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醒来的时候,正跌入一双满含笑意的眼里。@m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虽然疲惫,但依然温柔。娉婷一个愣神忽然跳了起来。正撞上莫少凌暧昧的冲她挤眉弄眼。娉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忽然看见不远处拿着干粮的远儿打手势。远儿会意,赶紧道:“姐姐,快来这里吃点东西,一会儿还赶路呢。”娉婷如获大赦,逃也似的奔离。
莫少凌打趣道:“远儿是原弟的书童?我看像娉婷的跟班了。原弟果真舍得。叫声表哥听听,表哥也好帮你不是?”
廖原便走向马车边笑笑的说道:“少凌兄,我的书童跟人跑了,就劳烦您拿点水给我梳洗一番了。”
莫少凌一阵白眼。
一路上,娉婷在马车架子上风吹日晒说什么也不肯进去了。莫少凌直说她心里有鬼。
远儿进去帮忙泡茶,整理药材。进去两次相隔半柱香的时间,少爷手上的书好像没有翻动过,只是盯着那书笑。“少爷,书都要被您笑得不好意思了。”
廖原这才回过神来。他放下书,也不答话,闭上眼睛准备补觉。守着那美好的人儿一夜无眠啊。
那山中之路七拐八绕终于到了官道,还有二十里即可到达甤城城郊。此时城门已关,大家准备在城郊留宿一晚。城郊多为村庄,官道两旁有驿馆。廖原不知道哪里变出的文书,愣是在驿馆住下了。看那一个一个驿馆留守(驿馆工作人员,九品芝麻官)点头哈腰恨不得笑出花儿的神情,娉婷知道古怪。但碍于昨晚的尴尬,她也不好意思去问。
吃饭的时候,她托词说不舒服,叫留守把她那份送到房间里。廖原得知,只是一个劲儿的笑。莫少凌摇摇头,女大不中留啊。远儿却是真的担心娉婷是否路上太过劳累。
驿馆分为两层,与一般客栈无异,只是需有官府文书才能住。驿馆二楼左侧是个半圆形,设计了凭栏,那上面的雕花精美至极。娉婷便被安排在这里。莫少凌和远儿吃完饭来看过娉婷后便回去睡下了。等听到大家关上房间门毫无声息她才悄悄开门,叹口气站到凭栏处望着天空。
星星跟爹娘在的时候是一样的。只是如今看星星的只她一人了。想起爹爹与她下棋品茶,想起娘亲与妹妹欢乐的笑声,娉婷落下泪来。
旁边递来一块帕子,帕子一角绣着两朵同根白菊。娉婷定睛一看,是廖原。她低下头,赶紧接了帕子擦了眼泪。
“你当做什么也没看到。若是表哥知道必要担心。”娉婷很是强势的嘱咐着。
“封口费呢?”廖原轻笑着,一句话噎得娉婷不知说什么好。
“少爷,圣人有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是封口费的问题么?”
“你此刻既非衣衫不整,亦非情歌绵绵,有何不能看,又有何不能听?”
“少爷你……实在不可理喻!”说着便愤愤的要回房间。
廖原伸出手臂将她环绕其中,头深深的埋进那发间寻找那股白菊的馨香。娉婷还没来得及反抗,廖原便松开她,自己则靠在凭栏上,不再看她。“这是利息。至于这封口费,少爷我会记得的。”
月光打在廖原银色的袍子和优雅的侧脸,好似神祗一般。娉婷鬼使神差的道了一声晚安,小脸一红,赶忙小跳着回了房间。留下廖原一脸回味的望着天空。
“看够了?”半晌廖原才开口问道。
房檐上跳下一个人影,敏捷如兔,一个翻身也靠在了凭栏上。“原弟好生狡猾,可知那房顶寒冷,冻着我你如何像表妹交代?”那语气竟似怨妇,加上那幽怨的小眼神,令那廖原一阵恶寒。
“多想抱她久一些,那彼岸花未找到之前,我只三年寿命,一个给不了未来的人已是逾越了。少凌兄,此刻我是真的明白贪生怕死的滋味了。”
莫少凌顿时心中惊涛骇浪。一来他能够放心廖原,放心把娉婷交给他。但若三年寿命,他很自私,那活寡守不得。这彼岸花已经消失多年,求而不得啊。
“你得了何病?如何得病?”莫少凌问道。
“从娘胎带来的。后来虽说在医谷得以救治,却从未去根。”
“听说荣家存了最后一片彼岸花花瓣,不知是否是真?”
“是真是假都须一探。从前我认命了,但今时今日我很不甘心。”
“好,兄弟我定当助你一臂之力!”莫少凌心有不忍,拍拍廖原肩膀,很是豪气的保证道。
廖原朝他一笑,继续望着天空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