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神符师 第七十三章 这都什么年代了

作者 : 七龙宝

李青宝微微点头,这种相克相生谁都懂,可还有种说法,叫相济,木济水势,水济火势。

“但为什么要叫邪心四象,这四象我懂,邪心是什么缘由?”

“邪心者,心要不正,才能修出四象。”吉嘿笑说。

“……怎么解释?”

“就是说心术太正的人不会转弯,也无法理解这邪心四象的威力,也不一定就要是指邪恶透顶的人。当初想出这套心法的人,只是觉得这样叫很拉风,才取的这个名字……”

“……我能说个草字吗?”李青宝歪嘴。

“别那么火气大吗?你还是个童子呢。”吉讥笑道。

李青宝:“……”

饶贵勇从那边辞边过来,就想跟木春雷浦敏,特别是廖菲妃打打关系,他在四九城中自是清楚廖家那边要将廖菲妃扶上来,做第三代接班人,有意的是想让廖菲妃的丈夫改姓廖,以承廖家血脉。

廖菲妃不冷不热在他预料中,可让他愤怒的是那个小修士,自打他来,先是惊咋了下,接着就闭上眼坐在一旁,连看都不看一眼。

他难道就不怕我一怒之下对廖菲妃下手,再转念一想,看到白媚盯着自己,心头哼了声,他就这么相信这个妖族?

“贵勇哥哥,你不是说要办个服装节吗?做得怎样了?”浦敏兴致勃勃地问。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廖菲妃眼里已是没落家族的饶家,要办个大型的服装节还是跟玩儿一样。

“还在筹备中,你不是喜欢做服装设计吗?到时你也拿些作品来,我帮你找个模特队,让她们给你走秀。”饶贵勇说着侧脸去瞧李青宝,见他还闭着眼,心头火大。

“请了国外的设计师吗?他们愿意过来?”木春雷问道。

在他看来,模特队里的模特,那跟挂了价钱在那些会所里卖的小姐没有两样,再出名的模特,特别是什么所谓的国际模特,都是有价的。

这里听到服装节的事,他就动心思了。

白媚那里被廖菲妃和浦敏拦着,这火也要泄的。

“有几位著名的设计师要在华廖推广他们的服装,和几个品牌有合作,那几个品牌又刚好是由我二姨代理,早就答应好了,只等那边的会场空下来,就能准备,算算也就是两周后的事,到时要是廖菲妃还没去金河,也过来看看吧?”

心思到底还挂在廖菲妃身上,就是不能一亲芳泽,也要给她留下些好感,等她主掌廖家后,那饶家能从她那里拿些好处就够了。

以廖家的规模,指头缝里流点出来都能让饶家吃得脑满肠肥。

“我看看吧。”廖菲妃模棱两可地说了句。

就看李青宝霍地站起来,她以为他又要出什么妖娥子,就瞪大眼看他。

谁知李青宝推开门就往外走,廖菲妃模不着头脑看向白媚。

“我也不知道。”白媚摊开手说。

李青宝来到大堂里,前台做登记的小姐知道他是廖小姐的保镖头子,也没拦他,就看他盘腿在大堂里坐下才呆了下,去叫靠在大柱子旁的田蟒。

“田先生,李先生这是……”

“呃,这不好说。”田蟒一看就知道跟那修行有关,“你就当没看到好了。”

小姐刚要转身就看李青宝张大嘴,一道水雾一样的东西从他嘴里冲出,脑子一阵晕眩,这还能当成没看到?

