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尘埃落定
天之佛闻言只当是梦中实现了心底奢望,恍惚的双眸一红,泪笑激动唤了声“天之厉”,骤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酸楚阖眸,启唇将自己檀舌送入,带了丝绝望颤抖激烈回应他的轻吻。レ?燃?文?书库レ()一滴滴黄豆粒大的哀伤思念泪珠突然失了控制从眼尾滑落,眨眼间滚落成串,沾湿了鬓角丝。
天之厉心头一窒,察觉她唇舌间翻卷的颤抖绝望心酸,双眸又涩,她还是沉浸在梦境中,没有清醒过来,骤心痛搂紧她的身子,阖眸掩下控制不住涌起的涩泪,刺啦一声,一把撕了卷在她身上的薄被和里衣,一翻身,将她沉沉压在身下,垂首紧含吮住她的唇舌,心疼噬咬,强势吞咽着她的气息,焦灼安慰,不再说话。
卧房内不到片刻便悄然弥漫起一股清雅的昙花香气,和二人凌乱粗重迷离的喘息声。
天之厉不待她久未承欢的身子彻底湿润,便握紧她的腰身揽向自己,睁开动情沉凝的眸,心痛怜惜看着面色潮红,眼角却仍然在不断绝望流泪的天之佛,寻到花密所在,骤挺身强刺而入,瞬间刺穿还有些干涩的所在,顶在了密处最深处,浊物一瞬将细密纠缠的所在撑到了极致。
一股熟悉欢愉夹杂着剧烈疼痛骤从□钻心而至,天之佛蒙昧中身子一颤,本能的急嗯痛吟一声,这种感觉,梦中竟会如此清晰,天之佛思绪恍然间回忆起往日诸事,紧阖的眼尾泪水越汹涌,贴着天之厉的唇无意识一顿,勾出了丝苦涩酸楚的弧度,不由缓缓睁开了双眸,泪眼朦胧凝望着日夜想念的天之厉,欢喜一笑后心头却是一酸,骤搂紧了他的脖子,紧紧贴住他,轻颤启唇,恍惚低语道:“别再离开吾了,天之厉,就在梦中陪着吾也好……”
天之厉闻言幽深的黑眸骤湿,凝涩沉“嗯”一声,斩钉截铁道:“吾不走!只陪着你!”骤越死死抱紧了她的身子在怀,不让她动弹分毫,转而心痛轻轻一点一滴吻着她面颊各处,身下开始一次又一次强势的猛烈刺弄,每次都直刺入密处最深处才罢休。
天之佛听了破涕为笑,泪眼中瞬间全是心满意足的喜悦,随即紧贴着他的唇轻阖上了眸,抱紧他的脖子,依偎在他身下,双膝紧紧盘住他的腰身,承受着一次次狂风骤雨般疼痛却又欢愉的攻刺,片刻后一波强似一波的欢愉自身下弥漫自身上各处,天之佛压抑不住,不由潮红着面,轻启唇,在他唇间难耐喘息申吟出声。
二人散落在床榻的丝不知何时紧紧缠在了一起,如墨的黑泽无声轻绕缠着如雪的银白,不时随着二人缠绵紧贴的身体轻轻飘动。
殿外白日炎炎,绿叶盎然成荫,蝉鸣声唱,让夏日午后的宁静中别添了一丝令人愉悦,惬意悠闲的噪动,三个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不徐不疾回荡在双天宫外。
片刻后停在了殿门外。
厉儿见门紧闭,还被结界捆锁,诧异一怔,大哥的结界?大哥怎么给门弄上结界了?“大姐,你撤了大哥设下的结界吧。”
大哥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没有去找他们告知,该是有急事先回去了,只是设个只有她能撤掉的结界,昙儿眸光若有所思一闪,除非是,随即凝思望了眼主卧房方向,是为了爹娘而设,不让别人打扰他们,突然想到了什么,耳根不好意思一红,急收回了视线,忍着欢喜笑意看向厉儿不徐不疾道:“这结界不能撤!我们先离开吧,娘的午膳用不着了,爹到时候会照顾娘用膳的。”
厉儿注意到了她方才一闪而逝的怪异面色,大姐肯定知道大哥为何设结界,却不说,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心念暗转,面上却狐疑直看她,全是不解:“爹不久前同意让我们给娘传膳的,怎么会用不着?”
