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芷有些蔫下来:“我知道的!”随即扭向小小他们:“我说过没有法子的。”
小小与无双对视了一眼,卢且又喊道:“姐姐,你生病了?我怎的不知道?要不要紧,有没有事啊?”
“我说了,死不了的,你莫要话多了。”蓝芷微微带了怒色道。
“若没有蓝芷花及时救治,也没有几天活头了,小姑娘。”瞿如对着蓝芷,也对着卢且极其另外两人道。
“求先生救我姐姐啊,若先生救了我姐姐一命,卢且甘愿为先生那个,对,那个肝脑涂地,做牛做马??????”卢且普通一下子跪下来,扯住瞿如拿来做衣裳的树叶子,蓝芷伸脚踢了一下,一下子说出这般奉献自己的话来,也难为他了。
瞿如没有理会卢且,只是掏出一枚血红色的珠子来,放到蓝芷的手里:“这血珠虽然不能根治姑娘的病,却能够缓解病痛,也能延长姑娘的寿命,姑娘你且收着。”
蓝芷有些犹豫,随即道:“谢谢先生。”
“谢谢先生。”卢且在一旁也跟着喊道,瞿如瞄了他一眼:“小叛徒,你还知道谢呀。”说完对小小与无双道:“关于你们公主的事情,老夫也无能为力,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神魔两族总会开战,缺的不过是一个引子罢了。”之后又对着蓝芷道:“倒是你啊,小姑娘?,这件事情也有你的一份呐。”
“我的一份?”蓝芷怪异道:“先生,我不懂。”
“你会懂的,还有关于流岸殿下的事情,老夫还要嘱咐小姑娘一件事?????”
瞿如的话还没有说完,山顶上就传来一个女子轻蔑的笑:“原来在这里啊,蓝芷姐姐。”
蓝芷抬头看,在天际洒下的强光里,一个黄衫女子手持弯弓站在山顶上,比起以前,脸上更是多了一副嫁做人妇的成熟韵味,她浅浅的笑着:“好久不见。”
小小与无双齐齐喊道:“楚楚公主。”
桑楚楚看见他们,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正常,居高临下一动不动的盯着蓝芷。
蓝芷没有来的说话,卢且一把的又扑上来,“姐姐,你快些走吧,她变了,姐姐,你快些走??????”卢且说着,张开双臂护住蓝芷,远远看着的桑楚楚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笑来,蓝芷一把推开卢且,对着桑楚楚喊道:“楚楚,怎么回事?长琴殿下没有将你从风什么闻手里救你出来么?”
这一席话不说还好,桑楚楚闻言,脸色一变,有些发狠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些事情都怪你,明明只是一个凡人,却那样的多管闲事。”
“楚楚,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蓝芷说着,卢且又一次扑上来,扛起蓝芷就跑,蓝芷睁大眼睛,看着突然间颠倒的众人,她一口口水卡在喉咙间,呛得直咳嗽,卢且一边跑一边喊:“谢谢先生,先走一步了,那两个人,先走了啊!”
说话间,已经跑过了一个山头,桑楚楚看着跑远的两人,突然一下子笑开来,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徒留小小兄弟和他的相好无双及瞿如在原地,“天意啊,天意!”瞿如一边摇着头一边喃喃着话进了自己的山洞。
小小与无双对看了一眼,两人被都没有主意,一方是他们的公主,一方是一齐出来的好友,他们也不知道要跟着谁,或者自己往一个方向走。刚想再次将瞿如先生叫出来的时候,石块后面炮竹一只狸猫模样的小兽来,无双叫道:“蓝芷姑娘的牙牙!”
