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 229等待千年

作者 : 艳如歌

第二百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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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儿拉着他走到距离床最远的窗户边,才凝视他缓慢说出了实情:“娘现在只剩下不到半层功力,比寻常稍有功力的武者都不如。(方才在阙阗关早已耗竭体力,人虚弱至极,在我们面前那些许时间不过是她强撑而已。所以吾才赶紧去暗中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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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儿眸色骤变,一把扣紧了她的胳膊,震惊道:“那日不是说还剩三层功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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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儿对上他紧凝的视线,轻叹一声,拍了拍他的手背:“娘要去处太极之气中克制爹的有害处,除了大姑姑和义父所知道的那般,还要再损失两层多功力,娘不想他们挂虑,便未言。包括先前所说的三层功力之事他们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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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儿闻声怔然松开了紧捏的手,不由回眸定定望着帘帷遮挡的床榻,许久后黯然一叹,才收回视线,凝向昙儿低哑出声:“娘以后岂不是连普通往来各处宫殿都会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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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儿黯然了双眸,轻点点头:“是!娘虽说要重新修炼功力,可这并非易事。她当初对抗爹、义父和大姑姑三人合力,若以功力来论,娘不该是他们的对手,不可能成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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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儿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眉心陡然皱住,凝沉道:“你可是猜测娘爆冲功脉气元,才能暗中胜过他们三人,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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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才又凝视着她道:“若猜测属实,娘她必然是又欺骗我们。她从此以后根本无法再修得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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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儿涩眸对上他的视线点了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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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后,二人再无话,仅沉默定定看着地面,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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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内陷入一片静谧,只有天之佛的绵长呼吸声和二人微不可闻的呼吸声低徊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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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后,厉儿才抬起双眸凝向昙儿:“娘现在或许未来也不想让任何人知晓她的功力情况。如今只有我们两个,便想办法帮她隐瞒。日后吾或者是你,必须有一个人在她身边,若是有何需要用到功力处,暗中助她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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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儿轻叹颔首:“吾亦是如此想法。若其他人如你今日般偶然现,便告知他真相,若是没有现,那便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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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顿了顿,不由叹息一声,才凝视他挤出丝艰涩的笑容继续道:“若是一千年后,爹能化死为生,吾第一个便把真相告诉他。吾才不管娘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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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儿眸色微凝出丝黯涩淡笑,点了点头:“必须如此做。”未来爹的生死之可能各占一半,但愿一定要是他们想要的那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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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儿随即又想起一事,看着他凝眸不假思索道:“方才娘不能重修功力也只是我们两个猜测,日后需要时间验证此事。若是能修得,几百年时间过去,便会有进展,若是不能,未来娘便还会是现今之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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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儿凝眸点了点头:“娘有心隐瞒,可能行事上会尽量避开动用功力,日后吾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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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儿笑笑,抬手轻拍拍他的肩:“天色不早了,别回你宫殿了。你去另一处卧房休息。吾就在这里和娘一起睡了。明日我们一同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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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儿轻嗯一声后转身离开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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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儿等他走后关闭房门,眸底笑意散去,缓步走到床边,一凝双眸熄灭了晶石,卧房内霎时一片深夜的黑暗,只有朦胧清凉的月光无声静静倾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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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膳,又是一家人齐聚,质辛、无渊、剑布衣和佛儿见天之佛神色不似昨夜,已经恢复红润才放下心,将昨夜送归鬼邪和缎君衡后的情况说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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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听罢后轻舒口气,一笑:“无事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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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辛眸色微凝看着她不确定问道:“此后可是什么都不必再做了?只要等着一千年过去到了那个时间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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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对上他的视线,眸中带了丝幽深的平静安详,温柔点了点头:“是。