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先坐吧。”拉开椅子,让李青宝坐下,谭风水就说,“你既没答应他,那就等于是得罪了整个修剑门了,那口箱子是他们势在必得之物……”
“咱们有没有可能让a队龙组跟他们火拼,我们从中得利?”李青宝突然问道。
这想法也是猛然从脑中浮现的,既然在九尾妖族的事上坑了陈玄武一手,不在意再多坑一把。
“这倒是个妙招,但你怎样才能让他们认为箱子是在陈玄武的手中?”谭风水说道。
“山人自有妙计。”李青宝学着诸葛亮的模样,阴阴地说。
慕容七将一口箱推给李青宝就问:“小煜,你上回回村里,也是几个月前的事了,你最近搞毛球呢?也不来看看你叔,就知道用到你叔的时候才回来。”
慕容七是村里最强的木匠,号称能将古时的罗汉床,用两天工夫就打造出来,纯手工的,连雕纹什么的都一模一样。
让谭风水给箱子拍了照,就让慕容七造着做了口。
“给人做保镖呢,我这也就是混饭吃。”李青宝盯着箱子边看边说。
这箱子做得跟真的一样,要把两口箱子放在一起,估计就是谭风水都认不出来。
“草!就你这桔杆身也能做保镖?那你叔不是能做保镖头子了?”慕容七笑骂道。
“做保镖主要靠脑子,光有身子有个屁用!村里那憨傻,那都两米的个头,身材跟头黑熊一样,他能做保镖吗?子弹来了,光会挡,连闪都不会吧?”李青宝笑说道。
提到憨傻慕容七就抓头,那小子跟他是一辈的,都四十二三了,连媳妇都没找到,天天就蹲在村口,哪家做的饭多了就给他一口。靠近给都不敢,二十年没洗澡了,那味道,光靠熏都能把野猪给熏死。
个头是大呢,蹲着都跟条大狼狗似的,可他要去做保镖,那不是保护人,那是害人来着。
“你拿谁比不好,拿憨傻比?好,你叔说不过你,那叔问你,你这箱子是准备拿来做啥呢?”慕容七问道。
“我这朋友家里准备做几口箱子来放东西,有两口准备做成一样的,那样对称,不是我做的,我做来搞球球啊?”李青宝歪眼道。
谭风水笑呵呵地说:“叔,我就是装些线装书,那能防虫蛀。”
“这倒是,上好的金丝楠啊,要不是木头你给我送来的,我都舍不得用来打这种箱子,”慕容七感叹道,“转回头那箱子要是不要了,给我送过来,我打几个首饰盒卖村里的毛寡妇去。”
“靠,你还惦着毛寡妇呢?我倒是好久没见她了,还水灵呢吗?”这名字一说出来,李青宝就想起了往事。
那会儿还是小学呢,被一帮村里的发小撺掇去偷看毛寡妇洗澡,那毛寡妇比他们也就大十二三岁,标致得不输吴葆葆。
“别提了,身材有些走型了,倒也还好,你也知道你叔还没成亲,就想着哪天去试试看……”
“你是试试看,还是试一试?”李青宝邪魅一笑,就起身说,“得了,这是三千块钱,叔,你收下,帮我做活也是要给钱的,别跟我客气……”
“给你客气个球,你是赚大钱的,这钱我收了。”慕容七抢过钱就说。
“那成,我先走了,回头我再回村来看你们。”李青宝笑道。
谭风水出村就把箱子扔到了藏风戒里,李青宝跟他分道而行。
谭风水藏那口箱子的地方自是不能让李青宝知道的,李青宝倒也识趣。
分别后,他就开车回市里,直奔市二中而去。
今天要帮铃铛补课,吴葆葆又央着他去家里吃饭,他也想去查查那秋千四周看看有什么先前没留意的东西,就答应下来。
二中门外东一堆西一截的坐着些染黄毛红发的少年,都穿着稀奇古怪的服饰,说朋克嘛也不朋克,非主流也不非主流,看着别扭得很。
宝马车一插到门外停下,好些少年都看过来。
他们也就等着放学接人去玩,在门外搞事也不敢,好些年前金河的校门外一到放学时间会停有一辆警车,每校一辆,特别是小学和初高中。
大学倒是不见,这也是为了保护中小学生。
等到下课铃响,不多时就看到铃铛跟几个相貌跟她差天远的同学走出来,她一看到李青宝的手就跟那些学生分开,跑过来。
“你就跟那些妖魔怪兽玩在一起?”李青宝好笑问。
“是啊,要不怎么衬托我?”铃铛坏坏的眨眨眼就挤上了车。
这时,有个靠得近的红毛少年走过来说:“大叔,你这是要犯法啊?”
