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厉和天之佛眸色一笑,当即转向缎君衡:“稍等,他们见过质辛后再继续!”
缎君衡颔首,笑叹道:“十九魅生一直无动静,吾还以为他们可能赶不及。”
天之厉和天之佛转向黑色十九和定定凝视着魂魄激动的魅生:“去见质辛吧!”
黑色十九和魅生见质辛魂魄望来欣慰安心的视线,默契相视一笑,随即对着二人摇了摇头:“能见他一面已心满意足,无须再言语,以后尚有相聚之日。我们出去等他化、断灭了!他们一听能见到他,豁了命的往过赶,应该就到了!”
话音刚落,
“伯父!姑姑!”
两道光影疾驰而至大厅:“魔父一魂在何处?”
黑色十九眸色一闪,当即从密道飞身而至大厅,两手一扣惊喜急切的二人:“随吾来!”
“爷爷!女乃女乃!”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刚进入密道见站在门边的二人,眸色激动,急俯身行礼:“我们回来去双天寝殿见你们,才听司殿告知此事!”
天之厉挥掌一道绵柔掌劲儿托起了二人弯下的身子:“无妨,去见质辛吧!”
他死时还不到腰间沉默寡言的小断灭,如今已,自他们进入便视线定在二人身上的质辛魂魄眸色复杂一凝,欣慰交织着黯然涩喜弥漫心间。
无渊,他化和断灭如今皆安好。断灭孩儿像你,小时尚无之龙蛟圣纹还有象征身份之独角,该是成年后才生出。
“他化!断灭!”
这声音!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闻声刷的转眸望去,
质辛魂魄巍峨屹立在紫色灵力之中,一如那时的傲世威雄,双眸隐隐闪动着憾愧怜惜深沉凝望着他们。
“魔父!”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心头喜涩交织,怔怔看着,突然想起了什么,疾步走近幕然彭得一声,单膝跪地,对上他双眸暂强压着激动,沉稳着嗓音回禀:“孩儿们不负魔父嘱托,顺利完成魔父遗愿。看望天之厉爷爷的心愿孩儿们也已替您完成。异诞之脉与所绘制的图有相似,但也有变化,天之厉爷爷跟图中一模一样。”
质辛魂魄微怔,未想他们竟是先言此事,下意识看向不远处方才知晓此事讶异的天之厉和天之佛,眸底不觉凝出丝深蕴心底的暖沉欣慰之色,凝向二子:“都起来,莫再跪着!”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起身,说罢诸事,这才露出了心底喜悦。
质辛魂魄见二人直愣愣盯着他,眸色微露出丝怜子之笑:“走近些,让为父细观,你们二人变化不小。”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一怔,又走近了几步,不觉出声:“魔父未有变化!”
质辛魂魄笑笑,凝眸扫过蓝金王袍在身的他化阐提,突然沉叹一声,启唇:“这身魔主之袍在你身上,倒比为父多了刚稳王正之气。皆是吾未尽责,让你担下了本不该承担之重担。”
他化阐提眸色一愣,见他眸色隐藏的歉疚,急出声:“孩儿心甘情愿,能让魔父和母后了无遗憾安心离去,吾很欢喜。吾和断灭相互扶持,还有魔父安排留下的诸位长老辅佐,并无多艰难,一切都很好。”
质辛魂魄见他极力不让他担忧愧疚,心底对这错失的时光和陪伴越发愧疚,面上却是微微笑了笑:“你做事,为父很放心,断灭你照顾的也很好。”
断灭阐提突然收回视线看了眼他化阐提,才又看向质辛魂魄:“兄长确实将吾看顾得很好,比魔父还严厉,魔父至少还让我们到苦境随意走动,他是绝不容许吾踏出魔城一步,所有事都他一个人做。”
质辛魂魄见他眸色,轻哦一声,微皱眉看向他化出声:“你兄长当真如此严厉?”