而且大姐耳朵红了,定是卧房里有古怪,不然她为何要耳朵红呢?哎呀,真笨,他为何要听大姐的话把听力封闭,反正偷偷撤掉封印听力的功力,只要他不说听到了什么,她也现不了。
昙儿听他问无奈,一手急拉住同样不解的佛儿的手,一手拍了他肩膀一下,不容商量笑道:“吾说用不着就用不着,立刻离开。我们去大哥的青龙宫和他们一起用午膳。”
厉儿面上故作皱眉,暗中却是乘她说话间急撤销耳中封印功力,悄悄去听,却在听到了里面传出的似乎陌生的声音后,暗暗诧异怔了一怔,是爹娘的声音,可怎么透着股诡异?他们在做什么事呢?难道大哥设结界和大姐不撤结界与此有关?实在抵不住心头疑问好奇,厉儿竟然直接抬眸好奇看向昙儿,一五一十全都问了出来。
“帝之厉!”昙儿闻言瞬间爆红了脸,故作暴怒,一把死劲儿揪住了他的耳朵,咬牙切齿怒道:“你又把吾说的话当耳旁风!不收拾你就记不住!给吾立刻走!”
“耳朵!”厉儿疼得骤嘶一声,骤皱了脸,急抬手按住她的手腕儿,小步跟上,虽痛却仍是机灵古怪看着昙儿越好奇道:“有话好好说嘛!吾刚刚说的声音是什么啊?不懂就要不耻下问,这可是大姐你从小就跟吾说的!吾照做有什么错吗?”
昙儿一瞪眼,手指揪得越紧,骤加快了步子,怒笑一声:“还下问!吾是‘下’吗?你越学得回门了!”
佛儿错愕盯着昙儿就那么揪着耳朵把厉儿拽走,消失在视野中,离开前下意识回头望了望卧房,狐疑好奇蹙了蹙眉,三哥刚刚说的那是什么?爹娘在里面做什么呢?她答应了大姐封闭殊异听力,绝不能言而无信,可好像跟大哥设结界有关,大姐既然不说,一会儿去了青龙宫问问大哥。
黄昏,青龙宫,晚膳后,一声长叹募得从大厅传出。
“大哥,都是你害的,设个什么结界。吾的耳朵,都快被大姐揪下来了!”
“噗,活该!谁让你言而无信。”
“哼,你不好奇爹娘在里面做什么?”说着厉儿一脸郁结扫过佛儿,瞥了正在饮清茶的质辛和昙儿一眼:“大哥故作神秘!大姐好像也知道,就是不说。”他非得想办法弄明白不可。
质辛淡笑看了他一眼,和满眼笑意的无渊暗暗对视后无奈摇头。
昙儿懒得瞥他,垂眸轻啜一口清茶后,淡淡道:“下次别偷听不该听的,吾保证再不揪你的耳朵,否则见一次揪一次!”
厉儿吓得急一手掩住了耳朵。
佛儿忍笑,垂头喝茶掩饰。大哥,大姐是铁了心不告诉他们了,不过大姐偷偷告诉她说日后等她有了心仪之人便明白了,反正也不急于知道,到时候再说。
剑布衣亦是了然轻笑一声,拎起茶壶为茶杯空着的厉儿斟满了茶。
厉儿骤双手捧住茶杯,感激涕零望着剑布衣:“还是二哥好!”
话音落后,剑布衣笑笑,大厅内便再无人说话,一时宁静,只有喝茶的吞咽声不时交错响起。
良久后,佛儿看看即将入夜的天色,骤支起下巴,眼巴巴望向双天宫方向,无力叹了口气,百无聊赖道:“吾好想见爹娘,他们什么时候派人来传我们啊?”
