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小宇宙 第九章 烧鹅批发部

作者 : 巍巍冰山

陆宇瑞和姐姐魏苁蓉带瑶瑶一起去了田府后花园。陆宇瑞发现,田府的后花园要比他家后花园大出三倍左右,不仅假山、水池比他们家大好多,而且人家亭子好几处,花木品种也比他家更齐全。花园里共有五个园丁忙碌着,其中有个老园丁,是魏苁蓉认识的,主仆三人径直走过来。魏苁蓉跟他打招呼:

“苗师傅,您好,还认识我么?”

“哦,你是……”老园丁站起身,认真打量眼前这位貌美姑娘,但怎么也记不起她是谁了。也难怪,魏苁蓉没有了蝴蝶斑这个重要标志,不知底细的,谁还认识她呢!

“我是小苁蓉啊,您不记得五年前的事了,我家花圃不是您整出来的么?”

“苁蓉姑娘?哎呀,你看我这眼神──老眼昏花了!不对呀,我好像记得……”

“您说我脸上的蝴蝶斑吧?”魏苁蓉已经不再避讳她过去的丑,高兴地对老园丁说,“这是我表弟陆宇瑞,是他帮我治好的!”

“哟呵,没看出来这位小公子还是位郎中!这位小姑娘是……”

“爷爷好,我叫瑶瑶,是俺姑娘的小丫鬟。”机灵的瑶瑶抢着回答。

“这孩子多聪明!陆公子,苁蓉姑娘,咱们到亭子上做会儿吧!”

他们边走边聊,苗师傅问陆宇瑞道:“陆公子,老寒腿有法除根吗?”

“切!”陆宇瑞笑起来,对老园丁道,“苗伯伯,您甭听我姐信口开河,我哪是什么郎中,是这样,您老人家还记得半月前咱们这儿刮龙卷风么?那天,我和姐姐来平安州赶集,走到落雁湖岸边,我被大风卷到树梢上,又落下来重重砸姐身上,把姐姐砸晕了,她醒来后就变了模样,您说这事怪也不怪?”

“有这等事?!是啊,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嘛,一切因果,自有定数!”苗师傅说出一番道理。四人攀上亭子,做到石凳上继续拉家常。聊了一会儿,陆宇瑞想单独跟老园丁打听点儿事,便有意支开姐姐:

“姐,我有些口渴了,你看那棵梨树,结的梨子真大!”

“淘气包,又在支使姐姐干活,还不直说!走,瑶瑶,咱爬树摘梨子去!”

魏苁蓉带瑶瑶离开后,陆宇瑞马上小声问老园丁:

“苗伯伯,你认识我舅母么?也就是我姐的母亲,五年前,她在田府做洗衣工,一天晚上突然失踪,您不觉得这事很蹊跷吗?”陆宇瑞说着话,注意看园丁的表情。虽然苗师傅已是半百的老人,经历过无数风雨,但陆宇瑞的问话毕竟太突然了,还是让这位老园丁无法淡定,他显得很激动,脸sè变得煞白,嘴在抽抽。

陆宇瑞一看老园丁的表情,一切全明白了,老园丁脸上写着所有的事情。

“苗伯伯,你能告诉我实情么?”

“咳!”苗师傅叹口气,意味深长道,“女人长得漂亮,也是罪孽啊!”

“苗师傅,您老方便说出事情的经过么?”

“让我怎么说呢,不说也罢!”老园丁吞吞吐吐,yu言又止,陆宇瑞上来了好奇心,正不知怎么让老园丁开口,突然听到一串“哈哈哈……”的笑声,原来是东家田万三领着儿子到后花园陪客人来了。

“苁蓉,小心点!”田万三经过梨树下,开玩笑道,“都这么大姑娘了,还喜欢爬树,看以后还怎么找婆家!”

“田伯伯,您接住了!”魏苁蓉“咯咯咯”笑着,扔下一个大雪梨,田万三轻松接到,擦巴擦巴就啃起来。魏苁蓉麻利得像只猫,迅速从树上出溜下来。瑶瑶两手捧着五六个大梨,地上还丢着三个。魏苁蓉哈腰拾起梨,递给田公子一个。

“给,成云哥,吃个梨压压惊,刚才挨身上没有?”魏苁蓉口无遮拦,看着田成云,“咯咯咯”笑个不停。

“苁蓉妹子,”田成云脸上有些挂不住,刚才被侯三叫家来,的确被爹训斥了一顿,现在又被这位傻大脚挖苦,有些气恼。因此没好气地道,“我说你爬树是显摆你那大脚是不是?你倒不见外──你想仔细了,这是谁家后花园?你以为这是在你家么?”

