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薇凉看着他的背影,一股异样的情绪袭上心头。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有些奇怪,师傅的行动完全沒有提前告知她,那么众目睽睽之下,他为什么会出现呢?
而司徒珞尘的行为,更是令她费解不已。
夙薇凉闭上眼,为什么在那个时候,自己脑海里会出现司徒靖恒那张死人脸呢?为什么差点要被司徒珞尘上手的时候,心里竟然不自觉地叫着他的名字?
夙薇凉,你还可以再贱一点吗?
司徒靖恒,你如此左右我的心情,你该死。
此时的司徒靖恒,并不比夙薇凉好受。他的心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怒火,驱使着他要直接冲进锦成宫抽夙薇凉两把掌,他想把她狠狠抱进怀里,想把她带上床,狠狠地……
“哄”地一声,手边的书桌被他的内力震散,顿时整个桌面上的东西四散而落,砚台里的墨汁撒得满地都是。
“王爷?”墨翠推门进來,见司徒靖恒一脸暴戾,不由得大吃一惊,小心地问,“王爷你怎么了?”
“混账,”司徒靖恒愤愤地骂道,“夙薇凉,你简直……”
墨翠听到“夙薇凉”三个字,顿时一愣,忙走上前來,“王爷,你见到娘娘了?她在哪里?她如今怎么样?”
“她怎么样?”司徒靖恒一脸讽刺加自嘲,“她好得很,不旦嫁给了皇兄,还多出來一个秘密情人!很好,本王四年以來从未纳过妃,可她竟然这么逍遥快活!”
“嫁给皇上……”墨翠完全昏了头,夙薇凉不是王爷的王妃吗?怎么又嫁给了皇上?
“王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司徒靖恒脸色恐怖,明显不想再提到这件令他火大的事。沉声道:“本王要沐浴,备好水。”
“王爷!”看着司徒靖恒的背影,墨翠不由得跺脚。
惊玄宫里的大浴池,是按照当初夙薇凉的描述而建的。从布局到热水的供应,都按照她的方法來。只是当这个浴池建好后,她却已经离开了这里。
司徒靖恒屏蔽了丫鬟和下人,月兑了衣服泡进水里。
今天的天气虽然有点冷,但是骑了这半日马,又被夙薇凉一气,倒出了不少汗。
一片雾气蒸腾中,司徒靖恒微微地闭上眼睛。
然而还沒有等他享受片刻这宁静的泡澡时光,双眼就猛地睁开,身形微微一侧。一柄剑尖贴着他的脸刺空而过。血痕顺着脸颊滑下,是那柄剑的剑气所造成。若不是他反应快,这一剑就能要了他的命。
沒有丝毫停顿,也感觉不到任何杀气。电光石火之间,对方的剑已经贴着司徒靖恒的脖子刺了无数次,但都被他避开了。
司徒靖恒手掌着地,运了内力迅速起身,整个身形腾空而起,而那柄剑却是穷追不舍。
司徒靖恒赤身**,水雾弥漫之中看不清对方的容貌,只能凭感觉避开那剑封。
随手抓起一旁准备要换洗的衣物缠在身上,司徒靖恒一个空翻,拉开了对方的距离,迅速抽出墙上备用的剑,握在手中。
“哼。”一声轻笑声响起,剑尖再指司徒靖恒的要害,司徒靖恒一剑在手,轻松挑开了对方的攻击。
水雾弥漫中,满室肃杀之气。
而这个时候,司徒靖恒终于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杀气。
高手过招,势均力敌。
一室撕杀,满目飘渺。
不花四溅,司徒靖恒在几个瞬间与对方剑尖抵上,终于在那一个瞬间看清楚了对方的容貌。
半个面具,紫色瞳孔。
“你是何人?”
“杀你的人。”对方毫不迟疑地回答。
司徒靖恒冷笑一起,奋力一刺,被对方躲开以后,两柄剑再次交锋。
“本王手下不斩无名之辈,來者通名。”
“席……止……君。”伴随着“叮”地一声利哭交接的声音,席止君一字一顿地说。
“席止君?”司徒靖恒不由得纳闷,这是何人?
“你我有何仇恨?”
席止君运起内力,周身的紫色长袍随着内力张扬而起,一股狠辣的剑风伴随着利刃的破空之声呼啸而过。
司徒靖恒心下一惊,心道这厮好强的内力!
但是……司徒靖恒迅速运起内力,周身围绕在剑气之间,奋力一刺。
“叮,,”剑尖抵上,两人的实力不相上下。
司徒靖恒与席止君在那一瞬间同时意识到,这将是一场耐力战。高手过招,区别只在毫厘之间。
“仇恨?”席止君冷笑一声,他与这北其皇室的仇恨可大了,但是,那都比不上另一个原因,“离我徒儿完一点。”
司徒靖恒简直莫名其妙,“你徒儿?”
“凉儿。”
司徒靖恒猛地瞪大眼,凉儿?
心中一动,肩上便是阵剧痛,一个晃神之间,席止君的剑已经沒入他的肩头。司徒靖恒剑眉紧皱,盯着眼前的男子。
他穿着一身紫色的华服长袍,宽大的衣袖随意地垂下,一头墨黑的秀发,半个银白色的面具。最奇特的你是他那紫色的瞳孔,微微眯起眼睛的时候,那紫色便愈加浓厚。
凉儿……凉儿,这两个字他这些天不曾少听,是那个跟夙薇凉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或者说,根本就是夙薇凉本人。
现在是如何?她的相好找上自己了?
越是隔得近,席止君便把司徒靖恒看得越清楚。这个男子剑眉星目,饱满光洁的额头下,双眼只需微微一瞟,便蕴藏着万丈光芒。身体挺得笔直,就算是肩头被利剑穿透,脸上却丝毫沒有慌乱的表情。
自成一股王者气质。
但他越是优秀,越是卓尔不凡,席止君就越是想要毁掉他。
“你是薇凉的什么人?”司徒靖恒微微扬了扬剑眉,沉声问,“她是你徒弟?师徒?”
“哼,与你何干?”席止君微微扬起下颚。
司徒靖恒微微握起拳,很好,今天见他把夙薇凉带走,就已经恨不得乱剑刺死,如今既然自己送上门來,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席止君微微眯起眼,用力将那柄剑抽了出來。肌肤割裂的声音细微地响起,司徒靖恒肩头顿时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