断灭阐提看着他点了点头。不然他也不会偷偷离开化身其他人,否则又要被他抓回去,可惜终究还是兄长技高一筹,将他心甘情愿的逼回去了。那次他能成功离开,他也怀疑根本就是兄长为了完成魔父遗愿所设之谋划,分明是他暗中默许,
质辛魂魄见他眉头一会儿锁住一会儿松开,眸色一闪,看向他,叫道:“断灭!”
断灭阐提幕然回神:“魔父有何事吩咐?”
质辛魂魄皱住的眉头缓缓松开,抬手轻抚着下颌淡淡一笑:“方才听你他化之言,吾慎重想过,为父对你确实太过失职,本不该看你年少和你娘放任你恣意而为。他化后来定为你费心不少。”
这!断灭阐提一愕,不可置信看着质辛魂魄,魔父以前不论何原因总是向着他,这次怎么回事?居然向着兄长?
他化阐提一怔后轻咳了咳,看向质辛魂魄笑道:“断灭并不顽劣,魔父但可放心。他习武天资本聪颖,魔皇陵之事后,他一改往日吊儿郎当,勤加苦修,不久后已能统领训练魔城兵力,很多事吾都倚仗他完成。”
断灭最小,他和无渊再加上他化三人皆有些宠爱他,并无对他化那般严厉要求,才致使他性子顽劣了些,后来变化,质辛魂魄细细凝视着二人回忆轻叹,断灭虽顽劣却也懂事,但他化口中他性子突然大变,定是他死所影响。如今他化比那时更内敛深沉,断灭亦稳重自持,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见他突然定定看着他们陷入回忆,唤了声:“魔父!”
质辛魂魄才募得回神。
他化阐提凝眸出声:“吾和断灭很好,魔父不必自责。”
断灭阐提眸色不好意思一闪,呵呵一笑道:“吾明白兄长严苛之后深意,只不过看到魔父还是想告他一状。他竟然算计了吾一次!”
他化阐提募得斜眸:“若非算计,何来你与净无幻相知及后续之事。”
断灭阐提噎住。
质辛魂魄见此,不觉想到他们兄弟小时斗嘴,断灭开始极为有理,最后总被他化一句逆转局势,断灭气不过只找他和无渊告状,眸底渐渐露出丝笑意:“断灭,为父这次不会再帮你了。”
断灭阐提哦了一声,不假思索道:“吾没打算让魔父帮,若让魔父帮便是承认兄长做得对。”这绝不可能!算计他,这怎么能是对事!
他化阐提看着他笑了笑不语。
质辛魂魄想他化方才所言,继续看着断灭问道:“净无幻是何人?”
断灭阐提抬眸刚要说,他化阐提见他微有些不好意思,轻笑一声,直接出声:“吾未来弟妹,魔父的儿媳。”
质辛魂魄一震,诧异看了断灭阐提半晌才终于恢复平静,轻咳了咳,笑叹一声:“断灭竟亦要娶妻了!”
断灭阐提见他眸底的叹息和诧异不可思议,不自然咧了咧嘴:“是,魔父!”
旁边听着一直不出声的缎君衡见此眸底闪过丝好笑,看向质辛出声:“断灭和他化年龄如今算来与你死时差不多,哪儿还是你死时的少年,你那时已娶了无渊还有两个孩子。或者,你觉得他们二人该何时再娶?”
质辛魂魄一噎,双眸闪了闪,轻咳一声,呵呵道:“义父所言极是!”
见他露出如此熟悉尴尬模样,黑色十九和魅生不由低低笑出了声。
天之厉和天之佛缓步走近他笑道:“过些时日我们为他们办婚事!”
