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点寒不懂。
“就是兑些水,这浓度高了些。”夙薇凉头疼地解释道。
点寒不由得担忧道:“娘娘,还是传太医吧?”
“不用,这点小伤,我自己处理得来。”夙薇凉舒出口气,开始清洗伤口。
额头上的汗珠一颗颗地落下来,夙薇凉紧咬着牙关。等将伤口终于包扎好,她已经完全月兑了力。这个女人的身体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虚。
看来准备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的计划要打消了,这个人渣王爷和他的侧妃,就算你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也要来找找碴。
“点寒,我要睡一觉,晚饭也不用叫我了,等醒了再说。平面图你弄好了没有?”
“是,娘娘。图我准备好了,只是画得不太好。您现在要看吗?”
夙薇凉点点头道:“你去拿来,等我醒了再看。”
点寒就住在房间的屏风外面,这个正妃不受宠,整个房间里就她一个丫鬟。端茶送水打扫屋子,全是她一个人。
夙薇凉躺在床上,看着头上的床顶。她哪里睡得着,心里又是气又是忿,后腰一抽一抽地疼。但是她现在不想说话,也不想干任何事。
想起自己在现代社会,作为组织的元老级杀手,虽然比不上那个几个王牌,但在道上也混得风声水起。穿过来后,简直就是步履维坚。她从小受过不少特殊的残酷训练,是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的,人性的丑恶与残酷,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明白。
爱情,友情,亲情,对她而言,都是不存在东西。
就算是现在,她也不奢望得到。
缓缓地闭上眼,将一切思绪都隔绝起来。她只允许自己伤感脆弱这一次,从今以后,她要坚强起来。
三日后。
惊玄宫西厢房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尖叫声,接着便是人头攒动,西房的下人们全部围了上去。
原来是李妈妈准备打水的时候,竟然在水里发现在一个死尸。
这一惊不小,整个惊玄宫都都是一片震惊,作为这宫里管事的女主人墨诗妍,理所当然最先到达案发现场。她虽表面装得柔弱,但也是从小宫女爬起来的,宫里有些不听话的小宫女,被人杀死藏起来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仔细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墨诗妍大皱眉头,不自觉地退了一步,这不是自己房里的柳絮吗?
这丫头昨天还在和自己说话,怎么会忽然横死在这里?
“柳,柳絮……”黑诗妍颤抖着仔细核对了一下,虽然因为泡水太久,脸上浮肿得厉害,但这小丫头跟了自己也有一年多,别的不说,嘴角的那一颗小黑痣——不会错的!
竟然胆敢有人杀了她的宫女!
墨诗妍紧紧握着拳,蹲子,仔细看了看这着柳絮的尸体,发现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被勒死以后,再丢进了井里?”
身边的丫鬟捂住嘴,眼泪从指缝中流下来,又惊又痛道:“这,这是柳絮吗?”
墨诗妍神色凝重一点点头,迟疑地伸了手,却始终也不敢碰触柳絮的尸体,毕竟是死人,晦气肯定是有的。“花红,去叫高侍卫来,让他查一下此事。”
说着便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敛去眼中那一丝沉痛与紧张,玉手一挥道:“大家都散了吧,此事不许讨论!若听到有人嚼舌根子,被其他宫的人听了去,休怪本妃不客气!”
“是,娘娘。”下人们忙低下头,缓缓散去。
不一会,高侍卫便到了,向墨诗妍行礼后,便仔细地观察起躺在地上的小宫女。这个柳絮平时甚是嚣张,因为跟着墨诗妍,所以在下人面前也是横行霸道。口碑极是不好,得罪的人很多。
高侍卫皱了一下眉头,缓缓道:“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是谁?”
花红擦了擦眼泪,“昨天下午她还跟我一起做了女红,之后就被娘娘叫了去……”
墨诗妍道:“是,我让她帮请人外出去扯些上好的面料,给自己做两件新衣裳。”
高侍卫站起来,见柳絮拳头紧握,便又忙蹲来,将那拳头掰开。只见那僵硬的手中握了一块小玉佩。“这会不会是凶手落下的?”
墨诗妍就着高侍卫的手看了一眼,点头道,“很可能是。”
“娘娘,麻烦召集一下惊玄宫的下人,首先在下要弄清楚,到底是谁最后见她。”
墨诗妍有些为难,犹疑道:“此事不宜长扬,以免损了惊玄宫的名声,柳絮平时不往东房去,依我看,只把这西厢的宫女太监们叫来问问,就行了。”
高侍卫点点头,道:“侧妃娘娘说得极是。”
虽然有娘娘禁口,但整个惊玄宫还是私下里讨论起柳絮的死,就算是平时不太受人待见的点寒也听到了一些风声,推门进来神神秘密地道:“娘娘,听说咱们宫里死人了……死得是侧妃……娘娘,您这是在做什么?”
夙薇凉靠着墙正在倒立,这个身体以前的主人实在太不注意锻炼了,胳膊细的像是青葱杆儿一样,就算是夙薇凉此时开始加强运动,但必定意志力与身体素质并不成对比,这才立了一会儿,手便开始打颤儿了。
听到点寒说有人死了,夙薇凉翻身站起,拍了拍手中的灰尘,问道:“死了人?死的谁?”
点寒奇怪地看了一眼夙薇凉,虽然觉得娘娘自杀以后,太多奇怪的地方了,但还是将那份怪异藏在了心底,“回娘娘,是侧妃娘娘身边的一个宫女,叫柳絮的。”
夙薇凉闻言挑起眉,扶开了脸上的青丝,用手帕擦了擦汗,淡然道:“这个柳絮……我听你说,平时为人不怎么样,想必是被人杀了吧?”
“没错,听高侍卫讲,是被人勒死,然后丢进了井里。”点寒神秘兮兮,给夙薇凉递了一杯水,继续说道,“她这一死,好多人都觉得……挺好的,她平时可凶啦,经常打骂其他下人,大家早就对她心怀怨恨,只是敢怒不敢言。”
夙薇凉喝了一口茶,又站起身来,躺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