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拿着,我去追他。”丁芸正义感发作,把手袋递给李青宝,月兑下高跟鞋,转身就要追上去。
李青宝拉住她说:“有什么好追的,一顿霸王餐,大不了我替他把钱给了。”
“此风不可长啊。”丁芸跺脚道,她一向以违护金河的治安为己任,可由不得李青宝来发善心。
一听到李青宝要帮那少年出钱,两名服务员都站定了看着他,估计是追不上人了,这钱要着落在这位先生身上,不然的话就要他俩吞下这笔账,良坊工资虽高,但普通的服务员工资再高支付一顿饭钱都会感觉吃力。
“别追了。”李青宝握住丁芸的手,转身问:“那孩子的账单我瞧瞧。”
一名服务员忙往回跑,过不得多时就把账单拿了出来。
李青宝一瞧感到肉疼,靠,那小子倒挺能吃的,跟上回廖上河请客的时候差不了多少啊,算算这顿下来就要小五千了,那小子是饿死鬼投胎吗?
“这位先生……”服务员看他不想再出头,忙紧张的问。
“记在我账上吧,等会儿一块结,”李青宝把手里的高跟鞋还给丁芸,“快传上吧,里面的人都往这儿看呢,咱们丁大队长怎么也是金河的知名人物啊。”
丁芸脸一红,弯身穿鞋。
光是这半年来她破的大案要案都能堆成山了,大半还都靠李青宝的帮助,就算没这些,前天那金河银湖的天坑事件她也是及时赶到现场,算是记了一功的。
“走吧。”李青宝伸出胳膊,她老老实实的挽上。
来到丁芸订好的座位处,李青宝绅士的拉开椅子让她坐下,才笑道:“常言道,这女追男隔层纱,你要泡我,那我是乐意之至的,吃过饭再看场电影,时间差不多就去香格里拉吧。”
丁芸准备好的说辞,在这老流氓这里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别瞧着李青宝因为门规的关系没什么实战经验,可是泡妹子的经验也不少的。
“你再胡说,我走了。”丁大警花被调戏得浑身无力,俏脸变成大红色,低头柔弱的说。
她哪里有那指挥大队的刑侦人员冲在第一线屡破大案的巾帼英雄的模样,整个一小媳妇了啊。李青宝很享受她的表情,托起桌前的杯子,抿了口水说:“我不喝酒,你倒是能尝尝,这里的轩尼诗听慕容说还不错。”
听他提到慕容青,丁芸抬起头问:“那个立新会所的慕容青跟你什么关系?听说他一到金河就以雷霆手段把河上良家弄到手,你们不是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那绝对没有,”李青宝正色道,“就算是要搞什么事,那也不会瞒着你,”说着,他一展笑容,“过了今晚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到时更是不用瞒着藏着什么的了。”
丁芸脸蛋烫红,微微的低下头,双手抓着桌布搓着。
她倒不是没谈过恋爱,可遇上李青宝这种货色,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这就跟一个金丹期搓捏一个练气期一样,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层次上的。
菜依次上来,都是改良过的中国菜,弄得跟西餐差不多,由于是丁芸请客,她分寸把握得很好,既不贵也不浪费,刚能吃个八成饱,等下到电影院还能再吃些零食不是。
结账的时候,李青宝把账单拿过来说:“合了那少年的账,要让你结,你两个月的工资都没了,对我来说倒不算什么,下回有机会再让你请吧,日子还长着。”
本来丁芸挺舒心的,可听到最后一句,又羞红了脸。
被李青宝宽大的手掌握着,两人穿过良坊外的步行街,一路上丁芸心里拿不定主意七上八下的,真要被李青宝带到香格里拉解决了,就算是跟他说的一样是成年人,她都感到进展有些快得惊人。
在她瞧来,李青宝不该是那种随便的人才是,为什么他从自己打算约他开始,一直到现在的表现都有些超乎她的想象,是不是有问题?