到时候我们一同在皇极七行宫见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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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凝向剑布衣轻叹关心道:“碧血长风剑已毁,日后重新让他们为你打造一把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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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布衣见她眸底一闪而过的亏欠之意,心知她疼爱他,可也不愿看到她如此心绪,急笑道:“吾正好要跟娘说佩剑之事。前些时日在被爹毁了的那处荒神禁地吾寻到一物,其质不亚于陨铁,已经交予铸造碧血长风剑的铸剑师开始煅造。一年之后便可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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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骤喜,停下手中竹箸,惊喜看着他道:“造好定拿来让吾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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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布衣含笑点点头:“吾第一个先拿给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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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后,质辛咽下了口中汤,又抬眸淡笑看向天之佛道:“爹生机之事,吾打算十日后再派人到各处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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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笑笑,轻叹凝视他道:“事情交予你,你处理便好。娘不再过问。以后有事也不必都与吾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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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抬眸一扫整个双天宫,才又收回视线看着质辛笑道:“以后的日子吾只想安安静静在这里待着等你爹。你们时不时来看看吾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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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见她有深居简出之意,怔了一怔,急启唇:“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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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劝吾!”天之佛叹笑出声打断了他的话,随即一一扫过他、剑布衣、无渊、昙儿、佛儿、厉儿,最后又回到他面上,温和平静出声:“厉族之事有你们和魑肆、三千他们一众人处理,你爹放心,吾也放心。吾知道你想让吾处理事情以分散心力,不总想着你爹,这倒不必担心,吾有许多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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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辛被她说穿了心思,也未觉不妥,见她神色分明是不会再更改之意,凝眸又问了一次:“娘当真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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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颔首一笑:“也是十日后与你爹之事一同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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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辛见她眸色平和轻叹一声,只得放下了再劝的心思,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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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说话的昙儿看向质辛笑道:“吾暂时打算继续和娘住在这里,吾会照顾娘的,大哥不必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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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辛叹息一笑颔首:“有你在,吾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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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儿骤咬紧了竹箸,笑眯眯看向天之佛:“吾以后日日来和娘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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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儿正嚼了满嘴食物,急抬头看向天之佛,含糊不清出声:“吾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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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看向长得极像天之厉的二人,凝眸一笑,点了点头:“若赶不及便派人告知吾一声,吾等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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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儿和厉儿急欢喜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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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这才注意刚才只顾着说话,几人都未怎么用膳,失笑急道:“该说的都交代完了,快用膳,还有什么事用完膳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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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六人闻言一笑,急应声,乖乖停下了声音,随即大厅内响起了一阵密密的盘碟碗筷撞击的清脆声,间或夹杂着佛儿和厉儿经常必会有的争抢声,和剑布衣的调停温润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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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用完膳的几人又与天之佛闲话些许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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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目送最后一个人离开后,转眸定定凝向敞开的殿门外碧空上的流云,身子坐在石桌旁的座椅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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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儿见她神思恍然,该是又陷入了回忆中,暗叹一声,亦坐着陪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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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悠悠飘散,不知不觉间一个时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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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这才收回视线,转眸见昙儿单臂支在石桌上打着瞌睡,温柔疼爱笑了笑,伸手轻按在她手臂上一压,昙儿募得转醒愣愣看向她,天之佛一笑:“回卧房去睡吧,孩子虽在你月复中不生长,却仍是有孕之事,不必陪着吾,吾去书房整理整理你爹以前用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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