立时腿软就要倒地,田蟒赶紧扶着她,就看李青宝眼睛一睁,那紫金色的眼瞳又多深了一分,他也惊得微张大嘴。

倒是不难学,就是要花工夫。李青宝从大理石地板上站起来,看这俩人就说:“没事,我这学魔术呢,你去包厢里守着小姐,我出去办点事。”

“啊噢,李哥慢走。”田蟒忙说。

李青宝哼着小曲从牡丹会所出来就开车往金狼会总部开。

金狼会投靠廖家后在京城的地下力量中算得上是一枝独秀,总部也重新设立,就在密云的一座四合院里,从外头看跟普通的四合院没区别,但那墙角下,那四周黑暗的角落里都蹲着些年岁不轻的狼妖充做哨探。

李青宝的奥迪车还没开到路口,就有人报知金狼了。

金狼折腾一晚,跟顾玄几番大战,妖气消耗不轻,正吃了些补药,就躺在院里的凉椅上瞧着空中的月牙,心想还要十几天才是月圆之夜,到时倒要看看能不能把那金狼十八刀给修齐了。

听李青宝来了,就跑到外头去迎接。

就看李青宝跳下车,就往里走:“我让激火赶过来,人呢?”

“他还没到,李兄,你这风风火火的是?”金狼愣道。

“先来几斤烧肉,再来几瓶绿茶,我这肚皮饿着呢。”李青宝喊道。

金狼哭笑不得,烧肉配绿茶?怎么也得来一瓶二锅头吧?

好吧,谁让李青宝比他地位高呢,绿茶就绿茶吧,烧肉这里头倒是常年配着,金狼就好这一口。一声呼喊,就立刻有狼妖跑到外面超市买绿茶去了。

还有狼妖把桌子给架上,捧上来大块的烧肉,都是从烧卤店里长期订的,每块看着都是宽大厚实,放那桌盘上一放,就让人食指大动。

放下两把银制小刀,比那西餐用的餐刀要宽大得多,吃起来气势也是威风得很。

李青宝这才练那邪心四象一个周天就饿成这副德性,心想那要多练几场,那不得备着好些吃的才行?

切下一块烧肉,就手拿着就往嘴里扔,咀嚼几下,顿觉得这烧肉真做得不错,那外头的皮烤得酥脆,而里头呢,则是女敕得跟那小羊羔的肉似的,一咬汁水横流,满嘴是油,本身是猪肉却能做成这样,手艺着实高明。

连吃几块才放下刀,金狼陪着吃,看他吃得舒服,这心里也愉悦。

“来找狼兄,是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

“请说。”

“云隐子。”

李青宝嘴里吐出三个字,金狼就瞳孔一缩,手指微弯扣在膝盖上,脸色一沉:“李兄找他做什么?这云隐子号称是修真界第一色魔,手中玷辱的少女不知有多少……”

“我找他不是为了跟他合作,当然,也不能说是为了除掉他,”李青宝把刀往桌上的一插,“我找他是想要问他要一样东西。”

说着外头就把绿茶扛上来了,激火也赶到了。

激火那张脸涨得通红的,兴奋得不能自拔似的。他才得到李青宝他们摆平了纳虚和禅定八方的消息,自觉长脸,这跟着那些禅修界的家伙吹虚也有了资本。

怎么说李青宝也是他的小师叔,还就是连顾玄都杀了。

那顾玄可是连修剑门的白虎都打成重伤的超绝高手啊,金丹修士中怕是最强横的了。

至于灌天邪剑的消息,李青宝没跟他提。

没必要跟他说这个,不然他瞎想怎么办?

看他屁颠颠的进来,就让狼妖加了张椅子让他坐下。

“让你帮查四佛寺的底细,查得怎样了?”

“四佛寺就是那么回事,咱们这回干掉的是内八方……”

“我知道,少说废话!”李青宝瞪眼道。

激火干咳声说:“那外八方实力要比内八方弱,还有除了纳虚那个监寺外,寺里就还有寺主风雷上人实力还成,其它的都是摆看的……等等,小师叔,我这有短信。”

“……快点!不是广告吧?”李青宝不耐烦地说。

“不是,不是,”激火脸色一变,“您让我打听消息,我就跟我那些朋友提了,这下消息来了。风雷上人和外八方出了四佛寺,跟云隐子一块往京城来了。”

云隐子?

