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晴明从美福门出来,顺着二条大道向西而行,到了神泉苑①门口,心中长舒口气,跨过门槛,前进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
水边站着一个人,安倍晴明人未至声先到,“保胤!”
贺茂保胤回头一看,原本严肃的面庞上加了几许笑意,但又马上转为哀痛的神情。
安倍晴明走近,见贺茂保胤的神情不是很好,便问道:“保胤,出了什么事?”
“晴明师兄。”保胤咽了咽口水,面色有些难看,话到嘴边却迟迟不说。
安倍晴明眨眨眼,心跳为为加快,突然感到了一种不好的兆头,“保胤,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要用小鸟传消息?是不是沙罗?!!”
“师兄,其实不是笨蛋沙罗,”贺茂保胤的眼睛看向别处,不去安倍晴明,“是益材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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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小路,贺茂邸
安倍沙罗在屋内跑来跑去,在乳母贺茂织羽的帮助下翻箱倒柜的将东西往出拿,打成一个个包裹,丢在地板上。
“沙罗!”安倍沙罗回神,见大哥贺茂保宪走进屋,放下手中的包袱,道:“哥,我马上就好!等一下!”
“不用收拾!走!”贺茂保宪发话,催促着。
“哥!干嘛这么着急!”安倍沙罗正说着,被手中托着几件衣服的侍女推出去,还不时看着收拾好的包袱,“我的东西啊啊啊啊啊!!!”
贺茂保宪没有理会,只是嘱咐屋中的侍女将东西收拾好,重新放回原位。
仿佛是由感应似的,一个纸鹤飞进来,保宪将它展开,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不愧是我二弟,干得不错!”
贺茂邸外,一匹骏马停在门口,上面坐着一个穿这蒙头衣的女子,身形娇小,估计有十三、四的样子。衣服的规格有些大,蒙头衣的罩子挂在头上,根本看不清面庞。
贺茂保胤跟在安倍晴明后面,气喘吁吁的,不停用衣袖擦去额上的汗水。
“保胤!”
贺茂保胤一抬头,见安倍晴明指着骏马上的蒙头衣女,疑惑着看着自己,笑着解释道:“晴明师兄,这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放心,是贺茂保宪的注意。”
安倍晴明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贺茂保胤,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走上前去,一下跨上骏马,拉起缰绳,身体微微前凑,对蒙头衣女轻声说道:“坐稳了,等会儿再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未等女子答话,安倍晴明缰绳一打,驾起马奔向宽阔的朱雀大路,准备从南方的罗城门离开平安京。
“安倍家的……”一个检非违使站在罗城门口,看着驾马而出的安倍晴明,喃喃自语。霎那间想起了什么,向身边的同僚交待了几句,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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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位于平安宫大内里朱雀门外东南方,大宫大路以西,三条大路以北,占地八町,是平安京营建时代的遗物。最初营造是利用当地的自然湖沼,加以修饰而成为天皇游览用的庭园,后来也经常在此举行乞雨、慰灵等宗教活动。据说天长元年(824)弘法大师空海乞雨时,请得北天竺无热池的善女龙王现身,并移住在苑内的水池中。空海曾言:“若龙王移住他界,则池水变浅,国运将衰。其时我门徒加以祈请,挽留龙王,可助国运。”故此神泉苑的地位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