质辛魂魄转向他们,颔首微俯身:“让爹娘费心了!”可惜他和无渊无缘亲眼得见了。
天之佛见他眸色,已知他所想,和天之厉对视一眼,扫过地上昏睡的两个小人,心底已有了计较。
灵光一闪,断灭阐提突得想到什么办法对付他化阐提,幕得看向质辛魂魄:“魔父,兄长一直忙于魔城事务,无心亦无时过问这儿女之事,复活后吾多次对他提及,他依然是那时想法,一心只专注公事。吾和无幻大婚后,不可能时时顾及到他。若能有个大嫂照顾他,你和娘还有吾也可安心。”
他化阐提眸色骤变,暗中凝功打了下断灭背部,急看向质辛魂魄状似无意笑道:“魔父,莫听小弟胡言,吾一人很好,何须他人照顾!况且这种事强求不得,吾自有打算。”
他本无娶妻之心,此生只要处理好所有事务便可。爹娘情深不能相守,多所乱事担忧,不得不牺牲,一生太过艰辛。如今他能为他们创一片安乐净土,让小弟夫妻儿女无忧无虑尽享安乐顺遂,不要再经受忧虑俗世烦扰忧愁,所有的危险艰难有他处理,牺牲也有他,小弟诸亲享受幸福,他便知足,此生再无他求。
质辛魂魄竟从他刻意笑意弥漫的眼中看不出一丝他的真实想法,黑眸闪过丝浓重的愧叹。诸事竟将你磨练至此,为父该欢喜还是该痛心?
微阖了阖眸,质辛魂魄才重新睁开眼凝视他化阐提一笑:“一切随你,为父不做干涉,那时你为遗愿而活,此后,想做何顺心而为。我们有何想法不必考虑。”
这!魔父!你,他化阐提眸色一僵,抽了抽嘴角点头。这话听着真是顺耳!好个以退为进的办法!魔父,你若真让吾顺心而为就不该加最后一句话,你明知吾性情,越说不让考虑,吾反而越要考虑!
质辛魂魄见他明白神色,轻笑一声,随即转向断灭刻意强调:“方才之言以后莫再提,必须让你兄长顺心而为。”
断灭阐提会意,不假思索颔首:“魔父放心,吾一定遵照你吩咐,一定让兄长随心所欲。”
他化阐提噎住,余光暗暗睨了他一眼。
缎君衡见不能再耽搁,看向三人凝眸叹息一声,出声:“该继续了!”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一震,最后抬眸不舍看了质辛魂魄一眼,当即转身又行了一礼。
质辛魂魄凝慰点了点头,随即阖眸。
缎君衡左掌当即凝功一紧水晶骷髅头,右掌化作剑指,点空急化灵咒,咒术成,双眸看向质辛魂魄,口占五字,
“锁魂定乾坤!”
右掌一扫,令咒破空而去,霎时直穿紫色灵气,贯穿而入质辛魂魄之中,嗖然一声,激荡而起一阵刺目紫光。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微阖了阖眼。
质辛魂魄应咒陡然坠落,顷刻化作紫色气韵从昏睡的小质辛天灵缓缓渗入体中。
缎君衡紧紧凝视,左掌水晶骷髅头继续引导灵力彻底融合质辛三魂六魄。
密道内其他人静静凝视着。
良久后,
缎君衡见魂魄彻底融合,眸色一喜,翻掌撤去了所有功力,圆周而成的阴阳太极瞬间光化消失,本被隔绝开的圆周内外如今完全相同。望去,一切结束的地上只留下了静静趴睡着质辛和无渊。
天之厉和天之佛凝色一定,疾步走近俯身抱起了二人。
缎君衡看向他们笑道:“一个时辰后二人才会醒来,不妨就让他们睡在吾殿中,你们先回去处理诸事,到时吾派十九和魅生送他们回去。”
天之厉和天之佛颔首,黑色十九和魅生当即走近从他们手中接过质辛和无渊轻步离开。其余五人随后离开密道走入了大厅。
天之厉停步转身看向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一路奔波,你们先回去休息,明日再言。”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收到他眸底暗示,还是要在他处议事不让天之佛知晓,颔首:“嗯!”
天之佛和十九魅生进入卧房给质辛和无渊收拾好床榻安睡,才走近大厅,见天之厉在殿门口等着她,微快了几步笑道:“走吧!”
