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舌轻轻描摹着她的唇瓣,似细细品尝美味,又似有意无意的挑逗,他的唇分明微凉,那吻却烫得灼人,似有火在辗转之间,落在心头,云意感觉心头零星之火正逐渐燎原,浑身都要热起来。
“嗯。”不满足于这样的浅尝辄止,她松开他的手,双手紧紧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尖,舌尖如同一只调皮的小蛇,倏然滑入他的口中,轻轻蹭动他的舌尖,邀之共舞。
这般热相邀,原风息哪里还能抵挡,湿润的舌头轻轻一卷,便兜住她的丁香,剧烈地纠缠起来……手移到她的腰间,将她贴向自己,两具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那么地契合,仿佛本就是一体。
深深一吻,倾注万千柔。云意感激仿佛跌入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神秘美好,令人心跳不止。无处不在的诱惑,让人沉沦不已,自心灵深处的欢畅之,连灵魂都在战栗。
“风息”陡然而入的新鲜空气,让仿佛窒息的云意深深喘了一口,她微仰着头,凤目水泽迷离,脸上布满动的红晕,风入骨,妩媚勾人。
风息搂住她的纤腰,目光紧紧锁着她,眼眸深深,深不见底。那样极致的黑,仿佛要将她吸入其中,“云云。”玉白指尖轻轻拂过她略微红肿的唇瓣,他如画眉目,温柔如水,杏花般美丽的唇微微一动,声音愈低哑魅人,“我的妻……”
他的指尖温柔,在轻轻摩擦之间,带出蚀骨的酥痒,那痒直达四肢百骸,云意轻轻一颤,檀口一张,咬住他的手指,“嗯”喉咙里出一声动的轻哼,风息头微微一仰,优雅如天鹅般的修长脖颈拉出绝美的线条,湿漉漉的梢,恰好落下一滴水珠,晶莹剔透沿着那优美的弧线缓缓滑动,滚落他雪白的胸膛。
轻薄的白衣单衣,随意敞开的衣领之下,冰肌雪肤之上,一点晶莹摇摇欲坠,散着无声的诱惑,云意喉头一紧,声音染上了**的毒,“风息,你在诱惑我。”
风息微垂眸,摇曳的灯火里,玉容明灭,眼底神光离合,“我紧着洗去这一身风尘、就是为了等着你……”嘴角淡淡一勾,如仙的面容转瞬绽放一丝绝丽的妖娆,“来品尝……”
妖孽!云意神色一恍,如被摄魂夺魄一般,不自禁贴近他的胸膛,伸出舌尖轻轻将那滴晶莹的水珠卷入口中,腰上蓦然一紧,头顶响起他的吸气声,“云云——”
一声动的喘息,他俯含住她的唇,一阵剧烈的深吻……时而狂暴时而温柔的吻辗转蜿蜒,顺着她秀美的下颌,来到雪白的脖颈,他随手摘下她脖子上的假喉结,轻轻一吮,灼烫如水的吻继续往下游移……
欲火燎原,云意却蓦然按住他的挑开衣结的手,忍住战栗,哑声道:“为何,你会变成扶兰国的王?”
原风息蓦然一顿,沉默地看了她片刻,忽而靠在她肩头,深深叹息:“云云,这是在惩罚我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他觉得体内一团火,快要爆炸了。
云意眨了眨眼,偏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啄:“我就是要惩罚你。谁让你那么狠心……明明活着,却躲起来,让我担心。哪怕见面了,也还是不肯认我!”
原风息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涌动的潮,忽然伸手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将她压在床榻之上,深深一吻。直到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才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彼此温相拥。
沉默了下,才缓缓说道:“我本是扶兰国的太子兰烨,风息,是我的字。因一次动乱,阴错阳差才成为了大燕国的六皇子。”
云意挑了下眉毛,并没有开口,继续静待下文。
风息的手指穿过她顺滑的丝,轻轻抚模着,双眸望着虚空,仿若穿越时光,回到那年冬天的那一夜。
“那年……我十三岁。外敌来袭,父皇又忽然病重,皇叔出其不意,举兵逼宫。那一夜兵荒马乱,母后带着我与皇弟在亲卫的保护下仓皇出逃……我们跑了很远很远……却终还是逃不过皇叔的追兵。那时,人困马乏,唯一一匹幸存的汗血宝马,驮着母子三人,实在是有些吃力……”语气微微一顿,风息的声音更轻更凉,波澜不兴,“眼见就要被追上,母后她、忽然将我推下马背。”
云意心头蓦然一揪,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被亲生母亲抛弃,那一刻,该是多么的伤痛绝望!
