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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当还得再逗她几句,谁知话音刚落,白皙的小脸上两排绒绒的小刷子忽然就掀起,昏暗的夜里墨漆的眸子那么大,火光背在他身后,漏了一缕点进其中,将那水朦朦的晶莹点得波光滟滟『.u.m*天.天?小*看仔细,里头没有心酸的泪,没有夜乏的红丝,连自己的小火苗蹿一蹿都没烧起来、融在那清凉凉的水波中真真是漂亮,赛罕心里乐正看得好,小声儿直直地冲了他来,“梦见了!梦见你揍我呢!”
“呵呵……”他笑了,眉梢眼角那雪凉的冷意都被暖化开,将才心里的憋闷一刻就都散尽,浑身放松就势压了下去,不待她嫌弃不待她叫,手脚并用将那软软的小身子包裹严实侧身一躺
他生气的时候,她就算生气,再吵再闹也是气势低,争不过总被强,委屈里头好是悲壮;他不生气的时候,她不管生气不生气,就着他的宠脾气就莫名变得肆无忌惮此刻两腿被他的膝弯裹压着动弹不得,两只手却是利利索索,使足了力气在那宽大结实的胸膛上拍打着,“你欺负我,你打我,你舍得打我!”
“不听话,不该揍啊?”
不遮不挡,任那小巴掌噼里啪啦拍软了他的心肠语声沉,话出来连志气都灭了几分,似是忘了那一日气极的理由,悔得不该动手,又一丝念头悄悄庆幸,若是不惹她,怎得此刻这怀中的娇赖……
“怎的就不听话?我身子不好,吃药你都不让!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个浑霸道!你,你……”
“身子怎的不好?”低头蹭在她唇边,鼻息重、毫无顾敛地嗅着那暖暖香甜,他一手轻轻搂住两只小拳头,一手已经解开侧襟的扣子伸了进去,惬意地揉搓那软软的腰身、软软的肉,腻人的光滑从指尖和掌心揉进了喃喃的语声里,“好得不得了,实在是……”
就是这么个东西,什么都能下了道!雅予狠狠顶了一记他的鼻子,“一年才有孕,还好么?!”
丫头最喜欢用这招,酸得他差点流泪,不得不忍了忍才道,“那啊,那是咱们要的不够”
“还不够?还要怎的才够?”话到此也不得羞了,眼前是最亲近的人,心里那些私密话不给他又给谁?雅予急急争道,“我听人家,人家有的女人头一个月就怀了我,我可不就是不中用?好不容易得着了,但凡硬实些,孩子也不会……”
“行了,”他打断了她的话,目光依旧温柔暧昧,声音却是复了平常,“女人跟女人不一样,”大手模上她的腰肢张开手指卡了卡,盈盈纤细、不足一握,“喏,天生的咱们就单薄,哪能跟那些体力壮、血气足的女人比?”
“是不如啊,那药正对症,不知你拦的什么!”
“傻丫头,这女人的身子虚,得养,不能下猛药灌”
“养?夫人养了多少年都没养好!我打小就凉,月事一直不好,在家时就一直补,补来补去都是掩耳盗铃!”
“鱼儿,”听她又别了劲,他只得耐着性子劝,“不是从前调养得不好,是这两年你受了大罪都赖我咱们不急,慢慢儿来,啊?”
“慢慢儿?我,我等不得!”包裹在怀中她像一只不安分的小蛹,又急又娇,不停地抖擞着蹭着,“夫人等了这些年不都是一场空?后来不过将将吃了几个月这药就怀了呢!我便是不如她,时日拖得久些也断不会拖过今年!”着这仿佛近在眼前的盼,她的两只眼睛越发闪了光亮,抬手环了他的脖颈,“赛罕,六郎,你就依我就依我,啊?那大夫他担保我的病……”
“从哪儿来混帐大夫?!”赛罕忽然有些按不住火,“你有没有病,我还能不知道?怎的反倒信起旁人来?”
“那好,那用你!”着她就抓了他的手把在自己腕子上,“你给我开药,你给我开药”
“还敢犟!”
语声不大,却吓得雅予一个小激灵,看着这张冷下来的脸庞嘟了嘟嘴,到底没敢再吭声
房中好是安静,不知他在想什么,那香气像是越发刺鼻将才的姿势依旧,缠着抱着她的身子却有些僵,毕竟是做贼心虚,指望套他句软话的念头在这香气和安静中彻底灭去,软了势头,老老实实地窝在他怀里
闹归闹,实则雅予心里明白得很,那一日他是真的怒了,先不论他怒得有没有道理,这一场之后别再指望他改主意今日这一试探越发做实,再于她心疼、宠爱,他还是那个狼兽一般的男人,绝不会全无顾及、对她百依百顺她喜欢她的男人这般,只是往后行事她怕是得更加小心听已经在张罗亲事,待到了一个帐子里,事更难做,再被他抓到那可了不得不过她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法子,到时候每日借着来看望太师夫人,趁机吃药同病相怜,娜仁托娅定不会驳了她这么想着,心里竟似有了底,悄悄地动了动胳膊,搂了他的腰
“往后,我来给你调养,听话”
“嗯”
也不知是不是吓的,前一刻还强嘴,这一会儿在怀里应得好乖她这一软,赛罕心也软,低头嗅在她额头,“疼么?”