质辛闻言咽下口中茶水,压下心底淡淡笑意,才抬眸看向她认真建议:“大哥劝你别等了,再陪我们坐会儿,便回去休息。也许明日爹娘会传我们,也许后日,也许要大后日,没个准头。娘刚醒,爹又才化死为生,自然是想要独处些时候,我们暂先莫出现在他们面前妨碍他们。”
佛儿募哎得长叹了口气,彭得一声趴在了桌子上,郁郁寡欢看向他撇嘴道:“好吧!谁让他们是我们爹娘!”
说完,突然又想起一件事,眸色霎时兴奋,腾得坐起了身子,看向质辛急道:“大哥,爹那夜是怎么回事?那天爹说的时候吾正好有事离开,没听到,你给吾讲讲。险些忘了此事。”
剑布衣、昙儿、厉儿和无渊闻声无奈苦笑。
质辛皱眉苦笑叹了一声,放下手中茶杯,凝视她略作回忆,便详细道:“爹其实早在子时前就化死为生了。我们进入皇极七行宫时,他正好从密道离开。”
佛儿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怔住,骤皱眉不解,狐疑道:“爹为何要偷偷从密道离开?从正门离开不就是了!”
昙儿失笑,接过了话头道:“按照爹死前安排,他能化死为生之事只有义父一人知晓,从正门走出去会惊吓到诸守将的。而且他也未料到会提早于子时前一刻复生,本想先去双天宫看看娘情况,再子时返回皇极七行宫见义父。”
剑布衣笑着看向她继续道:“谁料双天宫没有娘,连我们几个也不见人影。爹四处寻过仍是不见,这一寻找,就到了子时一刻,他和缎君衡当初约定好的最后期限,爹只得暂先放弃便又折返皇极七行宫。”
质辛失笑叹了一声,凝视她接过话道:“吾当时抱着昏死的娘离开皇极七行宫先行,比你们几个都快,在中途遇见了爹,爹见娘情况,便从吾手中接过,急回去双天宫救治。后来的事,就是你和他们几个到了双天宫后看到的了,爹再救娘。”
即将入暮色的双天宫中,叙述着同样事情的说话声微顿,天之厉一臂轻移,搂紧了跨坐在他腰腿间汗湿身子,酸软无力靠在他胸口的天之佛,一手轻擦向她悲喜交织,疲倦却强撑着凝望他含泪未坠的眸下,轻叹口气,不由俯首吻去,沙哑低语:“莫再流泪了,吾舍不得。千年间你都未像今日这般,日后绝不能再流。”
顿了顿,才又继续无奈道:“吾死了这千年,据质辛他们说你都没怎么落泪,如今活着,倒是流个不停,似乎吾活过来是个错误。”
天之佛闻言失笑,泪眸顿阖,任由他唇舌吻着,不由抬手紧紧按在他胸口,酸涩含笑低语:“吾只是欢喜,天之厉,吾控制不住。”
说着连她也未意识到微红了耳根,放低嗓音柔声说着:“吾还一直以为是梦中,若非后来一次次极乐,你的精华入了吾体内,身子开始每次如此后不同寻常的疲累,吾才意识到不对劲儿,否则可能还清醒不了,一直停留在皇极七行宫那夜你未复生的情形下……”
天之厉听到此停止了亲吻,凝视她缓缓睁开含笑别无所求的高兴双眸,自责叹了一声,低沉出声:“吾等你情况稳定下来后,问了质辛,这才知道你有记忆,众人也已经知晓此事。若早知如此,吾便在皇极七行宫中等着子时再破棺出来。所有人该都高兴,你也不会悲极攻心,让那抽改记忆的残留药力伤了身子昏死过去。”
“无妨!”天之佛说罢,忍不住抬手抚向他恢复如初的面容,一点一点确认着,良久后停在他眉心,凝眸带丝泪笑,望进他幽深的黑眸中,心满意足低哑轻语:“只要你活着,无论过程如何都是好的。吾只求你活着,其他都无关紧要。”
天之厉闻言心头却是止不住的涩胀心痛,抬手按在她本该功力雄浑浩瀚的内元处,一凝眸,深情流淌静静望进她眸中,笑着暗哑低沉道:“功力尽失。功体尽毁,再无法修炼功力,你以后要如何打得过吾?”