抱起牙牙,无双与小小都不禁往蓝芷走的方向望去。
再说蓝芷被卢且扛着跑,只觉得一片昏天黑地,卢且本是飞禽,跑起来并不慢,奈何受了伤,自然不必之前,在他第四次被地上的凸出来的石块绊了之后,蓝芷有些不忍心,便喊道:“你可以放我下来,我肠子都出来了。”
卢且这才将她丢到一棵柏树之下,脚一沾地,蓝芷便扶着柏树先是吐得一塌糊涂,然后便呆呆的坐在地上,盯着卢且被烧坏的衣裳以及苍白着的脸暗暗的发着怒火。
卢且慢悠悠的蹭过来:“姐姐。”
蓝芷不理他,将头扭过一边,卢且又蹭道另一边,“姐姐,你原谅我,我这样做是不得已的。”
蓝芷抬眼,看着卢且无辜的眼神,道:“你倒是说说,究竟有什么不得已的,说得好的话兴许我便会原谅你,说得不好的话,饶是在有道理,我也是不原谅你的。”蓝芷这话虽然说得狠得很,但语气却渐渐的软了下来。
“姐姐英明,姐姐英明。”卢且不住的说着:“其实这一件真的怪我,如果不是我多事,楚楚公主也不会知道这一件事,不知道这一件事于姐姐和公主来说都是好事??????”卢且对着蓝芷坐下,嘴一张一合的,将方才他支支吾吾的话给补充了完整。
原来,卢且与小仙童子照误打误撞的去了魔域吃喜酒,脑子简单的卢且只觉得有喜酒吃是世间顶好的事情,他几乎都要写一封信给蓝芷了。进了魔域的王宫才听说凡是这七日之内路过魔域的几乎都被邀请来吃酒了。
作为一个客人,卢且跟其他人一样也非常想瞧一瞧新娘子长什么样子,幸在魔族的民风比较开放,拜堂的时候新娘子没有盖上红盖头,在人群伸长了脖子观看的卢且便直直的傻眼了。
新娘子居然便是他寻了几个月的黄衫女子,听着唢呐与锣鼓的奏乐,人人皆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但是卢且却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新娘子一点也不开心,甚至还有隐隐的落寞和悲伤,就像他此刻现在的感觉一样。
于是他难得聪明的问身旁踮着脚的子照仙童:“你不是说你是月下老人座下的童子么?那月老是不是乱与人扯红线的?怎的新娘子一点也不开心?”
子照有些不可置疑的挠了挠脑袋,一脸满不在乎的说:“这个我回头告诉你,这个姑娘的红线确实牵错了,但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至多会酿成异常悲剧,哎,你莫要挡住我,我要看拜堂。”
自己中意的女孩子与人家拜了堂,卢且更是一杯酒也喝不下去,可是子照却是一副兴致勃勃,于是他突然间迸发了一种异常正义却又饱含私心的想法,将新娘子从这水深火热的地狱里解救出来,万一新娘子便对卢且上心了呢。
于是他一脸喝了数十杯烈酒,直喝得脸红脖子粗,便借着如厕的借口,绕道跑到新房。
果然不出他所料,新娘子坐在床沿一个人抹着眼泪,见到卢且进来,只是轻轻的瞄一眼,便道:“这里魔君的新房,你就这样贸热闯进来,不怕死么?”
卢且当时许是酒喝得有些多,胆子也大了,便问:“姑娘可还记得我?丹穴山下,深沟里?”
“是你?”桑楚楚也有些惊异:“你竟然也到了魔域?”
“是我是我。”桑楚楚还记得自己,卢且心底一阵狂喜,张嘴便道:“姑娘方才拜堂的时候都没有笑,定是有不开心的事,莫不是姑娘不喜欢魔君?”卢且敢打赌,那是他说过的最有男子气概的话。
桑楚楚盯着卢且愣了半响道:“对,我不喜欢他。”
“不喜欢还成亲,难不成真的是月老牵错红线了?”卢且不由得嘀咕了一声,这一声嘀咕却恰好被桑楚楚听到了,桑楚楚从床上豁的就站起来,拉住卢且的依旧追问:“你方才说什么,红线,谁的红线,谁牵错红线了?”
桑楚楚礼卢这样近,直惹得他心扑通扑通跳了好一会才稳住神道:“与我一同前来的有一位仙童,他说他说月老座下的童子,姑娘可以无问问他。”
后来卢且说她虽然喜欢桑楚楚,凡是也想顺着她,但是带她区间子照是他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桑楚楚穿着大红的喜服在卢且的带领下找到正在与几个魔族孩子斗蛐蛐斗得满头大汗的子照,子照二话不说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珠子来。
“月老牵你红线的时候,我被这枚珠子的主人给袭击了,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听月老说那人变作我的模样,混进了他的房间,用朱砂笔勾了你的与魔君的名字,月老那日也糊涂了,以为是他自己勾的,于是牵错了。但是啊,我瞧着魔君人挺好,姑娘将就将就?”
卢且盯着那枚珠子嚷道:“这不是我姐姐蓝芷的珠子么,她是去过九重天一次,但是打你的肯定不是她。”
桑楚楚盯着那枚珠子半响,眼里突然就聚上了眼泪,断了线似的不住的往下掉,嘴里不住的说:“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桑楚楚说着,哭得愈发凶,脸上的妆几近花完。
卢且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看到桑楚楚哭,他心里边也不是滋味,于是他鼓起勇气上去,轻轻抱住桑楚楚,这是卢且第一次抱女孩子,她头上的凤冠打着卢且的脸,眼泪哒哒的流到卢且的肩膀上,卢且没有来的一阵又一阵的悲伤,原先他是不晓得这些的。
直到魔君风之闻出现,将桑楚楚带走了,将卢且和子照都关进了监牢里,卢且穿着那一件沾着桑楚楚眼泪的衣裳,一时间根本就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