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猫静静的坐着,消化着当前的局势。
才几个月而已,一切就都变了。
耗子因为全军选拔的时候有点小病被派到据东关,同在的熊掌由于在前期的战斗中表现优异被编入御翔军,成了一个步兵百夫长。
他们与猎鹰和如来接触过了,猎鹰在最前线的潼关战区,那里是山地,有着丰富的资源,是兰国垂涎已久的地方,是以那边的战况极为激烈。
猎鹰光站着就是十足的将门风范,当然不可能被人忽略,潼关战区的风狼军将军齐司城极为看好他,成天带着他,一些战术问题都问他的意见,显然是有栽培之意。
如来的情况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他的精明睿智还有貌不惊人被齐司城给完全利用,大概三个月前听说如来带着一小队人扮成想偷渡过潼关出延国进兰国然后经过兰国走丝绸之路行商的商队,商队的一大堆物资理所当然的被发现他们的兰国军队收缴了,然后就被遣入兰国套问延国情况,这么想来,如来应该是“老老实实”交代了一通,然后就在兰国被关押起来了。
当然,对于如来来说,在兰国被关押的日子不知道会不会很刺激。
“渗透组的干起了狙击,强攻组的玩起了渗透,狙击组的成了幕僚……开展后一切全乱了。”耗子苦笑道。
有了山猫的联络,谷内的延军和谷外的援军对中间的兰国军队形成了夹击之势,很快便赶走了埋伏者。
此刻他们在据东关严阵以待,连御翔军原有的补给队也在,因为前方传来消息,御翔关失守。
数次战报和零星出现的从御翔关撤退的散兵已经很详细的描述了当时的情况。
战况惨烈,御翔军的林将军身先士卒全力防卫,全御翔军没有一个逃兵,人人都奋力击杀来敌,可终究因为人数悬殊而力不从心。
林将军身中三箭十二刀仍屹立不倒,最后临死前下令,全军撤退至据东关,百夫长以上组成敢死队断后,一定要坚持到其他士兵全部撤离为止!
“什么?!”山猫猛地跳起,担架上的耗子也猛的坐起。
“什么?!你再说一笨!百夫长以上组成敢死队断后?!”山猫凶狠的扑上去揪住一个撤退的御翔军的士兵的衣领大吼,“那他们人呢?人呢?”
被抓住的士兵擦了擦眼睛嘶声道:“敢死队还能活吗?我兄弟也是百夫长!反正……反正我们这活着的全齐了,没有一个百夫长以上的回来……一个都没有……”说罢就哽咽了,眼前仿佛还晃着那些平时杀敌都在最前方的大哥们毫不犹豫组成小队挡在关前的背影。
山猫愤怒的银牙咬断,她不知道该怒什么,一切听起来都合情合理,那个林将军的安排非常明智,可是……可是……
“耗子……你不是说,熊掌在御翔军吗,他……他……”山猫咬着嘴唇说不出来。
耗子低垂着头道:“他是百夫长。”
“你记错了吧!肯定记错了!”
耗子努力的想了想,最后沉重的点点头:“没记错,还是前不久他用军队的邮差捎信来说的。”说着怀里掏出一叠信纸递给山猫,“都……都在这呢。”
山猫没有接过去,她闭着眼睛,睫毛着。
耗子颓然的躺下,他不是不想哭,可小猫的强忍着,他更不能表现一点软弱。
熊掌那从来都少言寡语,比起他如来更像队长,可无论他在不在近旁,如来无论有什么打算都首先要征求熊掌的意见,这并不只是军队森严的等级制度要求的,而是无论什么样的计划,只要有行事沉稳的熊掌首肯,那就会有种不知哪里来的安全感,一种心里很有底的感觉。
队友也是如此,只要是知道是熊掌同意过的,那行动起来就没有丝毫顾虑而且效率极高没有任何疑问。
这不是说熊掌有什么领导风范,他自身就有种大哥一般的安全感,是异时空稚女敕小特种兵的精神父亲。
可是现在,熊掌可能是五人中第一个走的。
从此全队的凝聚力,不知道还会经受怎样的考验。
而最残酷的是,整个异时空回归小队所有人只拥有彼此了,已经失去了一切亲人,现在却还要承受失去……
“小猫,咱去找他吧。”耗子两眼无神盯着天花板,声音疲累,近乎虚月兑。
山猫脸上已经有了泪痕,冲开了连日覆盖的尘土灰渍,露出了这个世界皇孙贵族也少有的细女敕肌肤,她快速的用手背抹了把脸,灿烂的笑道:“嗯!”
兰军攻破御翔关立刻修整军队向据东关扑来。
要去御翔关很有可能和兰军碰上,要绕过的话就要多很多天路程,如果御翔关有幸存者是重伤什么的,差一天都必死无疑。
本来周将军的意思是要李杭带几个精兵和耗子山猫一起去,但是被拒绝了。
理由不用说,回归小队的小兵都有各种各样的装备,自保绝对没问题,但是要保人就有问题了,李杭这群人说不定是累赘。
更何况,两个渗透组精英一起行动,还怕出什么问题?
据东关本来就是不记名军队,耗子理所当然的报告一声便出发了。
两人都不习惯骑马,于是迈开步子开始了熟悉的野外拉练,才跑了半天大概八十多公里就遇到了兰军先头。
当然,是通过望远镜看到的。
“十二人,伞状分散前进,最近的有两人分别是负9正20方位一人直线距离六百二十米,另一人是正30正80直线距离八百九十米。”耗子模模护眼镜转头对山猫道,“怎么样?”