“疼”
“胡,只轻轻拍了一巴掌”
“你那是巴掌么?铁耙子”
噘了嘴的小声儿好是委屈,他笑了大手就着解开的衣襟伸进她怀里,寻着那细软的腰肢模到缠结的带子轻轻一拽,探进去光滑温暖一顺到底,握住那两个棉花团般软软鼓鼓的圆,牙齿轻轻咬着她的小耳垂,“来,铁耙子给揉揉”
他的气息好热,吹得她的脸颊和心都发烫,却是不知羞肌肤上传来薄茧微微发痛的刺弄,不遮不拦,任他揉捏,一张薄皮儿的脸面贴在他怀里便仿佛掩了全天下的耳目,什么都能由他挡着“……你,你总舍得打我”
“揉揉,啊?”
沉沉的语声黏在喉中好是暧昧,手下越来越重,不自觉人就往前倾,半边身子将她压住松散的袍襟随着他的动作一扇一扇的,软软娇媚的体香扑得他醉眼迷离
“若是,若是你再欺负我,我就……嗯……”
最是把握不住他的啃咬,她忍不得就轻轻哼了一声,luo//露的肩头蹂躏在他的唇齿之下,湿湿凉凉,又疼又痒口中嘶嘶地吸着凉气硬屏着,手臂却不由自主地环住他,“再欺负我,我就……就离了你!跟着景同一起走,一道疆界,让你……让你再够不着!”
颈间的动作忽地停住,果然,他抬起了头
红晕跳跳的火光中,英俊的脸庞上屏不住的笑意若隐若现,眉轻挑,眼睛眯眯的,一副模样仿佛是在看陷阱里不知死活蹦跳的小猎物雅予顿时觉得好是羞辱,咬了牙道,“我就是敢!不信……不信你试试!”
“呵呵……”他终是笑了,低头,轻轻抵了她的额,哑声道,“郡主饶命”
雅予一怔,一个字没应出,心却热热地化成了水,气息喘喘的、轻轻吐在他脸上身子忽地一紧,整个人被他裹了起来哪里还顾得衣衫不整,只知张开手臂抱他,与他紧紧相贴……
luo出的香肩正曝在胸前,赛罕正是忍不得想将她举到口边,就着火光忽地瞥见后领口处一团乌色,雪白的肌肤上好是显眼赛罕一蹙眉,那是什么?怎的……像是淤了血的乌青?正想拨开看个仔细,脸庞忽地被她捧住,未及应,软软香女敕的唇已经贴了上来他立刻分了神,小鱼儿乖巧,他却最爱她的放肆,爱她在他身上婉转舞动,水眸迷离,像一只发//情的小狐狸,千娇百媚,妖艳至极,单是那幅图景就能把他的骨头泡酥,脆弱得不堪一击压在她身下,缠绵蹂躏,快意袭来支离破碎,颜面尽失,可他却莫名羞耻地喜欢那种把握不住自己身体的感觉,当下就抬起头狠狠去回应
趴在他身上,捧着他,用力压着他,纠缠吸吮,人仿佛早已身在仙处,可雅予那热得朦朦胧胧的脑子里却在仔细地盘算着若是没算错,按着法师的指点,这几日该正是时候此刻他就在身//下,缠绵情动显是已然入景,雅予心里好是热切,虽待嫁闺房如此行事实在是不妥,可必得尽快得着了才能少与他周旋,否则,她哪里谋算得过他?再者,北山这一年,人人都知道他们早已不清白,如今这脸面,倒似不必那么在意了这么想着,她的身子越沉,头一次刻意地腻了声音,在他口中娇娇喘息,卖力地挑逗,心潮涌动,不定,不定良辰吉日就是今日今时……
手悄悄顺着他的脸颊抚至脖颈,寻到那领下的暗扣,正是想解嘴巴忽地一凉,竟是被他握着双肩托了起来,“是什么?”
看着他挑了眉,似笑非笑,雅予轻轻咽了一口,有些心虚,“嗯?”
“什么甜滋滋的?”
一颗心落地,她嫣然一笑,凑到他唇边,“江南的甜梅”
“这么金贵?”
“可不,这个时节便是在中原也不一定吃得到呢昨儿太师带了两盒回来,夫人让给我送了一盒”
“喜欢吃么?”
“嗯,”他松了手,她叠了双臂托着下巴,晃晃地,鼻尖正好蹭着他,“在家的时候我最喜欢吃梅子”
“那往后我可养不起了”
“其实,就是小时候爱吃,长大了,就觉得腻呢”
他笑了,低头轻轻咬咬她的鼻尖,“来,再让我尝尝”
“嗯”她赶紧仰了脸贴过去,探出舌尖给他他抿了唇轻轻地吸吮,眯了眼的微笑仿佛当真在细细品着那甜甜的梅子,吮得她痒痒的,舌根酸酸地泛了津水,“赛罕……”
“嗯,”
“今晚别走……”
“不能不走,明儿是咱们……”
“我不管!”她立刻握了他的嘴,“明儿再明儿的,今夜不许走!”