天之厉当即俯身如往日般伸手要横抱她,天之佛一怔,急手按在了他胳膊上,抬眸看他低低笑了笑:“你不需要再费力了,已近四个多月,内元初成,吾功力恢复了一半,可以自己施功。”
天之厉眉心一皱,募得撇开她的手,不容拒绝一把抱起了她,化光而行:“功力是否恢复与吾抱你没有任何关系。”
天之佛怔住,想了半晌,才抬起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看着他的侧脸狐疑挑眉:“吾功力彻底恢复后,难道你也打算一直抱着吾往来各处?”
天之厉见她略带戏谑的眸色,手臂一紧,募得沉笑一笑:“当然。如此好的亲近机会,吾自然不会放过。”
楼至,吾抱你一次便少一次,一次不落的算上,吾又还能再抱你多少年?
天之佛未发现他深藏心底的不舍凝重,见他神色意有所指,想起那次去缎君衡寝殿接质辛时之事,面上微有些发烧,嗔了他一眼:“以后绝无可能!吾再也不上你的当了!吾有了功力又岂会处处受制于你!”
天之厉睨着她的双眸接话:“上次之事并非强迫你,本是你心甘情愿自动送上,一句之差谬以千里。这种是非绝不可颠倒,除却你吾,尚有天地为证,不得狡辩。”
天之佛见他眸色强势,募得轻嗤一声,身子微动更舒服地倚在他肩头,斜眸:“吾记得你不信天地!怎能用你不信之物来作证?”
天之厉看她满眼笑色,微微一笑,不徐不疾出声:“对症下药而已,对付楼至韦驮此人,必须用她相信之物制服,否则难以撼动。”
天之佛搂着他脖子的手骤然一紧,抬眸觑他,哼了一声:“吾怎有可能这么容易被说服?天之厉!不要混淆视听!”
“哦?”天之厉见她绝不可能被说服的模样,黑眸闪过丝宠溺笑意:“既然此法无效,倒也还有一法。”
天之佛手这才微微一松,微露出丝好奇:“说来一听。”
天之厉黑眸精光一闪,娓娓出声:“此法一用,你吾必大战三百回合,实为费神费力。”
天之佛一愕,皱眉看他!竟然是比武!他俩过招,他以为武力胜者便可占理?这怎有可能!
天之厉见她神色,笑了笑,继续缓慢解释:“战时,你神识必然皆在吾身,吾功力贯穿你周身奇经八脉,一掌直击你胸口命门,另一掌袭向你□空门,让你无暇应付,方寸大乱。情急之下,你只能冒险一搏,双掌直袭吾背心命脉,化掌为勾,近身欲控吾,最后结果,吾不言你想必已知。不过放心,战后,你吾皆大汗淋漓,吾必然会抱吾妻你至温泉一沐。”
天之佛边听边在脑中现出二人比武之形,听着他的招式暗拟搏斗之势,可越往下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尤其是她应对之举,那种情形下她处于不利,怎还会,
“天之厉,吾定然是虚招抽身,觑你弱处……”
见天之厉凝视她的双眸满是深情笑意,天之佛说着的声音突然一顿,不自然闪了闪眸撇开视线,问:
“为何如此笑?”一脸不正常!
“吾所言之战是已发生过之事,那种情形下,楼至,你确实只会近吾身。”
天之佛见他突然垂头在她唇间一吻,转眸暧昧笑语:“若不信,你再仔细想想!”
他方才言语所指!近他身,化掌为勾,大汗淋漓?这是,脑际激灵灵电光一闪,募得反应过来是何,天之佛不料他暗指二人欢好,面色刷的一红,死死盯着他含笑的眼,咬牙切齿:“天之厉!”
“哈哈……”一阵响彻云霄的浓浓笑声自天之厉喉间雄浑溢出,绵绵不惧弥漫回荡在二人飞过之处。
“楼至,再叫一声听听!”
“妄想最新章节!”
“那日我们两人,是不是你被动?”
“不是!”
一阵安详的静谧弥漫,
“呵呵,楼至,终于承认了是你主动。你若早些点头多好,也可省下吾方才心思!”
天之佛嘴角一僵,这才反应过来他话中陷阱,陡然气结,转头张嘴便是一口,隔着衣服直咬在他肩头。你太可恨了,天之厉!