长年做刑侦工作,这一有疑惑,脑子就快速的转动起来,丁芸微侧着头瞟了眼李青宝,却完全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若说是要占自己的便宜,那也说不过去,若是想利用自己,他有着廖家的关系,看他在廖家的身份,保镖是真的,但也不仅仅是保镖那样简单吧?再说,他自己的本事都大得超乎想象。
那他到底这一派二世祖的架式到底是做的什么打算?
“咦?真是好日子,今天电影院没什么好片,那咱们是不是就直接去香格里拉好了?”
丁芸咬着嘴唇沉默了半天才昂头问:“你真的想跟我在一起吗?”
“难道还有假的?”李青宝满口白牙露出来,笑得无比真诚,“我又不是不负责人的人,真要跟你有那种关系,我绝对会负责到底。”
丁芸犹豫半晌,心里的忐忑让她绝不相信他说的话,而且这进度也太快了。
“要不……”李青宝刚开口,突然一个身影撞了他一下,就往前跑。
丁芸只见一道黑电一般的影子射出,李青宝手按在一个少年的肩膀上:“小鬼,连你李爷的钱包也敢模,是不是想早点投胎转世了?”
那少年猛的一转身,抬手就用手肘往李青宝的脸上撞去。
“哼!”李青宝一声冷笑,手一使劲,就听到咔嚓一声,少年肩胛骨被他按断,那打到一半的手肘无力的垂下来,整个人疼得像煮熟的虾米似的弓在地上。
丁芸一惊,他的出手也太快太狠了,她根本来不及让他手下留情,而那少年的反击也不慢,倒出乎她的意料了。
“这就是在良坊吃霸王餐的那个……”
李青宝注目一看,倒真是没错,他蹲把钱包拿回来后,冷笑道:“你还欠我五千呢,你那顿饭是我帮你付的账鬼医狂妃。”
“去你**的!”少年疼得冷汗如雨,可嘴上却还是嚣张得很,“你知道你打伤的是谁吗?小爷我是雷帮的人,你敢伤我,等帮主来了把你废了!”
“哟!”李青宝笑了,这什么社会啊,连黑道都敢威胁修士了,“那你快给你帮主打电话,我在这里等着。噢,对了,这位是市刑侦队的丁大队长,是不是让你们雷帮帮主也过来认个人呢?”
少年脸色一变,他瞟了丁芸一眼,看她俏目生寒,顿时心里一怯,倒听帮主提过市刑侦队的队长是个辣手的婆娘,难道真的就是她?
“你说的帮主是不是雷暗?他身上可背着好几桩的命案,他要是肯来,我倒是省事了。”丁芸冷冷的说,原本来怜悯这少年年幼无知,可能是行差踏错,一步走黑了道。
可听他自报家门是雷帮的人,丁芸也没给他好脸色瞧了。
“那雷帮是什么来历?”李青宝问道。
“金河五大黑道帮会,雷帮算是能排第三,一直都靠地下赌场,放高利贷为生。市里扫了几次他们的场子都没清剿干净,那个雷暗现在还在市里的通缉名单上,”丁芸俏眉微蹙,“要是能引雷暗出来,倒是不错。”
正说着,那少年突然大声喊道:“救命啊!这对狗男女污蔑我,说我偷他的钱包,我没有啊!我是金河大商学院的好学生,我才读大一,我爸妈都有正当工作,我怎么可能偷人钱包?这两人都是有老婆丈夫的,偷情被我撞破就想要杀人灭口,那女的是市刑侦队的,快救救我……”
靠!李青宝一愣后,差点一脚把他给废了。这少年是个人才啊,这脑子转得可太快了,瞬间就倒打一耙,没点急智那还做不到。
特别是他能把握人心,把丁芸的身份悄悄叫破,那普通人肯定会认为丁大队长要以权压人,再者他被放翻在地,肩胛骨都碎了,没看到先前那一幕的都会把他当成受害者。
这又正好是路过的人才刚要围上来的时候,时间点掐得极准。
“好学生?好学生有偷钱包的吗?你之前还在良坊吃霸王餐,这件事也能找良坊的服务员作证。”丁芸气道。
这少年颠倒黑白的本事让她恨极了。
“哼,谁不知道良坊都是有钱人去的地方,你是当官的,那里的人自然向着你,我要跟你去良坊就算没吃霸王餐,也被人说成是吃了。”少年阴毒的说。
这话说出来让丁芸竟然也拿他没辙了,那围观的人还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她,心里是不是在猜测她真的是跟李青宝出来乱搞的。
“你说你是商学院的学生,有证明吗?”李青宝突然问道。
“有,我拿给你看,”少年在怀里模出一张图书馆的出入证举给他看,嘴里还不饶人,“你是不是想打击报复?我告诉你,你要祸害祖国花朵,那园丁绝不会放过你。”
李青宝眯着眼一笑:“放心吧,我从来不会打击报复人的。”
不知为何,听他这话,少年突然打了个寒战。
“李科,噢不,李主任。”李青宝笑嘻嘻的跑到科里。
李科长一瞧是他就皱眉道:“有事?”
