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 第五十三回

作者 : 艳如歌

第五十三回

“放开?吾为何要放开?”天之厉手虽悬空,却也无被避开的不喜,反钳住下巴强掰过她的头,凝视其似怒似怨的神色,一丝异样自心头滑过心头,不由皱眉,沉声问:“告诉吾,你为何生气?”

声音难得的低沉稳重,是关心,更是他毫无意识的问心之举。

“不知道!”天之佛想也未想,对上他视线,厉色怒回了一句。

话音刚落,二人身子都一僵,皱紧了眉头定定对视着,才反应过来说了各自身份本不可能说的话。

他怎么会想知道她的想法?

她明明知晓自己怒气原因是不喜他如此动作,却诳语胡言!

天之厉见她身子突然凝功欲要挣月兑,这次却未再阻拦,一松双臂,让她轻易月兑了身,意味不明皱眉盯着她。

天之佛腾得坐起,垂头一整被他手臂弄得凌乱的衣物,不抬头也感觉得道他凝注在身上的目光,烦躁垂眸,冷沉无波道:“让魑岳进来。”

天之厉却是意外的没有因她语气发怒,只皱着眉心,收回视线,起身去吱呀一声开了门。

魑岳踱着的步子一停,刷的抬眸,见站在门口的是天之厉,样子与上次见过后一样,并无什么异样,难道不是他胡思乱想的情况?……

刚想到这儿,才发觉不对劲儿,他怎么这么快出来?狐疑一皱眉,魑岳下意识便问:“你们做完事情了?”

天之厉见他神色诡异,皱了皱眉:“做什么事?”

魑岳噎了噎,看着好像根本没发生过什么的天之厉,面色略有些扭曲怪异扫了眼房子。紧门闭户,吾怎么知道你们再做什么事?做都做了,还想否认不成?天之佛虽然是死敌,但也不过是以立场来论。兵戎相见,厉佛皆有死亡,本是正常之事。若她未来能改变立场,一心为厉族,将功赎过,便是接受她做厉族王后也无不可。得她之能,对厉族而言无异如虎添翼。

“进来议事!”看他苍白面色上,一双明亮异常的眼珠子急速转动,难得透着蓬勃生机,比昨日在灵台亭所见好了许多,却不知道他正在想他和天之佛的事情,天之厉松开了眉头,心口放心些许,平稳说罢,转身回了大厅。

魑岳蓦得回思,见他已经进去,暗叹一声,急敛袖快步跟了上去。暗影这也才端着铜盆回立在了房门口。若一会儿天之佛召唤,她再入内。

大厅内,天之佛站在硬塌一侧,天之厉立在她不远处。

魑岳从他们面色上也看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何事,一时不再想,当务之急是疫症。大哥和天之佛之间,未来有的是时间解决。

“天之佛,接……”

“叫大嫂!”沉威一声突然响起,截断了他的话。魑岳一怔,刷的看向天之厉,眸底愕然毫不掩饰,这,大哥!你真是认真的?

天之佛所立位置,刚好看不见他的神色。

见他不说话,只威严看他一眼,魑岳微微一缩脖子,大哥如此模样,他若再怀疑,便是脑袋不正常了,可仍对二人关系有些不理解之处,日后他该和劫尘咎殃他们好好合计一下,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喉中突起奇痒,他沉沉咳嗽了片刻,才掩下诡异神色,平静看向天之佛:“大嫂,接下来需要吾做什么?”

这称呼却是比王后,更加确立她之地位,短短时日内,天之厉便做尽了不合常理之事,他到底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天之佛心有惊悸,不由浑身戒备,冷厉扫了一眼意味不明的天之厉,此时第一次觉得王后这个称呼是那般令她心安,可时间紧迫,也不是争较此事之时。

“按计划,轮到治疗疫症突变的重度患者。”

魑岳闻言大概想到了她安排救治的顺序,却仍是看向她问出了声,好确切安排不出差错:“接下来可依次是中度患者、轻微患者?”

