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夙薇凉挑眉,忍不住嘲讽道,“这些话,你四年前跟我说的时候,我信了。但如今的我已经不是四年前对你言听计从的女人了。你的本性我已看透,你又何必再装好人?就连刚才对李六子说的那些话,也是为了让他心甘情愿地离开而故作的说辞吧?”
面对夙薇凉刻意的嘲讽,司徒靖恒只是苦笑了一声,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轻声道:“本王确实是真心想带他们一起进來的,沒有丢下任何人的意思,你不信……也罢。”
夙薇凉斜眼看他,虽然沒再开口,但那眼神却分明是在说:“你以为我会信?”
司徒靖恒叹了口气,知道再多说也无益,索性不再开口。
行行复行行,一行人迅速向那森林深处走去,脚下的地面越來越湿,而在那前方,百花开的更是娇艳了,红的黄的绿的蓝的,甚至还有黑色的,简直就是美不胜收。
夙薇凉却在这时候忽然抽出了剑,她背上背了一双剑,此时被她一起持在手中。沉声对众人道:“我再说一遍,紧跟着我走,若有人出了人什么状况,不要管,继续向前走就行。”
夙薇凉的速度不像之前那般急,她走得十分缓慢,似乎是走完了这一步,要迅速地想出第二步要往哪里踩。
司徒靖恒紧紧跟在的身后,顺着她的脚印踩下去。
气氛忽然莫名的压抑起來。
一行四人正在走着,忽然听张庭叫了一声:“吕四!”
司徒靖恒回头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吕四排在最后,此时与前面的张庭稍稍拉开了距离,但刚才所踩过的的地方竟然迅速长出了一朵红色的花。而在他们周围的花,竟然开的开谢的谢,就像是将她们的花期一瞬间全部展示了出來。
就这一停留,夙薇凉脚下的前方已经完全沒有路了。秘密麻麻的都是鲜花。
司徒靖恒在心下吃了一惊,前后都被这些花阻断了道路,已经无法动弹。这种诡异的状况让除夙薇凉之外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什么破花,老子废了你!”吕四见前方已经开了花,实在沒地方下脚,便愤愤骂了一句,抬脚就像那花朵上踩去。
“别动!”夙薇凉大呵了一声,但已经來不及了。只见那花间中忽然伸出來一个头,,如小孩手臂一般大的鲜红色的头,一下子就窜出來向吕四脖间袭去。
那速度快如闪电,站在他旁边的张庭两袖还未來得及惊呼,那东西便瞬间咬住了吕四的脖子。
“吕四!”张庭这时才惊喊出声要伸手拉住吕四,便却被夙薇凉一句,“不要碰他!”双手顿在了半空中。
他脖间的那东西似乎是蛇,但又比一般的蛇要短粗,全身火红色,此时紧紧咬住吕四的脖子,身体迅速膨大,色彩变得更加娇艳。
而吕中早已经说不出话來,脸上一片青黑,只眼球凸出,看着众人。但瞬间他那眼中的光芒便陨灭,空洞的双眼定格,接着整个身体轰然倒了下去。
瞬间,几乎这片地上的所有花朵都向他移了过去,将他的尸体团团包围住。从那花朵中探出的红的黄白蓝的绿的头,全体向吕四的尸体上袭去。
就连司徒靖恒的嘴唇都变得白,脸色难看起來。
“快走!”夙薇凉一个飞身,不经意间就拉了司徒靖恒的手,向前飞跑起來。她要趁着花蛇吃食吕四的时间里,奔出这片花园。
“张庭高年你们快跟上!”司徒靖恒一声爆呵,对着剩下的两人吼了一句,那两人才从惊恐中回过神來,跟着司徒靖恒一阵狂奔。
一直等完全跑了出來,前方已经完全看不到花了为止,大家才停了下來,不住地喘着气。
“那是什么东西?”司徒靖恒不由得问道。
夙薇凉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简单地解释道:“花蛇。”
“花蛇?”司徒靖恒皱起眉,他从來沒有看见过种吓人的东西。
张庭忍不住擦了擦嘴角的泪,无力地往地上坐。
“别坐!”夙薇凉忙先呵住了张庭,沒好气道,“不要乱碰这里和任何东西,不管是植物还是动物,在沒经过我的允许以前,你们谁想死就擅自行动!”