“我犯哪条法了?给老子滚开!”李青宝骂道。
那红毛少年一下炸毛了:“你说谁滚开呢?你算个球,你敢骂老子,兄弟们过来!”
他一喊,他那些兄弟没过来,警察先过来了,张嘴就骂:“干什么?想打架?”
红毛少年气道:“他骂我!”
“我骂你怎么了?老子还要打你,这位警官,我这是要接我学生去跟丁队吃饭,这的小子想拦车,老子今天非揍死他不可。”李青宝骂着就要卷袖子。
那警察原来也对他不满,一听丁队,就立正道:“是刑警队的丁队长吗?”
“不是丁芸那小毛丫头是谁?”李青宝说了句,就冲那傻傻地站在当场的红毛说,“你不是想叫你那些狐朋狗友一起上吗?来,一起来,你叔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怎么做人!”
“我,我……”红毛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我哪知道你连刑警队长都认识,我要知道的话,我就打死也不上来了。
“我个头,还不快给我滚开!”李青宝没好气的骂道。
红毛死里逃生似的连滚带爬的跑开了,那警官就笑着想要上来递烟,李青宝摆手道,“我不抽烟,我还要敢去跟丁队吃饭。”
“是,是,那我不打搅您了。”警察赔笑着让开。
铃铛一直在车里瞧着,等李青宝关上车门,她就笑说:“你吓唬他们干什么呢?好大的威风呀。”
“那些臭小子就要吓,也让他们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李青宝笑说。
铃铛甜甜一笑,就说:“我妈今天可是下工夫买菜了,光菜钱都买了两百,你可得把菜都吃光。”
“两百?乖乖啊,那是在家里做饭呢,那得做多少菜,你看我也不是大肚皮,我能吃得下吗?到时你可得帮着吃。”李青宝咋舌道。
“我会帮你,可是你也不能剩下太多呢,我妈会伤心的。”铃铛笑嘻嘻地说。
想到吴葆葆,李青宝还是有点头疼。
车缓缓驶进钢厂老社区,看守的老大爷,照例肃然起敬的看着车里的铃铛和李青宝,就差跟那些高档社区一样的举手行礼了。
把车停在楼下,李青宝就让铃铛先上楼,他要在秋千那瞧一瞧。
“李老师,你可别跑了,我先上去。”铃铛走前还特意说了句。
李青宝摆摆手就蹲在秋千前观察起来。
这不是那天夜里,现在是下午,进出的人都多,有些人就瞧着他指指点点。
心想这人看来一表人才,可是不是傻子有毛病,蹲在秋千那沙堆前瞧半天做什么?
李青宝心里却在想,那埋下九尾的人是谁?要是他埋下来是为了以后取回来,那这都过去一段时间了,没有取到九尾,他会怎么做?
陈玄武说是个极厉害的角色,会厉害到什么程度?连他听到那大姐都有些害怕的样子,难道会比修剑门的四护法都还要强?
猜想不到,这四护法在修真界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任何一个都是跺跺脚都能让界里摇几摇的人,那轩辕门主自不用多说,更是强得没法想象的人。
修剑门这般势力,都能九尾妖族很忌惮,那个厉害人物,连整个九尾妖族都不怕?
李青宝将沙里刨开,那原来放着九尾的地方,全被挖开,却再也找不到别的东西了。
是原来就有东西,上次没来得挖出来,还是原来就没有别的地方?