李青宝嗤笑,想找他,他就送上门来,这真是打瞌睡就送枕头啊。

金狼没他那么乐观,皱眉说:“云隐子是金丹上层的高手,那风雷听说脾气很暴躁,就咱们这几个人,怕是没什么胜算……”

“不怕,再过来几个更好。”李青宝诡异地一笑,信心十足。

鹅黄色的羽绒衣跟谈悦是绝配,饶是身材矮小,比例却是比那些长腿模特还要好。往那公交车候车亭一站,顿时让那些等车的老少爷们眼都看直了。顾不得这里没顶棚,落下的雪花都打在头上,纷纷跟她站成一排,装作要看车来的方向,朝她看去。

一辆崭新的奥迪车驶来,停下就看李青宝按下窗户:“没让你等,上车吧。”

刚要低头看表的谈悦拉开车门就挤上车,张嘴就在李青宝的脸颊上印了下,车旁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昨天医院里来了个病人,说是得了糖尿病,要截肢,本来还是挺绷得住的,等他家人一走,一个四五十岁的大男人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央着主治医师说能不能不截……”

谈悦在军医院昨夜值班,就跟李青宝说昨夜的事,看他心不在焉,就掐他腰说:“好不容易来京城一趟,你就不好好陪我说话,在想什么呢?”

“我在研究一门法术,”李青宝一本正经,“这要研究得好了,可以活万民,存万世,不定还能延年益寿,这都算了,还能包治不孕不育,生胖娃子。”

前头谈悦还听得挺认真的,后头就知道他在说笑,拍着他的胳膊就啐道:“你脑子里就没装过正经的东西,不过呢,你那灵肌膏还真有用,给那个大叔截肢,到时还要帮他抹一些呢。”

“医院的药剂室做出来的,比我那炼的要差不少吧?”李青宝轻笑道,“我给你爸的单子也做过手脚,唔,不能说做过手脚,是叫简练吧。有些药材不好弄,你爸那性子要钻牛角尖,那也别想做出来了。”

“我知道你为我爸着想,你就不为我着想?”谈悦说着脸蛋一红,“晚上来我家住吧……”

擦!

奥迪车在道上开了个风骚的蛇形,一排司机急停按喇叭骂娘,李青宝好容易才重新掌稳,就咳嗽说:“你得等等,我这边有问题……”

“咦?”这话对吴葆葆说没关系,谈悦是护士啊,“没啥大问题吧?尖那啥油的,要不要上药打针?”

“咳,不是那方面的问题,你也知道我要硬就硬,要软就软,这跟那健美先生的肌肉一样,”李青宝说,谈悦就刮脸,“自吹自擂。”

“真有些事不好说,你就先饶了我吧,”李青宝笑说,“要能那啥,我还会放过你,看你这身细皮女敕肉的,还不早被我弄得月兑皮了。”

“滚滚滚!”谈悦鼓起腮梆子说,“那就先饶你了,喂,你这往哪儿开呢。”

“黑莲寺,我一师侄在那挂单,顺便带你去上香,那边的送子观音很灵。”李青宝说。

谈悦笑了,去拜送子观音,李青宝想的什么,那还用说吗?她喜滋滋的抱住他的胳膊,脸靠在胳膊上。

黑莲寺原来不叫黑莲寺,叫红莲寺,自从那部火烧红莲寺的电影播出后,黑莲寺的主持脸就黑了,**的,这不等着被烧吗?

