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吧。”慕容锦缓缓站起身,朝一旁的石桌前走去,夏清歌和云峥也跟着走了过去,无双则趁三人说话时悄悄退到了桃林外。
“想必这位就是清歌今天带我前来相见之人?”坐下之后云峥低声询问身旁的夏清歌。
后者微微一笑“不错,很意外?”
夏清歌看向沉默不语的云峥,此时他定然有一肚子的疑问要问,而今天她带他来此就是希望他们的父亲能亲口将实情告诉他。
“我看这桃花林里的桃花开的很是艳丽芬芳,倒是激起了我酿制桃花酒的兴致,你们好好聊聊吧,我去去就来。”
说完话,夏清歌站起身来,低头朝慕容锦和云峥看了一眼后,微笑着离开。
等夏清歌离去之后,周围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
“喝杯茶吧!”慕容锦率先打破沉默,将一盏烹制好的茶水递给了云峥。后者伸手接过,抬眼看向慕容锦“今日清歌带我来此定然不是让我欣赏这里的桃花,请问阁下,你和我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慕容锦抬头看向他满月复疑问的瞬子,微微一笑道:“就如你刚来时为何惊讶一样,今日让你知晓的实情可能会改变你的一生。”
站在远处的夏清歌回头朝桃花林看去,那两抹身影端坐在位置上,面对着面不知在说着什么,可远远的看着他们,夏清歌心里有一股难以言表的喜悦,那是亲情所激起的喜悦,孤独了太久,如今的亲情她倍感珍惜,心里暗暗祈祷,也希望父王和哥哥能永远的陪伴着她。
“小姐,里面那位公子和云峥公子长得好像呢。”无双站在夏清歌身边,寻着她的视线,眼神内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
夏清歌收回视线,并未回答巧兰的话,提着手中竹篮道:“走吧,随我去采摘一些新鲜的花瓣。”
“是。”无双急忙点头紧随着夏清歌身后而去。
……
“砰!哐当!”一阵决裂的碰撞声从一座气派奢华的宫殿内传出。
白玉石地面之上满是摔碎的琉璃盏、瓷器玉碎,满是狼藉!
“娘娘,您息怒啊,娘娘!”一群丫鬟跪在门前,谁都不敢上前一步,生怕眼前这艳丽女子气急之下搬起一件什么器具像自己砸来。这绝非她们自己胆小怕事,一个月内,已经有三位姐妹因此毁了容貌,被如妃娘娘草草处理了。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一群没用的废物,滚啊!”此时的叶玉卿锦衣华服褶皱不堪,丝凌乱,金珠玉翠在髻上摇摇晃晃,一幅凶恶的瞬子不断在四周寻觅。
“怎么这样都整不死你,啊!夏清歌,你这个贱人,贱人!”
这时宫殿外一群宫娥打扮的女子正朝这边走来,为的女子一见门外这阵仗,当下蹙紧了眉头,不悦的沉声道:“都跪在外面做什么?你们家娘娘呢?难道都不用伺候主子了?”
跪在殿门口的宫女转身看去,一见为的女子身份,脸色猛地苍白,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行礼“秋月姑姑。”
“兰溪,你家娘娘可在里面?”
“娘娘…。娘娘在里面,奴婢这就前去通禀。”
秋月抬眼朝殿内扫了一眼,此时正巧殿内又传出一阵瓷器碎裂声,她伸手拦住打算前去通禀的兰溪“不必了,我直接面见娘娘就好。”
说着就秉直朝殿内走去,一旁的兰溪想要上前拦截,却被秋月身后带来的一众宫女拦住,秋月畅通无阻的走了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秋月一入宫殿,扫了一眼地面上碎裂的各色古玩珍奇,眉头皱的更紧了起来。
“看来娘娘果然是备受皇上宠爱,如此珍奇古玩都能被娘娘一个不甚的摔碎在地,奴婢看着都心疼呢。”
原本疯了一般的叶玉卿在见到秋月进来后,眼神内闪过一丝慌乱,手中原本端着的一件青玉白瓷花瓶也无声无息的放回了原处,伸手整理了一番仪容,嘴角挂上适度的笑容“秋月姑姑怎么大驾光临了?真是稀客啊!”
“呵呵,秋月来的不是时候,扫了娘娘的兴,秋月是奉太后娘娘口谕,传娘娘到青华宫一叙,娘娘还是稍带整理一番吧,秋月告退。”
叶玉卿站在原地未曾言语,等秋月离去之后,她冰冷的瞬子一一扫过门外跪了一地的宫女“秋月来了你们为何不通知本宫?本宫养你们这些畜生有什么用?”