想法很多,分析起来毫无头绪,将沙地填上,李青宝就坐在秋千上想。
陈玄武拿九尾给那大姐,也用的是祸水东引之计,自己让谭风水拿箱子,也是祸水东引。
结果要好的话,就是那九尾大姐跟那厉害人物打起来,陈玄武对抗异事科、a队和龙组,自己和谭风水坐壁上观,坐收渔翁之利。
这是最理想的结果,可往往这种结果一般是出现不了的。
想着,就瞧见一个男孩子在秋千前的沙坑里玩立定跳远,想会不会东西是在沙坑里。
将男娃给赶开,李青宝就把沙坑里的沙全都挖开,却是什么都没有。
那守门的大爷,一直盯着这头,看到这里,就摇头一叹:“铃铛那女娃是好的,这家伙也有钱,没想到是个有钱的傻子,可真是可惜她了。”
李青宝一狠心将整个健身区找了个遍,也注意到哪里有松动的迹象就动手多挖深一些,可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终于还是心一横,不打算再找下去了。
跑回到铃铛家门口,敲了几下门,就听到吴葆葆在喊:“铃铛快开门,我试试这菜……”
铃铛应了声,就将门拉开,李青宝笑笑,刚要换鞋进去,就听到里头当啷一声,愕然瞧过去,只见吴葆葆倒在灶台下,全身抽搐着,那煤气灶还在烧着。
“妈,妈,你怎么了?”铃铛快速跑过去,将吴葆葆扶起。
“我瞧瞧看……”李青宝也着急起来,这吴葆葆难道又在菜里放了迷药?不该啊!自己都跟他说透了的,她还放?她脑子是坏了还是咋的?
可她在怀里现在还不停的抽搐着,看上去像是抽风了……
“我抱她下车送去医院,你把煤气炉关了!”李青宝当即立断道。
看样子,吴葆葆这是犯病了,跟那迷药什么的没关系。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让李青宝很不舒服,坐在急诊室外,铃铛来回不安的走动着,他安慰过几句,都没什么事。这俩母女相依为命,这几年过年又特别苦,眼看就要柳暗花明了,谁知吴葆葆又中风了。
这就像是当头一棒敲要铃铛的头上,她怎么都无法镇定下来。
“渴了吗?我去买些喝的。”李青宝起身问了句,不等她回答就往医院外走。
慕容青刚在院门外停好车,正往这头走,两人一撞见,他就说:“情况怎样?”
“还在抢救,”李青宝苦笑一声,“走,陪我去买几瓶绿茶。”
“这怎么搞的?那吴葆葆也就三十出头,怎么说中风就中风?”慕容青愕然道。
这事哪能看年纪,那十几岁二十岁中风的也不是没有,估莫着吴葆葆是听到敲门声,以为晚上有戏了,那心情一激动就中风了。
想来还要怪李青宝,他心里就有些不好受。
“要五瓶绿茶,统一的。”李青宝把钱递给门口的杂货铺老板说了句,就回头道,“不管怎么都要将她救回来。”
“我知道。”慕容青点头说。
且不说铃铛,就吴葆葆本身也是个可怜人,遇上了还有这份情谊在,说什么也不能束手旁观。
回到急诊室外,看到铃铛木然的看着医师,李青宝把绿茶往慕容青身上一塞就跑过去:“医师,情况怎样?”
“你也是家属?”医师皱眉道。
“他是我后爸……”铃铛说。
……李青宝也不想跟她争这个了:“医师,吴葆葆的情况……”
“她不单是中风,脑中还有个动脉瘤,压迫到了脑神经,情况极其危险,三天内就要动手术,”医师严肃地说,“但那被压迫的地方,神经很密集,我们这里做不了这种大手术,必须要送到上海,京城的大医院,要不然就要送到国外去,我想想看能不能帮你们联系到医生。”
李青宝呆住了,情况这么严重?那吴葆葆看样子可不像是有什么瘤子的人啊,自己跟她打交道,都觉得她有些活泼过分了。
“这住院费……”铃铛问道。
“住院费你不用担心,慕容,你去办住院手续,这手术嘛,”李青宝想了想说,“我认识一位京城神经脑外科的专家,我给他打个电话,看能不能送到京城去,或者,这位医师,医院的设备能不能做这种手术?”