天之佛对上他深藏心痛的眸光,却是噗嗤一声破涕为笑,微动身搂住他的脖子,仰头吻了吻他因心疼她绷紧艰涩的面容,平静望进他眼底一笑,软语低声问:“你舍得打吾?或是吾让护吾一生的天之厉帮吾打你?你喜欢哪个?”
天之厉见她如此,心头一痛,骤阖眸掩饰住了突然泛红的双眸,搂紧她的身子入怀,沉暗嗓音不假思索道:“都不错。你早该永远藏在吾羽翼下,什么都不必做。”
顿了顿,才沉声继续道:“如今吾终于得偿所愿,不费吹灰之力便让你永远逃不出吾掌心。”
天之佛低声笑笑,却见他紧阖的眼角突然坠下一滴泪,笑意顿窒,不由抱紧了他,又温柔笑笑,转而安慰吻过去,以唇贴着他面颊阻挡了泪水继续往下落,随即伸出檀舌轻轻一舐,将这股淡淡的涩咸味永远铭刻在了唇舌间,一丝也未遗落在外。
天之厉察觉她动作骤篐住她的腰身,抬手一按肩,募将她汗湿的身子用力死死压进了怀里,睁开红的眸,凝视她半晌,随即俯首贴近她耳畔,沉沉低哑唤了声:“楼至!”
“嗯!”天之佛轻应一声,随即阖眸埋首在他颈窝间勾起丝满足至极的笑容,片刻后,心头压抑不住翻卷的暖喜心绪,竟控制不住,眼底又涌出了泪意,天之佛觉急直接在他肩头轻动脑袋擦擦,低语无奈咕哝道:“吾忍不住想流泪,天之厉,可吾已经不想流了!”
天之厉见她像质辛昙儿他们小时候般在他肩头蹭着,不由眸中带了宠溺,散去些许心底涩疼,一手轻抚着落在她肩头怜爱的摩挲着,沉声笑笑,“既控制不住,便任它去吧。今日流完了,以后便不必再流。只有吾在,不会笑话你的。房门紧闭,孩子们也不会看见你如此孩子气的模样。”
天之佛被他说得脸一红,懊恼募得启唇轻咬了咬他肩头:“不许戏弄吾!吾哪里像孩子了!”
天之厉听着她沙哑软隐藏着依赖的声音,心头悸动,笑意越温柔,不由转首贴着她耳边低语:“你以后只做吾一个人的孩子便可以了。吾会比宠质辛他们还宠你!”
说完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又笑着补充道:“虽然以前也如此,只不过以后会更宠!”
天之佛闻声脸未抬,耳根却是更红,话音落后,一直噤声不语,良久后才红着脸压着他肩头闷声低低“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他这话。
天之厉听了心满意足笑笑不再言语,随即动手又紧了紧她的身子坐着,垂眸一眨不眨思念凝视着她微露出的侧脸和比千年前单薄了些许的身子,一动不动,眸中全是温柔。
卧房内无声弥漫起一片宁静温馨的静谧,只有两人交叠而坐的身子,交颈相依偎,再无他声烦扰。
良久后夜色加深,觉她身子有些微凉的轻颤,以前根本不会如此,完全是功力尽散后才会出现的情况,天之厉暗涩一凝眸,骤凝功催自身内元释出丝丝暖意,微动身子,又转手吸过床内叠放的另一床薄被,展开覆在了她身上紧紧包住:“还冷吗?”
天之佛闻言这才睁开了眸,对上他关切敛藏怜惜的视线,一笑贴近他胸膛,轻摇头:“哪有那么不禁风,无碍了,你这身子暖热异常,比薄被管用!”