却听他继续轻描淡写回忆:“我浑身的骨头都似摔碎了,倒在冰冷的地上,眼见着她带着皇弟、越走越远……后来,我毅然扎入快要结冰的河流中,才勉强躲过一劫。”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他才明白母后为何会放弃自己。只因,皇弟是她与所爱的男人生的孩子。而她,并不爱父皇。
“那一夜,真的好冷……”他轻轻一叹,语气依然平静如水,“我昏迷在冰水之中。醒过来时,已被人救起。那人恰是六皇子的侍卫。后来,我无意听到他们的对话,出宫在外的六皇子意外身亡。他们担心回宫会被处死,甚至连累家族,正苦无对策。我灵机一动,壮着胆子与他们提议李代桃僵之计。”
“他们最后选中了我。我身形与六皇子相差无几,又年岁相当,其中一人精通易容之术,便将我易容成六皇子的模样,就这样,阴错阳差,成了大燕国的六皇子。”
“皇宫虽危险重重,于我而却也是最安全之地。我那叔叔只怕怎么也想不到我摇身一变,成了别国的皇子。只是,此事还是冒着极大风险的……”风息淡淡一笑,似对命运的嘲弄,又似自嘲。“本来担心会被揭穿,因为当时六皇子的母妃,乃是燕皇最宠爱的闵妃。哪里想到,回宫之后,竟得到了闵妃被打入冷宫的消息。不过两日,她便自尽了。”
“之后,我设法杀了两个侍卫。从此后,世上再无原风息,只有六皇子百里奚。你我虽同在冷宫,然一直没有交集。直到那一日,你从树上摔落在我怀里……”风息忽而低头,静静看着她,道:“或许,上天让我历经磨难,只是为了让我遇见你,云云。”
云意埋在他怀里,紧紧抱住他,为他心疼,也为自己感到庆幸。也许,上天让她穿越,也是为了遇见他。那一天为了一个挂在树上的风筝,她偶尔跌落他的怀中,开始了这份缘。
只可惜,在对的时间却没遇到对的人。她爱上的,却是百里嚣。若穿越那天,遇见的是风息,结局或许全然不同。
感觉到她的心,风息低头温柔地吻了吻她的,手臂一收,将她抱得更紧,“我待在大燕皇宫,一面暗自打探消息,一面伺机移动。几经辗转,才终于联络上父皇给我安排的暗卫。后来,扶兰国叛乱平息,父皇病好转,然,我却无心回去。便暂时留在大燕。”
“父皇一再派人相催,就在我决定要随他们回国之际,百里嚣对我下手了。那几年,我暗中培植势力,他约莫是有所察觉,误以为我想谋夺皇位……只不过,想不到他竟通过你之手……”利用一个他绝不会防备的人,百里嚣当真好算计。
云意身体微微一僵,脑海里不禁又浮现那时的断肠画面。那时的心碎欲绝,如今回想仍心有余悸。
“云云。”感觉到她的僵硬,风息连忙打住话头,轻轻捧起她的脸,柔声道:“那件事,是意外。你无须自责。”
云意怔怔与他对视,那温柔如水的目光,如冰壶澄澈,仿佛透过表里,直达内心,轻轻地抚平她积年的伤痕,良久,她轻轻点头,沉默地贴在他的胸口。
知她已放下心结,风息不禁释然微笑。静了下,才又继续,“幸而我本身深谙医毒之道,加上属下及时准备了药材。这才保住了性命。陷入昏迷期限,我被带回了扶兰国。”
之后的很长时间,他都陷在沉睡之中。醒来时,已是一年之后。恰好父皇驾崩,他费尽心思,才得以顺利登位。
之后,向大燕国求取了云云。以为一切就此顺利,不想,天意弄人,等来的不是新嫁娘,而是她身亡的噩耗。
他本身余毒未清,身体极为孱弱,噩耗传来,巨大的悲痛之下,差点死去……只因听说她中箭后,被神秘人带走,心存一丝希望,才挣扎着活了下来。朝中若非有父皇留下的肱骨之臣苦苦支撑,只怕他这个帝位早被人给夺走。
可恨的是……他失去了那段与她有关的记忆……虽原云意之名早就听过,却还是辗转多年,才终于找到了她。
没想到,她竟女扮男装,成为了大禹国的左相,而且还是声名狼藉的奸臣。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她活的好好的。而百里嚣,做梦也想不到吧,他亲手杀死的女子,就堂堂正正站在世人面前,屹立于权位之上,覆手翻云,如今更是令他引以为豪的大燕国颜面尽失,威严扫地。
所幸,那时云云的易容,并没有让百里嚣知道。或许,云云潜意识里也不信任他吧。
思绪不知不觉飘远,却听得她问道:“那个人呢?风息哥哥你杀了他么?”
