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贵仪赶紧递上前说:“这是城外最好吃的点心,可比宫里做的好吃多了,宫里的那些父皇见天吃,早就该吃腻了,今个您也换换口味,尝尝这醉湘楼的点心,好吃的很。”
宙王拿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嘴里夸赞着好吃,然后又看看太子说:“太子也别一直在站在那了,来和朕一起品尝吧,这温贵仪说的没错,确实是好吃的很。”
太子见宙王笑了,还让自己一起吃点心,心里高兴极了,知道是自己的父皇原谅了自己,便上前准备和宙王一起吃点心,可却被温贵仪阻止。
温贵仪说:“太子,您可真嘴馋,这个您可不能吃,这是专门给皇上准备的,只有皇上能吃,你呀就馋着吧。”
宙王笑了,这一刻他笑的开心,无比的开心,因为他此刻没有当自己是皇上是一国之君,他只当自己是父亲,和儿子、儿媳,享受天伦之乐,家庭和睦。
可他却不知,自己的生命就要结束在这所谓的天伦之乐中,突然宙王晕晕沉沉的倒下了,没有半点痛苦的挣扎。
太子见自己的父皇竟然倒下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便准备喊起宙王。可却被温贵仪拦住了:“太子殿下,您不必大费周章了,皇上他……已经驾崩了。”
太子一听吓得退后两步说着,“什么?父皇他……驾崩了。”
温贵仪笑着说:“我在那点心里下了毒药,这毒药无色无味,吃下后便会昏死过去,没有任何挣扎,便断了气,回天乏术。”
太子急的喊着:“你……你为何要如此对待父皇。”
温贵仪苦着脸说:“这还都是为了太子您吗?”
太子迷茫说:“为了我?”
温贵仪解释着自己的那满篇的谎言,说是为了太子可以及早登上皇位,之前皇上下的旨意,就说有可能太子的位置已经有些动摇了,所以必须赶紧铲除皇上,只有这样自己才能登上皇位。
太子的心动了,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父皇,心里多少有些不忍。
可更是得知温贵仪且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就连这外面伺候的人都换成了温贵仪的人,太子便开始安心了。可她当真是为了太子吗?其实她心里想的更大,只是没有人知道罢了。
次日承欢被吵闹声吵醒,一个宫女慌慌张张进了寝殿跪地喊着:“太子妃……太子妃……不好了……宙王……宙王……驾崩了……”
一时之间承欢像丢了魂似的,感觉即将无依无靠了。
她心里不停的问着怎么会这么突然,昨个早上还好好的,自己去给皇后和宙王请安时还没事,怎么人,就这么……就这么没了?
佟达告诉承欢:“皇后娘娘那得知这个消息后,人昏了过去,这会御医正在给皇后娘娘诊治。”
承欢赶紧换了衣裳,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赶去富靖殿,看着太子、和几位亲王、嗣王、温贵仪、洛贵媛,他们跪在宙王榻前哭喊着,承欢的心立刻就被他们的哭声震碎了。
她赶紧大步上前看着宙王,那一刹那,她扑腾跪地,眼泪止不住的流淌,宙王向来很疼爱承欢,待自己更像是亲女,不像是儿媳。
这时几位公主也闻讯从宫外赶来,承欢见几位公主哭的稀里哗啦,心里越看越难过。时年睿德三十年十月二十三日,太子即位,举行登基大典,而承欢成为了皇后,羲和皇后成为了皇太后。
司天殿太子开始继承大殿仪式,江宫殿承欢在百官的朝拜下,手掌凤印成为了一国之母,之后她便将母仪天下。
而太子当真没有册封温贵仪妃位之上的位分,只是册封了她温妃,说来也奇怪,这温妃竟然不哭不闹,豪不反抗的欣然接受,承欢和几位妹妹都觉得十分奇怪。
洛贵媛被封为洛嫔,舞良仪被册封为舞昭仪,娟良仪被册封为娟婕妤,卉奉仪被册封为卉美人。
这日承欢负责重新分配新帝后宫嫔妃的宫殿,承欢知道温妃最为受宠,便决定给她个大点宫殿,也好让她往后别再欺负那些妹妹们了。
宫女凡儿问承欢:“皇后娘娘,不知各位妃嫔都入住哪一宫,皇后娘娘若是定好了,奴婢也好去回话。”
承欢点点头道:“就让温妃住在东抚宫的东阳殿吧。”
凡儿思索着什么,试探着说:“启禀皇后娘娘,东抚宫的东阳殿是东抚宫的主位,只有皇贵妃才能居住的,皇后娘娘您让温妃住进去,会不会……”
承欢笑了一下说:“她如今虽是妃位,可你觉得她的地位真的就只是妃吗?若不是先帝有旨意,只怕这会和你说话的不是本宫,而是她。”
凡儿不说话了,她知道,就连皇后娘娘都无可奈何,她一个小小宫女能说的什么。
承欢接着说,“庆化宫的主位风霍殿就让洛嫔住吧,建宁宫的主位丽浦殿就让舞昭仪住吧,安泗宫的东配殿建和殿就让娟婕妤住吧,至于卉美人就住在奎云宫的东配殿安万殿。”
