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过，钻心噬骨的痛，她的骨肉都要被剥离了。
为什么她爱着的人最终都会离她而去，爸爸如此，妈妈如此，而现在……许晋腾也不属于她了。
不不，她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他！他不是她的！
早知道爱一个人会这么痛苦，她宁愿……当初没有学会爱。
……
照照再次来到柳川区是一天以后，她和白秋约好了在一家餐厅见面。
她推开餐厅包间门，白秋果然坐在那里等她。
见着照照进来，白秋起身迎她，伸出手，百感交集的模样。
照照却并不领情，直接坐到她对面的位置，瞪大眼睛肆无忌惮地红果果地打量她，那般审视的目光，就像要在她身上打两个洞。
“照照……”白秋率先讲话，听得出来她声音微微发抖，不过……她在努力保持平静。“我知道你一定会很生气，但是……你这次来找我，不就是为了听我的解释吗？”
“白秋？”照照冷冷笑了一声，“徐静白，你可真是狠心啊！”
“照照。”
“别叫我名字！”她心里升腾起复杂的情绪，不是厌恶不是欢欣，总之，她不喜欢这个女人突然用这样亲切的语气叫她，她不配。
再找到白秋之前，她幻想过无数次妈妈离开后的样子，很辛苦？很孤单？也许日日活在对她与外婆的思念中？
然而现在见到白秋，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她活得很好，美丽而富有气质，身边有爱慕她的男人，有保姆照顾，有殷实的生活。
她生活得这样好，却也没有想起来要回去看看年幼的女儿和年老的母亲，真可笑！
“好，我不叫你的名字……”白秋的眼中漫过浓重的悲伤色彩，“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见面，你真是长大了。”
“对啊，父母不在身边，我还是跟别的小孩子一样长大了。很神奇，对不对？”
“对不起，我当初的确不应该丢下你们，但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你要怪我，也是应该的。”
“我只问你一句话，爸爸是怎么死的？”
白秋神色一滞，目光突然从她身上移开，变得幽远起来。十多年前被掩埋的秘密就要被揭开，仿佛是一个结了痂的伤口被撕裂，全身都是钝而沉的痛。
“你爸爸……是自杀。”
“自杀？”照照冷笑了几声，那表情愤怒极了，“一个人如果想自杀，会把自己的头打烂？他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
“他就是自杀，他有抑郁症，他是个暴力狂，早就已经病得不轻了！那天回来喝多了，所以就拿瓶子砸脑袋，砍自己。”
“你胡说，我爸爸没有抑郁症！”照照重重一掌拍到桌子上，加重声音。
白秋咧咧嘴角，“你还那么小，当然不记得。”
“他没有抑郁症！他对你那么好，百依百顺，为了不让你做家务，特意请最贵的保姆。现在他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你还要这样抵毁他？你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