云意微扬起头,眼底尽是疑惑:“风息哥哥是从我被襄王关押在地牢中时,回来的吧?”仔细回想,从她失去记忆自以为刚穿越来的那天,见到的风息就与原先那个冒牌货完全不一样。相貌或许可以相像,然而那份绝世风华,那人却是远远不及风息哥哥。
风息低头看着她,缓声道:“是的。回到扶兰国后,出了点变故……”他失去了与她的记忆,“若非如此,以你原云意之名,我早该找到你才对。”
“至于那个你救下并赐名‘风息’的人,他还活着。我没有杀他。”风息嗓音低微,淡淡如水,眼中却冰冷彻骨,“他胆敢联合外敌背叛与你,害你受了那么多的折磨。我怎么会让他死?我要他活,生不如死的活着!”
云意不再追问。那时她记忆丧失,潜意识里却始终记挂着风息哥哥。若不然也不会救下那人。如今真正的风息回来,那人即便风息不处置,她也不会让他活着。
只是,想起失忆的那段时日,自己对风息的诸般怀疑,不禁有些愧疚。幸而,她当时没有做出其他令自己后悔莫及的事。
“风息。”云意轻轻蹭了蹭他的胸口,虽不想问及,然现实的问题就摆在眼前,“你如今是扶兰国的皇帝,又在众人面前露了脸,只怕大禹国,你是回不去了。”是不是预示,他们将要分离呢?
“嗯?”原风息沉吟了下,胸膛微微震颤,笑问:“云云可是舍不得我?”她抬眸,却见他眼底恍若开了桃花,妖娆得灼人。
他说:“无论我是谁,都不会离开你。还有,这次我率军而来,并不仅仅是为了逼退大燕国的军队。而是是天下人宣示,你不仅仅是大禹国的权臣,还是我兰皇倾心之人。扶兰国,就是你的依仗。谁若敢欺你,自当掂量一下。哪怕是李君照日后登基为帝,也不敢明目张胆当你分毫。”
“风息!”云意动容,想不到,他不惜暴露身份的目的,竟还是为了她。说不感动是假,然更多的是一种甜蜜,一种难以描绘的幸福,瞬间充满了胸臆。
“可是、我或许会成为你的软肋……”
“呵呵,傻云云。”风息温柔笑道,“每个人都有软肋,没有人天下无敌。何况,我知道,你这般自强自信的女子,不会是我的软肋。若是……”他散着杏花想起的嘴唇渐渐贴到她耳朵,暧昧笑语:“你为我皇后,必是与我并肩天下,俯瞰风云的贤内助……”
温热的气息撩拨在耳际,云意感觉耳朵一热,竟是被他含住了耳垂,灵活的湿润的舌,轻轻舌忝弄,激起她一阵深深的战栗。
“风息。”出口的声音都不由地变了调子,颤得破碎,他热烈的吻在肌肤上一路缠绵,云意不禁紧紧抱住他,手深深纠缠入他的丝之中。
他的吻似温泉之水,将她一点点浸润、包裹,没有放过任何一寸肌肤,温柔而热烈,霸道而深。云意感觉仿佛被他托上了云端,欢畅却又空虚得厉害,只能紧紧地抓住他,攀附着他。
他似绕指的柔,紧紧纠缠着自己,让她甘心沉沦,又似乎她化作了他指尖的一抹微光,被他温柔地含入口中,细细地温存着。
窗外卷起了风,飘了雪。寒冷之中,又洋溢着浪漫的温柔。室内,青烟潺潺,荡起了春意。
红的裳白的衣,凌乱地堆叠在床下。红罗帐底,青丝纠缠,身体交叠,轻喃语,是世间最古老的吟唱。
一夜缠绵,春色无边。
……
“嗯?”一声慵懒的轻吟,云意缓缓睁开眼睛,现自己竟已不在床上,而正躺在外室临窗的锦榻上,头枕着风息的大腿。
原风息靠坐在锦榻上,正温柔抚模着她的丝,闻得动静,低头一笑,“醒了?”眼波如锦江之水,温暖之中荡漾着盈盈春色,端的勾魂摄魄,让她不由地看痴了去。
风息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如宠溺孩子般的口吻道:“下雪了哦。今年的第一场雪。云云可要看看?”
