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带着一抹悠亮的光泽,月色皎洁,树影婆娑,带着秋季瑟瑟的风映射在这一片碧波荡漾、颇有一番园林之气的湖面上。
“主子,果真是二公主的尸体,看样子杀害二公主的人就是今日前去大殿闹事的那个白衣蒙面男子。”站在湖边,一名身穿暗红色侍卫服饰的男子低声朝面前一脸肃穆的李昭说道。
李昭默不作声,眼神内散发着一股暗动的阴暗之气,低头朝着岸边被打捞上的人影看去,虽快进入冬季,可周围还是有一股腐蚀的刺鼻气味,慕容箐悠究竟死了多长时间了?他全城搜索了整整三日都未曾追查到她的任何踪迹,不曾想,她竟然就这么死在了碧清池内,那个白衣人究竟是谁?
刚才和他对手,明显感觉到他的身手高深莫测,若不是那人手下留情,刚才那一箭本就应该刺入他的喉咙,他为什么会手下留情?
“吩咐下去,速速将二公主的尸体送回她居住的宫殿内安放,皇上如今情绪不稳,这件事情先去禀明太后在从长计议,记住二公主身份特殊,切莫声张此事。”
“是,属下明白。”身边的侍卫领命而去,李昭注视着慕容箐悠微微叹息,昔日那个骄横跋扈目中无人的二公主,不曾想结局竟然是这般惨的下场。
低头打开手中的一个纸团,细看了一眼,眼神内猛地闪过杀气,冰寒至极,沉默片刻,李昭转身朝着宫门而去,手中那张纸条随着他的内力化成粉末,飘洒飞去。
密林内
木槿看着远远走来的黑色身影,秀眉不由的皱紧,她刚才一直猜测小姐让她在这里等的究竟是何人,不曾想竟然是他。
李昭走进后并未如预料的看到那位蒙面白衣男子,反而看到了和他交手的蒙面女子,扫了一眼她紧紧皱起的秀眉,了然的冷笑一声“你家主子呢?怎么,是躲起来不敢见人?”
木槿本就对这个李昭没有好感,在听到他竟敢侮辱自家小姐,性子本就冷清淡漠的木槿毫不客气的反击回去“你还不够资格面见我家主上。”
“哦?我既然没资格,你家主上又何必在大殿之内给我留下那张纸条,官匪殊途,既然无事,在下就先告辞了。”李昭冷漠的转身就走,木槿见此气急。
此时她真恨不得将这个自大张狂的男人一剂毒粉毒死,不过小姐交代的事情她又不能不遵从,于是忍下心里的怒意,木槿飞身上前,挡下了李昭的脚步“等一等,既然你来这里,我猜想这上面的信息自然是对你有很大吸引力的,你不觉得就这样走了有些可惜?”
她高高举起手中的一张信纸,李昭侧眼扫了那张纸密封的信纸,并未言语,也不见他再有离去的打算。
木槿轻笑一声,一张较好的容貌被薄薄的白纱包裹,清风舞动时,白色纱幔随之飘动,十分灵秀。
李昭注视着她那一双含笑的瞬子,不知为何心里微微抽动了一下,可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很快压制了这份悸动。
“我家主子交代了,将这信笺交给你,当你看到这上面的内容后若有什么疑问就在这片密林之内放这个信号弹,到时候主子会派人过来和你接应。”木槿从衣袖内掏出一个布袋子,里面都是一颗颗葡萄粒大小的烟雾弹,这是夏清歌闲来无事自己研制的,她虽觉得这很稀松平常,可看在木槿和景墨等人眼中,实乃是可以震惊天下的一件东西。
“这是放信号的?”李昭扫了一眼木槿手动拿出的一颗烟雾弹,冰块脸上显然有着怀疑。
木槿也不多做解释,伸手一挥,烟雾弹在内力催动之下瞬间蒸腾而上,到了空中豁然炸开,一束彩色的光晕成烟花状散开,可这个过程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李昭一向死灰的瞬子内终于闪过一抹光色,若这些东西用在暗卫之间做为信号传输,当是如何的隐秘?