“想查个学生,商学院一年级的,叫胡海鹏的,”李青宝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他,“这是他的图书馆证号。”
“你又要搞什么?这个胡海鹏又得罪你了?你安份些吧,都快放假了,别再搞出什么事来了,我这副主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李科长连珠炮的说了几句,才松口道,“我帮你打个电话给荀副院长,你自己找他吧。”
李青宝一拍脑门,既然知道胡海鹏那小子是商学院的大一新生,找荀长权不方便些,怎么一时犯糊涂来找他了。
荀长权坐在办公室里犯愁,金河银湖出那档子事,让他买房跟妹子同居的愿望泡汤了,可想要找个绿化好靠谱的楼盘,又要离金河大近,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周边的楼盘大半都是普通社区,又多半不是新楼盘,买个二手房传出去都不好听。
李青宝进来的时候,他正琢磨这事,一看到他就问:“你上回说想买金河银湖的房子,现在出了天坑的事,还有那打算没有?”
金河银湖已经开始大幅度降价,直接打八折,原来没有退房的都退出相应的房款,要说本来在荀长权眼里李青宝买不起,现在应该能交个首付了。
“打算是还有,荀院长,实话跟你说吧,我有内幕消息……”
荀长权来精神了,他知道李青宝的门道多,盯着他就问:“什么消息?”
“先帮我查个人吧,叫胡海鹏的,商学院大一的新生,他在哪个班,住校不住校,要是住校的话,宿舍号是多少,不住校家庭住址是哪里……”
李青宝的话让荀长权一怔,把手里的笔放下问:“你跟这个胡海鹏是什么关系?”
“朋友吧,呵呵。”
鬼才信,朋友会不知道人家住哪里,哪个班的?荀长权想了想,这李青宝要是闹出什么事的话,信息是从他这里露出来的,那后果可不小,但是……老子还被他掐着把柄呢。
叹了口气,他打开电脑查到胡海鹏的信息后说:“他不住校,家里的住址是在凤凰大街35号4栋3单元2楼b号,班级嘛……”
“行了,就这样就行了,”李青宝笑说,“荀院长,我听京泰的朋友说,他们准备把坑填了,在天坑的地方种些树做景观,不在那里盖房了,至于别的地方,他们派人下坑去复查了,地基方面没有问题。在建的楼和封顶的楼都会再加固,你就放心买吧。”
荀长权喜道:“你那朋友的消息属实?”
“绝对属实,他跟京泰的秦总是朋友,噢,对了,荀院长,你不也认识秦总吗?”
荀长权摆摆手没说话,心里却想,这种事是不好跟秦岭打听消息的。
李青宝从教学楼出来就接到慕容青的电话:“已经安排人手去查雷暗的下落了,门主,听说刑侦队也动了起来,丁大队长也想把那几桩悬案解决了?”
