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我便被关进了一个简陋的小屋,门口有两个人负责看守我。『**言*情**』
我已经打定主意,如果他们来审问我,我就胡说八道一通,九句假话加一句真话。
叫他们分辨不出真假,绝不会泄漏半句霍去病的事情给他们知道!
我隐隐约约觉得这伙人处处透露着神秘,既然越西国千年前就灭亡了,为什么还要费心思寻找霍去病呢?难不成他们要抓了霍去病帮他们打仗,收拾疆土?
对了,多半是这穷山恶水的人也听说过霍去病的威名,知道他是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
他们在自己的部族里找不出打仗的能手,就把目光放在了大汉朝名将霍去病的身上,想抓了他帮他们复国。
可是心底又隐隐觉得不对,打仗复国为什么要找一个不相干的外族人,越西国已经灭亡千年了,就算霍去病有惊天灭地的本事,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我一边用牙齿企图咬断绑在手上的绳索,一边脑中快速地浮光掠影。无奈这个绳子十分结实,我牙齿都咬出血了,还是纹丝不动。
突然门被打开,楚瑾墨走了进来。
我看着他那双古井般波澜不惊的眼睛,想从那双冰冷的眸子里探出一点信息,却只看到深邃的黑色。
我不由得心里一抽,这个人就像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索命的冤魂,每次与他对视都让人不寒而栗。
楚瑾墨举起手做了个手势,从他背后走出两个人。
“你们想干什么?”我呼道。
楚瑾墨却并不理我,任由那两人押着我走出小屋。
他们将我带进一个明亮的大厅,妇人端坐在大厅中央,那锦衣少年坐在她的身侧,四周围坐了一群人。
我仔细打量那妇人,只见她头戴金冠,衣着之华美并不亚于长安城里的权贵。此刻她双目闪着夺目的精光,也在打量着我。
锦衣少年开口道:“王兄,你千里迢迢在长安埋伏了数月,折了两个弟兄,就回来这个小喽啰?”
“安国,不得对你王兄无礼!”妇人出声。
那叫楚安国的锦衣少年不甘心地瞪了楚瑾墨一眼,悻悻然闭了嘴。
坐在下端的一个身着蓝色异服,满脸横肉,长得一脸凶相的胖子说道:“安国王子说得在理,我们越西现在人员仅剩下万余人,每个男儿都是我越西大好男儿,失去一个也叫人心疼。”
楚瑾墨朝着那胖子说道:“东林亲王,越西男儿为国捐躯是求之不得的荣耀!”
旁边冒出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这些年为了寻找千年前的大法师霍雍已经耗费了我越西不少人力财力,何时才能找到!就凭千年前流传下来的话吗?”
我朝着阴阳怪气的声音看去,见到一个面相阴柔的男人,他的脸有着异于旁人的苍白,纤长的手指此时正举着一个酒杯。
楚瑾墨淡淡说道:“琴南将军,越西国千年前纵横西域,大法师离开的时候说得清清楚楚:千年之后,南国长安,他必将带着剑使去而复返,重新回到越西。届时九星移位,天地重开,万国当以越西为尊!”
东林亲王抖动着满脸横肉说道:“去而复返?还做着称霸西域的美梦!现在时代不同了,越西楚家早就没有没落了。若是我们不臣服于匈奴,伊稚斜单于就要将我越西灭族,恐怕我们等不到大法师回来了!”
楚瑾墨冷冷道:“匈奴人如今被霍去病打得抱头鼠窜,早就无暇分身了!”
“够了!”妇人一声暴呵,“都给我住口!”
阴阳怪气的白脸琴南转去对那妇人道:“耀天太后,我们为了保全越西这点仅剩的血脉,如今必须要拿个主意了!”
那被称作耀天太后的妇人朝我看来,道:“你是霍去病府里的什么人?”
我被带到这里后一直默不作声站着听他们说话,她突然朝我问话,我眼珠一转,故意用粗哑的嗓音道:“小人在霍府给少主牵马!”
耀天太后道:“霍去病身上是否有一个九星模样的胎记?”
我一呆,我在给霍去病换衣的时候曾经在他左边肩膀上看到过一个九星胎记,我当时还跟他打趣,说他是天上派下来的神仙,这远在大漠的耀天太后怎么会知道此事?
“小的不清楚!”我含含糊糊说道。
楚安国不冷不热地说:“早就说了,王兄抓这样的小喽啰回来没有半点用处,平白折了我们两个越西男儿!”