天之厉骤凝眸一闪温柔,手臂用力,将她越压进怀中,沉笑出声:“如此倒是省事,日后冷了直接抱着吾就行。”
说完一直提功维持着身上暖热,抬手轻撩起她鬓角散落的丝别至耳后,才凝视她散去了笑容,微严肃神色道:“告诉吾剩下的那三层功力是如何消失的。这些你隐瞒了孩子们,昙儿和厉儿虽然现了你所剩的功力不多,但不知道原因,而且也只是对你不能修炼功力心存怀疑,尚未验证。吾已经替隐瞒了他们你连最后一丝功力也消失的真相,以及不能重新修炼功力之事。”
天之佛见他非要今夜知道,一笑轻叹口气,伸出手轻抚在他心口:“吾本打算日后再一字不落的全部告诉你。既然问了,吾说便是,吾不会隐瞒你,隐瞒也无用,你终究会想办法探知一切。”
天之厉见她面上有深怕他责怪,不太明显的怯意,暂缓了因心疼而忍不住现出的严肃,收回一只手轻覆在她手背上紧紧一按,望进她眸中低语道:“说吧,吾只想知道这千年间你的一切事情。否则吾无法心安。”
天之佛闻言凝眸温柔笑点了点头:“吾明白。”随即才平静仿如不是什么重要事情般,一字一字将转换太极之气质体之事详细说出,失去的那两层半功力便是耗在了此上。
说完后,天之佛静静凝视着天之厉,见他眸光深沉痛惜,反手握紧了他的手,微微笑笑:“就这些!还剩下的最后一点儿功力该是为了护体,与那最后一丝药力抗衡时彻底失去的。心口上没有伤痕,可能与吾复生时。父王母后想办法让吾月兑出轮回,和你之命同体而生,吾也因此具有了厉族创伤自愈之能。”
说着,想起了一事,轻叹一声对上他的视线叹笑自责道:“那夜,他们该是当成吾自尽了,吓坏了孩子们和其他人,吾一直以为身上药力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
天之厉听完后陷入了沉默,良久后,才抬手轻抚向她面颊,凝眸沉哑道:“一切都是吾之错,若非抽改你记忆,也不会害你功力尽失,功体全毁。”
天之佛闻言轻笑一声,温柔笑凝视他道:“你错了。若非你如此,吾的全部功力也会因太极之气而消失。吾之性情你也深知。吾之佛力越多,太极之气改变后的质体所拥有造生之能便会越多,虽然只是佛经上远古传说,但为了这种可能和你更多的生机,吾会豁尽一切,两层多功力不过是最低保障。”
顿了顿,天之佛不由挺直了有些酸软的腰肢,从他肩头抬起头,面对面平视他认真平静道:“因果之由,许多事情皆是注定,吾之功力该为你而散,吾也很欢喜能为你而散。正是这功力消失,才换得你之生机,吾心甘情愿,别无所求。”
说着,难以控制他死的往事席卷,天之佛心头一涩,瞬间又泪湿了眸子,酸涩一笑,轻叹抬手抚上他的面颊,怔怔低语:“只要你活着就好。不然吾只能在你坟冢前结庐而居,还不知这躯体什么时候能死,空有一身功力又有何用?你明白,吾为了孩子们也绝是不能自尽的。吾自裁复活后也答应过你,不会再做同样之事,又怎能对你食言。”
天之厉闻言心头酸痛,面上却是浓浓一笑,抬手轻擦去她眼角坠落的泪珠:“若早知你是如此信守承诺之人,吾便不必费那么多心了。”
天之佛噗嗤一笑,眼底控制不住又是一滴泪坠下:“你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怎么又哭了!”天之厉见泪无奈心疼,只能抬手不断轻轻擦着,叹息道:“再答应吾一件事,日后绝不能再像现在如此!”说着,将沾染了晶莹泪水的手指放在她眼前晃晃。
天之佛不假思索泪笑点点头:“可以。”
片刻后,天之佛总算又恢复了平静,天之厉才停下了手忙脚乱的动作,摇头失笑,转眸望望不知何时入夜的天色,又收回视线看向她鬓慵懒还带着情潮残韵的面容,本是温柔的眸色微微暗了暗,深沉一动不动凝视着她。
天之佛注意到,心口一悸,面上陡然不受控制涌起一股热气,坐在他怀中的身子竟不由自主悸动轻颤了颤,下意识侧转垂下了脸,躲避他灼烈的视线。
天之厉见她无意中露出如此欲语还休的妩媚之色,眸色更暗,手指骤扣住她腰身一动后向下一压,让瞬间挺立起的浊物,再次刺入了她还蕴着他精华的湿润之中,直刺到最深处宫心,瞬间便被她湿润处软绵紧紧纠缠包裹住,天之佛身子一颤,还残留着极乐欢愉的身子骤又来一丝波动,唇间低低溢出了一声闷吟,虽觉身子酸软,却还是情动抬手搂紧了他的脖颈,贴在他面侧,压抑着情潮□,红脸睁眼一眨不眨凝视着她,不想与他分开片刻。
天之厉见她如此依赖,眸色一深,越动情,随即抱紧了她有些酸软的身子暂先退出她身子,下地才重新刺入,双手稳稳托在她臀上,暗哑低语:“抱紧吾,吾带你去沐浴!”
