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雨惠抱着书呆坐了许久,怎么也甩不去眼前男子的身影。
他就这么挺拔的站着,侧脸光洁瘦削,眼神专著而沉静,虽然同穿着普通文士的布袍,他却独有一种傲气凌厉让人仰望的威严,不能否认他的同伴有着不输于他的各异的气质,可是独独他,像光源一样,紧紧抓住她的目光。
华猎华猎,王者的气魄融合着文士的才气,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子?
幸好偷溜去了崇文会,要不然,这样的男子一旦出人头地,自己就算家世如何显赫,也配不上他一丝一毫阿。
所以,一定要死死抓住,谁都不能阻挡!
手中的书已经折成一团,詹雨惠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所以说,一般淑女爆发才是最恐怖的。
“诗会?又是诗会!”猎鹰厌恶的皱眉,看着眼前的请贴,素净的信笺上秀丽的字委婉的措辞,句句让他去参加那个詹府所谓的名门诗会。
让他去,没错,就请了他一个,虽然最后有小字写了可携亲友同去,但是整封信的宾语都只有华猎华公子一人。
耗子咬着杯子边皱眉看着信,郁闷道:“我们又没妨碍她追你,但是她也不至于把我们几个屏蔽的这么彻底吧……”
熊掌从昨天开始就不赞成在此处逗留,山猫的身体每况愈下,虽然她嘴上不说,可是一个特种兵呼吸时这么粗重脚步那么沉重是绝对不正常的,他想了想说:“如果这个诗会真的有必要参加,那么我和耗子陪山猫去医谷,如来你留下来协助猎鹰。”
猎鹰一听就僵硬了,只见他盯着请柬像要戳出个洞来,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我,不,去!”
如来叹气:“我也没想到这个詹动作那么快……如果按照总部的要求我们要走官途,那么这个聚集众多名门大官的诗会是相当有必要去参加的,咱们华家你是形象代言人,又有这么好的机会,不去……对不起这么好的人品阿!”
猎鹰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齿:“为什么是我?!”
耗子奸笑着耸肩:“怪您爸妈吧鹰子,谁叫他们把你生的这么帅呢!”
猎鹰又在桌子上砸了一拳,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小兵们各自回房的时候耗子偷偷对如来说,他还以为刚才猎鹰拍了桌子后会说:“为什么我这么帅?”的……
山猫活动了两天就开始觉得全身体力不济,一直躺着,她的医疗护理小分队也从胡三,买来的丫头柔兰和小孩子李星河后又加入了自称医术不错的莫长歌,队伍空前壮大,但是对于山猫的伤,都束手无策。
听熊掌说了后面的安排,山猫虽然舍不得和队友分开,但是还是不得不同意,当即收拾起装备来,准备立刻出发,指望在傍晚前能到达下一个镇,然后再也不停留,直奔医谷。
山猫他们上路,如来和猎鹰也准备起来,大功率窃听器,瞳孔照相机,透视仪等等等等利于收集信息的装备统统带上,两人杀气腾腾的直奔詹府。
诗会是很无聊的,对于真正有才的人和半文盲来说尤其如此。
虽说有着詹的殷勤招待,诗会一开始,猎鹰和如来就打开信息收集装备然后坐禅状态——闭眼假寐。
这样龟壳的表现在詹雨惠眼中却成了高人的韬光养晦,一颗心在崇拜浪潮的冲击下飘摇,终于忍不住拖来她老爹,当朝兵部尚书詹越海,指向猎鹰,偷偷嘀咕道:“爹,你看那位公子。”
詹越海印象中女儿简直是个完美女性,集矜持温婉贤淑和才气玲珑于一身,从小到大还没见她关注过哪个年轻公子,猛然见女儿对一个年轻人如此上心,不禁注意起来,一边观察猎鹰,一边口中打趣道:“我们家小惠终于动凡心啦哈哈!”
詹雨惠脸红,不依道:“你先看嘛!”
不得不说猎鹰真是个彻底的兵胚子,长期全军大会和狙击训练锻炼出来的不动如山和挺拔身姿甚是唬人,就连坐着睡觉也是腰板笔挺表情沉静疏离一动不动,一旁的如来则由于身为强攻组,休息纯粹为了恢复体力,所以习惯于找最舒服的姿势,从而睡的歪七扭八东倒西歪毫无形象可言,再加上两人形象上的差距,形成了鲜明对比。
詹越海越看猎鹰越喜欢越觉得他鹤立鸡群,心里对他的评价甚至比女儿还高一层,官场磨练出来的毒辣眼神和军营的历练让他立刻看出猎鹰究竟适合的是哪条路,虽然心里暗暗遗憾猎鹰就这么干坐着太浪费机会,但还是觉得喜欢猎鹰这样不擅社交的真性情。
殊不知现在猎鹰和如来的耳麦中各类官场的天下的战场的风月场的八卦正源源不断……
总的说来,猎鹰不知不觉中,已经被詹越海内定为女婿了。
这可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收获阿……打死小兵们也不会想到,那个典型的乖乖女詹雨惠会豪放到直接利用诗会让猎鹰见家长“私”订终身的地步。
“那边那两个人一直在观察我们。”猎鹰在通讯器里口气冰冷的说。
如来打了个呵欠:“别逗了,他们俩眼中只有你好不好……”
“――,我觉得我被你卖了。”
“如果价格够高……嘿嘿。”
“==,可恶。”猎鹰睁眼,冷冷的朝詹氏父女瞪回去。
詹越海一愣,有点想不通这小子怎么敢瞪自己这个诗会最大的东道主,不过既然被发现了,他也不再掩饰,而是带着詹雨惠直接向猎鹰走去。
猎鹰眯了眯眼,扯了扯如来的衣服,两人不情不愿的起身见礼。
“你是华猎?”如来再次被华丽丽无视,詹越海开门见山,直奔话题,“你小子可不适合来这儿阿,文绉绉的。”
“你也不适合。”猎鹰的回答简洁尖锐。
“哈哈!好小子,老夫这是为国收集人才阿!怎么不适合?”詹越海很有趣的回道。
猎鹰瞥了撇周围指天划地晃脑吟诗作对的人,不屑道:“人才?哦。”
被一个小青年鄙视,詹越海多少会有点不舒服,他清清嗓子,转眼终于看到一旁正运气的如来,笑道:“这位多半是华猎的……”
“他二哥,华尚。您是詹尚书吧,久仰久仰,咱兄弟几个乡下来的没啥见识,说错了话您多担待阿!”如来摆出标准的弥勒佛笑,人畜无害的憨厚到底。
“应该的应该的,怎么没见其他几位阿?”詹越海左右环视。
“家妹病重,其他几个兄弟送她南下求医,我们留下来参加诗会。”如来还没回答,猎鹰先说了,一番话怨气横生,意思是都怪你们阻挠了我们陪家妹求医的路。
猎鹰的不给面子让詹越海多少有点不悦,他模着络腮胡冷笑道:“那老夫要多谢几位赏脸了!”
詹雨惠听趋势不对,立刻拉拉老爹的衣袖,一脸焦急。
如来也充当起猎鹰的灭火器,偷偷在背后拍他**。
猎鹰脸色青白交加……
詹越海被女儿拉衣袖,心里感叹女大不中留,又在猎鹰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横冲直撞天不怕地不怕的锐气,只好按下脾气问道:“不知华公子家……可有妻室,或是,心仪女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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