天之佛沉静点了点头:“你按此顺序安排。不必再来请示,以节省时间。”

话音刚落,“这就是你的安排?”一直沉默不出声的天之厉突然冷凝出声,当机立断便命令魑岳:“将中度患者和轻微患者的顺序调换。”

天之佛此次倒是明白他如此安排用意,希望她能借重轻交替,稍作休息,但病人却等不起,难得平静看向他:“时间已严格算好,按照吾的顺序,可保持他们在有限时间内维持病情原样,若对调,中度患者极可能数日内转变为重度,多受痛苦。”

天之厉面上冷沉仍未散去:“吾不做杀鸡取卵之事,你功体如何自己心中有数,尚有东城、各郡县之人需要救治。他们只是痛苦多些,并无性命之忧。你却不能出任何意外。”

魑岳亦赞同他此言,刚要说话,想起什么,眸光一闪,大哥明言是为厉族之人考虑,可那神色,分明是,看向似对天之厉言语不喜的天之佛,不由劝说道:“大哥不想大嫂出事,但百姓也要救,这是唯一的两全之法。若大嫂没有异议,吾这便下去执行。”

天之佛见他闪烁,为天之厉说好话的眸色,分明以为她是在气生天之厉又擅自改变决断的气,一皱眉便沉声澄清道:“吾在想替换后的其他变动,没有生气,不必你劝。”

天之厉闻言,冷沉眸色中突然闪过丝微不可见的淡笑,从她面上收回视线,看向愣住不知她为何要解释的魑岳,沉稳出声:“吾在时,你该听的是吾之令,而非后令,立即去做吧。”

魑岳却并未动,下意识向天之佛看了一眼,见她平静颔首,才俯身道:“吾这就去,大哥大嫂有半个时辰可以准备。”说完转身离开,去安排重度疫症突变者。

天之厉将他的小动作纳入,突然向准备上塌的天之佛看了一眼,意味不明深沉道:“你何时将魑岳收地服服帖帖,连吾这个王都可以不放在眼中?”

天之佛怔了一怔,他这无头无尾的话什么意思?想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是指方才,服服帖帖?突然便冷了眸色,漠然看他一眼:“若吾现在并非救,而是屠杀厉族之人,他必不会如此。厉族虽不足用狡诈来形容,却是最会算计。对自己有利之事,向来做得心甘情愿。”

说完便不再看他,月兑下了锦履,上硬塌盘膝坐好,阖眸调蓄周身血脉,以便接下来救人。

天之厉见她极为自然说出之言,完全是由心而发,嘴角突然勾了勾,一丝意味不明的沉威光芒在眸底闪过。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开始改变了对厉族的看法吧,楼至韦驮。

“天之厉,纵你再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厉族的阴险狡诈,卑鄙残暴。厉族一日不退出苦境,吾便一日不放过你们。”

……

你在洞窟内所言,吾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吾之回答,“未来吾会让你知道,此刻你的自负是多么可笑。”如今已得到了验证。

天之厉这才收回视线,凝神专注在灌输功力上。未来等你彻底改变后,我们再重新合计一下你当初说过的话。

天之佛运功行走奇经八脉间,倏觉胃月复之中一阵针扎般的疼痛,片刻便又消散不见,气脉却因此有了阻滞,再强行纳功也通畅不了,不由蹙了蹙眉心、往常在佛乡强度极大运使禅天九定之招时,从未有过这种情形,难道是因厉族地理与苦境不同,才会如此?

狐疑间想起为染病将士疗病时有他之助力,气脉从未有过的通达,天之厉功体必然契合厉族地气。此种情形,有他之助,应当可以顺利度过,只是,是否出言要其相助?如今特殊时期,是为了救他之百姓,她才不得不求助,可,这终究是她天之佛,向厉族之首低头……

一时犹豫,说不清为何开不了口,天之佛眉头不由烦躁皱成了死结。

就在此时,阻滞的气脉突然一顺,一股雄浑强悍的纯正内元之力急速游走经脉,是天之厉,他怎么知道,天之佛怔住,刷的睁开眸,诧异向他看了一眼。知道她需要此助?

天之厉见她眸色诧异还有一丝说不出的古怪,冷一凝眸,掌心再催功力,沉声缓慢:“开口向吾求相便如此困难,楼至韦驮?”她烦躁时皱眉的微小变化,已在他面前出现过几次。每次都与需要求助他有关。

天之佛不知他怎么看出来她需要帮助,更不料他一言说中了心思,一时找不到言语反驳,皱眉便收回了视线。

“可笑的傲气和顾虑。”天之厉说着控制不住冷沉了嗓音:“佛乡弃你如蔽履。你却还怕向吾求助,灭它之威风,当真是可笑至极。”

“闭嘴!”天之佛被他说中了一半心思,却不愿承认,陡厉色怒斥一声,“佛乡容不得你污蔑,你还没资格谈论它。”

天之厉沉威对上她的视线,冷笑一声,未再戳她细微的症结处,只漠然道:“为你护法是合作者该有的觉悟。吾尚无以理所当然之事做你吾高低考量的癖好。如此而为,不止侮辱你,更侮辱吾自己和厉族。为了厉族百姓,吾可以做许多事,若你喜欢,让吾求你接受助力都可。”