兰溪颤颤巍巍的上前道“娘娘,是秋月姑姑硬闯进来的,奴婢本来打算进殿来通知您,可秋月姑姑带来的宫女硬是把奴婢拦截了下来。”
叶玉卿心情极其不稳,喘了一口粗气,不耐烦的挥手“赶紧把这些碎了的东西处理了,门口的人,赶紧进来给本宫梳妆。”
“是!”门外十几名宫女得了叶玉卿的命令后立刻起身走入殿内。
一番收拾下,叶玉卿重新换上一件浅绿色宫装长裙,髻重新梳理挽,等一切整理妥当之后,便带着身边的四大丫鬟一同朝青华宫方向而去。
“娘娘,如妃娘娘求见。”青华宫殿外,一位粉妆宫娥走进殿内通禀。
半侧躺在美人榻上的女子慵懒的睁开瞬子,抬眼扫向恭敬站在一旁的秋月“来的倒是挺快,秋月,你去门口迎一迎她,毕竟是皇上的宠妃,不能怠慢了她。”
秋月点头“是!”
“妾身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叶玉卿跟随着秋月走入殿内,微微颔,态度恭敬的朝杨太后行了一礼。
“起身吧。”
“多谢太后娘娘!”
“听说你在寝宫内了一阵脾气,究竟何事让你如此动怒?”
叶玉卿抬眼朝秋月扫去,后者目不斜视的站在太后身边,眼神完全未曾落到她的身上,叶玉卿心里一股怒意升起,这秋月仗着太后宠爱,在宫内一向眼高于顶,倨傲无礼,别说是她们这些妃嫔,就连德贵妃见到她都要礼让三分,这样的奴才最是难对付,她曾多次试图讨好,可这个狗仗人势的奴才不但不领情,反而总是对她一阵不冷不热的样子,着实让人气愤难平。
“回禀太后娘娘,臣妾哪里是生气了,只是养在宫殿里的猫儿调皮碰坏了不少东西,妾身眼见着皇上赏赐下来的古董被这只畜生弄坏了,而殿里那一众丫头没一个灵力的,这才罚她们出门自省的!”
“哦?是吗?”杨太后秀眉微挑,显然不相信叶玉卿的话“听说前阵子你回府省亲时去了修国公府,可有此事?”
“回禀太后娘娘,确有此事。东平王府和修国公府相距不远,臣妾是路径修国公府,本打算前去寻夏府的三小姐叙旧。”叶玉卿一时不知太后心里究竟什么想法,她不觉的紧张起来。
深宫里的女人谁人不知,如今皇宫内最有权力的不是皇上,而是青华宫这位看似不问世事的女人,她历经三代帝王,更是曾当过第一位女太史官,可见当时太后受宠的程度,而且她的聪明绝非一般女子可比,想要在她眼皮子底下耍心机,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哀家还听闻,你断章取义,当众侮辱国公府的大小姐,一位宫门妃嫔,却忘记宫内禁忌女子不得干政之事,看来如妃定是被皇上宠爱的无法无天了吧!”
太后声音虽不大,可气势威严,一番话下来将叶玉卿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臣妾当日是见梁氏冤死,夏府二小姐又拿着梁氏生前亲笔血书,在人证物证之下,臣妾才起了怜悯之心,却并不知修国公府那二小姐会伙同其生母上演了这场移花接木的把戏,启禀太后娘娘,妾身真不知此事真伪,更不敢干涉朝政。臣妾无知之下初犯了宫规,请太后娘娘责罚。”
“你先起身吧,哀家也没说要责罚你。”
“多谢太后娘娘。”叶玉卿心中忐忑,缓缓的站起身来,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头不敢抬起,在没有弄清楚太后究竟有何目的之前,她都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脏跳动都快跳到喉咙了。
杨太后扫了叶玉卿一眼,嘴角挽起一抹冷意,朱红的唇微微翘起“秋月,给如妃娘娘看样东西,想必她定然熟悉。”
“是!”秋月走至一旁的奴婢手中接过一方托盘,迈步走向叶玉卿,叶玉卿抬头看去,当秋月将托盘上那块红色锦布揭开时,她双腿一软惊吓的跌坐在地上。
“怎么?不认识了?”太后冷笑一声,站起身来缓步迈下台阶走到秋月身前,抬手将托盘内那白色瓷瓶拿在手中,如玉般白净纤长的手指与那白玉瓷瓶争相呼应,朱红色的指甲更显妖艳冷血。
“这假死药可是从如妃你那里得来的,怎么你见到它会如此意外?”
叶玉卿心里一横抬头直视着杨太后道:“太后娘娘,您既然费尽心机的得到这瓶药物,就定然是知道全部事情,臣妾若想要在继续隐瞒不过是在您面前哗众取宠罢了,说吧,您要臣妾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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