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跳进魔斯灵池的人想要有可能改变神貌,就必须有一个深爱他的人作为替代品。”
“替代品?”冷泠娜回答着,刚才的嘛高兴劲已经变为了两眉之间的凝重。
“嗯,就像那个丑陋的人一样,要有个爱他的人一起跳进魔斯灵池,他才更有机会改变……”茨莱渐渐开始后悔自己的舌快了,他不应该告诉冷泠娜这个传说的,万一她真的和那大猩猩去魔斯灵池,那……
他都不敢往下想了,偏头偷看着冷泠娜,见她黑丝短发下,黑瞳里漾起一种复杂的眼神,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忧伤。这种看不透的神情反而让茨莱更担心,他突的蹲起来一个步子移到冷泠娜前方,抓住她的手,激动走语重心长的说:“冷泠娜,你可别太当真,这只不过是个传说,说不定……说不定…好人就不用人替代了呢,说不定这个传说是骗人的呢。”
茨莱本想安慰下她,哪晓自己太笨,连个临时的慌话都编不出来,他说道后面都羞愧的低下头,这种哄三岁小孩的鬼话,连他自己都不信,更何况听的人。
“别说的跟我要死了似的。”
勉强的裂起一丝微笑,冷泠娜拍了拍茨莱的肩膀:“那魔斯灵池在哪?”
“我不知道。”茨莱摇头。
半晌,感觉到冷泠娜一直用怪异的眼神盯着他,又补充道:“我是真不知道,那地方好多年都没人去了,可能我父亲或者国王才会知道些。”
“那好,我去问你们国王。”冷泠娜说着站起身来,发现茨莱所在的国家不知道往哪里走,顿时有些尴尬:“你们的国家在哪个方向?”
“那边。”茨莱指了一处森林。
冷泠娜抬起手腕,把定位器的盖子打开,上面的小红点,和茨莱所指的方向稍有偏差但离得不算远,她把定位器盖子关上,脸颊上荡漾出一湾最自然的笑容:“那走吧。”
“啊,你真去问啊?”茨莱惊讶不已,在他们国家,国王是受到人民无比尊重的,没有谁敢直接这么说要去问国王一个问题。而且,冷泠娜问的是国王最忌讳的问题。
“那个,你去我们国家,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不过,冷泠娜,我得提醒你。”冷泠娜没有理他,茨莱也不在意,跟在后面滔滔不绝的说,神情紧张。
“提醒什么?”
森林里杂草丛生,冷泠娜一路手握着匕首披荆斩棘,每到之处都被她劈开了条小道,她脚步不停如履平地。
茨莱努力的跟上冷泠娜矫健的步伐,似乎是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个经历过沙场的将领,让女人给自己开路,颇为过意不去。他一个小跑跳到冷泠娜旁边把她拉住。冷泠娜回头看了一眼,茨莱略显稚女敕的脸颊上就泛起一掠桃红,他一手伸向冷泠娜手中的匕首,干恬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歉意:“我来吧,你不熟悉路,待会又走远了。”
冷泠娜一愣,旋即放开手中的匕首:“嗯,也好。”
她斗兽时用了不少体力,加之后来也没吃东西补充体力,现在感觉体中力量已所剩无几。
“你刚要提醒我什么?”冷泠娜问。
茨莱用匕首砍着身周围的刺藤,才划了几下便知道这活远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身旁的刺藤,倘若一刀不断,刺藤便会因为刀的拉力反弹过来将人挂伤,茨莱手上已被挂了几个血眼。
“噢,国王说了不准任何人提起那个魔斯灵池,否则会被降罪的。”茨莱随意的回答着,注意力全在这些可恶的刺藤上,心下却不由好奇,没道理啊,刚才明明在后面看着冷泠娜砍的很轻松。
“我又不是你们国家的人。”顿了数秒,冷泠娜见茨莱奇迹般的没有接话,走上前去,看到那家伙正望着刺藤发愣:“怎么了?”
“不是,冷泠娜,你是不是会什么法术?”茨莱托着下腮瞪着刺藤一脸思考:“为什么像拇指大的刺藤,你一砍就断,而我要砍几刀才断?”
无语的呼了口气,还以为是见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了,原来就个刺藤。冷泠娜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刀,道:“看好了!”
