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大事不妙啦,竟有江匪追上来要上船啊。”赵叔急急忙忙冲了进来,大呼小叫起来。
展鹏飞脸色也是一变,他毕竟是富家少爷,哪经历过挟持事件,手足无措起来,“那,那,那怎么办?”
许言倒是镇定的多,凑到窗边查看,船尾确实有一艘小船跟随,船上有八个人,都戴着帽子蒙着脸,船首的两个人那些链绳正准备往大船上扔,而其他六人,除了两位在船尾驾船,其他四人全部手持弓箭,弓拉得满满的,箭尖直指大船。许言低声问道:“还有多久到码头?码头上有多少人?”
赵叔对这一带比较了解,连忙答道:“也就半柱香的时间,可是大船靠不了岸啊,即便靠了岸,那个小码头只有十个八个的扛包工人,哪能抵得过江匪……也怪,平日里江匪虽然猖獗,但只敢在外城活动,这里离洛州府这么近,江匪怎么敢……”
许言听得懂赵叔的疑惑,明白这祸恐怕是自己惹下的。许言从来没面对这样的事,当然她在无数的新闻中、影视剧中,都见过警察挺身而出,牺牲自己拯救人质。真正自己真是面对,远没有她平时想象的那么有勇气,即便她知道这帮人的目的只是限制她的自由。略一犹豫,小船已经借助绳索靠近了大船,八个人动作迅速的爬上船,船上的船工虽然懂得些拳脚功夫,但完全不是对手,兵败如山倒。
赵叔抖抖索索地说:“几位好汉,船上有钱,尽管拿,可不少伤人呀。”
领头的手一挥,两个蒙面汉子立刻上去控制住许言,这样的结果在许言预料之中,可以保持着表面上的镇定,展鹏飞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吼叫着扑上去,“放开她……我是天福号的少东家,绑了我才能要到钱。”虽然他怕的腿软,可是怎么能让许言被绑架呢?江匪绑人是为了钱,他父亲有的是钱,最多就是挨点打,女人的遭遇太难以想象。
领头的那个冷着眼,上下打量着展鹏飞,竟是冷冷一笑,道:“如你所愿,都给我带走。”
许言和展鹏飞被套上头罩,扔上了小船,小船灵活机动,很快就消失在大船的视线内。许言感觉敏锐,也有准备,她默默地在心里数数,数到1402的时候,船靠了岸,她被人一把扯上了岸,“真正是出人意料的。”仍旧是那个领头的声音,“兄弟们小心看管这两个人,他们都是金知了,伤不得也碰不得,日后的荣华富贵可就靠他们了。”
许言虽然听的真切,但她总觉得这话只是说给展鹏飞听的,他们的目的不过是为了限制自己的自由,绑走展鹏飞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吧,让人相信真的是江匪作案。正在思量间,许言感觉到自己开始往下走,走了十几街台阶后,又向前走了几十步,然后听到吱呀一声门响,她被推倒在地。展鹏飞也哎呀一声,显然也是摔倒了,嚷嚷着,“你们只要派个人给我爹送封信就行,哎,别走呀,我腰上个配饰你们可以当作信物,你们听着,不伤人,钱都是小事,若伤了人,我姑丈是不会饶了你们的……”
房间很空旷,展鹏飞这几句话经四壁回音,嗡嗡作响,许言听着有些心烦意乱,喝了一句,“人已经走远了,你喊给谁听啊?”
展鹏飞满腔热血洒错了对象,有些郝然,忙说:“只要他们不欺负你就行。”
这次倒是没有被绑住手脚,许言听得真切,直到脚步声走远才扯下面罩,站起来四下打量,毕竟是自己连累了展鹏飞,许言缓和了语气说:“你节省些力气吧。”
“这事都怪我,平日里我出门总会带几个护院,这次想着只是……”展鹏飞那句“出门散散心”都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不过也没事,我不是第一遭被人绑架,第一次是破拆消灾,第二次是被我官府的人救了出去,这次也不会有事的……许小姐,他们冲上了我家的船,肯定也就是冲着我来的,是我连累了你,实在是非常抱歉。不过你放心,我爹送来了银子,你先走,不用管我。”
这间屋子二十多平米,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门,许言顺着墙边查看,发现这是座泥屋,想着之前曾向下走了十几个台阶,恐怕是被关在了底下,她有些泄气地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如何回应展鹏飞,只能回他一个无力的微笑。
展鹏飞以为许言是害怕了,连忙坐到她身边,安慰着,“不用怕,少则一两天,多则三五天,我爹就能凑足了银两来救我们了。”
知道绑架者真正目的的许言可没那么乐观,他们被关押的地方肯定离洛州府不远,但是这个监牢位于地下,别说呼救了,就是一点求救信号都发不出去。而且,她在考虑一件更让她纠结的现实问题,她和一个男人被关在一间几十平米的小房间里,没有洗手间,甚至没有一个方式能让自己和这个并不熟悉的男人保持一点距离。许言宁愿自己是被独自关在那栋仓库里,洁癖发作的她已经开始感觉到汗毛耸立,许言决定不想这件糟心的事,先睡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