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儿见她神色却无不妥,也实在抵不过困意,轻打了个哈欠,疲倦嘱咐:“娘若有事就叫醒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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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笑点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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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昙儿回到卧房,天之佛这才起身向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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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一道透明光气从书房中飞驰而出,直出异诞之脉向苦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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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龠胜明峦圣殿,正在禅定的蕴果谛魂陡然察觉飞入之物,翻掌凝功一扫,光点霎时化作一封书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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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一声,蕴果谛魂知道是天之佛所写,接住后片刻不耽搁便打开凝神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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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鬼邪、缎君衡所言关于昙儿之事,吾已悉数知晓。吾亦将真相全部告知了昙儿。她有意一千年之后再解决此事,故暂时搁置,好友亦不必挂心……吾特写信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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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一千年之后?蕴果谛魂看到此处不解皱住了眉头,继续凝眸向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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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似是已知他会有疑问,接着便将天之厉生机之事详细告知,便解决了他一千年之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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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后,蕴果谛魂才从信纸上收回视线,转而凝眸定在不远处燃烧着的佛香香炉,一动不动看着从中袅袅飘出的香气,从中看不出他的一点儿心绪。一千年,天之厉,但愿你能化死为生,不要让等待的众人再次变为绝望,而昙儿之事,到时,吾也会给她和你一个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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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异诞之脉,冰尘宫,传令人宣布完王令离开后,咎殃轻叹了口气,凝向劫尘道:“这下二哥三哥他们也就都知道大哥生机的事了,能大大惊喜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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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尘红眸中露出丝微不可见的暂时轻松,对上他的视线凝声道:“希望这不止是惊喜。吾只想一千后的那日它能成为真正的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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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不由转眸透过敞开的殿门,望向云雾缭绕的双天宫方向,轻叹缓慢道:“质辛虽是现在传令告知我们,可吾看大嫂是早就做了决定,已经有十数日未再曾出现在过双天宫以外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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咎殃微怔后叹息一笑:“既然关心挂念,和吾去双天宫一见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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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尘闻言却是摇了摇头:“满一个月时再去吧。大嫂既然做了此决定,必然是有何要为之事,须静心而做,不愿人多叨扰。”<

说完,收回视线,凝向咎殃道:“若大嫂没有改变主意,这千年内,我们便每月都是最后一日去趟双天宫,此事过后与魑岳他们几人商量一下,若能一同去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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咎殃叹笑一声,点点头:“怎样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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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宰相宫中,鬼邪和缎君衡听完王令,待传令人离开后,才不由得皆叹了一声,相视失笑:“为何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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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两人不约而同说了一样的话,缎君衡笑道:“你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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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邪也不推辞,放下手中的茶杯,对上他的关切视线,凝眸出声:“天之佛为自己找了这漫长千年的归宿,做着手中事情,日子便可一日日过不知不觉过去。等待也便轻松些,不那么折磨。吾有感而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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缎君衡拎起茶壶为她放下的空杯中斟茶,听到此,微顿看向她挑眉:“你是不是也想找个能不思外物,足可干一千年的事?”说完才又继续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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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邪闻言失笑,等他斟满了茶杯,才叹息摇摇头道:“厉族一日有一日事,你吾就如此过着等待也一样,这种抱着希望和憧憬的日子亦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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缎君衡笑笑颔首:“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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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便从大厅传来了魅生的声音,“义父,义母,午膳已经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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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邪闻声微愕,瞥一眼缎君衡,一口饮尽了杯中温度差不多的茶水,站起:“是你让她这么叫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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缎君衡微怔一笑起身,轻摇了摇头,和她并步走向卧房门口:“没有。该是她自己觉得你应该是这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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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邪刚跨出房门,一顿步子,转眸看向缎君衡笑道:“吾还是喜欢她叫吾鬼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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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安抚孩子坐好的魅生和黑色十九闻声,相视淡淡笑笑,魅生随即抬眸看向鬼邪一笑:“义母和宰相夫人,二选一,不必看义父,是吾和十九商量决定的。