“明日带质辛沐浴,若他问吾肩上红痕由来,吾定如实告知。”
低沉带笑话音又至,嘴角愕然,天之佛双眸一抽,想到他只会比如实言更语出惊人,后背一身惊悸,缓缓松了嘴,冲下急呸呸两声:“怎么衣服上全是土?”
天之厉微怔,垂眸一看,见她唇上还有隐隐约约的痕迹,不由轻轻笑了笑,竟然是凝霜,当即垂头吻住一舌忝她的唇,舌尖一滑,全部擦去,合于唇中凝功一融,重新含住她的唇,抵舌而入哺进了她喉间,强迫她咽下,笑语:“非是土,只不过味似土而已。这是吾和你在圣灵热泉时,灵气因吾荒神之力影响凝结而成之霜,寻常情形下,不消不融,能补益身体。”
天之佛怔住,难以置信:“补益?”
天之厉颔首:“确有此效。我们倒不必用此物,圣灵热泉更好。不过方才既已入唇,吃了便是。”
天之佛见他万物都该充分利用之眸色,轻笑一声,靠在了他肩头:“你倒会物尽其用,一点儿也不浪费。”
既补益还能亲你,天之厉低沉笑道:“一举两得之事,浪费如此良机,非吾作风。”
天之佛知他何意,好笑瞪了眼他,微松开手,“是不是你荒神之力修炼又有提升?”
“嗯!”天之厉出声应后,凝着她的双眸突然露出丝暗暗的叹息和遗憾。若他早些修得荒神之力,往日她所受那些是不是便不会发生?
天之佛未发现,听了后嘴角露出丝笑意,随即不再言语,身子一软,静静倚在他肩头望向快要到的双天寝殿。
“离开如此长时间,昙儿应该没醒吧。”
“若醒了,现在定然能听到哭声。”
话音刚落,
“哇……”
刚醒来的昙儿嘹亮哭声骤然穿透寝殿,直穿霄汉。
天之佛微呃一僵,抬眸看了眼垂眸戏笑凝视她的天之厉,无力抬着下颌搭在他肩头:“快些,这个哭声,她定然又饿极了!”
“嗯!”
“吾真想听她叫声娘!”
“应该快了,她这几日看着你,小嘴蠕动,是这字的口型。你多教她说几次。”
“她已经会叫爹!”
“呃,吾以前教过她。”
“为何不教叫娘?”
“……,这种机会该留给你!”封印吾记忆,还抛弃吾和孩子。吾不记得你,怎有可能教她?就算记得也不会教,敢离开我们你必须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你月复诽!”
“没有!”
天之佛拧眉盯着他,狡辩!
天之厉笑看她,当即破空落在双天寝殿门前放下她:“赶紧进去,吾去取灵兽之血!”
“一会儿告诉吾方才想了什么!”天之佛看着他急声说罢,悬心昙儿,也不再与他计较,疾步推开了殿门。
天之厉刚要离开,见她又是那日急匆匆的模样,急出声提醒:“别喂她!你是重塑之躯!”
天之佛脚下突然一个踩空,猛得一个踉跄,天之厉一愣,急出一道功力稳住了她的身子,“小心!”
天之佛骤然回身懊恼瞪了他一眼:“乌鸦嘴!快去拿灵兽之血!”
天之厉笑笑,飞身化光而离。
天之佛关好殿门,冲着卧房方向奔去,想起那日,懊恼的眸底也忍不住露出好笑,摇摇头跨进了卧房。
“昙儿,娘回来了!”
缎君衡寝殿质辛和无渊安睡的卧房中,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静静坐在床边看护着。
魅生从门口进来见他们双眸一动不动凝视着两个小孩子,微笑了笑:“你们这么坐着不累吗?起来走动一会儿,他们还有多半个时辰才醒。”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回眸,微微一笑摇头:“不累!”