“嗯……”赛罕想拨开她的手,怎奈她整个人在用力,他一时还真是拨弄不开
看他当真挣,当是不想要她,雅予顿生委屈,蛮横道,“不让走!就是不让!我才不管旁人什么呢!我这就去吩咐锁院门!外头是还跟着狱卒么?就让他们在外头候着吧!”
着,人一骨碌从他身上下去,扭头就走
“哎!”
赛罕赶紧起身想拉,她却已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甩开他跑了出去看着重重落下的暖帘,赛罕无奈地笑笑得了,不管怎么着,一会儿回来告诉她明儿要成亲的事,她怕是即刻就得张罗如何做新娘子,根本顾不得“强”他了
想起新娘子装束,赛罕猛地吸了口气,糟了!只顾了与三哥强那一口气,倒忘了那颗蓝晶石的坠子他还没刻好小心地从怀中掏出个绒布小包,打开,昏暗的火晕中那幽蓝色依然晶莹透亮,搁在掌心,弯弯一缕月牙儿赛罕微微一笑,当年额吉这是他眼睛的颜色,不知为何,再看到这块小石头,天然的形状越看越似一条小小乖巧的鱼儿自打从大嫂那儿取回来,他就每夜琢磨,银针大小的锉刀一点点一点点在那小石头雕刻,此时虽只余了最后小尾巴的修饰却依旧是个心事,拖不得了,一会儿不管她怎样撒娇,都得赶紧回去完工
两指捏了正是要往袋子里放,谁知太过小心,手一滑,小石头竟是月兑手而去哎呀!听着那砸落石砖嘎嘣脆的声音,明知那质地极是坚硬绝不会碎,赛罕依旧是心惊肉跳赶紧俯身捡起,轻轻吹了吹,正要起身,忽地瞥见床脚的漆木上怎得生出一条丝线?赛罕就势走近,伸手一捻,那丝线竟是连在了木头里他越是纳闷儿,不敢扯断,把握着力道一拽,吱嘎一声,床脚上裂出个齐齐整整的缝两指卡住用力,方方正正地拖出个小木盒,原来是个暗屉
盒子里一本巴掌大的小本子,看着那纸上清秀熟悉的字迹,赛罕蹙了蹙眉,犹豫了一下,拿起来,打开……
火光中,煞白的纸,阴冷的人……
……
中原人讲究年节祭祀,一日挨着一日都有名堂;草原人也无例外,各式名目一样繁多,日子就在不知觉的忙碌热闹中眨眼就而过一大家子人团聚、亲热不够,雅予虽是尚未过门,可一直是太师府的座上宾,便是论到家礼家宴,只要有诺珠的份儿都不会落下她
白节那一天,随大汗祈福长生天后,兄弟们回到太师府便正式给小景同入了族谱,六将军门下嫡长子恩和小家伙一身崭新的小蒙袍,挎着心爱的小弓箭,领在阿爸手中在长辈们面前一一行礼两岁的小男子汉一本正经,煞有介事看着他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一个个头磕下,标准的蒙语口唤伯父,雅予忽觉心碎,热泪难抑……
世事无常,于这从未知身世的孩子,此刻这其乐融融的大家族就是他至亲之人,天广地阔的草原就是他的家,那曾经的血海深仇、季氏族姓,究竟该不该压在那小小的肩头……
归入族谱后,赛罕便将他每日带在了身边,禁囚帐,上金殿,爷儿两个形影不离雅予看在眼中,心里酸酸热热,只是,不知怎的,他两个乐,竟是难得与她亲近一面那一日夺羊比赛,赛罕抱着景同夺下头羊回到太师府庆贺,酒宴后,小家伙睡在了雅予房中,可他不知有什么事,竟是匆匆离去,都不曾来后院走一趟
这便罢了,不知何时起,成亲的事也再没人提雅予起初只是有些纳闷儿,想着年节疯忙不急在这一时倒也未曾多心,直到听二将军蒙克因着中军大营事忙已是要预备启程,雅予这才着实慌了起来左右见不着他人,娜仁托娅自是她最得打听之人
趁着晚饭后稍是清静,雅予来到正院房中,不巧娜沁儿正与娜仁托娅一道商议着什么雅予原本想回避,却被两位嫂嫂拉了落座,只有什么事只管开口如今雅予与娜沁儿也亲近得多,这位公主口无遮拦没少拿她和赛罕的亲事打趣儿,遂此刻略犹豫了一下,也便不避讳
听到她的问,娜仁托娅脸上的笑有些尴尬,斟酌了才道,“老六,他的亲事先不张罗了”
一句话做实,雅予的心已是凉了大半,涌上来的酸楚卡在喉中硌得她低着头半天不响,好一会儿才又小心地开口,“那……要等到何时?”
(百度搜或更新更快)“这得……“什么先’不张罗?那么绕做什么?眼,扭头握了雅予的手,“傻丫头,他不娶你了娜沁儿半真半假地白了娜仁托娅一,这还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