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向山子坦诚后,二人关系也更加亲密,山子得空了便下山来帮忙。
不过说是帮忙,也没让他干啥重的活,做了新品先与他品尝,让山子乐不可支。
三日后,那十二名厨子皆来上工,以吴帆为首,各个都是能手。
经过一番培训,众人大致了解了福宝园要做的菜系。加之宝儿写了几道菜,一番试验后,稍加改进,确实不错。
总之,在开业前,这个团队的目的便是用村子运来的新奇瓜果菜蔬,研究出新的菜系。
一段时间下来,成效不错,众人的积极性也十分高。本来就是做菜的厨子,这会儿别的活儿不用干,整日的做着爱做的事儿,拿着工钱,还能免费品尝,哪里找这么好的活!
要知道这些菜,十分新奇,平常是见不到的。做菜的工序十分复杂,味道自然也是顶好。姑娘定的价格还是挺高的,自个儿哪会舍得去买。
这帮厨子们是乐不思蜀啊!不过,那吴帆却是个严谨的人儿,宝儿不怎么管人,他却不会放任纵容,每日定的任务必须得完成,若是完成不了,不合格或是别的什么,加班加点是必须的。因此,也每人敢太放肆。
转眼间,开业在即,宝儿是忙得昏天暗地。
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开铺子也相当的麻烦,一个个约定条款也都得监管司审批盖章,所有的手续全部办齐,才许你这铺子开起来。
或许是因为关于食品方面,总得严格些吧!毕竟出了问题,便是严重的。不然胡章也不会翻不了身!
可不知道什么,铺子总是审批不下来,宝儿三天两头往监管司跑,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为难她。宝儿都怀疑那些人是不是故意的,可是人家不收有什么办法,民怎与官斗。只得悻悻回来。
这会儿宝儿又坐在屋子里审这单子,没有错啊!合理的啊!
小脑袋低垂,漂亮的柳叶眉皱起,呈“八”字形,粉女敕的薄唇微微抿紧。左手撑在脸上,右手随意放在桌面上,眼睛一动不动看着桌上一叠厚厚的纸。
心里一阵烦躁,嘴里嘟囔两句。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无非就是一些抱怨的话。
“傻丫头!嘴里念叨什么呢?”
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自头顶前传来,给人一种浩瀚森林般的空旷、辽远。听着十分舒适。
这会儿夕阳西下。暮色降临。因着还未开业,到晚上也无事可做。但是有一个要求是白天的活儿必须得做完!
伙计、厨子们早早就手工了,怎会还有人呢!
宝儿木讷的抬起头,望着面前的人。
薄淡的光辉洋洋洒洒。照在那人身上。宽阔的身躯挡住了大片的光,看不大清楚,朦胧模糊。却能感受到那强劲的魄力和威严的气势。
宝儿揉揉眼睛,痴痴的问道:“是谁?谁在哪里?”
那人伟岸的身子慢慢前移,面庞渐渐显露出来。一身暗红蟒袍恰到好处的显示身形的高大、健壮,头发高高束起,再往近看,镌刻般五官分明而深邃。
这般霸气十足的人,世上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亓炎晟!”宝儿惊讶的大声叫出口。“嗖”的站起身子,一脸的不敢相信。
亓炎晟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也不讲话,面带笑意。能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儿,便觉得很满足。心里涨涨的,装的全是念想。
“你你真的是亓炎晟吗?还是我在做梦?”
这人不是应该待着京城么!怎么会跑到老远的小乡镇来!难道真是自己忙糊涂了,出现了幻觉?
宝儿用力掐了自己手臂一下,“哎呦!”一声叫出来,真疼!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亓炎晟见状赶紧走过来,拉过宝儿手臂,轻呼着,沉着脸,愠怒道:“谁让你掐自己!下手这么重!都红了!”
“嘿嘿!”宝儿笑道,嘴角却不由自主的扬起来,晃晃脑袋,“一点都不疼!”
“还说不疼!下次要掐,掐我,知道吗?”亓炎晟抬眼看着了面前笑得憨憨的人儿,霎时可爱。
“好!”宝儿满口答应,吃了蜜般甜,这算是惊喜吗?却仍是有些疑惑,他怎的一点预兆都没有,就这般出现在面前,连朱武都没说起。
“你怎么会来?还没与我说呢!可是出什么事了?”