魅生走近立在床边,扫过质辛和无渊,又见他们模样,噗嗤一笑:“吾看着他俩像你们孩子!”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一僵,轻咳了咳,看向她笑语:“姑姑说笑!魔父还是魔父,等他长大便看起来正常些,至于娘,不知她是否会恢复前世记忆,不论她是否有,**虽非前世,但依然是我们娘亲。”
魅生俯身掖了掖两人肩头薄被,低声笑语:“若你娘没有记忆,突然告诉她你们是她儿子,不得把她吓坏!她嫁你爹瞬间成了两个孩子后娘!”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僵住,倒没有想过此处,想了半晌后不觉对视一眼,兄弟二人突然笑了笑转向魅生,异口同声:“这得看魔父能为,如何让娘甘愿给我们当后娘!”
魅生一愣,噗嗤笑出声,随即万分同情凝向睡得不知所以的质辛,轻模了模他的头:“无渊是个小机灵鬼儿,你可得聪明点儿,有那生的智慧,加上现在义父和你爹娘的教导,还有那么多师父栽培,一定要把无渊娶回来!”
正睡着的无渊无意识动了动小身子,小腿一抬,搭在了质辛身上。质辛觉得不舒服,也动了动身子,胳膊无意识搭在了侧身躺着的无渊肩头。两个小身子霎时搂抱睡在了一起。
他化阐提、断灭阐提和魅生一怔,六双眸底不约而同露出了欢喜笑意。
魔父绝对会把娘娶回来的!
苦境,剡冥一路护送忌霞殇鹤舟到了与他们住处相反的另一处灵山之地。只留下了贪秽、擎念潮、擎思瑚和花魁在家,花魁并未时时出现在擎思瑚面前,只在察觉她有事难解决时,才恰到好处不露痕迹的适时出现。
“花叔叔,你简直就是诸葛亮在世,这事舅舅和叔叔都没能解决。”
擎思瑚百思不得其解之事被他轻而易举解决,难以置信,激动得满脸通红。
花魁啪的一声阖住手中扇子,皱眉出声:“思瑚,你又忘了那日你吾约定。”
啊?擎思瑚一怔,见他眸色提醒,呃,哎呀,她怎么能忘了!恍然想起来,嘿嘿一笑,面颊不好意思红了红:“花魁!嗯,下不为例!吾记住了!”
花魁微笑,这才用右手拇指和食指一柄一柄重新打开扇叶,缓慢间,特制而成的扇骨竟然发出清脆的玉石相击之声。
擎思瑚刷的转眸望去,惊讶指着他手中之物:“这是什么所制,声音真好听!”
花魁不说话,将瑶玉炎扇递到她手中笑语:“你自己模模!”
擎思瑚不假思索接过,学着他方才的样子轻轻抚模着,谁料指尖过处发出的又是另一种琴瑟和鸣之绵绵情音,闻之心旷神怡,别有情致,眸色震惊,刷的抬眸看向他激动道:“居然会发出不同声音?”
花魁凝视她泛亮的澄澈双眸温柔笑问:“此扇因人心境不同而生不同之音,往往暴露而出埋藏在心底不为人知不为己知之心绪。思瑚,你可知方才为何触扇时所发之音是琴瑟和鸣?”
擎思瑚一怔,见他温柔凝视她眸底露出的神色,想起那日他所言,琴瑟和鸣,难道她每次见到他心底的波动,竟是如其所言,因为她倾心于他?
难以置信睁大了澄亮双眸,傻愣愣盯着花魁半晌,脑中急速闪着二人相处的每一次欢喜之情,擎思瑚面色腾得一声烧红,见花魁眼底笑柔欢喜更甚,天!她竟然喜欢他!他的表现也分明是喜欢她!一阵羞色席卷而至,擎思瑚心快跳得蹦出嗓子眼了,募得低头,惊慌失措夺门而出。
啪的一声,紧接着咣当一声。
花魁温柔笑笑,凝视她的背影一路飞走,直到看不到了才缓缓收回视线,俯身捡起了从她手中掉落的瑶玉炎扇。
“思瑚,吾等了许久,终算等到了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