昨天夜里闹了那通,丁芸就借口要回队里查雷暗以前犯的案子,把去香格里拉的事给推了,李青宝倒不失望,他本来就没有滚床单的想法,只是想跟丁芸谈一些不能让第三人知道的事。
“算是吧,金河五大黑道帮会,好大的名声,你也收拢了河上良家,也是黑道的一支势力了,廖菲妃最少还有一年在金河,我不想出什么事,有消息就告诉我吧。”
慕容青羡慕的想,即便廖家脚踏政商二界,威势不凡,可门主也太给那位大小姐面子了吧?她能得门主这样青睐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跟李主任请假的时候,被他劈头盖脸的斥了顿,最后还是准了假。
李青宝就把保护廖菲妃的事交给陈铠田蟒,驾车来到了凤凰大街35号。这里原是市第一纺织厂的职工宿舍,破产后成了一般的社区,住这里的人大半都没工作,自然也无法组织业主委员会,请不起物业保安了。连楼都是六七十年代盖的红砖楼,爬山虎都围着楼爬了好几圈,还能看到几张水泥乒乓球桌,还有几家小卖铺,都是住一楼的人借着自家屋子,把窗户给破开了做的,想是开来贴补些家用。
上回来凤凰大街35号的时候还是三年前了,那时还在做研究员,倒是份轻松的工作,就是没钱,李青宝回想着往事,把车靠边停在4栋楼下。
鲜少有开x5这种高档车来社区里的,已经退休坐在树荫下石凳上乘凉的大妈大爷都转头瞧过来,李青宝冲他们一笑,就往楼道里走。
荀长权告诉李青宝看胡海鹏的出勤记录,他基本上属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种类型的学生,已经有一周没来学校了,大过都在等着他,今天上午的课点名时都没见人。
李青宝不用他说都能想到这小子肯定在屋里待着,肩胛骨都碎了,还能去哪里,医院吗?只能在街上偷包,想必在雷帮里也属于不起眼的成员吧,还要吃霸王餐,他哪里有钱去医院。
走到2楼b号外,李青宝听到楼里有说话的声音。
“轻点,疼!”胡海鹏喊道。
“你也知道疼啊?谁让你上街掏包?老大不是说了,这段时间要低调,你就是没钱用,问老大要不就好了?”说话的是个女孩,声音有些甜腻,很容易让人脑补出一个胖乎乎的模样。
“问老大要?老大的钱是好拿的?利息倒是低,可我就算是拿了钱,拿什么还?”胡海鹏说道,“要不你去上河良家坐台?”
“去你**的,老娘想去坐台,也得人家看得上才是,”女孩骂道,“良家换了老板,新来的老板可看不上我这样的,人家都要好身材好模样的。”
“你模样不好吗?我瞧着挺好的啊,身材嘛,胖了些,可模到手里全是肉,瞧这大胸脯,都能把我闷死。嘿,那老板也就是装,你要让他玩几夜,他还不让你出工?”胡海鹏笑道。
“你要死啊!我是你女朋友,你让我给别人玩,坐台让人模几把倒没什么,你也不知道疼人家吗?”女孩嗔怒道。
“我不知道疼你?看看爷怎么疼你……”胡海鹏大笑几声。
李青宝就听到一阵的月兑衣服翻身的声响,他伸手用化金诀把锁给熔了,一拉门,就看到两具不着一缕的身子缠在一起。
“你是谁?”女孩惊得扯起衣服就往后退,没看到地上的脸盆一**摔在地上.
胡海鹏看到李青宝惊得脸色一变,抓起桌上往着的水果刀就立在胸前:“你别过来,你信不信我捅死你?”