于是打报告给宗教管理局,给佛教协会,终于把名字给改了过来。

激火说这寺里的人多半都是些普通僧侣,跟那些禅修没关系。

倒是改名后,这黑莲寺的香火一时鼎盛,远的从山西河南跑过来的,更远的从国外来的,跑来这里上香络绎不绝,这周围的村民更把这黑莲寺当成是再世活佛的定居点一样。

别的不说,光是在这寺外头摆摊带来的收入,都让当地村民生活大大改善。就连那黑莲山所在的峰谷山,那都成了当地的招牌旅游景点,每年给当地政府创汇不少。

但寺里的香火钱是不用交税的,这在所有的宗教场所都一样,全球都是一回事,不单是华廖一国。

李青宝开车来的时候,外头才摆上摊位没多久,那卖凉糕的,卖泥人的,卖羊肉串的小摊贩眼都还没完全睁开,眼睛都迷糊的,个个昂头看着奥迪车,心想又是哪里来的人跑来还愿来了。

激火接到电话就跑到寺门外来接李青宝和谈悦,跟他同来的还有黑莲寺的知客僧虎谷法师。虽不是禅修一脉,可也知修真界里的事,激火地位在他们眼里就很高,听说是激火的小师叔,那更是恨不得跑过来早早见上一面。

“虎谷,你们这儿倒是香火旺得很,比激火那里还好,我说你们都搞这种送子观音的花招,也就不怕哪一天被人戳穿了?”李青宝笑说。

虎谷表明有点尴尬,他小声说:“李门主所言甚是,但我们这里不做这个做别的,也就只有财神和文曲能上,可这两样都跟别的寺院争不过。”

来寺里多半求的就是四样,求子姻缘学业财富,本来那京城四周的寺院来说,姻缘和学业都以道家的庙宇为主,而财富呢,那通州雷王观的文武财神有几百年历史了,也只有在求子上做文章。

这黑莲寺的寺主是个聪明人,就把送子观音的效果说得天花乱坠,这几十年下来,也就香火越来越旺了。

李青宝来这里不是想谈这个,说了几句后,就说:“那风雷上人来这里,要就直接找肖道成,要就先在这附近的寺院里挂单,你们多注意着些。”

虎谷忙答应下来。

烛门跟四佛寺要斗,黑莲寺这种世俗寺院是不敢插手的,有激火那关系在,倒也不认为四佛寺就能占上风,这头李青宝还把人家内八方外加个监寺纳虚都给做掉了,光这手段和狠辣,他们也自认得罪不起。

“寺里准备了素宴,还请李门主和夫人赏光。”

这要是禅修的寺院是死活不会让女人到后面的客房里吃素菜的,这黑莲寺就没那么多的顾忌了,只要能拉拢李青宝,就是把黑莲寺都卖给他,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李青宝微笑拍拍虎谷的肩膀:“你有心了。”

虎谷通身舒泰,赔笑说:“李门主过奖了,请。”

这后面的客房也分为两种,一种是给挂单的僧人住的,就是激火住的地方,一般都是两人间,要是传统些的那床还烧炕。另一种是给达官贵人住的,像是廖成彰那种身份的人要来黑莲寺,想要住一住,都会安排在后头的贵客房里。

那房里普遍都有暧气和空调,跟希尔顿的套房相比,差的就是其它的现代化设备,偶尔也有会那种身份很高的人想来体验一下和尚的生活不是。

这多半都不是一心向佛的,纯粹就以前热炒的那种什么团体训练一样,真让他们吃苦,不定还要发火。

李青宝来的就是贵客房,里头早就摆上了一桌的素菜。

素火腿、素鸡、八宝饭等等,样样俱全,走在房门外都闻到一股能让人食欲大振的香味,等到了桌旁,谈悦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小师叔你常在城市里生活,这种素菜吃得少,黑莲寺呢,别的就算了,唯独这素菜可是京城周边寺院的一绝,中南海那边都常请这里的大师傅过去做。”激火笑着说。

“这里还有一瓶前些年的酿酒奇人一剑大师留下的梅花酿,”虎谷拍着一个瓷瓶说,“李门主尝一尝?”