“设备不是问题,主要是手术风险很大,”医师坦然道,“出了事,我们也无法承担,你最好帮病人转院。”
“我先给那位专家打个电话再说吧。”李青宝说道。
医师见他固执,也耸耸肩不再说什么,转身就往外走。
反正真要让病人办出院手续,这几个人也不能不办。
拨通的号码是谈剑锋的,李青宝认识的在神经脑外科的专家就他一人,但要请他来不是件容易的事,从京城回来的时候,就跟他谈崩了。
可想想吴葆葆也是太可怜了,只能硬着头麻给他打电话。
“喂?我是谈剑锋。”低沉的男中音,接电话的正是他本人。
“我是李青宝……”
“嘟!嘟!嘟!”
李青宝一脸乌黑的拿起手机看了眼,继续拨。
“谈医生不在,他把手机放在了护士站,说是有个姓李的找他,就说他死了。”护士娇滴滴的声音却没有带来一点好消息。
“他不接你就打给谈悦,让她劝劝她老爸。”慕容青插嘴道。
哪壶不开你提哪壶?谈悦那会儿也谈得不哪样,虽留下了个香吻,可想想那也是分手之吻一类的吧?
“晚些再打……”李青宝说着,就看到远处一个人低着头坐在长椅上的铃铛,哎,心里又是一软。
“喂?”谈悦清越的声音响起。
“是我……”
“李大流氓!”谈悦一听声音就嚷道,“你舍得给我打电话啦?我都吻了你了,你还那么绝情,也亏我一直都憋着呢,就是不给你打电话,你瞧,你终于忍不住了吧?”
听着她噼里啪啦的话,李青宝想起她那矮小却是比例极好的身材,那总是笑嘻嘻的脸,还有那肆无忌惮的跟自己开玩笑的模样,心头暧洋洋的。“我有个朋友的母亲出了事,想请谈专家来一趟!”李青宝说。
“哼,我还以为你是专程给我打电话呢,谈专家最近的档期排满了,他来不了了!”谈悦不爽道。
“我那朋友的母亲情况很严重,要是三天内不做手术的话,可能就熬不过这一关了,悦悦,你是不是跟谈专家求个情,我跟他的事就算了,我认错还不行吗?可这救人的事可不能耽误啊……”
谈悦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才说:“我跟老谈说一说,可他来不来,我可没把握。”
“你帮我说话就行,我知道你不忍看着人家母亲挂掉!”李青宝笑说。
“哼,少给我戴高帽,告诉我,想不想我?”
李青宝微微一怔,才柔声说:“想,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大坏蛋,臭流氓!”谈悦心砰砰乱跳的挂断电话,就吹着口哨去找在外面抽烟的谈剑锋。
……
主治医师听到是国内赫赫有名的谈剑锋谈教授要来金河,当即通知院长,由院长拍板,手术可以在院内进行,不用再转院了。
这就是人的名,树的影,谈剑锋这种大专家可是请都请不来的。
到时做成教学案例,让几位神经外科的医师进去观摩,那也是对院方大有好处的。
没想到那个医保卡还有几百块钱的妇人,来头这么大,能请来谈剑锋。
院方对她也是立时刮目相看,把她安排到了特级病房里,铃铛也请了假,陪着吴葆葆。
慕容青把胡海鹏叫到医院,让他日夜都守在门外,怕是有什么意外。
李青宝跟他都有事,不可能天天都在医院守着。
谈剑锋就谈悦一个女儿,她的劝说还是很管用的,在电话里骂了李青宝几句,听着李青宝的道歉,隔天就坐飞机赶了过来。
“我老谈就悦悦这个女儿,我不管你怎么打算的,你给我好好对她,别让她伤心。”
接机的时候,谈剑锋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通说,李青宝连忙点头哈腰下保证。