说完继续走动间,二人相接处随之时分时合,再加上他有意动作,天之佛刚启唇要应,突然他一个强势刺入,出口的声音顿成了闷哼喘息,霎时她面上潮红更甚,
天之佛身子没有支撑,在他走动间攻刺下晃动难稳,只能抱紧了他,动情轻咬住了他肩头,微蹙眉头,似痛苦似欢愉,压抑难耐粗重喘息着。
片刻后后殿门吱呀一声响动后,脚步声夹杂着喘息声和欢好攻刺声渐渐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了卧房中。
青龙宫中,佛儿听完了详细来龙去脉,望望天色,随即起身,阖眸深深吸了口气,再睁开时笑看向质辛,撇嘴无奈道:“原来如此,都是消息不通害的。爹也不知道娘亲有记忆,这才弄成那样。不过,幸好娘没事。不然可就惨了!”
昙儿轻笑一声,也站起了身,走向她道:“吾这几日不回双天宫了,去和你睡几日。吾的亲王殿正在布置中,过些时间才能好。”
佛儿骤喜一亮双眸,急抬手挽住了她的胳膊:“求之不得!大姐你干脆就在吾宫里住着吧。吾照顾你和孩子!”
昙儿笑叹:“吾总归要回去的,还有许多事情没处理。”见她眸色顿黯,又继续笑道:“不过,这些时日是必须和你住的,吾就把自己和孩子交给你了。”如今爹化死为生,和娘消磨些须时日,必然最后会过问她和孩子的事情,回了自己宫殿,有些事情做起来终究方便些。
佛儿顿又高兴急点点头,一拍胸脯:“包在吾身上!”
说完看向质辛和无渊笑道:“吾和大姐先走了!你们早些休息。至于爹娘,他们想独自待几日就待几日,反正十日后是必须出现的。吾有大姐陪着,十日很快就过去了。”
剑布衣和厉儿也顺势起身向二人笑着告辞,四人便一同离开。
质辛和无渊起身送他们出了殿外,看不见四人化光离去的身影后,不由又向远处夜空下晶石明燃,亮如白昼的双天宫看了一眼,才含笑收回视线,携手缓步向殿内走去。
“无渊,十日后,吾将王权交还与爹,到时便随你回东雨龙宫探视父王母后,陪你住着。”
“不急,爹刚复生,我们再和爹娘相处些时日,一年后再说此事。吾父王母后有心理准备,已经等了许久,再多等一两年也是不碍的。等这里稳妥了,我们再回东雨龙宫,也可安心无忧住着。你不必觉得愧疚,吾愿意等,爹娘也是吾的爹娘,吾也想多陪爹娘些时日,一家人历经磨难好不容易才团圆,再也不会出什么乱子。这一切吾都是心甘情愿,吾父王母后也是如此寄望于我们。”
“无渊!多谢你!”
“你确定要说谢?”
“呃……”
“今晚隔壁卧房。”
“无渊!”
“再叫也无用!”