木槿斜眼看他,脸上带着骄傲之色“这次你总该相信了吧?”
李昭并未接话,伸手从木槿手中拿过信笺和那一袋子信号弹,侧身越过木槿大步离去。
“什么臭脾气。”木槿站在原地被这般漠视,一向淡定的性子第一次流露出不悦。
“呵呵,这位李统领的确是冷的很,比起景墨、景泓有过之无不及呢。”
“他如何能和景墨大哥和景泓大哥相比,人家虽然冷,但贵在知道如何尊重他人,你看这家伙,一点礼貌都不懂,真心怀疑他从娘胎出来就没受到过教养。”木槿碎念了一句,不悦的朝着李昭离去的背影满目怒容的看去。
“呵呵,好姐姐,你就别气了,咱们还要赶紧回去给主子交代呢。”百灵轻笑一声,暗叹,一向静默的木槿姐姐竟然也有这般压不住脾气的时候,真是不多见呢。
想到小姐临走之前的吩咐,木槿不做耽搁,点了点头和百灵快速离去。
夏清歌回府之后立刻换下了身上的衣物,进入浴池舒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这些日子以来的闷气终于得到了缓解,看到秦武帝那狼狈惊慌的模样,她心里就一阵畅快。
巧兰精心为她撒了一些花瓣和季节的药材,寖泡在浴池内,周围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和药香,夏清歌舒服的忍不住想要闭上眼睛。
在她即将昏昏欲睡时,一道开门声打破了浴池内的宁静,夏清歌悠的睁眼,池内被一片水汽包围,视线内任何东西都变得模糊不清。
她以为是巧兰她们,可待那人走进之后,她方才知晓是谁,身体不自觉的朝水深水而去,将身体淹没在水中。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巧兰她们呢?”夏清歌暗恨,这些丫头如今都叛变了不成?一个大男子堂而皇之的进入她的浴池,她们竟然谁都不上前阻拦。
“刚从皇宫里出来,不想回府就来你这里了,你门口那几个丫头都被我吩咐下去休息了。”
夏清歌愕然,看来她要好好教她们一番才行。
“你先出去等我。”
慕容钰静静立在池边,透过淡淡水雾看着池内的女子,只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庞和一头乌黑的发丝,脖颈以下都深埋在水中。
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容,他蹲子栖身到夏清歌身边,仔细观看着她脸上升起的绯红,原本的沉闷在看到她之后瞬间得到了缓解。
“怎么?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还含羞做什么?夏清歌,你是在脸红吗?”
“什么脸红,是热的。”夏清歌死鸭子嘴硬,抬头就反击回去,由于迫切想要解释,身体前倾的厉害,脚下打滑,她半个身子都不由自主的朝慕容钰扑去,后者眼疾手快,一把伸手将她搀扶起来。
夏清歌松了一口气,暗叹自己若真的扑上去真应征了那句话,投怀送抱。
抬眼偷偷瞄了慕容钰一眼,见他的眼神一直紧盯着她的胸口,瞳孔内散发着一股簇火般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一件让他真爱的稀世珍宝,带着探究、好奇和男人天生的性趣。
夏清歌猛地甩开他搀扶自己的手,快速一挥,旁边叠放整齐的一块白色浴巾瞬间移至到她的手上,随即拉过来护住自己。
“**,看够了没有?”虽然心里带着慌乱,可夏清歌遇到事情一向喜欢以冷静示人,输人不输阵是她一贯秉持压死对手的不二法宝,所以此时即便自己luo着身子,可依旧好不服输的硬是掩盖住自己的羞愤,带着一抹挑叛的对上慕容钰。
她不知这样的她透露出的气质如何勾人犯罪,慕容钰压制**内的躁动,静静的看着她不语。
夏清歌郁闷,一般的男人在遇到女人这样的口气时,不都要掩饰一下,装作十分尴尬的撇开脸吗?可这家伙为什么丝毫没有这么做的打算?