李青宝好笑道:“连肩胛骨都给我捏碎了,还要大白天做那事,你也真够威猛的。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你拿那水果刀来捅我试试。”
胡海鹏哪里敢冲上去捅他,站在原地手都抖了起来。
“行了,我也不折腾你,告诉我那雷暗住在什么地方,我这就走。”李青宝拉过张椅子坐下,说道。
“我不知道……”胡海鹏惊慌的说,他万万想不到李青宝能找上门来,更想不到他上门来是问帮主的下落。
“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女孩恶狠狠的说。
“那就是说你知道了?”李青宝轻笑了声,“你叫什么?”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女孩对上他的目光,心里一寒,声音弱了些。
“这样吧,胡海鹏,你告诉我雷暗的下落,我就让这女孩去河上良家坐台,”看着两人错愕的眼神,李青宝一笑,“不怕告诉你,河上良家的老板跟我关系很熟。还有,你们也不用担心雷暗报复,我要找他,那他就活不了了。”
淡漠至极的语气让胡海鹏心头一震,这好像不是大话。
“海鹏,不要说,不然帮主会……”女孩看到他有些意动,急劝道,“帮主会杀了我们的。”
胡海鹏眉毛一跳,摇头道:“我不会告诉你的,不能说。”
“看样子不让你们吃些苦头是不行的了,”李青宝缓慢的站起身,冷冷的说,“愚蠢的凡人呐。”
就看他双手一抬,整个房间里的器物都跳了起来,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控制着似的,又像是地震了。
女孩吓得面无人色,蹬着脚缩到墙角里,胡海鹏还能勉强支撑,可那脸色也绝不好看。
“我给过你们机会了……”李青宝一叹,手一挥,金芒一射,正好打中水果刀。
胡海鹏就感到手里一热,整柄水果刀竟然化成了银水,落在地上,把地毯烫出一个大洞。
“我说,我说!”女孩突然歇斯底里的喊道,“他在风雨山角下的莫家村里,进村就能看到的最大的那个宅子就是他住的地方。”
李青宝手一平,整个房间再次宁静下来,他微笑冲着女孩一点头:“去良家的事我会跟那位老板说的,至于你嘛,胡海鹏,老实读书就好,胆子这么小混什么黑道嘛。”
胡海鹏已被吓得魂不附体,连李青宝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好半天才回过神抱着女孩就失声痛哭。
“风雨山到是个好地方啊,烟雨迷障,一年四季雨水充沛,莫家村常年被雾笼罩,雷暗能在这里落脚,脑子还是很聪明的啊,”慕容青赞了句后说,“门主,你不方便出面,还是我来动手的好。”
李青宝深知他憋得有点慌了,这两年除了在毁那牡丹会所时算是小试牛刀外,没什么表现的机会,别看他妖体是头狮子,其实他阴险起来比狼还狠。
“你瞧这莫家村不单有雾笼着,基本还是个财主碉楼的格局。中间有条大道通向大宅不错,那胡海鹏说得不错,看也是主宅的位置,但那两旁还有两个望楼,主宅的围墙都是用青石垒起来的一人多高,要我没看错的话,那里还有些垛眼,能用来放枪。”
修士的五感都要远超于强人,其中最强的就是体修,就算是剑修身份的李青宝,五感也远在普通人之上,慕容青是妖,五感本来就比普通修士要强,李青宝这一说,他也发现了。
“有些像是民国时那些地主老财的故居,但那雷暗只是一个黑道老头,不会搞得跟个军火贩子一样吧?”慕容青皱眉道。
李青宝摇头道:“我不是担心他玩重口味,只是想让你小心一些,真要架几把巴雷特,再来几架rpg,就只有几挺马克沁你也不好办啊。”
“……门主,咱们是来打黑道还是来剿匪的?”慕容青抓狂道,“现在还能有马克沁那也是送到博物馆展览的份吧?”