“真的?”云意喜上眉梢,却见他已推开窗子,寒冷的风卷着白雪一下子飘了进来,他将她紧紧拥在怀中,隔绝了寒风,她从他怀里探出脑袋,静静望着漫天飞雪,只觉岁月静好。
惟愿时间就此停留,让这一刻的幸福永恒。
“可惜这雪才下,附近也没有雪山,若不然,倒可以应了那年你我之约,去溜冰滑雪。”良久,她轻轻叹道。
“无妨。”风息淡淡一笑,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一辈子那么长,只要云云想,风息可以随时奉陪。”
一辈子,多么美好的字眼!云意笑了笑,不愿去想将来。只将自己完完全全埋入他的怀中,享受这一刻的温。
不知拥抱了多久,听得下人来报,大禹国太子求见。两人才分开彼此,懒懒起塌。
待得收拾妥当,李君照早已在会客厅等候多时。
“兰皇陛下。”李君照从墙上的山水画中回过神,转身施了一礼。
“太子殿下请坐。”原风息淡淡一笑,心中隐约猜测到他的来意。
两人分宾主落座,李君照开门见山说道:“君照冒昧打扰,只因眼下大燕国已经退兵,边关局势稳定,本宫与诸位大臣不日就要班师回京。却不知兰皇有何打算?”外之意,就是要原风息率领扶兰**队离开大禹国。
因心中早有预料,风息并不感到惊讶,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碗,轻轻啜了一口,从容不迫道:“我既是扶兰皇却也是大禹国的紫金光禄大夫原风息。太子殿下觉得,我该作何打算?”
闻,李君照一惊,似有些不敢相信。原风息这话意味深长,分明却是要留下来继续当他的紫金光禄大夫。这怎么可能?且不说他身为扶兰皇帝是否会对大禹国构成威胁,但就他个人本身而,身为帝王,长期滞留他国乃是大忌。一旦不慎,就会客死异乡,引不可预料的后果。
莫非,他竟为原云意甘冒此大险?心底涌上一股莫名滋味。原云意,究竟有什么好?非但华殇为他执迷不悔,竟连堂堂一国帝王也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风息斜眸朝他看来,目光通透如镜,“太子殿下是担心扶兰国会对大禹国不利?”
李君照抿唇不语,赶走原风息,不仅仅是担心这点。于公,为了大禹国安危。于私,却是为了华殇。他对云意至死不渝的感,如何能容忍另一个男人的存在?
风息神容一肃,正色道:“朕在此承诺,只要云意她还是大禹国的丞相,扶兰国就绝不会对大禹国构成威胁。”
闻,李君照震惊地看着他,但见那清绝面容上,一片郑重之色。帝王一诺,重逾万钧。
他为了原云意,竟不惜做到如此地步么?李君照震撼了,却也迷惘不解。男人与男人之间,也可以产生那般若海深么?权贵豪富之中,不是没有爱好男风的,只不过,那不过是图一时之快。那些被玩弄的男儿,亦不过卑贱的玩物。随时可以抛弃。
沉默片刻,风息淡声问:“太子殿下意下如何?”话虽如此,但他心意已决。是打定了主意,留在云意身边。直到,她愿意跟随他回扶兰国。
李君照神色几分恍惚,他按了按额角,叹了口气:“让本宫好好想想。”让原风息留下,大禹就可以获得一盟友。而且,他的留只是暂时的,作为皇帝,他不可能长期滞留。
留与不留,之间利弊,须得仔细权衡。
起身欲离开,却蓦然想起一事:“不知扶兰国大军从何而来?”
闻,风息浮冰碎雪的面容浮起一丝微笑,从容道:“燕皇可以借道,朕自然也可以。”
李君照惊诧不已:“借道?那桑海国——”
“早就归顺于扶兰。”
淡淡一句,却令李君照内心震撼。桑海国,曾经太祖也曾率兵攻取,最后却惨败而归。原风息竟有能耐,兵不血刃地令其归顺?!
踯躅良久,李君照离开了会客厅。风息胸有成竹,笃定了他会答应。
*
两天后。扶兰国大军撤离,太子李君照率领奔雷军和随军出征的朝臣将领,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经过大半个月的奔波,一行才终于抵达京师。
李君照自回宫向皇帝复命,云意则直接回了府邸。
“公子!”
“爷!”
门口处,华殇激动地上前来,狠狠地将她拥入怀中,云意不禁愣住,这是第一次见到华殇如此失态。
子幽撑着伞,面无表地端详了她一番,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她总算平安归来。目光转了转,最后落在她身边一个脸色蜡黄看起来病怏怏的男子身上:“爷又纳了新人?”
沉浸在欢喜的华殇闻,倏然转眸,对上那双熟悉的烟雨迷离的眼眸,不由轻轻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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