“不就几个破梨么!”魏苁蓉见田成云说出这般不友好的话,火气立马从心底窜上来,抢白道,“我摘田伯伯的梨,田伯伯还没说我什么,你到上杆子了!天天泡在赌场的败家子,被老子揍一顿也活该!被老子管教了,气不顺,就撒朋友身上,你像个大家公子么?”

田成云本想继续发飙,看了老子一眼,只得放弃了,但还是小声嘟囔一句:“谁跟你朋友,自作多情!”

这时,陆宇瑞与苗师傅也已经走过来,两人跟田万三打过招呼后,陆宇瑞道:“田伯伯,我刚才有些口渴,让姐姐爬树摘几个梨子,你不见怪吧?”

田万三咽下一口梨,微笑道,“怎么能说见怪呢!这样才好,这样才好嘛!我从来就没把你姐当外人,她也一直称我是大恩人。你们以后到了我家,就应该当成自己的家才对。你成云哥这狗东西刚刚被我训斥一顿,气没地儿出,才放了几个狗尿不sāo的鸳鸯屁,陆公子不要见怪才是!”

陆宇瑞见田万三这样平易近人,哪有一点儿坏人的影子?月复议:我姐的母亲到底是被谁祸害了,不是田万三,还能是谁呢?很快,他心中冒出一个鬼主意,随笑道:

“田伯伯,您说得对,以后,我和姐姐都把您当做自己的亲人。您是咱平安州最著名的大企业家,大善人,热心肠,乐于助人,有口皆碑,我和姐姐以后也想学着做生意,就依您为榜样了!可惜,姐姐一做生意,我家花园就没人打理了。田伯伯,您知道吗,因为这几天姐忙着开酒楼,都七八天没管过那些花了!同样是花,差别为什么就那么大呢!生活在田伯伯家就是那样幸福,生活在魏苁蓉家就是那样悲催!今天早晨我看了一眼,那七种花都衰败得不成样子了!天呐,我家要是有苗师傅这样的园丁,那该多好啊!”

“这有何难,苗师傅去你们家不就得了!”田万三其实已经不太喜欢这位老光棍了,五年前,这位园丁突然变得像换了个人,不仅少言寡语、木讷了,而且打理花圃也不像过去那样上心了。他早有了辞掉这老家伙的念头,但碍着自己大善人的名头,一时还没找到机会。今天见陆宇瑞向往有个园丁,田万三便来了个顺水人情,看着苗师傅笑道,“苗师傅,过会儿你到账房把这月的工钱给结一下,下午就去陆公子家上班吧。陆公子,苁蓉姑娘,走,饭菜差不多已准备好了,快去吃个便饭。”

“不不不!”陆宇瑞道,“田伯伯,您的盛情我们心领了,我和姐姐今天中午还有客人,另外,酒楼的事儿还要做个善后,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还会拜访的,到那时,我们爷俩再一醉方休!”陆宇瑞说到这里,拿出二十两银票,递给田成云,说道,“成云哥,借你的银子,连本带息二十两,请查收!”

田成云接过银票,看了一眼,随手放入兜里。

“要什么利息,没出息的东西!”田万三骂了一句,对陆宇瑞道,“贤侄既然有要紧的事,伯伯今天就不强留你们了。苗师傅,快去账房结账!”

陆宇瑞、魏苁蓉等一行四人出了田府,见天sè不早,准备往回赶,突然被一群人拦住去路。一个楞头青大声道:

“逆天神厨,你们怎么能干这种不夹尾巴的的事情,酒楼只开了七天,说不干就不干了,像话么,你让我们以后到哪儿吃烧鹅去?”

