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被你戏弄得那么惨,啊,这次看爷不好好地让你付出付出代价!也教你知道我这地痞的脾气也不是好惹的!”
那人如是说着,刚想下手,不料麻袋中的人却恰好苏醒过来。『**言*情**』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未待她叫出声来,便已朝着她的脖颈又是一掌。
但见那地痞拍了拍她的脸,见她果真没了反应,这才笑呵呵地说道:“我让你叫让你叫!要是引来了别人,岂不坏了我们的好事?”
他一边解开麻袋,一边两眼放光地继续说着:“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待你的。等我享受完了,再把你卖到店里,还能挣个一笔银子……”
地痞刚想动手去解她的衣扣,岂料身后一个清聒声音和着几下掌声蓦地传来:“想得可真是好啊,不愧是街头地痞,有便宜就不放过,在下佩服佩服。”
那地痞转过身来,见说话之人华服加身,穿着讲究,就连那手中把玩的折扇也镶满翡玉,足以看出此人身份高贵。可再细看这行头,不难看出乃人装束,看来顶多也就是个武不就的贵公子罢了,形如纸老虎一般,没什么可怕的。
地痞有了底气,便开始张牙舞爪起来:“哪里来的野小子,没看到爷我正在办正事吗?!”
“正事?可我看到的明明是你在欺负一个瘦弱的男子,何来的正事可言?”年轻男子摇了两下折扇,镇定自若地回道。
那地痞见这一介弱书生竟也敢对他这般指手画脚的,心中忿忿之气愈加旺盛,于是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他的面前,扯过他的衣领,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恶狠狠地威胁道:
“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居然还敢出言不逊,教训爷我!你信不信我先把你的腿给打残了!”
“诶,这你可就说错了,我可没有半点教训你的意思,只是……”
说着,他浅然一笑,愈显其英挺卓然自信非凡,随后用手中折扇抵在地痞扯住自己衣领的手上,仿若轻轻一推,便令他吃痛不已而不得不松开了手。
却听他面不改色地继续说着:“只是希望这位爷能高抬贵手,放了那位公子。”
地痞使劲地从他扇下抽出手来,叫嚷着甩了几下,又睨了他一眼,口中仓皇说道:“你……算你狠,人就在那边,你要救……就去救吧!”
说罢,他便不敢再多看那人一眼,随即灰溜溜地就想跑开。
岂料那人却又徐徐开了口:“慢着。”
“你……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地痞转过身来,欲行又止,生怕他再出手。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千万别说漏了嘴,否则……”手中摇着扇,他悠悠然行至他的身前,贴在那地痞的耳畔轻声说道,“下一次你的手可就未必能好好地待在这儿了。”
刚才受伤的手余淤未消,还在风中颤抖,此番又听了他的话,地痞的身子不由一僵,冷汗涔涔而下。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颤巍巍地离开。
走出好远,地痞缓过劲来,随即恢复原先模样,啐了一口痰,说道:“呸,我凭什么听你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要我到时候将此事告知店主,那么多打手,我就不信你还能插翅逃了不成!”
见他已然跑远,那人便立即收扇,朝那麻袋中的人儿走了过去。
之前忙着救人,并未来得及仔细端详,然而此刻这一望,却教他眼前大为一亮,许久都未能挪开目光半寸。
他不由自主地蹲子,想要看得更近些,但见她身着灰白色云衫偏襟直裰,沉睡的样子翩然儒,却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秀丽可爱。
他将她从麻袋中彻底解放,打横抱起她,将那样貌看得越清楚。
削肩细腰,面若梨花,两腮杏红,樱唇小巧。明明是一身男子扮相,可那清灵面庞却是这般动人心弦。
而她那嘴角右斜外下方的圆润黑痣,更是如点睛之笔,妙不可言。清风拂面,她身上的淡淡馨香飘至鼻端,令人不免心旷神怡,是以往所见之人无法比拟的清新月兑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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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吸一口凉气,冉云昕扶着脑袋坐起身来,费力地睁开双眼,却惊见身旁坐着一名陌生男子,正笑意吟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冉云昕本能性地往床角退去,同时高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将我绑到这儿来?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警惕性地扫了一眼四周,冉云昕现这里看着眼熟,忽然记起这与初来乍到之时误入的烟花之地并无二致。
难不成在王府绕了一圈又回到了那里?还是说她的身份被老鸨拆穿了,想借她来要挟元懿弘旭好狠狠敲诈一笔?若真是这样,那老鸨可是打错算盘了,元懿弘旭才不会管她的死活呢。
“这位公子怕是想岔了吧,你看我这模样像是哪门子的坏人啊?”他立起身来,好让她看个透彻。
冉云昕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男子。一袭白袍加身,手摇折扇,乃是人装束,可那眉目之间却是器宇轩昂英气十足,笑容更是清迷人,眉角带笑,举止非凡,尽显风流高贵。
看着的确不像坏人,可如今的坏人都藏得极深,而且坏人脸上又不会贴标签,她如何能辨?
他见这面前之人瞳孔澈亮,灼灼动人。眼波流转之处,尽是璀璨光华。即便觉得自己可能身处险境,却依然能很快冷静下来,着实不易。只可惜,是名男子。
“你的确不像坏人,看你这装束折扇,想必是富家公子,举止又是如此的潇洒,想来绑架我这么个陌生男子也无用,那你……莫不是救我之人?”她试探性地问道。
果然聪明,唇角微扬,他朝她浅然一笑。
“看来我猜中了?”她仔细端详着他的神情变化,确认后,这才放松警惕,笑着回应,“那你早说不就得了?害我白担心一场。”
“这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你这人好有意思。”他躬身凑到她的面前,风趣应答。
“我说这些可都是为了你好,这位兄台,莫要错会了小弟的意啊!”冉云昕清了清嗓子,沉下声来说道。
他笑意愈浓地望着她:“哦,是吗?这么说来倒成了我的不对了?那看来是我救错了人。”说着,他便起身要出去。
“你这是要去哪儿?”她不禁问道。
他手摇折扇,回眸浅笑地回道:“既然救错了人,那我自然得将麻袋取来,将你重新绑起来才是,要不然那主人莫不该着急了?”
冉云昕一时目瞪口呆,这人的黑色幽默说得还真溜,就连她也只好甘拜下风了:“兄……兄台,还请稍等片刻,方才是小弟说的玩笑话,还请兄台莫要怪罪。”
“原是玩笑话啊……”他意味深长地说着。
冉云昕一头黑线,立即咧嘴嘿嘿笑道:“此事深究无益,深究无益。”
面对这样的追问她还真是没辙,只好立马转移话题:“对了,小弟还不知兄台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到时必会登门拜访,以答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