“哪里来这么多事儿!我就是想你了,忍不住就来看了!”亓炎晟垂下眼帘,一闪而过的尴尬,自己竟然说出这般肉麻的话来。
“堂堂镇国大将军放着正事儿不干,就跑来见我这个小女子?不相信!”宝儿抽回手,转身,撅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真的!谁让你不与我写信!”亓炎晟慌张的上前解释,握住宝儿的双肩,迫使她面向自己。
这丫头不写信来就罢了,还埋怨自己不先写,是不是看上别的姑娘啥的。接到朱武的来信时,肺都快气炸了,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
可又有些担心,若是她真的误会自己,把自己给忘记了,再找户人家嫁了。那可就麻烦,毕竟宝儿那么聪明、可爱,又到了婚配的年纪,若是就这般嫁与他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抢亲是必然的,就怕她不愿意。
亓炎晟哂笑自己竟变得这般婆婆妈妈,想太多。想归想,第二日便踏上了追寻佳人的路。
宝儿笑笑不语,抬头望着这个俊朗的少年。那一汪的深情将自己笼罩,再无法拔出来。
亓炎晟最是见不得宝儿这般微笑,一双眸子星星般明亮闪烁,小巧的鼻子下,粉女敕的小嘴咧开,露出洁白的牙齿,嘴角两个酒窝荡漾着。那般明媚、清新,惹人喜爱。
心中像是被什么撞击,一阵阵的酥软。不由自主的收拢双臂,将宝儿揽入怀中。
温香玉软入怀,近十日快马加鞭的劳累于此刻烟消云散,一个字“值”。
宝儿乖乖的待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心跳的厉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却又觉得十分踏实,从未有过这般安稳的感觉。
半晌没有动静,宝儿微微动了动脑袋,小声叫道:“亓炎晟?”
没有回应,听得头顶上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宝儿扬起小脑袋,额头蹭到了亓炎晟的下巴,刺刺的,有些痒,鼻子便顶在了他的侧脸。
见他眼睛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盖在眼脸下,高挺的鼻翼微微煽动,下巴上是稀疏的胡茬,瞧着有些狼狈。
竟然就这样抱着自己睡着了!只怕是连夜的赶路,太过疲劳了。这会儿松懈下来,便困得不行了。
宝儿轻轻伸过手,环住他的腰,将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想让他睡着舒服些。
门外已是黑暗一片,好在月光明亮,勉强能瞧清事物的轮廓。
茶点站后院儿中高大的芭蕉树,迎着徐徐微风,摇晃着宽大的树叶。
隐约可见树下站有一人,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才默默离开。
第二日,宝儿睁开眼睛,见自己此时正躺在小院儿的卧房。脑中突然一片空白,睁大双眼,满是迷茫。
难道昨晚都是在做梦?可那感觉也太真实了,仿佛他温暖的怀抱还在身边环绕,可是
“姑娘,您醒了!”芍药端着洗漱用具进门,正瞧着宝儿睁开眼,笑着道。
将手上的东西放置一旁,便去到床边,侍候宝儿起身。
“芍药,我昨晚就睡在这儿?”宝儿拉开被子,坐起身,越想越不对劲,看向芍药,问道。
“当然了,不然姑娘还能睡哪里去?”芍药一阵好笑,姑娘莫不是睡糊涂了。说着蹲子,为宝儿穿上鞋。
“不是!我是说我难道就没去别的地方?”宝儿歪着脑袋,不死心。
不过昨晚那一幕却是不大可能,亓炎晟明明就远在京城,怎会放下朝中要事跑来看自己呢!这种事儿啊只有电视里才回演的。
宝儿无奈耸肩,算了,算了,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吧!
“姑娘你咋啦?没睡好吗?还是病了?要不再去躺一会,我去与亓公子说说,让他先用早饭。”芍药紧张的站起身,伸出手背探探宝儿额头。
本是放下的心又忽的被提上来,“你刚刚说谁?”
芍药眨眨眼睛,不明所以然,“亓公子啊!可不就是他昨晚将您送回来的呢!还让奴婢动作轻些,不要吵醒你。”
“亓炎晟送我回来的?他现在何处?”宝儿反手抓住芍药的手腕,有些激动。真不是在做梦!他竟生生出现了!
“在前厅呢!奴婢做好早饭,这会儿侍候您起身,一起用呢!若是您不舒服的话,就再躺会儿,亓公子待您这般好,也不会介意的。”芍药仍是十分担心宝儿的身体,这些天忙碌极了,瞧着是消瘦了,下巴都尖了。
“我没事儿!”宝儿欢呼雀跃,哪里还是方才那死气沉沉的样子。蹦跳着快速洗漱好,换了一身衣裳,奔了出去。
迫不及待想亲眼见到那人,以证实清楚,这到底是现实还是做梦!
留得芍药站在原地,一愣一愣,模不着头脑,姑娘今儿不大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