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雪的时候,邀月兴奋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一样,赤脚在崖上跑来跑去。
我真怕她待会想起崖上脏又迁怒把我踹下去。
还好她没有。
她玩了一会,在崖边入定了。
她这次入定很久,久到我几乎要强行唤醒她。
这时雪已经很大了,我搭了个棚子遮住她,边上还放着火盆。
然后邀月就突然冲天而起,先是挥掌,后是舞剑,舞剑的时候却没有拿剑,全凭心意收发剑气,带起无数雪花,然后她的身形就慢下来,好像放电影时候的慢镜头。
我看见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极端柔软,每一个动作都好像被拉长了一样悠然自得。
她闲庭漫步一般在空中挥洒,雪花聚集在她上空,好像时间静止那样,她的身下连一片雪花也不曾落下。
北风凛冽,邀月脸上却带着暖春般的笑意,好像冬日白天一点温暖的阳光。
我想就算全世界都是冰雪,有这一点阳光,也就足够了。
邀月闭了闭眼,似乎只是挥舞了一下衣袖,所有的雪花都恢复到了正常的轨道,自然地落下,而她站在雪地之上,不悲不喜,没有一片雪花被她所吸引,也没有一片雪花被她所排斥。她在那里,又好像不在那里,从前她的内力时有内旋,会在所站之处形成两个脚步形状的鼓包,现在的她只是站在那里,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然而又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我曾经听说所有武功之上,还有一层境界,叫做化境。
那是所有武林人可遇而不可求的境界。
我不知道现在的邀月是不是达到了化境,但是我知道,她已经又突破了一层了。
突然有点失落。
我想我还是怕的。
怕她与我拉开差距。
怕她离开我。
她是天边的月亮,最圆满的时候,是不需要星星的陪伴的。
想起很久以前听到过的一首歌,鬼使神差地哼了出来:
剑锋划破一地雪
留寒梅滴血书写恩怨千万年
雪花在半空上转
仍然难避免爱可粉碎于面前
转身走走不远
雪花满天忘情我不愿
你不必再挂念
别时容易再会应在何年
风霜约烟花扣
可以为这段情逗留多久
风雨中爱过后
我最是明白往日已拥有
风雨中爱过后
我是最明白往日已拥有
邀月听见了,问我:“星儿,为何做此悲歌?”
我问她:“姐姐,你爱我吗?不是怜悯的爱,不是孤单的爱,不是姐妹的爱,不是世上唯一的亲人的爱,是因我是我的爱,是同我在一起的爱。”
邀月定定地凝视着我:“星儿,我爱你,是怜悯的爱,也不是怜悯的爱,是孤单的爱,也不是孤单的爱,是姐妹的爱,也不是姐妹的爱,是世上唯一的亲人的爱,也不是世上唯一的亲人的爱。我因你是你而爱你,也因同你在一起而爱你,你是我的妹妹,是我的亲人,是我的知己,是我的影子,是我的骨中之骨,血中之血。”
她低头,轻轻吻在我的额头。
那一刻我泪流满面。
……
然后邀月疯狂大笑:“花怜星,你竟也有像我乞求爱怜的时候!”她拍手笑着,我毫不怀疑笑声可以传到崖下,要有人跟我说镇上都听到她的笑,我也丝毫不会怀疑的。
但是她有点太得意了,当她说到:“哼哼!叫你故意停住逼我说要!叫你非要在上面……”脸上一红,带出羞涩来,我看得荡漾,就没提醒她按照这几日的规律紫荆此刻应该正在送饭上来这件事。
然后邀月的笑就卡死在她终于看到紫荆的那一刻。
然后我又被踹下崖了╮(╯_╰)╭。
邀月告诉我,她已经探到化境的门槛,但是达到化境还需要很久的修炼,她把她所悟详细给我讲解了一遍,无非是亲近自然之类的那一套,可惜她武学天赋比我和原主加在一起都强,我怎么听也没有半点反应,她讲解着讲解着自己又悟了,这回疯到了海面上,她猛然跳下崖,又猛然止于海面,然后就好像海不是由水而是泥土组成那样在上面踏浪行走。
海上飘雪之时,白衣美人踏浪而行,该是多么美妙的场景!
如果美人不是非要抓着我给她喂招就好了。
我痛苦地在海面施展轻功,时不时要提气跃起,避免自己落入水里,而邀月行有余力地踏浪之时,偶尔飞来一招,就能逼得我手忙脚乱。她为了安慰我,象征性地拿了一条丝带当做剑来使用,而我拿着把真!剑上下飞舞,远远看去,可能像邀月用丝带牵着一个人偶在表演一样吧,我这可怜的悲催的命运!以后邀月要扇我巴掌大约又躲不开了!以后遇到她不肯的时候又不能强行抱住她软磨硬泡了!
比试照例以我失手告终。
我耍赖抱住邀月,让她驼我上去。
她心情好,也就任我八爪鱼一样巴在她背后,风一样轻盈地上去了。
快到崖上的时候,我坏心眼地在她耳朵后面一咬,含住了她的耳垂,右手下滑到她肚脐下三寸。
邀月的呼吸变重了,她飞快跃上去,把我甩在床上,恶狠狠地瞪我,然后伸手模上来。
她双目赤红,面上是跃跃欲试的神色,我昂首对视,毫不退缩。
你要战,便作战!
这是我们的较量。赌的是攻的地位。
可惜攻受这东西不是武功高低或者学习时间能决定的。更加不是气势就可以判定的。
攻是一种天性。
我熟练地抱住她,按、捏、按、捏、按、捏、按、捏……
她咬牙切齿地扑上来,伸手就往里探,可惜手上的力气渐渐都转移到嘴上去了。
我们翻来翻去,一会我在上,一会她在上,一会侧过来,一会侧过去。
后来她终于如愿在上面了,我手指一抽一送,她满足地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