凡儿低头道,“是,奴婢都记下了,这就下去办。”
时年睿德三十年十月二十四日,几位妹妹来给皇后娘娘贺喜,恭贺承欢成为了皇后娘娘,就连那温妃都来这宁康宫,她可真是稀客啊。
承欢笑着说:“几位妹妹宫里可都安顿好了,可还缺些什么,回头让内宫府都给大家备上。”
温妃笑的说不出多甜,嘴也甜的很,她说:“多谢姐姐挂记着妹妹们,这旁的妹妹们那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倒是我这满意的很,没想到姐姐竟让我住进了东抚宫的主位,这东阳殿倒是比旁的殿不一样,十分奢华,妹妹这还得谢谢姐姐呢。”
承欢笑着说:“这有什么可谢的,皇上一向最为宠爱妹妹你了,本宫是皇后,后宫之主,就该有个姐姐的样子,皇上疼爱你,那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能怠慢了你,自是要给你最好的,若你要喜欢,姐姐这宁康宫给你住都可以。”
承欢这话带着讽刺,是人都能听得出来,可温妃却说:“姐姐真会说笑,这宁康宫可是历来都只能让正宫皇后娘娘居住的,妹妹不过是个妃位罢了,怎么敢住进来,再者说,这住来也没什么好处,许是和冷宫一样,皇上不见得能来几次。”
承欢话里带着讽刺,她却直接讽刺承欢,承欢真是不该小看这个温妃,嘴硬的堪比石头,想来她的心肠也跟石头一般的铁石心肠。其他妃嫔的脸色也变了,想必她们也想不到这温妃竟敢直截了当这般羞辱皇后娘娘。
承欢冷笑了一下说:“妹妹当真爱开玩笑,姐姐这皇上必是会来的,不过这也要看妹妹了。”
温妃冷笑一声说:“妹妹真是要笑了,姐姐的意思是说让妹妹劝皇上来这宁康宫不成?皇上喜欢去哪那是皇上说了算。”
承欢招了招手,习秋端着茶上前,承欢端过一杯茶,抚了抚茶盖,没有直接说话。
而是品了一口茶才说话:“妹妹误会了,本宫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呢,本宫是想说,等妹妹有了身孕,姐姐便能沾沾光等着皇上来我这宁康宫了。哎呀,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本宫倒觉得着希望不大,这数着年头妹妹入宫也有四、五个年了,一直得到皇上的宠幸,却从未见有什么喜讯,怕是本宫没这等福分等到这一天吧。”
她说话狠毒,承欢也不能示弱,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先帝册封的皇后,她是后宫之主,宙国的皇后,不能让其余的妹妹就这么干等着,如同冷宫般被冷落着。
承焕的这等羞辱也让温妃尝到了苦头,只见她气的不出声,许久才说了句:“姐姐先歇着吧,妹妹这就不打扰姐姐歇着了。”
她走后几位妹妹都笑不拢嘴,说皇后娘娘这嘴也不饶人,今个总算是也让温妃心里难受一回,承欢哪是什么想让她难堪啊,只不过是看不惯她的性子罢了。
时年睿德三十年十月二十五日,几位大臣纷纷将自己的女儿献给皇上,承欢当真心里不明白,他们不是不知道皇上如今专宠温妃,为何还要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送呢?不,不是火坑,是冷宫。
几位新进宫的妹妹被封了五品美人,次日便来宁康宫给皇后娘娘行礼请安,承欢见着几个可人儿,心里真为她们不值,她们根本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到皇上的招幸,承欢不禁感叹都是苦命的人儿啊。
这几位美人中,倒是有一个也像极了自己从前的性子,好管闲事,尤其是对皇上专宠温妃一事。
赵美人站起身说:“皇后娘娘,其实做妹妹的本不该说这话,可妹妹实在看不下去,才想说出这话。”
承欢温柔的笑了一下说:“你说吧,这里坐着的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不能说的。”
赵美人点点头继续说:“姐姐,温妃实在太霸道了,她让皇上专宠她温妃一人,这其她的姐妹们,都各个跟被打入冷宫似的,这样子下去,恐怕后宫是要乱套了。
这自古以来皇上嫔妃众多,哪个皇上不是子嗣众多,可唯独咱们这位皇上,至今没有一个皇嗣,就连个公主都没有,这岁龙宫和凤雏宫已经闲置多年了,就连两个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都整天打混,不好好做事,这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