陆宇瑞很快认了出来,原来这些都是第一天到他们酒楼去捧场的老乡。他们赶集跑累了,又习惯xing地去了魏家大酒楼,准备歇歇脚,买两个大烧鹅捎家去,但到酒楼门口一看,傻了眼,“魏家大酒楼”的牌子已经没有了,上面挂个告示───“合同到期,暂时停业”。大伙看到这消息,全都急坏了,一打听,说他们姐弟俩去了田府,几个人一商量,决定到田府门口去等那位神厨,向他讨个说法。陆宇瑞看到这些可爱的农民,瞬间冒出个新主意,随说道:

“老乡们,你们想吃烧鹅,那还不容易,可以到魏家寨去买呀,明天,魏家寨会开好多烧鹅专卖店,有想吃的,到那儿买就行了,价格不会超过十文。”

众人一听,都乐了,反正魏家寨离平安州不远,以后还会有烧鹅吃,也就没什么意见了。众人散去后,姐姐问陆宇瑞:“弟,你真要开烧鹅专卖店?我们不练功了?”

“姐,我们家可以开一个批发部,魏家寨的乡亲有愿意做生意的,可以到我家批发烧鹅,我们让利给他们,自己也有些收入。瑶瑶有酒楼工作经验,可以当批发部经理,我们二十个人该干啥还干啥。”

“哦,弟这是一箭三雕啊!”魏苁蓉明白了,“你在魏家寨开批发烧鹅生意,一是可以满足老客户们的需求;二是让咱们魏家寨的老乡都能发家致富;三是不影响我们二十人练功。”

“还有四呢!”陆宇瑞笑道,“我们在魏家寨做生意,就不会伤害到姐的那位大恩人了!”

一老一小并没听明白姐俩话的意思,苗师傅想,啥叫“烧鹅批发”?上哪儿弄大批烧鹅去?

陆宇瑞一行四人回到魏家寨,天已经快到午时,到平安州逛街的小伙伴们也陆续回到家里。陆宇瑞聚齐大伙,又有了新的任命:苗怀玉(苗师傅)被任命为大管家兼花圃园丁,酬薪为田府工作时的二倍,瑶瑶任大姐魏苁蓉的贴身丫鬟,兼任烧鹅批发部总经理,批发部收入一层归瑶瑶所有,四层维持家用,另外五层作为小伙伴们的生活补贴。

任命宣布完毕,一家人都很满意。十八个小伙伴跟着师傅练功,还管吃管喝管零花,世界上哪个地方还有这等好事?苗师傅工钱一下子涨了一倍,工作还比原来轻松了,这该多么惬意;九岁的小丫头瑶瑶,一下子有了那么多的收入,不久就会成为小富婆,这不是做白ri梦的节奏么?

但是,姐姐魏苁蓉提出异议,她说瑶瑶年龄还小,专收银子还可以,让她往外发送烧鹅,会累坏的,不如在村里找个帮手,每天免费送他几只大烧鹅就是了。陆宇瑞一听,称赞道,还是姐姐想的周到,又问姐姐,是否有合适人选?魏苁蓉告诉弟弟,寨子里有个三十多岁的光棍,穷得叮当响,如果他有了这项工作,说不定就能讨到老婆。

魏苁蓉说到的这个人,其实我们每个读者并不陌生,他就是小说第一章中提到的那个喜欢刨根问底的后生,名叫魏秉承,按辈分,魏苁蓉该叫他大叔。十六年前,魏秉承恰好十六岁,出于好奇,他竟然硬逼着算命先生道出天机,并在村里大肆宣传魏苁蓉是什么“命犯天煞”的荒谬消息。也许由于他泄露天机,遭到天谴,上天处罚他受穷打光棍。当然,这些事魏苁蓉并不知道,但在无意中,魏苁蓉却成了他命中的贵人,以德报怨地解救了他。陆宇瑞同意姐姐的提议,如果魏秉承愿意来帮忙,每天可以白送他十只大烧鹅。

中午,他们家吃的又是极品仙肴,陆宇瑞交代大家,对外,千万不要说我们吃极品仙肴的事,就说东家已经失去了大部分法力,只会做些烧鹅了。

下午,小伙伴们又去附近村寨去做宣传,说明天“逆天神厨烧鹅批发部”正式成立,批发价每只烧鹅铜钱四文,零售参考价五到十文,很有赚头。陆宇瑞又委派苗师傅在厨房朝街的一面开了窗口,供批发、收银之用。

魏苁蓉找到那位远门大叔魏秉承,说明来意,魏秉承只有千恩万谢的份,哪还有不同意的道理。万事俱备,只待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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