匕首在芊芊玉指上华丽潇洒的转了几圈,只看到一道耀眼的白光一闪而过,在茨莱左下方的那根刺藤便被拦腰截断,整个过程就如切豆腐般简单利索。
茨莱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愣了一会才称赞道:“好厉害,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你看看那个切口。”冷泠娜懒得跟他多废话,反手把刀还给他。
茨莱依言望着刺藤的切口处,半天才恍然大悟,似乎还有些高兴:“原来是斜着砍的啊,我明白了。”
冷泠娜无力的白了茨莱一眼,这么明显的事用了这么久才看出来,还在那沾沾自喜,这家伙的智商明显不太合适做将领啊。
茨莱用冷泠娜教的方法,果然发现省力又顺手,正砍得得意,忽然身后的冷泠娜轻叫一声。
“小心。”
与此同时,茨莱听到森林里什么东西撞击树叶嚓嚓作响,赶忙回头,刚把脸转过来,心跳就差点蹦了出来——一支箭尖锐的箭头,离他的两眉之间仅剩不到一厘米的距离,箭身被冷泠娜一只手稳稳抓住。
紧接着茨莱便看到他们周围的大树上,接二连三的出现“飞人”,都一手拿着弓箭,一手握住不知哪里来的枯藤,在他们周围飞去飞来,宛如一张偌大的渔网,绕得人眼花缭乱。
“发什么愣,等死啊。”望着那还在原地瞪大着眼,头冒虚汗的茨莱,冷泠娜没好气的喊道,话音未落,脚未起步,便听到天空里便响起了个猖獗的音调:
“哈哈,找你们还真不容易,茨莱,你们逃不掉了,束手就擒吧,别浪费大家时间了。”
半空中,一个身穿铠甲的魁梧汉子站在大树杆上,阳光照耀,铠甲反射着缕缕银芒,看上去煞是刺眼,如一樽神。
“巴炙?”茨莱心中暗叫不好,这家伙上次暗算父亲没吃到甜头,时时怀恨在心,做事手段又极其残忍,居功自傲,估计这次是瞒着赤夜来的。
偏偏在这时候被他找到,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巴炙,我们素来无冤无仇,井水不犯河水,再说,赤夜也不会派你来杀我吧,你一意孤行,就不怕你们的郓佩夫帝国被别的国家围攻吗?”茨莱清清嗓子振振有词。
“哼哼,别给老子来这套,老子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回去,再说,把你两都杀了,就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了。”巴炙很老道的应付过去。
眼见无计可施,茨莱恨恨的跺了跺脚,忽而自己又一个巴掌拍在额头上:这不是旁边还有冷泠娜吗?唉,我瞎担心什么。
茨莱松懈了下来,盯着树上的巴炙,脸庞上彰显出一掠有恃无恐的得意,悄声对冷泠娜说道:“冷泠娜,看你的了。”
这丫的真当我会开挂啊?冷泠娜心中一阵狂汗,随后口中悠悠吐出的几个字,却是把茨莱刚升到云端的心情又给拍到了谷底。
“看我的?我都还不知道看谁的?”
茨莱脸色一下子惨白起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冷泠娜,这……这话什么意思?”
“我没能量了。”冷泠娜淡言道。
在空中的巴炙瞧到茨莱脸上一惊一乍的神情,心里揣测茨莱应该是失算了,当下不由更加的肆狂起来,口中幽幽地说道:“茨莱,识时务者为俊杰。”
“哼,我们……”茨莱本要极力反抗,话没说完,便感到一只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下。回眸见冷泠娜向前踏出一步,若无其事的对空中那到银光说道:“好吧,我们跟你们回去。”
“什么?”茨莱险些惊叫出来,还以为她有什么好法子,竟然还真的甘愿束手就擒。
两边实力悬殊太大,与其作无谓的挣扎,白白牺牲,冷泠娜选择了以退为进,她不逞匹夫之勇,只要不死,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而以茨莱那让人着急的智商,当然想不到此刻冷泠娜心中在盘算什么。
巴炙闻言,心中大喜之余纠结着几分困惑,他从树干上一跃跳到两人面前,疑惑的盯着冷泠娜。
他久经沙场,向来如茨莱这等顽固如石的对手数不胜数,都是宁死不屈大民族主义风格,而此刻眼前这个小丫头竟然这么轻易的就屈服了,反而让他感到异常的奇怪。
并不像这里的女子一样,见到将军都是含首低头,冷泠娜淡漠的黑眸对视着巴炙,平静的脸颊上自然的散发着强大的气场,仿佛有种君临天下的神圣不可侵犯。如此强大的气场,竟让得身披银甲,手握银枪,威风凛凛的巴炙都自愧不如。
近视了之后,恰好刚才的错觉相反,巴炙完全感觉不到这女子的屈服之意。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巴炙把目光从冷泠娜脸庞上挪开,自我安慰道:“她不过就一普通女子而已。”
“哈哈,还是这女孩子懂事啊。”巴炙斜瞥了眼茨莱笑道,用笑声掩盖着刚才那一瞬的惧怕感觉,并试着增强作为一军之主该有的气场。
“把她们绑起来,带回去!”巴炙神色得意,朗声对手下士兵喊道。
巴炙嚣张跋扈的气焰,让得本就不甘心降服的茨莱心中十分愤懑,他口中皓齿紧咬,拳头暗暗紧握,另一只手中的匕首也因为手的大力,在手中微微颤抖着。
他要给巴炙致命的一击!
茨莱胸腔里呼吸慢慢急促起来,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巴炙的目光,只待他不留神之时,便要狠狠地挥出手中的匕首,一击致命。
巴炙早就瞧见了茨莱手中的匕首,老奸巨猾的他岂会不知道茨莱此刻的想法?他脸庞上故不作变化,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手中一直握住长枪,目光随意的在他们周围流转着。
忽的,巴炙兀自的转过身去,似乎在视察些什么,茨莱顿时眸中显露喜色,手中匕首的刃口忽变向下,急剧的转了个方向,毫不犹豫地朝巴炙心窝处狠力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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