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是世子派来服侍您的丫鬟墨梅。”
容卿月视线转换,看了看这眉清目秀的小丫鬟,怒火微微平息一些。
哼,这妖孽,还算有点良心!
容卿月因为中毒,身体还有些虚弱,张牙舞爪了一会便感疲累,懒散的靠在椅背,“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墨梅低头,十分谨慎的开口:“回郡主,锦墨楼共有两间屋子,另一间是夙洛隐主住的屋子,世子吩咐过,郡主您只能住在锦墨楼里。”
墨锦御你丫的让我还有选择吗!
墨梅瞄了眼容卿月的脸色,继续不怕死开口:“世子说若是郡主十分不愿和世子同住一间屋子,锦墨楼的院内风景正好,郡主可以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看遍满院的景色是件爽心悦目的事。”
容卿月恨不得破口大骂,实际上她已经把墨王府的全家上下都问候了一遍。
重重吐了一口气,心里默念几遍“世间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平静一小丢丢理智回笼,偏头问向墨梅:“你们世子还说什么了?”
墨梅犹犹豫豫,不敢再开口,头垂的低低的。
“说”容卿月平淡的吐了个字,平淡到不能再平淡了。事出反极必有妖。
墨梅声音低低的开口:“世子说,您的清誉已经如此了,也只能忍忍,他都不在乎了您还在乎什么。”
“很好!”容卿月自认自控力还是比较强的,脸色黑沉,气的心肝都在颤抖,
站起身,双手紧紧攥着拳头,一步步走出门口站在院中。
扫了眼四周的树木,片刻出声:“慕岩”
“主子”慕岩飘身跪落在地。
“拔了”容卿月单手背后负立,气势傲然,决然的语气中未有一丝迟疑。
慕岩有些模不着头脑,好好的怎么要拔人家的树,拔的还是锦世子院子的,先不说自己对锦世子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主…主子,锦世子…”
“要我再说一遍?”容卿月是真的动怒了,邪睨着他,语气是不可动摇的霸气!
“是”慕岩双手抱拳,一张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站起来就开始干活,有许多珍稀的百年紫松,着实可惜!
暗处的夙洛甩了一把眼泪,仰天长叹,主子,我对不起你啊…是您说郡主可以在墨王府为所欲为的,郡主现在的怒气可以燃烧整片森林,作为您的第一小贴心,我要珍惜生命,远离郡主啊!
隐在其他方位的隐卫听着隐主大人的这一番深情肺腑之言,胃里翻江倒海,齐齐吐掉了今天的早饭……
要是容卿月这么就放过大好的劳动力那她就不姓容了,嘴角轻勾一抹邪笑:“夙洛”夙洛浑身陡然一僵,随后开始战栗,隐卫们幸灾乐祸的偷笑。
我听不见我听不见听不见,夙洛在心里默念,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忽然听到四周的抽气声,面前好像有着巨大压力,睁开一只眼,倒吸了一口凉气。
十分谄媚的开口:“啊哈哈,郡主是您啊,请问有什么事要小的给您服务吗?”
说完夙洛的表情顿时十分苦逼,哦草不打自招了!这张贱嘴啊!
容卿月扫了他一眼,凉凉开口:“带着你的人,干活!”
夙洛的脸色有些哭笑不得,眼角一抽,自毁形象的做法有损英俊的容貌。
突然咬咬牙,心一横,恭敬干脆道:“是”
这锦墨楼的确该修修了!众隐卫不敢有所逆从,顿时锦墨楼十分热闹,坐着看戏的看戏,几十个人铲土的铲土,拔树的拔树,分工十分明确。
天色有些黯淡,只余最后一株木槿花乔木,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有些浑身无力,却依旧站的笔直,齐齐看向容卿月,容卿月的眸子划过一丝赞赏,不愧是墨锦御的隐卫,训练有素,从砍树的手法就能看出他们都是以一当十的人。
容卿月也将视线转移到那棵散发着芳香的木槿花,敛下双眸,淡淡出声:“那株留着吧。”
顿时所有人如释重负般,扛着倒了一地的树木松衫出去了。
而身在皇宫的墨锦御,听着隐卫前来报告,只是轻笑出声,“一切依她。”
隐卫怔怔的站在原地。
容卿月看着偌大的院中只余一株木槿花,有些空荡,心中顿时愧疚起来,吩咐墨梅:“拿种子来。”
墨梅吃惊的回神,“种…种子?”
容卿月看了她一眼,“我要木槿花的种子,还有,紫竹。”
墨梅有些惊喜有些茫然,“是,请郡主稍候,奴婢现在就去要来。”
容卿月淡淡的应了声,闭上眸子,自己和墨锦御是有什么联系的吧!还真是想逃都逃不掉呢!
——天王盖地虎,割割割割割——
墨锦御一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副景象,一个女子笨拙的单手拿着锄头挖坑,另一只胳膊不能有太大的动作端在身前,若说前面让他的眸子染上了一丝温暖,那后面的动作直接让他冒火了。
“容卿月,你给我停下!”墨锦御的一声呵斥让一旁站着的丫鬟墨梅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着音开口:“世…世子爷”容卿月挑挑眉,停下动作,看向他。黑心的要发火了?
“墨锦御,是我不让她帮忙的,有什么火尽管冲我来。”
墨锦御看都没看她,“夙洛”夙洛闪身出现,单膝跪地。
“世子”,额际开始冒汗。墨锦御低沉的开口:“自己去领罚!”
“是”夙洛一点头便消失在眼前。
容卿月咂咂嘴,轻功不错。
墨锦御从进门到现在只看了容卿月一眼便不在理会,走向自己屋中,容卿月见状立刻扔了锄头,把花种揣进怀里,追了上去。
“墨锦御,生气了?”容卿月小心翼翼的开口。
墨锦御从进来便只看向那株完好的木槿花,眼神飘渺,隐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