谈悦也跟过来了,一看到他,就笑嘻嘻的抱着他的胳膊,小脸儿往胳膊上蹭。
“哼,女大不中留,这我也是知道的,”谈剑锋斜瞥着他说,“你嘛,也是个有本事的,你那配方,我送到药剂师那配了几副出来,没你原配的那么厉害,但也比那什么云南白药厉害得多了。这也是我欠你的人情,但人情归人情,有的事还是要说清楚的。”
李青宝一路上都只听不说,要是问话,他都满嘴答应下来。
反正这时候是得罪不起谈剑锋的,这从机场到宾馆,谈剑锋的气也消了大半了,看着女儿那幸福的脸蛋,他也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片子呢?”谈剑锋来到希尔顿的总统套房伸手就问。
“带着……”
“那在车里为什么不拿出来?知道时间很宝贵吗?”谈剑锋又板起了脸。
“爸,你讲点道理吧,你一路都在训他,他敢拿出来吗?”谈悦帮李青宝说道。
“哼!女大不中留,迟早是别人的。”谈剑锋接过x光片说。
“废话!要不然老谈你想做鬼父?”谈悦反嘴说。
谈剑锋瞪了女儿一眼,就专注在那x光片上,看了一会儿,就说:“病情是很严重,但说三天不做手术就有危险,有些过了,我还是去医院看看病人再说。”
谈悦拉着李青宝的胳膊小声说:“你这个大修士,老流氓,你说那个病人是不是有个女儿?”
李青宝讪然道:“是有个女儿,可我跟她女儿没什么……”
谈剑锋耳尖,立时厉声道:“你要敢做对不起我女儿的事,你可知道,我是玩手术刀的!”
……李青宝一寒,忙说:“我老实得很。”
“那就好,还不走?”
金河医院早就拉起了横幅,上书“欢迎京城神经外科专家谈剑锋教授莅临指导”,院长、副院长,神经外科的主任都带着人站在门外。
宝马x5一开过来停下,谈剑锋一露脸,院长就大笑着上来跟他握手:“谈专家,咱们也是老朋友了,我请你都请不来,这回却是总算是能相见了。”
“我认识你吗?”谈剑锋跟他浅浅一握就冷声说。
院长的笑容一滞,干笑道:“我在一个研讨会上听过谈专家的课。”
“噢,”谈剑锋脾气很臭,这时也只是勉强一笑,接着跟副院长握手,跟神经外科主任握手,跟吴葆葆的主治医师握手,然后就说,“走,去看看病人。”
胡海鹏站在病房外,看着这么大的阵仗把他吓了一跳,以为吴葆葆出什么大事了。
推门进去,铃铛趴在床边休息,也是一惊。
谈悦瞧她比不漂亮那么一些,她就松了口气,甜笑着说:“看来没什么呢。”
“本来就没什么,她原来是在慕容那里做按摩师,我这肩膀酸,就找她按摩,后来知道她欠了高利贷,惹了黑道,家里特别苦,成绩也差了不少,我就帮她补课,一来二去,才跟她家里熟起来的。”李青宝说着就看谈悦的脸色变了。
“按摩师?”谈悦眯眼笑说,“按哪里呢?”
中风外加动脉瘤,吴葆葆却还能说话,神智还算清醒,谈剑锋细心的询问病情。要说他对病人,那真是没得说的,真是能做到跟对爹妈一样的侍候着。对同事的那种摆臭脸,自是对医术的傲慢了。
李青宝拉着谈悦走到院外,这院外到处都种着桂花树,八月桂花香,这金河到十月桂花还有一阵,正是金桂花开时节,满地都是桂花。
倒有些人拿这些桂花用扫把扫起来,再用篓子,一点点的将邋遢东西给抖掉,剩下的拿去洗干净,晒干了卖钱。
那些喜欢买桂花干的人,也不知有多少是从这里出来的。这些桂花就是卖给贩子也能卖个十五块钱一斤。对那些生活很苦的人来说,倒也是笔不小的财富了。
站在桂花香中,李青宝才回答谈悦的问题。
“她就帮我按按肩膀手臂,别的地方可没帮我按过,要不你帮我按按?”