“我不爱喝酒,这酒要入了我的肚皮怕是糟蹋了,你们就留着给别人吧。”李青宝说。

把筷子摆上,这正好是中午的时侯,吃过饭,还要领着李青宝在黑莲寺附近逛一逛。

那寺院常建在山中,不光是为了取这山间灵气,还有刚好借助山中景色,让行者在这里路过的时候歇脚,也顺便给他们传授些佛家真谛的意思在。

一举两得,当然,更重要的是远离人群,才能安静修佛。

李青宝夹起块素火腿给谈悦,说:“这素菜做得好不好,就全看这能不能把素的东西做成跟荤的一样。不单是外观,要连香味,口感都没有区别,那才叫真正的大师级的厨子。”

激火点头说:“我那寺里就是厨子不行,我倒想去请些能做素菜的来,但现在难了。要是做大酒店菜色的还成,素菜这行当,比那些酒店的大厨要难得多。”

李青宝笑笑,就看谈悦咬了口素火腿,刚想问她口感,就看她脸色一变,张嘴就吐出些青黄夹绿的玩意儿,他当场差点反胃。

那东西看着像是半条虫,可是什么虫却不知道,只能看到它那绿色的液体落在盘子上,那半截身子还在不停的蠕动,瞧着一点胃口都没了。

“虎谷,你这素菜做得很好嘛。”激火沉声道。

素菜是他的主意,虎谷也是大力赞成,本想跟小师叔打好关系,谁知倒惹了他的女人,这下回去还想有好果子吃?

再说了,这是素菜,素菜里放虫,那还能叫素菜?

那虫不也是荦的东西吗?

虎谷一时也想要吐,听激火这样说,他一脸悲催:“我去厨房问问,李门主,这个……”

“你先去漱口吧。”李青宝没理他,转头跟谈悦说。

谈小护士憋着一口气,急奔到厕所里再忍不住,一吐后抬头就看镜子里出现了个大光头。

“你是谁?”谈悦一惊,转身就要去开门,那门把却死活拧不开。

就听身后说:“贫僧法号风雷。”

虎谷腿软险些跪在桌旁,李青宝不看他,手里捏着刚送来的留书:“你的女人在我的手上,候信,四佛寺风雷。”

来得好快,李青宝手一挥,那张留书飞在空中着火烧烬。激火说:“风雷怕早就知道我跟黑莲寺的关系,就在这里候着,等你跟小师叔母来的时候,将她擒住。”

“黑莲寺的寺主呢?”李青宝突然问。

虎谷忙说:“我这就去找寺主。”急冲冲出了贵客房,这才觉得松了口气。

那房里的气氛太压抑,像是随时都能将他给碾碎似的,李青宝那面无表情的脸孔,带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虎谷背都快痛了,这出得房来,才稍稍的觉得轻松,一想到李青宝的声音,就吸了口气,快步去找寺主。

“小师叔,你怀疑是黑莲寺跟四佛寺勾结在一起?”激火问道。

“风雷从东海坐最快的航班来京城,也是才落着不久,他就是知道你跟黑莲寺的关系,又如何能确定我和谈悦在这里?再退一步说,他是想用你来做砝码,也无法断定我就会配合……”李青宝冷声道。

激火喃喃道:“小师叔你是说要是他抓了我,你不会救我?”

“倒没那个意思,”李青宝皱眉说,“但不会像现在这样乱了心神。”

激火愕然抬头,他倒瞧不出李青宝乱了方寸。

“等金狼和慕容来了再说吧,”李青宝背着手起身,“这风雷好大的胆子,敢抓我的女人,就不怕我到东海一把火把他的黑佛寺给烧了?”

激火打了个寒颤,心想四佛寺除内外八方,风雷纳虚,那寺里的小辈也不是吃素的,小师叔可真敢乱说话呢。

虎谷一走就半天不见人,金狼和慕容赶来,他都没回来。

李青宝打发激火也出去找找,他来这里有几日了,对黑莲寺的环境还算了解。

“抓了谈小护士?”慕容青说,“这算怎么回事?这祸不及妻儿,这风雷还算是修真一脉的人吗?禅修不都是讲慈悲的吗?”