义父不可能改变我们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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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应刚落,坐在黑色十九旁边不到五岁的女孩子便口齿清晰地冲着鬼邪笑眯眯叫了声:“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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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邪一噎,僵直对着魅生和十九的女儿笑笑,随即和缎君衡走近,入座看向魅生笑道:“这称呼还是改在大婚后再说吧。折中,继续叫吾鬼邪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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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生神秘兮兮一笑:“虽无大婚,却是必须如此称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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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鬼邪怔了一怔,魅生实在,不是故弄玄虚之人,现在这模样,狐疑挑眉一问:“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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缎君衡也见魅生神色怪异,亦好奇笑问出声:“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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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生看着还恍然未觉的二人,不由得轻叹,两个身怀医术之人居然意识不到异常,想着要说的话微红了脸不好意思一笑:“义父难道没有现义母最近食欲突然大增,一个人能吃两个人的份儿吗?而且前一段时间她都不怎么来此,但凡吾下午去她殿中,她便在沉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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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邪狐疑一怔,不解皱了皱眉看她:“这与称呼有何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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缎君衡却是一怔后,见魅生和黑色十九眸中毫不掩饰的提醒之意,募得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不可置信一震,骤急抬手,一把按住了她右手腕处伸出三指,凝神诊脉。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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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邪注意到他方才震惊时眸中一闪而过的亮光,再看他把脉动作,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食欲大增,无缘无故嗜睡,霎时震惊愣住,怔怔一眨不眨眼盯着缎君衡按在手腕上的手指,一手恍惚愣愣地抬起按在了月复上。不会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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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生和黑色十九见他们傻不可信的震惊模样,暗暗相视笑笑,两个精明如斯的人竟然大意至此,随即无奈笑着收回视线,给他们女儿舀好了素菜汤,开始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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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后,缎君衡再三诊断,每次都是指向那个消息的同样脉象,终于不再怀疑,抬眸力持平静看了眼怔愣的鬼邪收回了手,轻咳一声,转眸拿起汤勺为鬼邪舀好了汤,放在她面前,望进她眸底认真肃然道:“日后不能再如此分开。吾搬到你殿中,或者你搬到吾殿中,好方便照顾你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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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邪覆在月复上的手指一紧,也不去厘清心底是喜悦还是其他什么的复杂心情,骤拧眉看他,咬牙:“你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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缎君衡无奈摇了摇头,突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苦笑凝视她:“吾也未料到那次就会有子。花魁和树魁保证过不会,说仅是救你……”<

说着叹了一声,眉心紧蹙:“吾被他们二人骗了,他化这小子也合伙欺骗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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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邪听他之言,一愕无语,花魁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居然笨得完全相信她的话!随后又回思听出他话音中对她有歉意,也有一丝对有了孩子极力掩藏的浓浓喜悦,心底莫名剧烈波动的情绪微凝,抿唇不语片刻后渐渐平复下来,才平静望进他眸底严肃问道:“你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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缎君衡微怔,不解她何意,却还是认真点了点头,看着她淡笑如实道:“虽是意外,却是你吾以前闲言都曾期待过的事情,或不该只说是高兴,还有夙愿得偿之满足。”他本以为他如此怪异性情,此生不会遇上能相互心仪之人,这孩子之事便不做想法,才收养了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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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邪不料他竟是看出了她那时心思,又见他温柔眸色,瞬间看穿了他此时心里所想,心头微动,眸光一闪后,骤收回了视线,转而垂首拿起汤匙喝汤,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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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才平静说了一声:“吾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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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没有魅生的手艺,吾会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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缎君衡听她言不由衷,又见她力持平静极力垂下的头和突然间弥漫起淡淡红晕的耳根,难得见向来沉稳如斯的她出现此种模样,这全是因刚才那句她搬过来之言,温柔一笑后,拿起竹箸夹了她爱吃的菜肴放进她身前盘碟中:“多吃些!吾一会儿随你去收拾,直接搬到大婚用的宰相宫正殿,吾也从这里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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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邪轻嗯一声,慢慢吃着,就是不抬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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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生看二人皆一副故作的平静模样,忍着笑意,认真看向低着头的鬼邪:“义母想吃什么尽管吩咐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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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邪刚喝进口中的汤微噎了噎后,待心绪平复得差不多了,才抬眸看向魅生露出了往昔的感谢笑容,却是不自觉带着一丝邪魅:“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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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生被她无意显露的魅惑之色一晃眼,回神不好意思红了脸,不再说话,边用膳掩饰边照顾女儿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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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此事便被黑色十九告知了质辛知晓,质辛惊喜间急亲自和无渊去恭喜缎君衡和鬼邪,见他们不欲将此事让所有人都知道,便只无奈笑先替他们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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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后,天阎魔城书房中,断灭阐提看完了质辛写给他们的信,轻叹一声收起,看向对面坐着的他化阐提:“如今也只有耐心等待,爷爷的事千年之后方能见分晓。