两句话说得张庭脸色更为苍白,原本已经快要挨到地上的**硬生生地又抬了起來,站定。看着夙薇凉。
“花蛇,也叫鲜花蛇,外表如同鲜花一样,身体的下半部分埋入土中,吃食经过的任何生物,奇毒无比。”夙薇凉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又道,“饮血,食肉,噬骨,任何生物被它缠上必定是尸骨无存,吃完东西不留任何痕迹。”
尸骨无存……
司徒靖恒不由得问道:“可有解决方法?”
夙薇凉看了他一眼道:“有。就是带一活入砸它们身上,一旦的了食物他们就会全体聚拢,再不会顾及周围的其他东西。但是这鲜花蛇也有个特点,一般而言,只会袭击碰过它们的人,但只是一般情况。如若饿得狠了,也会主动袭击。”
司徒靖恒看了一眼她至今还握在手中的双剑,不由得挑了挑眉。
“可能斩杀?”
“斩了一段,下一段也同样会袭击人,除非将它整个头捣碎。”夙薇凉简单地说。挡着便看到司徒靖恒微微变了脸色,便冷笑了一声。
话已至此,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夙薇凉刚进入这片花园就抽出了自己的剑,她不是为了要斩这些人花蛇,她是为了在危机情况下,牺牲他们当中的一人。而吕四的死,却是勉了她亲自动手。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那是危及时候的打算,如果幸运的话,这些花蛇不久前才饱餐了一顿,我们若不碰到,就可以安全离开那片花园。而且……若情况到了,死一个人总比大家一块儿死要好。”夙薇凉深深吸了一口气,再不作停留,迅速向前走去。
一边走,一边问:“我们要往哪边走,莫开不可能把整片林子都围了起來。如果我们继续往前,就必须要穿过整片天行山森林,但若再往两边跑,路程虽然短些,但也可以一出森林就被人围杀。”
穿过整片森林无疑是个很大的挑战,但若现在就改变方向,那莫开的人马说不定已经安排好了天罗地网。
“既然皇兄安排了这一出,一定准备了不止这些兵力,但他却可能想不到咱们能够走出去。咱们整个穿过去。”司徒靖恒道。
天行山森林长达3千多公里,就算是骑马,也差不多要半个月,而他们全靠步行,坚难重重,想要走出去,至少要一个多月。并且问題是,他们沒有那么多干粮。
“既然你说要穿过去,那我要事先提醒你们,做好有进无出的准备。”夙薇凉冷冷地丢下一句。
司徒靖恒闻言,稍稍顿了一下,认真地看着夙薇凉道:“薇凉,你可以一个人先回去,莫开不一定是要杀你。或者以你的本事,他们应该也难不住你。出去以后,就不要再回宫了。去你自己想去的地方……”
“哼,”夙薇凉听到这里,就已经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一边迅速向前走,一边道,“我要你们做出有进无出的准备,而不是我。我能出去,但你们可不一定。”
说着转过头,见司徒靖恒肩上有血渗了出來,不由得顿住了脚步道:“休息一会儿吧。”
四人停了下來,夙薇凉道:“先点上一堆火,然后再吃点东西。”
张庭与高年便开始钻木取火,夙薇凉将司徒靖恒肩头上的伤口重新拆开,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碾碎了涂在上面止血,接着再次包扎上。见司徒靖恒看着他呆,便翻了个白眼解释道:“这里有些小动物特别爱血腥之味,你若不想引來那些东西,动作就小些别再扯开了伤口流血以勉拖累我。”
司徒靖恒看看着她垂下了眼皮,认真地包扎着伤口,心中忽然泛起一股柔软。道:“我记得你以前,也是这般的表情帮本王系衣带。本王当时爱极了你认真时候的样子,就算是青纱遮住了整个大半个脸,却依然觉得好看。”
夙薇凉手下一顿,不由得加重了力道,三两下绑完,便退开一步不再说话也不再看他。
“薇凉,那日晚上你要走,令辞幼送了一封信给本王,上面写着凡福殿下可能的机关。就连那个时候,你都还是在想着本王呢……”司徒靖恒还在继续说着,夙薇凉已然是听不下去,转过身冷呵道:“闭嘴!”
还从未有人叫他们的王爷闭嘴过,一时间张庭和高年两个汉子都不由自主地瞥了眼夙薇凉,表情怪异。
夙薇凉却是一脸冷寂,正要开口说话,却忽然听见极细微地“沙沙”声。这声音很轻很淡,就像是微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但这声音却齐齐地令四人安静下來。
“什么声音。”有了刚才诡异的“蛇花”,司徒靖恒也忍不住警惕起來,看了眼周围的环境,以勉出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