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最着急,最心疼的,莫过于夜瞑了,他此刻比宫拂晓还要彷徨无措。
才等到她,此刻却又一室清冷了……
夜瞑此刻的无措让他的判断力完全丧失,出了梦境,别说救宫拂晓,就连看都无法看到她,留在这梦中,或许能看到她的幻影,可却更多的是撕心裂肺的无能为力。
他若转身走出去,那阿晓她连诉说委屈的人都没有了。
夜瞑深呼吸一口,闭上流目……
…………“父王,你醒了。”夜溯风看着平静醒来的夜瞑,心里有些忐忑疑惑,父王他……今日似乎不同。
往日他醒来,都是满目悲伤,可今日,父王安静的太过异常了。
是母后怎么了吗?
夜溯风这几日都守着夜瞑,他不想自己的父王一觉不醒来。
夜瞑起身,看了夜溯风一眼,抿唇,溯风他能感应自己的所在之处,而火儿能感应阿晓的所在之处……
可……
火儿她定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找不到阿晓,火儿定会被她自己冰封,这个险……
不能冒,否则,火儿一旦将她自己冰封,则回天乏术。
他不能害死火儿,如此,他又如何对得起当初阿晓那般幸苦的将她生下来,更何况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阿晓日后回来了,若看到火儿只能长年在冰封中沉睡,她定然不会原谅他,更不会原谅她自己……!
可是阿晓……
看来,火儿是一定要唤醒的,只是不能告诉她实情。
“溯风,你去解开火儿的封印。”
夜溯风抬头看着夜瞑,“父王……火儿她不能知道母后不在了,否则,她……。”
“不用告诉她那么多,只告诉她,你母后在等她去找到她。”
小仙女一定会很高兴,只要她能感受到阿晓所在之地,那么……一切都好办了。
他不能看着阿晓被人抓住!
哼!那个人……他定不会放过!
魂魄一旦被烧红的扣魂锁锁住,那么……则是如同收到地牢的炮烙极刑般疼痛,他的阿晓怎么能受得了那样的极刑?
她如今只是残缺不全的魂魄在外面,一旦被锁住,那么……她便会在劫难逃!
“儿臣明白了。”
夜溯风走到侧殿,看着结界走的小丫头,抬手破开结界,抬手将她的封印解开,牵着她站在地上。
夜流火缓缓转醒来,抬眸看向夜溯风,抿唇,“王兄,火儿怎么了?”
“火儿睡着了,睡了好些日子了。”
“哦……。”夜流火的小爪子抓了抓她的小脸,忽然,她眼神儿一亮,看向夜溯风,“那母后回来了对吗?”
“她……。”
“火儿去找母后。”
夜流火不等夜溯风再说什么,便哒哒的跑出了侧殿,直奔正殿。
正殿前,夜瞑刚到,便听到火儿的声音,“母后,母后抱……。”小丫头的声音那么软,那么干净……
夜瞑眸中一痛,垂下眼脸,想着等下的措词。
“哎,父王,母后呢?”夜流火跑到夜瞑的身前,小手捏住夜瞑的衣摆。
夜瞑蹲,“火儿,你母后在跟你躲猫猫呢,你母后说,让你找到她了,她就带你回她的时空去玩儿。”
“躲猫猫?哎,母后她真是长不大,这么大个人了,还跟火儿玩儿这个,哼,火儿能不知道她在何处吗?只要火儿愿意,就定能找到母后的。”
果然,这女儿说话比较像娘,祸妃,你早该面壁了。
“嗯,你母后爱玩儿,咱们得配合,否则你母后她该不开心了,火儿想母后不开心吗?”
“火儿当然不愿母后不开心了,那火儿就去找母后。”
夜瞑看着懂事的女儿,抬手模了模她的脑袋,火儿对着他笑弯了眸子,转身,看了看四周……
“母后在哪儿呢?一定在哪个侧殿里……。”
“火儿,不是的!你母后躲在一个我们都没去过,也无法看到的地方,你得试着感应你母后在何处。”
夜瞑出声提醒到,火儿回头看了一眼,点点头,“哦……原来如此,母后可真调皮。”
夜流火抬手,扯下自己的一根头发,为感应的媒介,又从袖中拿出她一直藏着的凤簪,看了看,抿唇,叹气。
她真的好久都没看到母后了,好像母后带着她一起出去玩儿。
母后说了,她会带着她与王兄出去闯祸,然后让父王来收拾,她要快点找到母后,别让她一个人躲着玩儿了。
夜瞑看着小仙女手中的那支凤镯,心口一抽,生疼,火儿还小,她是绝不能离开阿晓的。
她性子虽不依赖,可却是对阿晓有着血脉相连的亲,从火儿出世见到阿晓的第一眼开始,他就知道,火儿很喜欢她的母后。
夜流火将自己细软的发丝缠上凤簪,抬手,抛出去,粉红色的光束将发簪缚住,她闭上眼,开始感应宫拂晓所在之地。
夜瞑不转眼的看着小丫头,等着她的回答。
本以为她会喜笑颜开的告诉自己,阿晓在何处。
可小丫头的脸色大变,她转身就慌慌张张的抓着夜瞑的衣摆,那神情与在梦中时,看到宫拂晓时的表情,是一模一样的。
“父王,救救母后,火儿心口好疼啊,母后她在一个阴冷之处,有人要抓她,她害怕……父王,父王……。”
看着女儿的哭诉,夜瞑的心,被疼的狠狠揪紧,他小心翼翼的呼吸着,生怕自己的心会碎掉,就因为从女儿的口中得到一句……她害怕……
她……阿晓!
蹲,将她的眼泪擦干,“火儿,你得告诉父王,你母后在何处,她跟你躲,专程防着父王告诉你呢,故此,连父王都不知她躲在了何处,你得说出她在何处。”
火儿点着小脑袋,她好清楚的感应到小母后躲在一个地方,有人在拿着扣魂锁找她,她不能被抓住。
闭上眼,长睫轻颤着,半晌后,她摇头,她满眼的恐惧,“父王,母后不见了,那个抓她的人也不见了,火儿感应不到母后在何处了,一定有人将她封印在何处了,她刚刚分明好害怕,她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