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一下一下地跳跃着,就像时钟一般。就连那脉搏的跳动,夙薇凉此时也听得十分清晰。
她知道,这次毒发就快要过去了。
“王爷?王爷吉祥……”青湖守在门口,忽见司徒靖恒从那宫闱外缓缓绕了过來。一开始她以为只是路过,但直到他走至眼前停下了,青湖才了解到司徒靖恒是來他们锦成宫的。
司徒靖恒原本皱着眉头,但见到青湖以后,那表情放开來,眼中的抑郁一扫而光,变得任何表情也沒有了,“你家主子呢?”
青湖回道:“回王爷,凉妃娘娘身体不适,正在房中休息。”
“身体不适?”司徒珞尘顿了顿,淡然道,“本王有事要与她谈,你在门外守着。”
青湖一愣,王爷找皇妃谈事?
他们俩个认识吗?
虽然狐疑,但青湖还是退开了一步,恭敬道:“王爷请。”
司徒靖恒走进了门,在外间并沒有看到夙薇凉的踪影子,于是便走进了内阁,,只见夙薇凉平躺在地上,半闭着眼睛,整个人如同刚刚从水中涝起來,一身冷汗。
司徒靖恒抽了一口气,三步作俩步走上前去,将她扶起來:“薇凉,你怎么了?”
夙薇凉半闭着眼睛,除了耳朵能听到,她的其它感观完全为零。
但这个声音她记得,如此讨人厌,除了司徒靖恒还有谁?
但是现在说不了话,也沒有任何力气,她只好任由他抱着。等到回复力气,想必俩人又要打一场。
“你怎么了?”见她满脸冷汗,表情也分外痛苦。司徒靖恒不由得不阵心疼。
将她抱起來,放在床上,司徒靖恒倒了一杯热水递至嘴边。语气轻柔,“來喝点儿水。”
喝你妹!夙薇凉在心里诽谤了一句,感觉到力量渐渐恢复,她张口就道:“你放开我!”
司徒靖恒压着她的肩膀,脸色有些抑郁,沉声问道:“你这是,中了毒?”
果然是火眼晴金,一眼就瞧出了端倪,夙薇凉冷哼了一声,应道:“不劳王爷费心,您可以走了。”
“夙薇凉!”司徒靖恒脸色更加差了。
夙薇凉喘了口气,颇有些疲惫道:“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夙薇凉,王爷究竟要纠缠我到何时?”
“你失忆了?”司徒靖恒忽然想到这个可能。
“沒有,”夙薇凉翻了个白眼,解释道,“我的记忆力好到不地,从1岁开始父皇与我一同时赏花的事都记得,怎么会失意?”
司徒靖恒定定地看着她,想从她眼中找出些许疑点,但夙薇凉眼中古井无波,完全沒有任何动静。
她不像是在撒谎。
“王爷,请你出去。”夙薇凉有些虚弱,声音不高,但却气势凌人,“请自重!”
她如此冷漠,甚至连正眼也不想看他一眼,司徒靖恒轻轻叹了口气。看來除了长相,这个女人和夙薇凉根本就是两个人。
回到惊玄宫,躺在床上,司徒靖恒脑中就像是倒了一团浆糊。
“王爷,辞幼将军在门外等您。”墨翠走近,待司徒靖恒起身,给他披上的风衣。
司徒靖恒按了按眉心,走出了房间。
“王爷,关于明日的狩猎……”
司徒靖恒不等他说完,便应道:“你安排就好,本王就不亲自去了。”
“不是,王爷,皇上此次带凉妃娘娘去。”辞幼半低着头,那稍长的刘海挡住了半个眼睛。
司徒靖恒闻言,脑中出现司徒珞尘那天晚上将夙薇凉压在地上的场景,不由得紧紧握住了拳。
“王爷?”
“你安排吧,本王与你共同前往。”
辞幼见他面色不善,沉吟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王爷,属下……请问这个浮云国公主,是不是咱们娘娘?”
司徒靖恒道:“是,也有可能不是。不……大概不会是。”
辞幼微微皱了眉头,王爷这意思到底是还是不是呢?
但司徒靖恒并沒有再跟他解释,转过身瞬间便消失在眼前。
“王爷……”
好吧,咱们王爷的脾气真的是越來越古怪了。
第二次的皇家狩猎场空前盛大,夙薇凉坐在马背上,全身包裹在披风里,只露出了两只黑晶一般的眼睛。司徒珞尘说今日是个好天气,但此时天地间却是灰蒙蒙的一片,这广阔无垠的草原上,新绿还未曾完全显示出來,一阵大风刮过,芦苇就倒了一片。
一大早上就跑來这儿吹冷风,夙薇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转头看了一眼身帝那身旁清一色腰杆挺得笔直的男子。都骑着那高头大马,威风凌凌。但除了司徒靖恒和辞幼,她几乎全不认识。
只是,这样一片草丛里,会有什么样的猎物,需要如此严阵以待?
司徒珞尘一身大红色华服,腰间系着一根雪白的宽腰带。肩上披着披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对夙薇凉道:“凉儿,咱们去狩猎场吧。”
夙薇凉微微一惊,这里还不是狩猎场?
司徒珞尘带头,策马向前方奔去,夙薇凉紧跟齐后。
一瞬间似是万奔腾,气势很是恢弘。
强大的风吹得夙薇凉睁不开眼,耳边的景色如同坐火车般呼啸而过。身后的马蹄声响起,一匹雪白的马与她并肩而行。
夙薇凉斜眼瞟了司徒靖恒一眼,冷哼一声,你丫这是阴魂不散还是怎么?
“薇凉你听本王说,我们的孩子……”耳边的风声呼呼地刮着,而司徒靖恒的话却是清晰地传进了夙薇凉的耳中。
孩子……
这是多久远的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