金狼心下好笑,你们前头把人家厨子的儿子都抓了,才下的上火药,这回头人家抓你一个女人,那不是正常得很嘛。

就是这风雷能无声息的跑到黑莲寺的女厕所里把人抓走,这本事倒不可小看。

那女厕所隔着贵宾房就七八间屋子,李青宝又不是无能之辈,这耳目清醒着,却被那风雷给占了便宜。

“你这就乱了?”吉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给老子滚!

李青宝没工夫跟他斗嘴,暗骂了句,就问金狼:“你把金狼会的人都散出去,看能不能找得到那风雷的下落,他坐飞机的来的,那机场那肯定把他的脸给拍进去了,你让人去查查,看能不能找到他的模样。”

总要把对手的脸给记下来才行。

“嘿嘿,那女的又没跟你滚过床单,你急什么?再说那女的个头那么小……噢,我知道了,你肯定想要玩火车便当吧?那样方便一些?”

……我草,姓吉的,你不是睡了五千年吗?知道的还挺多?

李青宝有点意外,谁知吉说:“哼,那姓肖的打开剑匣我就醒了,这几天看他在看的电影,我都学到了,有什么好意外的?”

哼!我现在没工夫搭理你,你爱哪儿玩哪儿玩去,我得先找到人再说……

对付禅修你的办法错了,吉冷笑道,他们的修炼心法跟剑修完全不一样,但会在地上留下些痕迹……

……没用,人家坐的是汽车,还痕迹?

李青宝跟他说了几句,就厌烦的不再理会,听慕容青说:“机场那些监控,最好能找苏淑出面,异事科有便宜行事权。”

所谓便宜行事权就是在不用开具一些证明的时候,优先行事,像是调用机场监控,需要相关的部门开条子,异事科就不用。

毕竟异事科管的事,要是稍微耽搁下,那就会贻误战机。

苏淑半眯着眼坐在张皮沙发上,瞧着对面蹲着的蛇妖:“你想月兑皮逃走?别做梦了。异事科不是a队,但也不是你一个连化形都没进的小妖能逃得出的地方。哼,你倒是厉害呢,想化形想疯了,既然敢冲到总参办公楼去吃人……”

这时电话响了,苏淑一挥手说:“把他带到特种控制室,慢慢审,这种家伙不用些刑怕是不会招的。”

接起电话,听到李青宝的声音,她的嘴角抹过一丝温暖:“咋的,想起我来了?昨天怎么没接到你问候新年的电话?”

“昨天事有些多,你们应该收到报告了吧,就在肖家住的别墅外……”李青宝说到一半,就把手机拿得远远的,那头传来苏淑惊愕的叫声:“我草你妈,是你做的?你想害死我们?光帮你们收尾,我就编了不知多少谎话,我说你怎么一天都不安生呢?”

李青宝揉揉耳朵才说:“我在黑莲寺,这边还出了些事,我想拿到机场的监控录像……”

“你把异事科当成是你家开的了?监控录像是你想拿就能拿的了?你把自己当成谁了?你就是个小修士,小门派的门主,你知道吗?你别给我添乱!”苏淑机关枪似的打了一通。

李青宝看金狼和慕容都脸露笑意,就暗暗骂娘,你们俩怎么不打这个电话?又不是不认识她。

“好了,我现在过去,你给我待在那里别动,哼,我带个战术小组过去,等到了那里,哼,再说什么录像的事!”苏淑啪地挂断电话,笑了起来。

这家伙,还真没还嘴呢。

激火找到虎谷了,这知客僧死在了墙边的葡萄架下,李青宝和慕容赶过去,脸色一冷:“风雷还在寺里?咱们分头去找。”

两人如相撞的桌球,快速的分散,在寺中来回飞奔。那些跑到这里来模送子观音大腿的香客,都愣愣地看着两人。

直到外面异事科的警车赶到,一身警服的苏淑,干练冷艳不输丁芸,但嘴角总挂着的些似笑非笑的意味,让人心动却又股栗。

异事科属公安部直管,说来苏淑也是警方的人,但她一般情况下不穿警服,今天一到,她就招手让带来的战术小组把黑莲寺给关上,把香客都赶出去。

这一招在李青宝瞧来是个败笔,他皱眉走到苏淑身旁:“那风雷可能还在寺中,要是他跟着香客溜走的话,那不是功亏一篑了?我跟慕容可找了老半天了。”

