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步,走到宫拂晓身旁坐下,对着她轻笑,“阿晓,你们在说何事?可否说给本王听听?”
夜瞑叫着宫拂晓的名字,实则这句话是说给上官清音听的,他是在警告上官清音,若敢说出,他也不会姑息。
上官清音眸中划过叹息,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他如此费心费力的去保护拂晓的同时,却又在做着让她不能接受的事,一旦被拂晓发现……还能挽回吗?这又是何苦?
宫拂晓抬着一只被包扎好的爪子轻轻的碰了他的脸一下,笑出声,眉眼轻动。
“阿夜,我们在说……今日的殿下很奇怪,还有今日的上官清音也很奇怪……不知燃情是否也不正常了。”
祸妃这句话就不对了,燃情军师很高兴,很正常,因为……殿下这么快就回来了!
“奇怪?阿晓此话从何说起?”
夜瞑捏住她的爪子,看着上面的白纱,带着清淡的药味,眸底阴霾凝聚,那些人……都该死!
宫拂晓回头看向上官清音,“清音,你方才说,殿下昨晚……怎么了?他背着我出什么幺蛾子了?”
上官清音唇角一抽,幺蛾子?嗬!殿下这幺蛾子出大了,不过,自己是不能说出来了,殿下他已动了杀意。
“拂晓说笑了,这幺蛾子……只能是用来形容你的。”
“喂!我说,你这么说,咱们可就不亲啦,姑娘我几时出过幺蛾子?这分明是形容殿下的,太没鉴赏能力了。”
宫拂晓说完,心虚的低头,谁也不看。
夜瞑抬手揉着她的青丝,看向上官清音使眼色,说他该走了。
上官清音点头,带着东西转身离开……
“走这么快。”宫拂晓看着匆匆离开的上官清音,嘀咕,“阿夜……。”
“嗯?怎么了?”
“我的手跟脖子都换药了,还有肚子上……有劳你了!”她说有劳,其实表情大套着呢,哪有谦恭的模样。
夜瞑拿着包扎的东西,跟着她进了内殿,为她换药……
宫拂晓微凸的小月复上留着几根爪印,伤口……触目惊心,夜瞑的呼吸微微凌乱,瞳孔隐隐闪着红光。
“阿夜,为何我觉得你头发……又漂亮,又诡异呢?”宫拂晓发觉他的头发颜色好像隐隐变深的感觉,也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夜瞑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平息瞳孔血色,抬头,看着她,“哪里诡异?阿晓不喜欢?”
“啊?没有啊,我很喜欢……。”她怎会不喜欢呢……?
只是觉得奇怪而已,之前,阿夜的头发,只是夹杂着几缕绿色发丝,而如今,全绿了,虽然……暗绿不显眼。
夜瞑垂眸,继续为她包扎……
末了,深深的看了她微凸的小月复一眼,放下她的衣摆。
“阿夜,你元神此刻如何了?”宫拂晓虽然知道他其实已无碍了,可还是不放心。
“无碍,已痊愈。”
“你的……一半元神能干什么?”
这是她好奇的,别人稀罕他的法力修为,她能理解,可这元神……能干嘛?
“为夫的一半元神可助沉魔飞升,超月兑六界外。”
一旦离开六界,则可无所顾忌!
“沉魔?那个怪物……是沉魔的手下?”宫拂晓心下一顿,又是沉魔。
“那是魔兽[狰],沉魔的手下。”
“哦……原来如此,那有人超月兑六界外吗?”
“为夫不就在六界外?”
……!
啊?宫拂晓猛的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抿唇,“你说……你就在六界外?”
那父王也在六界外了?
“六界外的人,才不受六界内一切事物掌控,六界内的东西,一律无法牵扯到为夫……。”除了你!
“哈!大神,你竟还是外星人!”宫拂晓听完后,忽然一愣,紧接着,准备一巴掌拍在夜瞑的肩上,幸好夜瞑眼疾手快,捏住她的纤细皓腕。
“小心,你的手有伤!”他拧眉。
“呃……我忘了,谁让你刺-激我了!”宫拂晓强词夺理的说到,末了,忧伤的盯着自己被包的只剩下几个手指头的爪子。
唔……也不知何时才能好啊,按照目前自己的愈合能力来说,这估计得到明年了。
……!呃……她不会死的时候,这伤口还未痊愈吧?
如此一想,宫拂晓眉心一抽,觉得此等可能性大有可能!
“阿晓,这些日子不要出门,知道吗?”
“啊?你不是说,去金石山的吗?为何不出门?再说了,我是伤患,你陪我多出去走走对伤有好处……还是,你很忙?”