“我就说说,你着急什么?”李青宝模着下巴笑道,“你也没看到任何的反光的地方啊,你小心点就是了,放宽心,一个黑道老大嘛,还不是什么成气候的,速战速决就好了。”
慕容青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被李青宝这一通瞎说,闹得心情有点紧张。
看他迅雷般的奔下去,李青宝才抿嘴一笑,坐在田埂上,掏出一瓶矿泉水漫不经心的喝着。
从这头到主宅是条笔直的大道,极为宽敞就是并排走两辆手扶拖拉机都没问题,比一般的村道要宽上一倍,两旁都是稻田,长势倒是极好,过不了多久就要挂麦穗了。虽说是下午时分,可村里安静得很,除了主宅里不时传出来幺五喝六的划拳声,就几条土狗在树下打着哈欠。
慕容青留意到望楼里根本就没人,虽说那望眼极小,他还是能看到里头的情形。
倒是他一靠近那棵歪脖子树下,那几条土狗发了疯似的跳起来,撒腿就跑,像是看到什么恐惧的东西似的。
别说是狮子就是头猎豹走上来,那土狗也受不了,慕容青再隐藏都能将体内的凶蛮之气藏掉,毕竟他离化形期还有一段时间,远比不了那些里表都跟平常人一样的化形期妖族。
嘎的一声,主宅的大门被推开,走出来个敞着衣襟,露出一堆黑胸毛的壮汉,满嘴酒气就喊:“**的,小花大黑,你们叫个毛啊?!”
他骂了句就看到俊雅的慕容青,顿时一愣,立刻眼里充满警惕的看向他:“你是外村的?来这里做什么?”
“找人。”慕容青呲牙一笑,笑容和蔼的说道。
“找谁?”看他笑得温暖,壮汉稍稍的一松气,问道。
“雷暗。”
壮汉瞳孔一缩,转身就去门后拿刀,突然之间只感到喉头被什么东西撞上来,低头一看,一条跟鞭子一样长毛茸茸的东西捆在了脖子上,惊得他脸色大变。
“想活命就不要动,”慕容青依旧在笑,可他现在的笑容在壮汉眼里跟死神差不了多少,“雷暗在屋里?”
“老,老大,在,在屋里。”壮汉连声音都哆嗦起来。
别看这些家伙在道上呼风唤雨,光棍得让警察都头疼,可跟慕容青比起来,差得就远了。在一种能轻易把自己摧毁得体无完肤的力量前,任何人只有跪下的命。
“谢了。”慕容青一笑,那毛茸茸的东西一抖,只听到咔的一声,壮汉脖子一歪,倒在地上。
李青宝抹了口嘴边的矿泉水,喃喃道:“这家伙杀性还是那么强啊……”
这些能跟雷暗混在一起的雷帮的家伙都没一个好人,早在丁芸那里拿到的资料都看到,光是被高利贷弄得倾家荡产被卖到场子去做接客的都上百人了,这都跟普通的坐台小姐不能比的,有好些都是在那些低档的场子中,几十块钱就能玩一夜。
不说那些被弄得家破人亡的,就是这些女人,最后搞成精神病的都有好几十人。
雷暗和他的雷帮在整个金河臭名昭著,恶贯满盈,跟那些所谓道亦有道的完全是两码事,他的手下哪个不是手里有人命,特别是这些亲近的。
看那小子一见慕容青不对劲,转身就去拿砍刀要劈人就清楚他是个什么货色了。
李青宝完全不会同情这种人,就算是丁芸来了,该杀还是要杀。
丁大警花倒是接到了李青宝的电话,但上头不相信那躲了好几年的雷暗真的找到了,她在局长办公室拖了半天也没能要到搜查令,惹得她差点就直接冲局长发飚了。
刚给李青宝打电话,她自己带着队里的人赶过来了,但还有要一段时间才能到莫家村。
慕容青杀了那壮汉,屋里的人倒还没发觉,那吵嚷的声音依然不减,光听就知道在玩牌九。这主宅有点像是北方的小四合院,正对大门的是主屋,门里垂着一道门帘,根本看不见外面发生了什么。
直到门帘一揭,慕容青出现在门口,那些搭着腿在长凳上的汉子才都是一惊。
“你是谁?”
“抄家伙!”
问话的是个脖子上纹着一条盘龙的汉子,剃着光头,下巴上发青,一对虎眼炯炯有神,那喊抄家伙的比他长得更壮些,隔着慕容青一个人,一只手握着牌,一只手伸到裤袋里。
“谁是雷暗?”慕容青微笑道。
盘龙汉子沉声道:“我就是!你是哪条线上的朋友?”