说完便恢复了沉冷,而掌心功力却是并未迁怒带了戾气,依然柔和源源不断得灌注进入她体内。

天之佛体内气脉从所未有过的通畅,灌注而入的元功控制得当,分毫不差按照自己体内不同时间不同需要增减,未曾料到他如此周全沉稳,全心全意为以她之需要为考量,不似他言语诳妄放肆,眸底冷厉复杂微窒,亦觉自己言语过了,一垂眸,掩下所有情绪,转回了头。

天之厉见她神色,心头一丝说不清的滋味涌过,眸中冷意不由尽数散去。

话音落后,大厅内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天之佛无声吸纳这他之元力尽快恢复自身元气,天之厉配合,丝毫不曾含糊。

就在快到半个时辰时,大厅内突然响起了一阵缓慢低沉之声。

“吾是天之佛。”

说着又突然一顿,片刻后似犹豫似恍然地添加了四个字:“楼至韦驮。”

天之厉闻言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她是为方才怒言解释,想要告诉他,她除了为佛乡发怒,也包括是为她自己吗?本已恢复平静的眸光一顿,不由缓缓转过,若有所思凝在了她冷傲冰冷的侧容上。脑中突然闪过那日灵台亭时,她短暂而露的悲悯柔和之色,还有一丝说不出的令人满心温暖之感,根本不是此时的模样。

由此蓦得想到了什么,天之厉的眸色一瞬万变,最终凝成了一片望不见底的深渊,暗暗蓄起了汹涌波涛。

或许他不久前所见到的便是真实楼至韦驮会有的神色。只可惜只有一瞬间便被她另一个身份天之佛吞噬。楼至韦驮可以是天之佛,天之佛却绝不是楼至韦驮。如今连她自己也早已忘记了楼至韦驮是何模样,不然方才言语不会有那样的迷茫和犹豫。

大厅内她说完后余音久久不散,天之厉无言,一阵沉默,片刻后,正当她进行最后一周天的功力运行时,耳边突来一声低沉稳重之声。

“为何你方才说出楼至韦驮四个字时,要犹豫?你那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天之佛身体内运转的功力有一瞬凝滞,分明是心神分散导致,瞬间后才又继续流转。

天之厉感觉到,刻意言出让她去思此事的目的达到,虽暂未听到答案,却是谋划在心,深沉一凝眸,满意收回了定在她面上的视线。吾真正期待你在吾面前彻底变成楼至韦驮,而非只是天之佛。

就在二人同时撤去功力后又过了一刻,魑岳将重度患者安排好,按照调整后的数量,一开始便按照十五人、五人的交替进行治疗,如此五万人,不到两日便可完成,为这些病人预留的时间是两日二十四个时辰。

暗影为天之佛准备的沐洗用具没有用上,暂先让人撤了下去,便凝神安排病人进出房间。

同样的护法,同样的禅天九定招式,房内佛光大盛后,便一直未曾消失。直到过了二十三个时辰后,才终于停歇。

暗影这次未像上次般莽撞,先敲了敲门,出声请示:“王,王后,可要属下送沐洗之物进去?”

话音刚落,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不料是天之厉走出,眸色深沉,看不出心绪,看着她伸手:“把东西给吾,你去查看魑岳进展,轻度患者安排好了再来汇报。”

暗影不料他竟亲自出来,略一诧异,蓦得想到天之佛治疗病人已是耗损,能少耗费体力便尽量少些,也理解了天之厉屈尊亲手照顾之意,归根结底是为了厉族百姓,心底尊崇之念更浓,将手中乘着温水的铜盆和棉巾小心交给他:“属下这就去。”

天之佛见他并未如上次般恣意妄为,紧绷防备的心神一松,先行落地,稍作活动,待他端着铜盆返回时,刚要伸手去接,却不料他淡淡看了她一眼,便转身放在了不远处的案几上,才月兑开手,看向皱眉站在原地不动的她,一闪眸,不徐不疾道:“不动,是想要吾像上次一样给你擦汗?”