楚瑾墨仿佛没有听到楚安国的话,那双古井般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怒气。
耀天太后道:“大法师临世,身上必定有九星标记。如今已经到了千年前他说的回来的时间,我们必须找到霍去病确认他到底是不是霍雍转世。”
正在说话间,有人进来报告道:“启禀太后,匈奴伊稚斜单于的使者到了!”
众人纷纷低头议论,四下里交头接耳。琴南细长的手指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脸上露出一丝冷漠的笑容。
耀天太后皱着眉头说道:“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传!”
片刻后有个男子走进大厅。
这匈奴使者身材矮而粗壮,阔脸,高颧骨,留着一小撮硬须。长长的耳垂上穿着孔,佩戴着一只耳环。
他身穿长齐小腿的、两边开叉的宽松长袍,腰上系有腰带,腰带两端都垂在前面。
此人神情十分倨傲,见到耀天太后并不行礼,说道:“我受伊稚斜单于之命给你们部族传话,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若是不臣服我匈奴,我们将你们这个小部族所有男子的头骨制成饮酒的酒杯!”
楚安国大怒道:“你竟敢在我们的地盘上胡说八道!”
楚瑾墨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淡淡看着匈奴使者。
东林亲王似笑非笑,甩着脸上的肥肉说道:“使者一路辛苦,请,请,我们必将盛宴款待!”
那匈奴使者冷哼一声,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等匈奴使者走出帐篷后,琴南怪腔怪调地道:“匈奴人如此凶悍,我越西如何能复当年盛世?只怕就算是大法师霍雍带着剑使回来,仅凭他一人之力也无法对抗匈奴。”
东林亲王收敛脸上的笑容,转头向耀天太后看去,道:“耀天太后,这么多年你一直寻找大法师无果。如今我们部族在生死存亡之际,可不能再任你由着性子胡作非为了!”
耀天太后道:“你的意思是?”
东林亲王看了眼耀天太后身侧的楚安国,道:“安国王子年少有为,他才是我越西的希望,请耀天太后重新考虑王位继承人!”
这句话一说出,犹如平地一声雷,在座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琴南把玩着桌上的酒杯,道:“东林亲王的话在理。”
楚瑾墨此时表情冷淡,他的脸像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冰块,没有透露出任何表情。
耀天太后双目射出精光,她一字一句盯着东林亲王说道:“先王在世时,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霍雍,只可惜他没有等到这一天就撒手人寰。如今先王在地下也寂寞得很,东林亲王你是先王的胞弟至亲,是否该去地下陪伴先王呢?”
东林亲王一愣,却并不慌张,不紧不慢地说道:“若说与先王亲厚,谁都比不上耀天太后。先王走了五年了,他最想念的人应该是耀天太后你!”
耀天太后一声长笑,道:“说得好!”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从楚安国身上抽出随身佩戴的弯刀,手起刀落,咔地一下就把自己左手切下,血溅当场!
众人被耀天太后突如其来的惊人之举镇住,纷纷如石雕般呆在当场。
楚瑾墨第一个反应过来,大步走上前去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包住耀天太后正在喷血的手腕。
耀天太后脸色苍白,盯着东林亲王说道:“与先王最亲厚的人就是我,我本该去地下陪伴先王。但是可怜我越西王子年幼,无人辅佐。我为了越西不得已必须保留残躯,这断手就代替我陪伴先王!”
东林亲王脸上的肥肉不停抖动,被耀天太后的断腕之举震得说不出话来。半响猛地站起身来,一言不走出了帐篷,他身边几名亲信紧随其后纷纷离开。
琴南低头默默盯着地上耀天太后的断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瑾墨扶起太后,往后边走去,大声叫道:“速去请巫医来!”
众人纷纷手忙脚乱,倒没有人来管我。
我见此机会一步步挪到帐篷边上,想趁机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跑。谁知楚瑾墨转过头来,看着我说:“把此人押下去,好好看管!”
立刻有两个人上来将我制住。我心下暗叹,只好任由他们将我押回之前的小屋。
回到小屋后,两人仍然在门口守着,我蹲在角落里心里暗暗着急,我如今身陷囹圄,霍去病大军早已不知去向,我如何才能回到他身边?
情况越是险恶,越是要镇定。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强制自己镇定下来。在昏暗的油灯下,我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小屋。
这里凌乱地放着许多物品,有羊皮,有陶罐,还有许多不知名的物件,我的目光落到了一个大箱子上。
有了!我抱起一个陶罐,这玩意儿应该可以帮到我。
我双手被绑住,幸好是绑在前面,若是反绑就麻烦许多。
我抱着陶罐走到大箱子前,用力将箱子打开,这箱子木质的,正好可以装下我。我钻进箱子,将陶罐用力摔在地上,然后快速将箱子盖上。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陶罐在地上四分五裂。门外看守的两个人听到响动跑了进来。
“不好了,这小子跑了!”