我们以后每隔两个月回去探望一下祖母,魔父和母后吧。吾和你若不能月兑身,便让大嫂和无幻带着孩子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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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化阐提接过信装进信封中,凝视他笑道:“吾亦是此意,只是两个月时间太长,一个半月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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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灭阐提点了点头,淡笑起身:“吾去将此事告知无幻,还有缎爷爷的喜事。这可得保密,不能从我们这儿将消息泄露,让王都众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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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化阐提轻摇头笑笑:“你是要提醒吾交代清楚你大嫂?缎爷爷这会儿该是已经明白吾和花魁、树魁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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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交代什么?”一声本该在房中休息的人的声音传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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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灭阐提看着他戏谑一笑,他化阐提急起身,走向已经孕有六个月大孩子的花魁,叹息凝视她道:“怎么不继续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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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皱眉摇摇头,垂手一指纱衣下隆起的肚子:“你女儿不想歇着。这孩子一定比她哥哥淘气!性子可能像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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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化阐提轻笑了笑,扶着她走向座椅坐下,将来信递给她:“要交代你之事在里面,看后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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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灭阐提看看多番波折下终于心思相通的二人,暗叹一笑,悄然离开了书房。兄长这第二个孩子,却是与有第一个时他和花魁的心境都大不相同了。他也该回去跟无幻商量,是不是该生个女儿。他和兄长的儿子年龄相差不到一岁,这女儿也差不多,便从小都能有个玩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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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黄昏,双天宫,昙儿见到了晚膳时辰,天之佛还不从书房中出来,无奈叹了口气,起身走向书房,吱呀一声推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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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仿若未闻,依然静静坐在书桌前,映着射入房内的夕阳绯红的光线,执笔蘸墨,一字一字凝神在手札上写着,写了不到一行后突然顿住,定定凝在纸上不知不觉陷入了回忆中,还曾清明的双眸一时恍惚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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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儿见她面上突然浮现出丝微不可见的深沉温柔,诧异怔住,娘一直都在做什么?随即轻步走近书桌,站在一旁垂眸向她写了一半的手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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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萧瑟铺展了漫天汹涌滚动的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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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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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辛小身子一颤,本思念激动的小眼睛惊吓恐惧,委屈一扁嘴,“哇”的抱紧她大哭出声:‘……娘……我是你儿子质辛啊……你不要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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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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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昙儿怔了一怔,似懂非懂皱眉,这是?不由俯身想要看清她手指挡住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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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面前突来黑影,这才回神,见是昙儿,诧异笑笑:“可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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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儿暂先收回了视线,无奈笑看她:“已经到晚膳时辰了,吾见娘还没出现,只能进来叫了,结果没想到娘如此专注,连吾进来都没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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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闻言才现房内已经是昏黄绯红一片,一怔后叹息收回视线,搁下毛笔,合住刚开始写的手札,起身放入她和天之厉寻常放置重要之物的密阁中,才回身走向昙儿笑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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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儿看了眼密阁,边走边抬眸凝视她问道:“娘方才收起的手札中写得是什么?吾看到大哥和娘的名字了,而且是大哥是小时候,怎么没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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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正要跨出书房的步子微顿,双眸凝出丝淡淡笑意,对上她好奇的眸光叹息道:“吾从千年前进入异诞之脉,到与你爹有牵扯到现在,零零散散写了许多手札,因中间生的诸多事情,零零散散,甚不连贯,而且亦都随你爹入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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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天之佛拉着昙儿继续跨出房门,和她都到大厅石桌旁坐下后,才抬眸凝视她继续道:“这千年时间,吾打算将过去、现在再到未来之事一一详细记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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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儿一怔后大概明白了她要做什么,虽然欢喜她能平静做此事度过这一千年的等待,可心头还是不受控制一涩,她要写的,强压下喉间酸涩,凝眸一笑:“娘要记的可是与爹从敌对开始的事到现在再至未来?