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哼之下,屏风后面忽然跳出來一个小宫女打扮的女子,一双水灵的眼睛盯着他,眨了两下。
“你是何人?”司徒珞尘沉了脸色,这小宫女面生得生,根本不是平日服侍自己的,况且这时候沒有他的命令,谁人敢进來?
如画被忽然其來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本來隐藏得很好,哪想这狗皇帝竟然忽然要來拿衣服,这下可好,被抓了个现形。
如画抿了一下嘴唇,轻轻咬了咬嘴角,忽然从手中挥出一根银丝,闪电般的向司徒珞尘咽喉袭去。
银丝的光芒使司徒珞尘眼中一亮,一个侧身轻巧避开,笑容荡在眼角,一个眨眼之前已经与这小宫女对了上十招。
“是你?”司徒珞尘打准机会,一把握住了如画的手,声音低沉。“是不是你?”
“什么?”如画大皱眉头,用力将手抽出來,这皇帝在说些什么?
司徒珞尘挡开如画的一掌,又躲开她的一轮飞镖攻击,不死心地问道:“到底是不是你?”
同样是用银丝,就连那手法也很是类似,难道说……
“狗皇帝,你在说什么?”如画啐了一口,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难道这皇帝发起疯來了?
两个手指拈住了一枚银针,这丫头身上的暗器真是够丰富的,“四年前,是不是你來暗杀朕?”
如画的手中的银丝被司徒珞尘忽然抽出的剑挽住,动弹不得,不由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骂道:“放屁!四年前我才九岁,如何暗杀你?或许……你是在梦中见到被我杀了吧?”
这话说得沒错,虽然这女孩子身手敏捷,但却明显年纪太小,四年前她还是个孩子。而那个用银丝暗杀自己的女刺客明显已经是少女姿态。
难道真的不是她?
一个晃神之间,如画身形已经如同鬼魅一般从那黄色的门帘下钻了出去,司徒珞尘提了剑追出去,但哪里还有那丫头的踪迹?
真是不得了,这皇宫难道是菜市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轻微的眯起眼,司徒珞尘冷哼了一声,负手站立,片刻后,舞姬打扮的香浮才匆匆走过來,单膝点低道:“参见皇上。”
“厂主如何说?”
“厂主请皇上放心,她已经在准备了。”香浮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司徒珞尘,轻声道,“这是初步统计的名单,这几年來,恒王爷与这些官员來往较多,但具体有无结党营私或者其他计谋,厂主请皇上稍后,过两日给您消息。”
司徒珞尘哼了一声,道:“带本王去南厂。”
香浮吃惊地抬起头來,不确定道,“皇上?”
南厂是北其帝国的秘密基地,从很早以前就已经设立,可以说是所有信息处理的根据地,派往各国的细作,或者是派往本国官员的细作都是从这里培养出來。南厂也是世界上最大的杀手组织,一旦有细作叛变,或者任务失败,将由这这里的杀手负责“清理门护”。
制度铁血,冷面无情。是一个国家最为黑暗和冷血的地方。
皇上已经很久不去了。
“走吧。”沒有多余的话,司徒珞尘长腿一迈,已经先先走了出去。
香浮只好提着裙子站起來跟在后面,司徒珞尘的身材稍显单薄,越发显得身材修长,背影在那月光的照耀下,拉出长长的一个影子。香浮紧走几步跟上去,心道:皇上,你曾下令厂主不允许离开南厂一步,似是老死不相往老,而今日,您是要去见她?
或者说,在心的心里,厂主连那一丝令人认真对待的地位都沒有呢?您根本就沒有想过,见她,与不见她,对于她有什么意义。
所谓南场,不过也是一个宫殿,只是这宫殿与平常的宫殿不一样。沒有任何富丽堂皇和设计,周围也沒有花草树木陪衬。乍一眼看上去,殿外一丝光线都沒有,显得有些阴森。
司徒珞尘站在那大门外,可能是年代久远,或者是光线原因,原本朱红色的大门看起來如同黑色一般。门外一个守卫都沒有。
“属下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司徒珞尘多年不來南厂一次,今晚却忽然出现,原本在屋檐上的暗哨此时轻飘飘地跳了下來,半低着头,面无表情。
“起吧,开门。”司徒珞尘并沒有多看他们一眼,眼神落在那门上。
门被开启,司徒珞尘抬脚就走进去。
“皇上小心!”还未等那暗哨的话音落下,漫天羽箭便如同暴雨一般袭來。司徒珞尘眉头一皱,几个空翻便退出來,束手站定。
“通知机关部把机关都关了,皇上架到。”沒有抱歉,也沒有惊恐,暗哨头领冷静地吩咐了一声便对司徒珞尘道,“皇上请略等等。”
司徒珞尘扬起嘴角笑了笑,露出那两颗虎牙。他倒是无所谓这里的机关,但想要全数躲开,倒要花些心思与体力。目前他沒有这个心情。
小时候和靖恒经常被抓到这里來训练,他至今还记得父皇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对众人说:“生死由命,作为皇子,如果这点本事也沒有,就不配称王。”
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说出“生死由命”这种话……父皇当时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是觉得自己子嗣多,所以无所谓?只挑强的培养,而那些稍微落后的,就会被放弃。
可是父王,当年你放弃了我,如今这万里河山,秀丽美景,却依然握在我的手上,而那些……你引以为豪的皇子,都去下面陪你了。
您还开心吗?
嘴边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司徒珞尘冷哼了一声。
“皇上,请。”
司徒珞尘点点头,走进门去。
南厂外面看上去并不显眼,但里面去出奇的大,很宽敞。但这宽敞的空间里,机关也是无数的。
闻得皇上亲临,南厂厂主早已经在恭候了,此时踩着小翠步,快速地向司徒珞尘走过來,下拜道:“吾皇万岁。”
司徒珞尘看着那个低垂着眼眸的女子,亲自走上前去,将她扶起來。“飘然,朕听说你前段时间受伤,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