谈悦抽抽鼻子说:“美的你呢,你看过我身子还不算,还要我看你的?”
“这才算公平嘛,再说你不也看过了?”李青宝笑道。
谈悦回想李青宝住院时帮他擦身体的情景,就好笑说:“那时你是病人,那不能作数的,要等你什么时候不是病人了,还要我看的时候,才算是……”
“才算是什么?”李青宝笑问。
“你才算是我的男人。”谈悦很正经的停住脚说。
李青宝笑容一止,心头乱跳。
“喂,我说你,你怎么到处都能认识漂亮女孩呢?”
铃铛比谈悦要差一丁点,可也是娇滴滴的女孩,这放在哪里,都是惹人怜爱的。
“运气吧,我也遇到过跟怪兽一样的,你想看吗?”李青宝想起了黄晴。
她自不会到惨无人睹的地步,可在见惯廖菲妃、单小莲,甚至谈悦这等绝色的时候,那黄晴就快跟恐龙差不多了。
“不想看,怪兽,我怕她吃了我,”谈悦扮了个鬼脸说,“你就不怕审美疲劳吗?”
“那倒不会。”李青宝笑说,“美女总是让人赏心悦目的。”
谈悦笑笑牵起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漫步在桂花林中。
谈剑锋从医院出来,瞧见这一幕,老怀大慰,心想这李青宝也总算是定下心来了吧。
把谈剑锋引见给铃铛和院方,李青宝就要回杂物科,谈悦也想见见李青宝的工作环境,她还想去见见廖菲妃。
傅南站在门口掰着手指数数:“一,二,三,四,五……这都几个了啊?李哥,你不能太逆天了,还让不让兄弟们活了?”
董科长也很是头疼地说:“小李,你这又是给谁补课呢?不会给小学生补课吧?”
“你才是小学生?我早就医护大学毕业了!”对这种以身高来待人的家伙,谈悦总不会给他好脸瞧。
董科长瞪大了眼,看着连一米五都没有谈小护士,干咳了几声才说:“这真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你还想存心笑话我?”谈悦怒视着他说。
董科长被她弄得直抓头,直到李青宝帮他打圆场他才落荒而逃,心想李青宝的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可真是惹不起啊。
“我这还有几个单要处理,你也要跟我去?你不说要去见廖菲妃吗?”李青宝举起手里的工作单说。
“去看看嘛,也不打紧。”谈悦撒娇道。
她一撒娇,那模样都能让柳下惠动心了,李青宝那心跳快得跟刚跑完一千米似的,没办法只能带着她满学校的跑。
这还偏偏有一单是修理排球场的拦网。
带着身高不足一米五的谈悦来到排球上,正值校队训练,男队先训练完了在一旁休息,正是女队训练的时候,黄晴就眼睛直直的看着李青宝带着谈悦进来。
“李大校工,不追咱们黄大小姐,追上小萝卜头了?”一个性格大咧咧的队员就说。
上回李青宝关起门来打黄晴**的事,越传越玄乎,有的说是月兑下裤子来打的,有的干脆说那不是用柳枝抽的,而是直接啪啪啪,不然怎么事后没看到柳枝?
他总不能把柳枝吞了吧?
黄晴解释了几句,却是越描越黑,弄到后来,谁都认为她跟李青宝有什么古怪的关系了。
李青宝是懒得解释的,这队员也就是喜欢开玩笑,而且她家世也很强悍,根本不怵黄晴。
这一说谈悦的眼睛就眯起来了,好嘛,按摩师就算了,连排球队的都勾搭上了,是不是嫌我太矮了呢?
这可是她的心病,提都不能提的。
“你胡扯什么?”黄晴红着脸说,“你再胡说,我不撕烂你那张嘴。”
那队员笑笑走到一旁去颠球去了。
“你跟我家李青宝是什么关系?”谈悦笑眯眯地问。
“有什么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你爱跟他在一起,那是你的事!”黄晴板着脸说。
“那你脸红什么?”谈悦质问道,“你不心虚脸红什么?你脸就是心虚了,心虚就是有事了,你肯定暗恋他对不对?”