雷暗倒佩服慕容青,这屋里少说也有二三十人,个个都是雷帮里的精英,放出去不说跟特种兵单挑,对付三五个平常人是没问题的,在道上拼杀的时候也是冲得杀得的,见血那更是寻常事,他能面对这些人平静如常,光是这份静气功夫都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
“我是河上良家的新老板。”慕容青笑道。
雷暗等人松了口气,瞧这家伙也是个硬茬,真拼起来倒不怕,可伤人死人了,也要出安家费的,既然是河上良家的老板,那也算是道上的了。
“慕容老板过来是要借钱吗?良家可是个能下金蛋的地方啊,还有要借重咱们雷帮的时候?”雷暗笑道,“来,给慕容老板搬张椅子。”
河上良家的新老板听说神秘得紧,可名字还是传来出来,听说是姓慕容,雷暗倒也听过特种教师。
“做生意嘛,总有紧张的时候,我可是听闻雷帮主急公好义,在道上的名头极响的,”慕容青坐下后,笑着说:“我想扩张下生意,多开几个场子,手头上急,这刚投到良家上,也没把本捞回来,你看……”
“既然都是道上的朋友,慕容老板开个价吧,只要雷帮能拿得出来,我老雷就做个主,把钱借给你。”雷暗拍着胸口说。
他那些手下听到是来谈生意的,把牌一收,把刀枪一放,都站开了些。
“钱是小事,想必雷帮主也能拿出来,就是这利息……”
“慕容老板是头回跟咱们雷帮做买卖,利息可以少收一些,八分利就好了。”雷暗双手往前一比说。
高利贷的八分利可不是年利率八分,而是月利八分,并且是利滚利,算起来一年至少都要翻一倍多去了,说他黑还真不是灰的啊。
慕容青晒笑道:“雷帮主果然胃口大,八分利,要是我慕容还不起的话……”
雷暗摆手道:“还不还得起那是以后的事,不知慕容老板要借多少钱?”
“不多,一亿!”慕容青竖起一根手指笑道。
雷暗心里一跳,勉强笑道:“一亿?慕容老板的胃口比我老雷的还大啊,雷帮虽说靠放高利贷过活的,但是一亿……”
“怎么?雷帮主借不出一亿?”慕容青讥笑道,“我还高看了雷帮了?”
雷暗双眉一皱,哼道:“这个数目不算小,慕容老板可没那么大的面子,要是有东西抵押的话,那我老雷就算拿不出来这钱,也能让人凑起来借给慕容老板。”
“要是有东西抵押的话,我何必来找雷帮主,直接去银行不就好了?”慕容青笑道,“我既然来了,这一亿怎样都要借走。”
“要是我不借的话呢?”雷暗心下一凛,寒声道。
“不借?”慕容青嘴角一荡,所有人就感到电光一闪,眼里再看时,他一只手已叉在了雷暗的脖子上,“那就拿命来借吧。”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都乱了起来,模枪的模枪,拿刀的拿刀,可等他们才把东西拿在手里,就听到外头一阵警笛声响起来,不由得全都惊住了。
雷暗没弄明白,那姓慕容的既是河上良家的老板,怎么会跟警察合作,河上良家又不算是干净的地方,也不怕被扫场子吗?难道他是警方的线人?警方给河上良家做了保?
还有自己的本事不坏,虽说这两年酒色淘空了些,可即使是一两个在役的特种兵上来,他都能有信心打个平手,他怎么一欺身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速度快成这样,那还是人吗?明明隔着一张桌子,也不知他是怎么绕过来的。雷暗被丁芸铐上的时候,心里还是惊疑不定,真就像是做了场噩梦。
李青宝把手枕在脑后,挤到丁芸的身旁说:“喏,又给你送了场功劳,你也快升官了吧?”
被他这亲密的表现弄得俏脸微红的丁大队长横了他眼说:“升不升那是局里说了算,我说你是怎么找到雷暗的下落的?”