质辛叹口气,看着无渊回了主卧,垂下的眸中一丝精光闪过后,宠溺笑笑。转身向旁边较小的卧房走去。等你睡着了,吾再回去就是,千年来百试不爽,你也舍不得真让吾单独睡那个卧房。
十日后晨间,天朗气清,柔风和畅,正是厉族族花盛开之时,空气中皆是弥漫着族花的殊异幽淡香气,闻之沁人心脾,通体舒畅,犹有治愈百病之效。
第一缕晨光携着明红朝霞铺展天际之时,无数道各色光影嗖嗖从王宫各处宫阙凌空而起,急速驰空划过,皆往雄伟矗立于云层间的厉族王殿而去。
层云氤氲缭绕之下,王殿在日芒下逸散出一股别样沉稳的威仪雄浑气势。
良久后,只见远处天际突来波涛汹涌的威严黑色闇气。
王殿内早已等待的质辛、无渊、他化阐提、断灭阐提、鬼邪、缎君衡等众人,眸色皆露臣服尊恭,含着喜悦朝向殿门而立,单臂抱胸,微俯身齐声共道:“恭迎圣王!恭迎圣后!”
“恭迎圣王!恭迎圣后!”
……
震耳的恭迎声回荡直贯九天,响彻云霄,回荡在云天各处久久不散。
黑色闇气在众声中威仪破空而降,直飞而入,最后停在了沉稳巍峨而立的王座前。
众人随即转身,立起身子,抬眸掩着欢喜恭尊凝向王座前。
黑色闇气片刻后缓缓散尽,露出了其中沉稳威严而立的天之厉,和庄严圣穆的天之佛。
质辛、无渊、剑布衣、昙儿、厉儿、佛儿,他化阐提、花魁和他们的两个孩子,断灭阐提、净无幻和他们的孩子,鬼邪、缎君衡和他们的女儿,黑色十九、魅生和他们的两个孩子,劫尘、咎殃、三千,魑岳、后无封、魑肆、魑玄,克灾孽主、圣鬘天姬、刀悬一命、孤竹隐龙、宫月惜灵,贪秽、擎念潮和他们的三个孩子,剡冥、擎思瑚和他们的三个孩子,魈瑶、树魁和他们的两个女儿,剑绫风,静尘沙,以及其他文武大臣,全部都单膝跪地,再次抱臂,恭敬垂眸齐声而出:“见过吾王,见过吾后!”
天之厉和天之佛一一扫过在场之人,对视一眼,眸光微露淡淡沉稳笑意:“都起身吧!”
质辛、无渊、他化阐提、断灭阐提、剑布衣、昙儿、鬼邪、缎君衡、劫尘等众人这才站起,抬眸尊恭凝望二人,等待开始朝议。
此时本该是二圣入王座,天之厉和天之佛却是并未坐下,众人恭敬眸色见此微诧异一凝,狐疑不解他们为何要站着,也便不能入座,只挺直身子,恭敬站立。
天之厉抬眸扫过熟悉却也有的陌生面容,沉稳凝眸,威仪出声:“今日宣布两件事。”
众人骤聚精凝神去听。
天之厉转眸看向站在右首恢复女装的鬼邪和缎君衡,骤凝出丝淡淡笑意道:“第一件,三个月后为鬼邪和缎君衡举办婚事,吾和圣后亲自主持。”
缎君衡和鬼邪不料他说此事,他们根本尚未来得及向他提,一时诧异愣住,忘了反应。这十日只听伺人道他和天之佛在一起,同出同进,他何时去选日子了?
众人见他们如此,呵呵露出了笑声,竟不约而同出声恭贺:“恭喜缎相和鬼相。”
二人女儿缎砚见向来精明两人居然这时候犯愣,无奈扶额,急暗中凝功扯扯他们衣袖密语急道:“爹娘,快应王令啊!”
缎君衡和鬼邪募得回神,见知晓内情的众人戏谑神色,轻咳一声,露出笑容微俯身抱臂于胸谢道:“谢王圣恩,臣等谨遵王令!”