李青宝在那取工具呢,那拦网是中间断了,要用铁丝给拧起来,还要把铁丝藏在那绳子的里面,以免让队员在碰到网的时候,把手啊胳膊的弄伤了。
听这俩在吵,背都麻了。
“我暗恋他个屁,他哪点值得我暗恋?就他那五粗身材,我穿平底鞋,他穿高跟鞋都差一截!走出去般配吗?”黄晴急了起来,口不择言的说。
谈悦的脸冷极了,这可是太伤人了。
她跟黄晴比可矮了三十多公分,她就是跟李青宝比都矮了二十多公分,那两人站在一起般配吗?
“你以为你长得高就好,长得高跟个电线柱子似的,穿这衣服就像是在柱子上晾衣服,丑死了,你还没胸,你看你那胸,说是飞机场那都是对机场不尊敬,你就跟个平板电脑一样……”
谈悦骂起人来可不输那些成天在巷口织毛衣的大妈,怎么说也是在京城长大的。
黄晴气了,平板电脑都出来了,你才平板电脑,你全家都平板电脑。
可一看谈悦的身材,人家矮是矮,可那里不平,这想要反唇相讥也找不到对象。
“你还看我?你就是再看我,你这一辈子也别想追上我!除非你去韩国整容,回来把脸和胸一块都整了,把脚也给削短,不然你就去泰国,做成男人。看你这模样,做男的也没女人喜欢……”
太损了!黄晴终于大怒,上来就一巴掌要扇谈悦。
谈悦躲得极快,两人有身高差,黄晴要打她,得矮着些身子,这就让她一下就闪过去了,直接躲到了李青宝身后。
“干什么?说不过就想打人,你就这本事?”谈悦吐舌头道,“你就是个平板电脑,还是盗版的!”
李青宝刚想笑,一个排球突然从远处打过来,他一伸手将排球抓住。
球只离谈悦的脸十多公分,吓得她花容失色,可瞬间就恢复原样,盯着那击球过来的队员就骂:“我说她关你什么事?你爸生你这么大,就光长个头了,没长智商啊!”
这一来整个排球队都怒了,这里最矮也有一米八零,个个都站起来,想要群殴。
栏网已经修好了,李青宝拉着谈悦就一通小跑出了体育馆。
“我说你好端端的,怎么就发神经了呢,我跟她真没什么,”李青宝知道她在吃醋,干脆把事情说出来,“有天她跟我打赌,赌输了,我就拿柳枝抽了她的**几下,别的都没了……”
“弹性很好?”谈悦咬牙问。
“还不错,不过没你的好。”李青宝笑道。
谈悦俏脸一红,啐道:“你又抽过我的了?”
“要不要抽抽看?”李青宝邪笑着,伸手在她臀上掐了把。
谈悦惊叫一声,就举起粉拳去捶他。
两人打打闹闹的回到杂物科,就看到廖菲妃和单小莲坐在课里。
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单小莲还好,有时还说说话,廖菲妃就整个不搭理人了。
“听说你来了,就过来见你。”廖菲妃淡淡地说。
谈悦嗯了声,就走上去,跟她并排坐着小声说话。
李青宝头疼的瞧着她俩,把工具箱一放,就问单小莲:“你们怎么知道谈悦来了?”
“她昨天夜里用微信跟廖菲妃说了,”单小莲按着膝盖说,“没想到她挺漂亮的,娇小玲珑啊。”
李青宝笑说:“漂亮是漂亮,就是性格怪了些。”
“你还想个个漂亮的都跟廖菲妃的性格一样好?”单小莲小声说,“你就得了吧,好好做保镖,别再痴心妄想了。”
李青宝晒然一笑,只是还没到金丹期,不然有的是法子让廖大小姐心甘情愿的跟他走。
“铃铛的母亲……”单小莲问道。
“手术要谈悦他爸来做,有几成把握也没问,他爸是脑神经外科的权威,国内找不到第二人比他强的了,”李青宝苦笑道,“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很多时候做事都只能这样,单小莲也无奈的一声轻叹。
“你爸还催你相亲吗?”李青宝突然问道。
“他忙着呢,哪里能管我的事,”单小莲说着,就指着李青宝的裤袋说,“你开到振动了?”
