另外一个腿粗得吓人、正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喝茶的,应该就是那位铁腿刘老四了……
孙半仙并没急着回答,先把我们三个都亲亲热热请到了桌子旁坐下之后,这才叹了口气说:“哎,老虎兄弟啊,你在精神病院里一待就是差点三年,外界的风云变幻你自然不知啊!哎,牛兄半年前已经惨遭不测,说起来真是气煞我也……”
他话一出口,张洋帆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啪”地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气冲冲问道:“老牛死了?是探穴时候中了陷阱,还是让同行给暗算了?他那一身本事谁都佩服,怎么说没就没了?”
“说出来,痛煞我心啊!”孙半仙假惺惺叹了口气,捶胸顿足地哽咽道:“他并非死于墓中,也非是遭人暗算,只因……只因贪杯必惹祸事……哎……”
“贪杯?难不成那位牛魔王喝酒喝死了?”我忍不住插了句话。
我刚问完,一直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铁腿刘老四冷冰冰开了口:“不是喝酒,是喝可乐。那小子脾气太倔,非得跟人比看谁喝可乐喝的快,结果连干了三瓶2.5升的大瓶可乐之后躺地上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