“不忙,金石山再过些日子再去,待你的伤口好些了才能一起去,为夫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这些日子,我会陪着你,哪儿都不去,嗯?”
夜瞑从昨日将她带回良凤宫时,他便没想再让她出良凤宫,一直到外面的人都死光,他才放心她在出去。
“你耐心这么好啊?”宫拂晓靠近他的脸,满目疑惑,殿下好奇怪啊,他竟忽然一下变得如此好说话。
“阿晓,为夫耐心不好,又几时对你不好过?”夜瞑抬手,敲了她的额头一下。
“唔……这个……当然有对我不好过啊,只是我不想点明而已!自己清楚就行……。”
宫拂晓是个记仇的行家,千万别说翻旧帐,因为,一定无人能翻过她!
嗬!夜瞑恍然大悟,这丫头又在心里翻旧帐了,以往,自己也就瞒过她,说实在的不好,他真有打骂过她?
“阿晓……。”
“哼!有个人第一次叫我阿晓时,说的话呀,那简直就是深情至极,说是为了我,将府中侍女都赶走了,结果一转眼,就要我去做所有侍女的活,幸好姑娘我够无耻,否则就被你欺负了……。”
祸妃,你还知道自己无耻,也还算有救……
夜瞑听的顿时心生笑意,谁让她当时与自己做对的?
点头,垂下眼脸掩住眸中笑意,“嗯,阿晓确实够无耻……。”
“我……我怎么无耻了?”
“你……。”
“也是啊,姑娘我若不无耻,如何将殿下勾到手呢?”宫拂晓打断他的话,嘀嘀咕咕的说着。
话说,祸妃,分明是人家殿下勾你的好伐?
夜瞑错愕半晌,暗暗叹息,点头,“嗯,由此可见,阿晓真是太无耻了。”
“……无耻就罢了,你何需加一个‘太’来形容呢?”
“六界中想要嫁给为夫的女子比比皆是,可唯有阿晓睡在了为夫枕上,这……足以证明,阿晓……太无耻!”
殿下的逻辑,绝对是贯通的,宫拂晓辩无可辩,唯有认栽。
宫拂晓鼓脸,暗暗嘀咕,算你狠!
…………宫拂晓是那种你想让她出门,她偏偏不出门,不想让她出门,她就一刻也闲不住的那种人。
才短短一个上午,宫拂晓就拉着夜瞑抱怨了好多次了,说是太闷了。
可殿下也只是点头,抱着她不肯撒手,如此……温情的他,让宫拂晓硬是没能推开他。
于心不忍么,她的殿下美艳至此,她舍不得呀!
夜瞑则以为她太闷了,便会睡觉,可一直到晚上子时,她都没困意……
“阿夜,我想出去走走,闷在家里好……不舒服啊!”
她觉得……自己也挺傻的,竟然就在这屋子里,陪着这喜欢安静的男人,干坐了一整日……
真是,傻的呀……
夜瞑瞳孔已开始隐隐腥红,暗绿色的头发也逐渐变深,这是他体内嗜杀在鼓动,但好的是……他自己能控制。
听闻宫拂晓说出去,他冷眸一眯,抱着宫拂晓到了床榻前,将她放下,仔仔细细的为她盖上锦被。
“太晚了,明日为夫带你出去……。”
说罢,他自己也躺在了宫拂晓身旁,搂着她,哄她睡着。
宫拂晓也是无聊到极点了,此刻沾床便起了困意,身子缩在他的怀中,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夜瞑看着她的睡颜,薄唇覆在她的额间,勾唇,阿晓……
你说过,从一开始,我便是你的特别,希望你说到做到,若你不给我一个特例,妄图离去,那么为夫……唯有将你折翅,囚-禁了。
不许每次都翻脸那么快,特别是因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知道吗?
良久,放开她,起身,走出门……
正欲现出原形离开,却忽然顿住,“出来!”
上官清音从暗处走出来,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殿下……。”
“是你!有何事?”四周,煞气尽现,滚滚席卷而来,风中站立的两人,都巍然不动。
上官清音微微叹气,“殿下要一直这般下去吗?你想过……拂晓一旦得知**的后果吗?”
其实这句话,他说完,便觉得自己好笑,拂晓说了,殿下是她的全世界,苍生也抵不过他一人……
夜瞑见他嗤笑,顿时恼怒,他误解成了上官清音在笑话宫拂晓对他翻脸的事。
心,刺痛,拧眉,他要赌这一次,他一定要做阿晓心里的全部,而不是说翻脸就翻脸对待的人。
“她若敢离开,本王则让她死在我的怀中!”如此,她便哪儿都不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