李青宝一怔,感到手机在振动,就拿起来,听到的是铃铛的声音:“谈伯伯说有八成把握,明天就能做手术……”
八成啊?院长听到这消息,快晕过去了。神经外科的主任说他亲自上阵的话,也不超过四成把握,这权威就是权威,人家的本事就是大,不服不行啊。
往往手术超过五成把握就能做了,让家属签上协议,八成把握,不出意外就能成功。
这是针对大手术而言的,像是除阑尾、治疝气那种小手术,成功率一般都在九成九以上。
李青宝和谈悦赶到医院,铃铛就将协议签上,她把笔放下,心情还有些紧张。胡海鹏就不停的让她放宽心,两人在良家就很熟识了。
“我爸说有八成把握的手术,没有失败的例子。”谈悦自豪地说。
瞧来谈剑锋还是不愿把话说满而已,探头瞧了眼病房里面容憔悴的吴葆葆,她也算是要过一道生死关了。
动这种手术要不要剃头不知道,吴葆葆也是留了一头的秀发,要是剃掉倒是蛮可惜的。
跟铃铛说了会儿话,李青宝就送谈悦回希尔顿。
谈剑锋还在医院跟人讨论手术细节,他的本事太高明,有的时候说的那些人都瞪起眼。
那些作法不是他们不懂,而是难度太大,光是对手的稳定性就有极高的要求,有一点差池那就要出大事的。
这些人虽是外科医生,可烟酒不忌,久而久之,那手就控制不住的自然颤抖。
谈剑锋烟抽得少,酒基本不喝,他一年估计都抽不了一包烟,手的定性极强,不是那些医生能比得了的。
就在希尔顿楼的餐厅请谈剑锋和谈悦吃了顿西餐,没上回离京时的那么纠结,桌上有说有笑的。
第二天一大早李青宝就接他们到医院,铃铛一夜都没睡,眼眶红彤彤的,心情格外紧张。
“整个手术要十多个小时,你还是睡一觉吧,”谈剑锋听李青宝说了铃铛的身世,也觉得她很可怜,就说,“你身子要是坏了,你妈以后怎么办?”
他的劝说还是管用的,送吴葆葆进手术室后,铃铛就躺在沙发上睡了一下。
吴葆葆进手术室前,把李青宝叫到床边说:“我要挺不过去了,你就娶了铃铛……”
……不是你对我有意思吗?李青宝心想这也太乱了,就安慰了她几句,没敢答应。
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这种病房除了铃铛睡的长沙发,还有两张单人沙发,李青宝和谈悦一人占了一张,胡海鹏只能坐在地上。
他倒是没什么在意的,本来要不是李青宝救他,他就是个小混混。
那晚上喝多了直接睡在十字路口都干过,垃圾填埋场也睡过,地上虽凉,可他身体在修炼后也慢慢强起来,也不用担心着凉。
谈悦跟李青宝说了会儿话,就干脆的坐在了他腿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
“你是不重,可你也不怕别人说闲话?”李青宝指指铃铛说。
“你不怕我也不怕,你难道还想打她主意?”谈悦疑惑道。
“当然没有。”李青宝掐了下她的小腰。
谈悦也就六十来斤重,做火车便当最是方便,可这念头也就是偶尔在脑中划过,他根本就不敢多想。
把持不住就要倒大霉,他可不想跟弄得修为尽失。
但这样抱着个小美人儿,还压在他那龙首上,总是觉得很难受。
胡海鹏睁开一条缝,瞧着这俩人,心想师父倒真是厉害,自己呢,家里那位都快操持不住了,修炼后不能人道,光只能靠手,那女人有几个是愿意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