天之佛以为他仍要亲自动手,晓得反抗也无用,她之功力根本不是他对手,便站着不动,谁料他又如此,分明是故意的,顿冷了眸色狠狠一瞥,转身走近,端起铜盆往另一个远离他的案几上彭得一放,伸手拨开了额前汗湿的发丝,见水中倒映出的自己,面带不正常的愠色,似还有嗔意,怔了一怔,她怎么会是这种神色,陡便掬起一捧水,皱眉一阖眸,似有些仓促急扑在了面上。

她是因天之厉才有的愠怒,这三日面对他总是失了冷静。不能再如此下去,她该散平静,否则必落了他之算计。

天之厉不知她为何动作有些惊慌失措,只见以一条金色锦缎简单束住的垂腰银发,顺着肩头滑落,瞬间便要坠入盆中,一闪眸,身影光闪,便以手接住,放回原处。

见天之佛被温水沁润微红的面上带着水珠,下意识便绷紧了身子,凝功戒备看他一眼,天之厉皱眉沉声道:“吾要对付人,尚不需背后偷袭。你以后该学着信任吾这个合作者,你的枕边人。”

说完后,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的视线,却是若有所思一凝。

若非见过她之身体,当真并无凡间色相象征,如此模样,倒是像极了寻常女子。刚想到这里,天之厉脑中电光火石闪过一个念头,女子模样?突然眸光深沉一凛。他竟一直忽略了处重要事实。在修行成为佛者无色身之前,她该是如凡俗人一般有色相的。

但他潜伏佛乡数千年,却似乎所有人都不知她之前是何色相,包括其他修成佛体的人,这也都是除了他们自己,不会外传之秘。想要知道,只能听她亲口说出。否则,世上便再无第二人能知。若楼至韦驮她之前是女子,他毁了她之修行,这色身是否便能重回原样,成为女子之身?

若可,他或许能允许她一直活着,到为他诞下王嗣和帝姬为止。他们二人之子女,必将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之骄子。

“楼至韦驮,你在进入天佛原乡修行前是男子还是女子?”

正在拿棉巾拭面的天之佛手指一顿,他想要干什么?本要让自己平静,一股说不出的火却是怎么压都压不住,一撤棉巾,冷沉对上他意味不明的视线:“是男是女有何区别?吾眼中都一样。”

“不一样。”

天之厉意味不明说罢,并未因她这回答动气,难得地有耐心,突然抬手抚向她因怒发红的面上,见她欲避开,含笑的眼中隐隐带着威胁,启唇缓慢道:“你知道避不开的,不必做无用之事。否则,吾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对你做出什么。”

顿了顿,这才接着方才之言深沉望进她眸中,一字一字强调道:“女子可以诞育子嗣,男子却无此能,你虽修得佛身,抛却红尘,但这凡尘之事却并非完全不解。”

天之佛见他突然沉暗的眼神,与那夜乾天宫如出一撤,身子倏然便紧绷,不再浪费功力,她功力不如他,他若当真,她根本别无选择,只能伺机而动,拉开二人距离,毁了现在这诡异气氛。“是又如何?”

天之厉见她浑身戒备,如恐惧之下,精明蓄积力量,等待最佳时机反抗的小兽,这倒比冷硬无情多了一丝鲜活动人的生气,心头微动,眸色不由越发深沉,随心而动离开了她怒睁的眼睛,滑过突然紧张渗出薄汗的鼻尖,最终落在了她紧抿压抑怒火的唇上,缓慢低沉道:“你还未回答吾之问题。那时你是男子,还是女子?”

天之佛被他毫不掩饰**的眸色看得毛骨悚然,下意识便知这个问题她绝不可能说出,否则,他不知会用出什么阴险手段,心底又怒又恨,强压惊怒,乘着他俯首想要贴近不注意的瞬间,登时一闪厉眸,佛功大震。“想知道,除非吾死!”

却不料功力竟被他不知何时暗化的掌力轻易化解,腰身一紧,顿被此掌强压进了他怀中,天之佛震怒,急利色要再提功攻击,却不知为何使不出功力,眸色一变,刚想怒斥,眼前黑影倏然落下,唇上一阵灼烧,再无张开机会。

天之厉冷威咬住了她之唇:“死也不让吾知道吗?楼至韦驮,你最不擅长的就是诳语!你之答案,便永远自己留着。吾自会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说着虽有怜惜却重重吻咬过她唇上每一处,边噬咬边威严望进她怒火中烧的眸底,沙哑低沉道:“这个世间,只有你有资格做吾天之厉孩子的母亲。记住吾今日之言,一个字都不允你忘记,楼至韦驮。”

天之佛身子瞬间僵硬成了一座石雕,脑袋一片空白,蓦地才反应过来他现在想要做的事情,眸色陡烧得通红,空有功力在身却不能制敌,激愤之下,竟慌不择法,下意识张嘴狠狠一咬。你该死!

这却是最愚蠢做法,见她盛怒下自动送上门来,烧红地眸底突然泛红,似有湿意,隐藏着一丝从不愿在他面前现出的脆弱,天之厉心头一悸,眸色越发幽沉,闪过丝连自己一未意识到的情动,一抬手便钳制住她欲咬下的下颌,以舌侵入,另一手紧按她背心死死压向自己,便开始强硬凶悍地噬咬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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