这一写就是三千多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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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一笑轻叹颔首:“这一千年时间,吾慢慢想,一件事都不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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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儿笑了笑,略一回忆刚才所看到的,不解问道:“娘刚开始写,可方才看到的却是娘封印爹过了一千年后的事情了,难道不该是两千年前你们在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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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闻言失笑,叹息凝视她道:“最近几十年的事情吾记得更清楚些,先把它写完,再去回溯那两千年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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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儿轻哦一声,突然想起了什么,趴在她肩头,笑嘻嘻道:“娘到时候让不让爹看?万一娘写的爹不满意,他定然想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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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好笑看她:“他若让吾心情好些,便让他看。至于改动,随他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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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儿听出她话音中的一语双关,是暗指天之厉若能化死为生,她便做什么都愿意,心头微涩间面上笑意更浓,又与天之佛说了几句相关所写手札之事,才起身走向殿外,吩咐守在在侧殿的伺人去传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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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缓慢流逝,异诞之脉众人在一片宁静祥和中度过了一日又一日,平静耐心地等待着一千年后的那日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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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随后的日子皆是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书房,昙儿一直住在双天宫,陪着天之佛一住就是近一千年,厉儿和佛儿每日早膳来和她一起用,质辛、无渊和剑布衣则是午膳来,千年间风雨无阻,从未间断过。咎殃劫尘他们其他人商量好了,每个月月末都一同去探望她。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则带着妻儿一个半月回来一次,如此一开始便持续了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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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辛和无渊商量后亦不打算要孩子,这千年间全心放在厉族国事上,在众人相佐下展壮大厉族。这一千年,厉族一派欣欣向荣,民丰物富,越强盛。他们也只想未来天之厉化死为生后看到的是更加繁荣的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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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布衣则心无旁骛,全心竭力协助质辛,每个月会去一次荒神禁地与三千切磋武艺,探讨些许事情,仍然掩藏心思不让三千知晓,三千亦只当他有心上人,虽然难受,却也只能接受,只是月月相见,却谁也未曾吐露过真实心思,只是按照各自所认为的对方心思相处着,以兄妹身份为称,以切磋武艺为掩盖才能互不觉难受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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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儿因身体原因,千年间一直休养,同时照顾陪伴天之佛,几乎不参与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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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儿、佛儿、魑肆和贪秽、魈瑶、剡冥等人的几个年长的孩子皆成了质辛手下得力之人,文武之谋丝毫不亚于当年的元种八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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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邪和缎君衡又过了三个多月,生下了一个长得极像缎君衡的女儿,直到这时其他人才知晓了他们有子之事,震惊愕然许久,直喊郁结,他们的保密工作怎能如此密不透风!随后的日子鬼邪除了偶尔提点剑布衣辅佐质辛做事外,便一心教导这个她以前从不敢奢望能得到的孩子。直到二十年后孩子长大,她才又将心思转向了其他事情上,缎君衡则一心辅佐质辛,虽欲插手女儿教导之事,总被鬼邪以让他全心辅佐质辛为由推阻,缎君衡亦不与她争此,仅一笑而过,虽与女儿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反倒是可能物极必反,这女儿有何心事纵使愿意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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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尘和咎殃后来又生了一个综合了他们所有容貌优处的男孩儿,除此外,还有一件欢喜之事,便是已经绝了念头的事情竟在偶然的情况下被证实,咎殃以为的那个永远失去的好友竟然一直就在他身边,一直都只有一个剑布衣,这个剑布衣就是那个剑布衣!三千更是那个三千!直乐得他几天几夜没合眼,一直跟着剑布衣,让劫尘失笑了许多时日,更让三千无语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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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岳亦是一心全力辅佐质辛,亦和后无封在小四长大后生下了第二个孩子,这次还是个男孩儿,魑岳欣喜之余却是看到别人生下的女儿爱不释手,直让后无封无奈,却也是有了心思,打算等千年后若天之厉安然无事,悬念的事情放下后再要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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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灾孽主除了协助质辛处理国事外,其他时间便都与圣鬘天姬在一起,偶然把两个在苦境的孩子召来异诞之脉盘桓些时日,他们从小在苦境生活,若要一时离开住到异诞之脉,终是还有些勉强,克灾孽主亦不心急,顺其自然,让他们慢慢调试,终于在千年间,他们一家人也得以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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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秽和剡冥亦如其他人般竭尽心力辅佐质辛。贪秽和擎念潮、剡冥和擎思瑚两对夫妻不时会回转苦境去探望忌霞殇和鹤舟,祭拜击珊瑚和擎海潮。后来两对夫妻都各自都有了三个孩子,千年间,长大的六个孩子历经无数磨砺,皆成了质辛得力的文武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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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瑶和树魁除了每年在苦境待四个月,处理树魁族内事务,其他时间便都在异诞之脉,共同协助质辛,除了第一个女儿,后来又生了一个孩子,还是个长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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