“慕容钰,虽然我们现在的关系的确是不清不楚,可我毕竟还是待字闺中的女子,你总不能经常这般堂而皇之的闯入我的闺房,这对我的名声有损,万一将来你娶了别的女子,而我又选择另嫁他人,我们这样岂不是对不起你将来的妻子我将来的夫君。”她一口气把自己的不满说出,正待她想着好好对慕容钰说教说教什么是君子之仪时,慕容钰却不由分说,扯过她的手臂将她从水池内拉出顺势进入他的怀里。
“慕容。”夏清歌措不及防,就被慕容钰带着惩罚性的封住了她的唇,唇上有些疼,是他此时夹杂的怒意,带着惩罚的将她紧紧圈在怀里不能动弹,唇上更是加重了力道,试图以此来表明自己强烈的占有欲。
夏清歌原本想挣扎一下,可转念一想,她和他力气悬殊,明知挣扎无果再去这样做就显得作了,心里一横,所行自己安静的窝在他的怀里认他撒气好了。
女人要懂得以柔克刚,这是女人的资本也是女儿对付男人的不二法宝,夏清歌深有体会,尤其是在对付怒急的慕容钰,效果更为明显。
何况如今她的武功还未炼到如火纯清,和慕容钰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再加上如今她衣衫不整,在气场上就先已经输了一大截,所以她只能被迫的进入他的怀里,暗自庆幸,她身上好赖还裹着一件浴巾,不至于到十分尴尬的地步。
“你刚才说的什么?嗯?你在说一遍我听听。”慕容钰感觉到怀里人儿极其安静,怒气渐小,可依旧危险的眯起眼睛,一向清润的瞬子带着满满的怒。
夏清歌看着他满脸怒容,很聪明的没有在提起刚才那句话,仔细回想一下,这似乎是他第二次露出这般生气的模样,慕容钰的性子一向冷静自持,和她比起来,这家伙更月复黑更深沉,无论遇到天大的事情,他都会维持着我很善良的微笑脸庞,所以见到他这种表情,夏清歌很清楚,刚才自己那番话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不说就是了,我只是为你好,毕竟将来的事情咱们谁都说不准的,万一将来你遇到更喜欢的女子,转而迎娶人家,也不是不无可能的嘛!”她尽量将声音压的很柔,含笑一脸无害的解释。
虽然她此时脸上在笑,可这番对话又何尝不是一场试探,做为女人,即便知道这个男人整颗心都在你的身上,可遇到了潜在的危险,她们也都会有所戒备,这是本能天性,即便是冷静自持的夏清歌也难以逃月兑。
慕容钰在听到她这句话之后,面色更加阴沉“你所说的那个女子根本不可能出现,倒是你所说的男子,我很不放心。”必须的话,还是要不择手段的断绝那些记挂着她的男人。
“怎么就没有出现?”夏清歌反驳“今日那位阿史娜公主我看就不错,模样绝色,性格火辣,最主要的是,长相又极其妩媚妖娆,勾人魂魄,连我这个假男人见了都忍不住心猿意马,更何况你险些成为她的夫君了,不但如此,还有宋家的二小姐,那可真是一位我见犹怜的可人,长相温柔恬静,一看就是善待公婆、伺候夫君的好女人,下面还有我家的三妹妹和五妹妹,这两位我就不必在多做解释了,她们对你已经倾慕已久,最后这位徐思雅,性子虽泼辣一些,不过贵在长着一张明艳动人的脸,你娶了她也不吃亏,毕竟人家可是堂堂郡主。”
“你在吃醋?”慕容钰在听完她这片长篇大论之后总结了几个字。
“没有!”夏清歌看着极其无辜的摇头确定。
“真没有?”慕容钰挑眉,含笑看她。
“真没有!”夏清歌一口咬定,斩钉带铁。
慕容钰紧锁着她的手稍微松开一些,伸手抚向她红润的脸颊,带着清润幻惑的声音道:“回答的太快了,显然未曾经过思考就月兑口而出,这样的情况往往是在掩饰真相,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