“既然找了老半天都找不到,他会趁这个机会逃走?”苏淑冷笑,“找不到就别给自己找借口,看我的。”

李青宝气得一笑,拍了苏淑后脑下就说:“那就看你的。”

苏淑揉着后脑,风情万种的白他一眼:“把我当成你的手下了?给我注意点影响。”

那战术小组的成员看着平常跟河东狮似的苏调查员在李青宝面前不说是像小猫吧,也快跟个宠物一样的了,个个都不敢相信看到的是真的。

慕容青跑过来瞟了苏淑眼说:“苏淑,你先帮我们把机场的录像给调出来,看那风雷长啥样,我们才好找。”

先前就是凭是不是修士这一条来找人,那灵气要是人家藏得好呢,禅修本来在藏气上就有一手的。

“二狗,过来给他们放监控。”苏淑喊道。

就看个穿着警服,很精神的小伙子跑过来,手里捧着个笔记本,一打开就啪啪啪的敲键盘,一看不是玩电脑的高手,就是混贴吧抢惯一楼的。

“机场的监控跟公安部的系统联了网,我只要登录上去,就能直接打开后台,用这台笔记本就能看到……”二狗给解释道。

京城,外加公安部,那自然技术要比金河警方高明得多,丁芸要是看到,那不得嫉妒死。

“来了,这是从东海到京城的那两次班机的出站监控,你们瞧。”二狗点开视频窗口说。

这录像比那金河路上的监控清楚得多了,可见是下了血本的,不单人脸看得清楚,就连那人身上的装饰品,像是项链戒指,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来了。”李青宝说。

那录像里走出几个光头,穿着杏黄僧袍,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毕竟这和尚坐飞机都是稀罕事,李青宝边看边数,等人都从监控下走过,他才皱眉。

“一共才八个,想必是禅定八方的外八方,可那个风雷呢?”

“会不会是禅定八方把谈悦捉走的?”苏淑问道。

“倒不是不可能,但禅定八方能这样隐藏得好,把人抓走后,连个声息都不露?我就在这里,虽说单打独斗我可能连一个都打不过,可是……”

李青宝想想觉得要是外八方下的手,那他这老脸就丢干净了。

但是那监控里明明就只有八个光头啊,也没看到有戴帽子的。

“是不是走进了误区?那风雷也可能不剃光头啊,他是禅修,不是和尚。”金狼突然说。

李青宝一拍大腿:“再看一遍。”

只见那监控中外八方都把眼神注意到一个人的身上,那人穿着轻松的休闲装,身材高大,气势不凡,在他身边还有个体态婀娜的女人,让人意外的是那女人的地位像是不下于他。

监控中留着短发的高大男人可断定是风雷,黑莲寺的看门小沙弥也指认说是看到他进来过,就在李青宝谈悦激火进寺不到一小时,可说风雷是一出机场,就狂奔过来,他是金丹,跑起来速度比汽车还要快得多了。

但那女人是谁?收到的消息是风雷外八方云隐子,两面十人,难道那女的是云隐子?

堂堂金丹上层,修真界中的色魔是个女的?