山猫看看四周,平原广阔,没有什么地方可以闪躲。
“老样子吧,就拿最近那两个开刀。”山猫抽出军靴里的野战匕首,灿烂的笑道,“反正,不是头一回这么干。”
耗子点点头,靠着山猫紧贴在草地上。
“五百……四百……三百……二百……五十……准备……到!”不等耗子说完,山猫猛地一滚,飞速抓住来者的脚踝一拉,而同时耗子也探起身子捂住了那人的嘴不让他发出任何声音,来者在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拖倒在地死死制住,
一个人倒地的声音终究是突兀的,另一个靠近的人立刻警觉的望向这爆低声道:“三儿!三儿!你怎么了?”
耗子压压喉咙嘶哑道:“咳……没……咳……没什么,来扶我……咳咳,扶我把,这仇……臭坑!”
那个人谨慎的看看周围,这才快速过来,嘴里骂骂咧咧:“怎么这么不小心,说你蠢你就是蠢连走路都摔……唉呜!”
相同方式解决了两个,对上两人骨碌碌转的眼睛,耗子奸笑着拿出了怀表……
“不行阿耗子,还是很大……”山猫苦着脸提着裤子,“皮带也没用,绑着就像阿拉伯人。”
耗子一边系裤带一边绕着山猫转,皱眉道:“那可怎么办,太显眼了。”
山猫郁闷:“我怎么知道。”
正当两人纠结之际,却传来呼喝声:“喂!前面的谁!报上名来!”
一看,原来老远的有一队兰军,似乎刚刚执行任务回来,五十来个人的样子,有一个人正骑着马向这边跑来。
山猫焦急的拼命拿胳膊肘捅耗子,嘴里恨道:“不是说你警戒嘛!这么大群人难道也是穿来的?!”
耗子有苦难言,只好抓住山猫的胳膊肘子,正巧跑来的人看到了这个动作:“喂!你!我们兰军的军规你忘了吗?!”说罢快马加鞭跑来。
军规什么耗子不知道,他只知道该给山猫安排个身份了,山猫看了看耗子也大致明白了些,于是更加激烈的挣扎,只是动作很柔弱很无力。
“放开这姑娘!”马上的人跳下来,指着耗子怒道,“再不放军法处置!”
耗子一脸冤枉:“秉大人!小的是出来探路的,和队伍走散撞上了这丫头,她见我就跑还穿着我军的衣服,小的只好抓住她问个明白了,小的没别的意思阿!”
山猫很应景的抽泣起来:“你们饶了我吧,求求你们!”
来人仔仔细细看了下耗子和山猫,转头对山猫道:“这位姑娘莫怕,有什么事情和我们将军说,他就在那。”说罢指指远处停着的队伍中一个骑在黑马上的人,“我们将军很明事理的,只要事出有因他就不回怪罪的。”说罢便拍开耗子的手,对山猫做了个请的姿势。
山猫满脸不情愿和害怕,抖抖索索的向队伍走去。
耗子屁颠屁颠地跟上。
走近了才发现,这一队人都满身的血腥,黑马上的人尤其如此,满脸凝结的血液遮住了容颜,只知道这是个很年轻很强壮的男人。
山猫看了一眼便低头,她担心自己表现的不像个小女人。
面容被挡却挡不住犀利的眼神,黑马将军盯了山猫半晌,见她只是低头哆嗦不已,便放柔了声音问道:“这位姑娘,你为何穿着我军军服。”
显然这黑马将军一直是非常冷酷的,因为就算他刻意放柔了声音,依然冷硬的如岩石磨合。
山猫偷眼看到耗子被队伍隔在外面站得有些远,只好假装擦眼泪,顺便开启了通话器好保证口供一致,她抽噎道:“小女子,家住据东关,去,去御翔关找哥哥,没想到遇上了,你们……不……就是……我不知道这人怎么会一个人赚他,他想……呜……”
往往越含蓄的话越容易让人联想,山猫这么一说听到的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立刻就由无数道眼刀劈向一脸迷茫的耗子。
耗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其实背后冷汗直流,因为那个黑马将军听了山猫的话后看了他一眼……杀气腾腾。
山猫浑然不知身周眼刀四射,继续抽噎道:“我,我用哥哥教的方法……把他弄昏,觉得,觉得说不定穿他的衣服可以混过你们的军队……去,去御翔关,所以,所以就……可是我在逃跑的时候,没记路,不知道该往哪走……然后,就遇到了他。”说罢很惶恐的看向耗子,“他说要抓我……呜……要我说衣服出处……,我,我怎么有脸说。”
然后一脸就是这样的表情,看向黑马将军,黑马将军沉吟半晌,对山猫说:“若姑娘所说属实,此事错在我方理当谢罪,但是前提是……此事属实。”最后四个字他说得很慢很重,让耗子和山猫有种自己是奸夫yin妇的感觉。
“所以,在我们的人找到那个败类之前,请姑娘暂留我军营地,姑娘放心,我军纪律严明,绝不会有人胆敢伤害姑娘的。”说罢一挥手,那个请山猫的人便跳下他的大棕马请山猫上去,然后自觉的给山猫牵马。
黑马将军看向耗子:“你做得很对,叫什么名字。”
耗子一副自己正被元首问名字的激动样,昂首挺胸道:“秉大人!小的叫耗子!”
“扑哈!”一阵哄笑声。
黑马将军也有了笑意,语气却依然冷淡:“那么,回营后这姑娘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对了,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山猫眨了眨眼道:“你可以叫我,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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