“马上去追,肯定跑不远!”
接着听到他们匆匆离去的脚步声。
我轻轻将盖子打开一条缝,确定他们已经出去了,马上跳出来捡起地上陶罐的碎片开始割绳子。
“拜托,快断,快断!”在我的祈求下,绳子终于被我用锋利的碎片割断。
我揉着已经被勒出血痕的手腕,抓起桌上一张羊皮披在头上包住脸,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一堆篝火前横七八竖地倒着几个人,手里都还抱着酒罐。我假装喝醉酒的样子,踉踉跄跄地说着胡话靠近。
待我走近后,突然一个人支起身子,大声说道:“匈奴使者来了,我们喝,喝!”说完又倒了下去。
我被他唬了一跳,吓得魂不附体。见他又倒下去,方才放心。
我眼睛撇到了篝火上插着的一把割肉用的匕,我弯腰将地上散落的酒罐捡了一个也学他抱着,嘴巴里嘟嘟囔囔地说:“喝,喝!”
脚下却快步走过去将那匕拔下,插在腰间。
我四下张望,在这大漠里必须要有脚力才能逃生。我记得我来的时候看到楚瑾墨的坐骑被人牵着往了北边。
我将头上包着的羊皮紧了紧,手里抱着酒罐假装是喝醉酒的人,慢慢朝着城中北边方向踱步挪去。
走了一会儿路上仅遇到三三两两的几个人,我抱着酒罐不紧不慢地朝前走去,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我的心因为害怕咚咚直跳。幸好他们只当我是醉酒的小兵,无人理睬我。
我长吁了一口气,走到北角处果然看到一个马栏,里面传出阵阵马嘶,光是听声音就不下百匹骏马,我心中大喜,天助我也!
在黑暗中我偷偷模了过去,刚模到马栏的门,背后就传来一声暴喝:“你在干什么!”
我身躯一震,悄悄取下插在腰间的匕藏在酒罐下面。脸上却挂起一个笑容,转过身面对着他,用粗哑的嗓子说:“给你送酒来了!”
那人见我将酒罐递给他,没有多想便伸手来接。在他刚刚接过酒罐的一瞬间,我心下一横,默念了一句抱歉,匕就透心而过。
那人眼珠凸出,喉结不住地颤动,却一个字都还没有说出,身体便软软倒了下去。
我心中恐惧,嘴里胡乱念着:“阿弥陀佛,对于我这个来自两千年后的人来说,你早就转世投过二十次胎了,早死还能再多投一次,千万别怪我!”
我迅速将马栏打开,跨上了一匹马。将匕对准旁边另一匹马**用力捅去,它高声嘶叫一声撒腿就跑,后面的百匹骏马如雷鸣般跟着冲出马栏。
沙尘飞扬中,百匹骏马狂奔出来,朝着茫茫草原直冲而去。
我躲在马群中间,跟着马群冲出了城门。立刻勒紧缰绳,驾着骏马,月兑离马群,背道而驰。
在飞驰中,我回头去看,整座孤城人仰马翻,一时响声震天。
我大声叫着:“马儿快些跑,驾!驾!”
不一会儿已经变成孤人单骑,在茫茫草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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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将军笑传第十二话
话说在一个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特别适合打群架的日子里,霍去病率兵在河西走廊一路急行军一路给匈奴人放风,告诉他们这次出来的是专治各种不服的骠骑将军霍去病。
主要目标是浑邪王和休屠王,其他的小王要不怕死的尽管上来跟本将军打,识相的赶紧投降,本将军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那些小王吓得魂飞魄散跑的跑,投降的投降,就剩下浑邪王和休屠王集结了一万多残兵与姓霍的决一死战。
结果浑邪王的儿子金日磾被俘虏了,损失最小的算是休屠王,被抢走了幸运金人。浑邪王和休屠王两人一个儿子没了,一个吉祥物没了,前面挡枪的也没了,心想再打下去估计连老命都要送掉,于是果断的收拾了残余部队撤退了。
浑邪王边逃边哭,掏出那本玛丽苏小说撕了个粉碎,“诈死叛国,诈你妹啊!”
休屠王也在哭,“呜呜呜,我的小金人,千足金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