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爸爸那里得到证实,又被剥去军衔,陆朔每天准时装好学生去学校报到,就开始闭门造车的捣腾参赛作品。
单从图书馆遇到的王健来看,这次竟争会一如以往的激烈,引全校师生观注,而她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
而与此同时,血刺开始频繁的出任务,说是什么议会招开,帝都的安全要全面警戒。对这样的事情,本不该是血刺的义务之内,可上面都发话了,怕这怕那的,陆龙便出了支小分队。
看到寥寥五个人,来接手的安全部部长抽了抽嘴。“陆龙长官,你这也太扣门了吧?”
“不想要?不想要就请您回吧,白仯校……”
“哎哎,我没说不要啊。”部长连忙呵住,瞧了眼五颗小白扬,想着五个总比没有强。
“我给你一个都闲多。”淡漠瞧了他眼,陆龙据傲说完便和白小冰走了。
安全部长看操场上五个人,模模头,感觉有点扎手。
正步走在陆龙旁边的白小冰不放心的讲:“长官,毕竟是重大会议,不然我和他们一起去吧。”
“无需,整个军部又不只是血刺。”
白小冰:……
长官,你别这么护短啊,人家都是出动一个连队,少的也有个排!对议会招开,陆朔没多大感觉,就连陆龙跟莫默他们再次出任务都没多观注,一心扑在参赛作品上。
完整架构已经在脑海里绘制成形,至于要做什么类型的机械人,这个毋庸置疑,这便是人型机械人。很普遍,不像那个来自星际的人兽的奇怪少年,她想要做的是在普通上面,怎么把事情做的不普通。
有了初步设定,接下来就是写代码。
一具机械人的好与坏,完全取决于代码够不够强。
陆朔不喜欢用电脑,喜欢有手感的东西,因为她自始之终都在埋头写东西,而且写的东西没人看得懂。
飞速划动的笔,在纸上留下一个个数字,并不美观,几年的学校生涯,似她什么也没学到,就连简单的书写都是错误的,让人不能理解!
当思维在以每秒四十码的迅速运转,她的述写自然跟不上,只能在纸上画下只有自己才看得明白的东西。
白小冰看那一串类似摩斯密码的东西,疑惑的皱眉。“陆小姐,你决定去当通迅兵了?”
全神贯注的陆朔没理他,笔下如有神。
被无视的白小冰咳嗽一声。“陆小姐,你该去上学了。”
“帮我向老师请几天假。”陆朔头也不抬的讲,完了还加句。“她会批准的。”
白小冰:……
如此,时光在飞速的笔尖下流逝,而把代码写了又划,重写再重写的陆朔,不知觉间离比赛期限只有一个月了。
午后的实验室里,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孩坐在一堆纸张里,嘴里咬着笔,愁眉苦脸的想是碰到过不去的坎。
在之前的十一个月中,她完成所有精密代码,可最后最重要的几个概念,她体现不出来,无法编程。
她这现代码都是紧密相扣,无法替代与改写,如果不把这个坎跨过去,她一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陆小姐,陆龙长官还有十分钟就要起启,你不去送他吗。”管家突然窜出来,叫还在犯愁的女孩。
陆朔美目赫然一挑,惊讶的问。“爸爸又要去哪里?!”他不是才回来?
“保密。不出意外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靠之!我居然这么晚才知道。陆朔心里大骂,立即往外跑。
外面莫默他们已经登机,最后上去的陆龙听到叫声,侧头望向她。
拔高不少的陆朔奋力奔跑,长发与衣服被武直的旋桨叶刮得飘飞。
越往前跑,就越困难,最后她不跑了,停在莫约三十米开外的地方,冲他大喊:“爸爸,早点回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陆龙定定看了她眼,颔首,转身上了机舱,关上舱门。
看武直起飞,进入云层。陆朔手摭着额头,直到它看不见才放下手臂,又站了许久才走。
答应爸爸了啊,得把那几个代码实现才行,不然自己拿什么给他看?
——
“小朔,你的进程还好吗?”这次是王健后来,他看到面对玻璃柜坐地毯上的陆朔,关心的问。“看你样子,似乎碰到困难了?”
在维思殿堂的陆朔,缓缓抬头看他,然后又继续低头。
王健也像她那样坐地上,双手撑身后瞧着母体。“我研究了三个月,对这个母体一无所获,那个柳如风真是位奇材,那个时候他应该也才十多岁吧?”
“学校成立二十一年——柳如风今年三十五岁——十八年前他十四岁。”陆朔组织词语一口气说完,便看向他犀利的讲:“你比他还大一岁。”
王健:……
“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呆。”他敢确定,自己没有告诉她年龄过。
陆朔扭头继续看母体。
“是编程遇到麻烦了吗?说出来听听。”
对他的热心帮助,陆朔看也没看他,并非常笃定的讲:“你不行。”
被人这么打击的王健仅脸色变了变,接着笑道:“以你爸爸的关系,想要得到柳如风的指点,我想问题应该不难。”
对啊,她可以找柳先生!陆朔眼睛一亮,跟王健匆匆道别往外跑,连假都没请就跑出了学校。
当站在繁华的大街上时,惊醒的陆朔找了个车站,在那里等公交。
她没坐过公交,在站牌找到科学院那个站,便在太阳低下等。
帝都的炎热夏天,即使站着不动都汗如雨下,何况还是焦急的陆朔?
车怎么还不来?陆朔挥了把汗,伸长脖子张望。可越急,那车越和她做对似的,偏偏不来。
等到她看到那辆通往科学院的车时,看到他们一个个上车把钱塞进一个箱子里,陆朔低头掏了掏口袋。
她身上从来没有钱?!第一她不吃零食,第二个她花不到钱,第三个,爸爸也从来不给钱她。
把口袋翻过来,一毛钱没找到。陆朔萎着小脸退到站牌下,依依不舍的看公车愰悠愰悠跑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