“胡海鹏,噢,就是那个吃霸王餐的小子,他不说是商学院的学生吗?你也知道我在商学院有个身份,查他还不是方便得很,”李青宝嘿笑道,“我开车找上门,把他一吓,他腿都软了,就差没把他祖宗十八代做的坏事都交代了。”
丁芸不用脑都能想到他吓人是有多狠,白了眼说:“你做事有些分寸,不然局里不好办教香江。”
“好啦好啦,丁大警花,分寸不分寸的我有数,也没把他怎样,更没伤着他,怎么说也是祖国的花朵嘛,我这做校工的,唔,能也算是半个园丁不是?”
丁芸被他说得绽颜一笑,倒是有几分能把人迷倒的样子。
“雷暗是一定能定罪的了,但他这一抓,那些高利贷的苦主说不定就要找上队里来,手尾还有很多麻烦事,功是立了,累也是要累的,可能这段时间我们……”
“我能体谅你,”李青宝微微一笑,“都是为祖国做贡献嘛,我在大学里教育下一代,你在局里惩罚那些教坏下一代的,咱们分工不同,但都是有一样的目标。”
丁芸听他乱说八道,可话糙理不糙,就点头说:“那有空再约你,记得等我电话。”
看着刑侦队的人把雷帮的人都押走,慕容青才笑着走过来:“门主,听你俩的对话,是她主动泡你吧?”
“这泡不泡的都是一回事,这泡字就形容得好,都在一个池子里挤嘛,”李青宝看他还在笑,就不满的抬腿一踢,“你小子这回只算是办了一半的事,按理说应该把那雷暗的钱全都弄到手才算,你这么急动手干什么?”
“我就算不动手,丁队长也来了啊,”慕容青搓着**一脸委屈,“门主,你不能阴阳调和也不能拿我出气啊。”
“靠,什么叫不能阴阳调和?你还是我的徒弟,知道不?”李青宝怒道,“你能调和,你天天调和,你再扯这个,我把你给阉了,看你调不调和!”
慕容青吓得脸色发青,马上闭上嘴一个字也不多说了,心里暗骂自己:本来就是不能提的事,你去犯他忌讳做什么。
“哎,也不关你的事,都是你那门规弄的,你师祖当年也是打了一辈子光棍,连女人的**都没模过,”李青宝怒气稍平,叹气道,“也不知你师祖当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话说这门规不是门主订的吗?您现在是门主,这门规也能改掉不是?”慕容青大着胆子建议。
“话是这样说,可这门规上头还有一条祖制,祖制是什么?烛门历代传下来的,靠,你这一说我就想到了,那既然要到金丹才能做那事,那烛门可有好些代都没金丹期的修士了,难道一直就这么悲剧着?”李青宝越想越感到悲催,520小说滚下来了。
“咳,我觉着嘛,咱们历代祖师爷肯定到了四五十岁觉得没希望了,那就不理门规了……”慕容青小声说。
四五十岁的老处男,我的老天爷啊,李青宝仰天一叹,万幸老子已在金丹边缘了,那材料也只差一种,炼出丹药服了就能突破,不然的话,我这辈子就算完蛋了。
隔了两天跟慕容青来到河上良家,心绪稍稍平静,就见到胡海鹏在倒酒,就把他叫过来。他左肩伤了,只能用一只手,有些咬牙坚持的意思。
“你也来这里了?”接过慕容青递来的香茶,李青宝问道。
“是,老板开恩,让我在这里打份工,补贴下家用。”胡海鹏不敢抬头去看这个在他心里跟恶魔等同的家伙。
“唔,你爸你妈都还在吧?”李青宝随口问道。
在他眼里胡海鹏就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伤他肩胛骨算给了他教训了,别的他也不想管太多,不过既然遇上问几句就当是聊天。
“我爸前两年胃癌死了,我妈走得更早些,都是一纺的职工,留了套房给我,”胡海鹏苦涩的说,“后来没钱就找了些零工,一边打工一边上学,但学费没着落,就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