天之厉和天之佛笑笑,继而扫过质辛、无渊,收起笑意,露出丝庄严肃穆威严看向众人道:“第二件事,厉族之王依然是帝质辛,王后为龙无渊,吾与圣后暂不理政事。王位更替之事,两年之内不予纳议。日后吾与圣后只保留尊位,不予干涉任何朝堂政务。”
质辛和无渊一震,急跨出一步,抬眸恭敬急道:“父王、母后,此事……”
天之厉骤沉威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平静道:“这是王令!帝质辛,龙无渊。承接王令。”
天之佛凝眸扫过其中一人,状似无意收回,含笑看向二人道:“吾和你们父王如此决定,自有考量。东雨龙宫我们会亲书问候。”
质辛和无渊一窒,还未出口的话只能全部咽下,对视一眼,随即抱臂微俯身齐声道:“谨遵王令!”这一千年他不过代理王,爹回来了自然该复其王位,如今不复,娘方才所说,还有她的眼神所望,是昙儿,布衣,难道他们是有意利用这期间处理她和孩子之事?只是布衣又有什么事?他日日与他一同处理事情,并未见他有何难以解决之事。
天之佛温和笑看二人站起后,随即抬手挽住天之厉右臂,望向他轻凝嗓音:“我们离开吧。”
天之厉对上她的视线温柔笑笑,骤一紧她的手臂让她越靠近他,这才和她缓步迈下王座前的黑玉石台阶,收回视线,共同平静凝望向王殿外朝霞密布的碧空,一步一步向殿门外走去。
斜射而入的旭日光芒拂过二人身子,在他们身后地面上曳出了一道狭长清晰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众人默默转身,一眨不眨眼静静凝望目送着他们跨出殿门,不约而同尊恭俯身,再次齐声共道:“恭送圣王!恭送圣后!”
声音骤又如开始前那般响彻九重遥天,震耳欲聋,回响连绵。
许久后,
“见过王!王后!”
……
另一声重新的朝议见王之声才掩盖代替了此声,绵延不绝回荡在整个王殿四周。
已经走到修建王殿山巅边缘的,天之厉和天之佛听着此声,顿住了步子,不约而同收回了视线,凝眸相视笑笑:“一切如愿了!”
天之厉不料二人说了同样的话,笑伸手揽住她的腰身,不由望了眼脚下翻涌连绵的云海波澜,才又收回视线凝视她温柔笑道:“政事有质辛在,吾很放心,相比此,吾还有几件更重要之事处理,比如陪你继续写完你尚未动笔的两千年前之事,还有……”
天之佛晓得他所说为何,抬手堵住了他的唇,凝视他温柔一笑,轻语出声:“昙儿之事。吾了解你心中想法,可不可能总要试过方知。吾知你从得知昙儿出事便开始布计,日后吾愿意配合你。至于布衣,相教倒是好解决些,这孩子总是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也不说。”
天之厉沉声笑笑,随即俯身将她横抱而起,天之佛本能便如以前般轻搂住了他的脖子,天之厉俯首吻了吻她的唇,笑问:“去哪儿?吾现在唯你马首是瞻!”
天之佛失笑看他一眼,轻倚在他怀中:“回宫吧,完成你的第一件重要之事,然后好生思量下第二、第三件件事。”
天之厉抱稳她,骤饱提内元,一阵汹涌的黑色闇气拔地而起后,眨眼间带着天之佛消失在了云海翻滚的山巅,只剩下二人方才笑言的余音飘散,片刻后亦彻底消失。
良久后,朝霞云海间回响起一阵好奇笑声,
“吾昏睡那日,你说想好了手札之名字,还向来无人为手札起名,是何?说来让吾一听。”
不假思索的沉稳强势之声骤出:“你已完成的就叫《渡佛成妻》。你吾合写的那部便名《渡佛成妻前传》。佛曰以身渡魔,你初意欲渡吾,渡化不成便杀。不过世事沉浮,终究遂了吾心愿,渡你天之佛成为吾妻。”
一时无声,安静许久后,才又来传来一声温柔轻斥:“诳妄!”
“哈哈!”紧随而至一声沉浑笑声,回荡在阳光普照的九霄天际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