打死都不信,那或许是风雷找来的帮手吧。

黑莲寺主的下落还是不明,却多半能确定是他给风雷通风报信的,现下怕是早跟风雷汇和不知所踪了。

唯今之计只有等着风雷的电话,他将谈悦抓走,就是想要李青宝好看嘛,要他死要他活,或是要他生不如死,都会有信过来。

到傍晚六点没等到风雷的电话,倒等到了谈剑锋的电话。

谈大专家在电话中问女儿怎么还没回家,这也不回个电话,李青宝只好推月兑说晚上还有安排,先前忘了给他电话,先将她的情况搪塞过去。

他也知,要一直瞒着谈剑锋也不容易,这位神经科大专家做事没啥章法,可人却是很有智慧的,不然也不会成为大专家。

李青宝起初倒是镇定自若,等到九点,白媚将慕容青换班去守着廖菲妃,他就苦笑了下。

那风雷是想要自己承受失去心爱的人的煎熬吗?那他赢了。

“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有什么想要发泄的,就大叫几声。”苏淑瞟他眼说,手里的烟弹了下说,“别憋着。”

李青宝笑着摇头:“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以前执行任务卧底的时候,被安排到一个毒枭身旁扮小姐,呵,这抽上来了,就戒不掉了。”苏淑笑了笑说。

“我以为你一直在异事科,以前也是刑警?”李青宝怔道。

“嗯,跟丁芸一个警种,不过有段时间做了缉毒警,进异事科也是机缘巧合的事,说来你也不信。”苏淑将烟掐灭,烟只抽了一半,说是戒不掉,还是想要戒掉,每次只抽半只。但每天两包烟的瘾头却是没少,不过算来也就是一包烟了,比做卧底时好多了。

“说说,算是打发时间。”李青宝笑道。

苏淑摇头:“没啥好说的,你要想打发时间,就在这寺里走走吧,这黑莲寺到底也是这一片出名的寺院,那送子观音的大腿男人模了也管用的。”

李青宝笑着起身往外走去,白媚紧跟在后面。

出了贵客房,外头就一片的黑云盖顶,连月亮和星星都被乌云遮掉,除了那寺院里的烛火,倒没什么亮的地方。

这黑莲寺今天也是哀声一片,寺主被认定是个不讲道义的人,出卖了李青宝,害得谈悦被抓,那虎谷又死在角落里,怎么都是悲哀的事。

那做晚课的僧人念诵的时候都没了力气,平常诵的是金刚经法华经现在却念的转生咒,是给虎谷送行。

寺里还有些僧人在大殿外的火炉前架着木柴,等法事做过就要将虎谷扔在上面火化。

这虎谷在他们瞧来也是有道行的,有佛骨的,到时可能还会烧出舍利来。

可惜不是禅修,不然烧出的舍利还能有些用。

那内八方的元方和纳虚他们是被压死,后来也没做法事,就是在火葬场也烧不出舍利。

“禅修跟我们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这百十来年,除了华廖大乱时,曾出场打些酱油,倒好几十年不曾见他们出山了。偶尔遇到个,都是心平气和的人,现在倒是越来越暴戾……”

李青宝背着双手仰望天空,缓缓地说。

白媚静静地听着,心想,那些禅修也不是好惹的,而且极为抱团,就是将谈悦救回,那四佛寺高手要是杀尽,那别的禅修再跳出来也是桩麻烦事。

“我惹的人倒也够多了,”李青宝嘴角一翘,“也不在乎多你一个。”

白媚愕然抬头,就看李青宝突然如疾火般撞向墙,手往花丛里一伸,一把将个穿着锦衣的少年给抓出来。

那少年大叫:“英雄,我只是路人啊……”

少年也怪,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穿着唐装,那也算了,那头发也扎成跟古人一样,手里还拿着把折扇,看着就跟那电视里跳出来的四大才子相类。

“你躲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想偷听我说话?”李青宝今天憋屈得紧,满腔怒火无地发泄,抓这少年,就想把他给拆骨断筋。

那少年都快哭出来了:“我真就是路过啊,家母让我来黑莲寺还愿,我遇到位小姐,就跟她玩闹,谁知跑到花丛里,一脚被地上石块拌倒就晕了过去,现在才醒过来。误听英雄说话,我真不是故意的,求求你,这位大姐帮帮我。”

他冲白媚看去,白媚翻白眼说:“谁是大姐……”

“这位妹妹,妹妹,你帮帮我吧。”少年大喊。

“你是在调戏她?”李青宝笑了,“白媚,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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