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张洋帆的说法,龙脉虽然只是用起伏的山势连接而成的,但其所在却并不是固定的,就像是一条龙的身体在无时无刻的摇晃摆动着,变幻无穷,因此正确的位置很难被锁定,即便锁定了,位置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
而“龙眼探月”就成了探寻龙脉的最好方法之一,所谓的“龙眼”会在月光充足时吸收光华并加以折射,因此如果发现“龙眼探月”这一现象,就能大致锁定到“龙眼”的所在位置,而龙眼又处于龙头之上,也就是说寻到了“龙眼”,就等于用一颗“钉子”牢牢的钉住了龙头,从而再依据风水五行之理推敲探寻出龙身至龙尾的所在途经,既是寻得了一条完整的龙脉。
不过刚刚也有提过,龙脉的位置一直在变化,因此就算准确无误的探寻出龙脉,短则几年、长则几十年几百年之后,龙脉的位置还是会发生迁移,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古时候很多达官贵人每隔十几年或者几十年,就会将祖先的坟墓再行刨开,另寻得风水宝地之后,再将取出的祖先尸骨另行迁移安葬,以便依靠着所谓的祖上福荫使后世长盛不衰……
听张洋帆和孙半仙详细的说完关于龙脉的事情之后,我又问他们:“说了这么半天龙脉,那么按照你们的意思,这座鸡冠山上蛇多想必是和龙脉有关?”
“如果按照风水五行的道理来说,确实是这样的。”孙半仙笑着点头道:“民间传说里,龙出于蛇,既为蛇中之尊,所以世上蛇莽皆从命于龙。龙脉既是一条大龙,所以龙头位于何处,群蛇就要护于何处;再按照风水学来说,龙脉之中龙头必有宝,所以守护龙头的群蛇也就间接成为了护宝的使者……”
“这么说的话,那龙头处的宝藏,想必就是我们再找的那个仓库里的东西?”
我以为自己终于猜对了一点,然而说完之后却见张洋帆摇了摇头,笑着又说:“头狼,按军人的标准来说,你是个好兵;但是按照探穴人的标准来说,你连入门都还算不上呢!我们要找的是个仓库,而龙脉是要成百上千年才能形成的东西,那时候哪儿会有仓库这一说法?不过,这两者之间确实有点关联,但是有点复杂,与其浪费时间给你解释,还不如你以后自己慢慢领悟呢……”
他说着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又说:“既然大家都吃完饭了,那咱们都准备准备出发吧!赶在中午之前我们必须到达半山腰,然后用整个下午的时间挖陷阱……”
“挖—挖陷阱?”庞光一边帮老祖宗收拾我们用过的碗筷,一边不解地问:“咱挖—挖—挖陷阱干—干什么?”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抓那只尸。”张洋帆说话时徐徐环视四周,忽然又说:“那只干尸不能见光,因此只能晚上行动,按照他的爬行速度推算,现在应该就在咱们附近……”
一听这话庞光来了精神,当即从登山包里掏出把短军刀来,攥在手里恶狠狠吼道:“既然知—知道它就在附近,咱们还—还—还上什么半山腰?干脆现—现在就把它找出来大—大卸八块得了!”
“不行,它白天不能见光,因此一定会找个很隐秘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这么大一座山,咱们根本找不到它;而且,就算找到了,跟它正面交锋也太危险了,那东西随时随地都能要人的命……”
“可—可是……”
“庞光,不要可是了,听老虎的安排就行了。”老祖宗沉沉说道,她说完话,庞光果然乖乖的闭上了嘴,不再抱怨了。
但张洋帆还是耐心地笑呵呵解释道:“庞光,我知道你想赶紧为你大哥报仇,但如果太冲动的话,报仇不成反被那只干尸给弄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你放心跟着我走就行了,到了半山腰设置好陷阱,我保证有办法把那只干尸给引出来,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它……”
“你—你说真的?”
“当然了。”张洋帆说着话又把那支木盒子抱进了怀里,这盒子他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没离过身,就跟里面藏着什么宝贝一样,可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庞光我俩一路上怎么问他都不说,只说什么到时候我们就知道了……
大家都收拾好了东西之后,于是又继续开始赶路,还跟昨天一样,我和庞光继续拿着镰刀在前面割草开路,其他人则紧跟在我们后面。
可果然应了张洋帆那句话,这座山里的蛇还真多,而且越是往山上走就越多,好几次我刚割了挡在前面的草,地上就爬出一条蛇来朝着我连声惨叫着往后退。
这种事情一多,我心里就越来越害怕了,毕竟我最怕这种东西,简直都成为心理障碍了,哪儿还敢在前面雄纠纠气昂昂的开路啊?
后来我实在顶不住了,一回手就想把镰刀递给张洋帆,没好气地说:“老虎,该你割一会了,你老让我担惊受怕的顶在前面,不单咱赶路的速度太慢,没准还得把我给吓死!”
可张洋帆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往后边一闪嘿嘿笑道:“头狼,你就好好干你的吧!咱时间来得及,慢点无所谓。你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把你的胆子练出来,要是这么几条小蛇都把你给吓着了,等到了秃龙沟,你还怎么跟我们进去?恐怕一进去就得死在里面……”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那个什么秃龙沟里的蛇比这儿还多?”
我随口这么一说,但却立刻就发现跟在我后面的铁腿刘老四的脸色越发地难看了起来……
我刚要问他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可他却先朝着我狠狠一瞪眼说:“你们有完没完?不就是割个草吗?推三阻四的!你们不乐意割就我来割……”
说着话他还真把我手里的镰刀给抢了过去,一瘸一拐地走到前面跟庞光一块开路去了,可他毕竟腿脚不方便,这一点大家都知道,所以他割了一会儿之后,我赶紧走过去把镰刀接了过来,硬着头皮又继续开起了路来……
我们一行人又艰难地往山上走了两个多小时,眼看着已经是中午了,张洋帆看了看表、又从登山包里掏出望远镜来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之后,这才点了点头让我们停下来休息,可我们休息时,他又拿着把镰刀在周围乱赚开了,一边溜达一边割草,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在周围割出一大片空地来,随后抹了一把满脸的汗珠,又朝着我们笑呵呵说:“行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咱开饭吧!吃完饭就开始挖陷阱!”
他现在是领头人,自然是他说什么我们就听什么,他一说开饭,于是庞光立刻从登山包里又把小铝锅掏了出来,起身就准备去砍柴烧火,可张洋帆立刻走过来拉住了他说:“不不不,这顿不能点火,咱就吃干的,包里有什么就吃什么!”
“为—为什么?”庞光立刻咧起了嘴来,毕竟包里只有些压缩饼干、面包片和火腿罐头之类的干粮,味道都不怎么样,昨天晚上大家吃了一顿就吃腻了……
可张洋帆又说:“总之你听我的就行了,你要是想抓住那只干尸替你哥报仇,那就什么都别多问……”
“那—那好吧……”
张洋帆都这么说了,庞光也只能点头应了下来,于是又从硕大的登山包里翻出了十来块压缩饼干和几个罐头来,分给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