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儿!”一道温柔清澈的声音响起,她清楚地看到怜惜猛然间全身一颤。
“哥!”怜惜快速换上一副乖巧的笑,讪讪道,“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该是我来问你吧。父亲母亲命我来找你,想来你便是来了这里。不过,”上官熔目光一斜,锁定在云小优惊诧的脸上,语气骤然冷了几分,“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况且是这样一个小混混!”
上官熔的语气又怒又气,甚至一只纤长的手指都指向了云小优。他素来温和,这样的举动着实少有,足见他的愤然。
只这一会的时间,云小优的心思便已转动了十八个弯,既然怜惜是他的妹妹,那么她是不是可以……
云小优在心里奸笑两声后终于开了口:“原来是怜惜的哥哥啊,失敬失敬!”她站直身体,双手抱在胸前难得的谦恭有礼。
上官熔含着薄怒轻哼一声,并不领情:“惜儿跟我回家。跟你的账,以后慢慢算。”他的慢慢算三字说得极慢却极重,还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轻鄙。
怜惜不依,拿出了撒娇的本事,声音带着几分甜腻半是央求半是耍赖对上官熔道:“哥,我不走,你先回去吧,待会儿小优会送我回去的。”
上官熔的眼睛危险地眯了眯,眼底怒意几乎要爆发出来,俊朗的双目似乎有火在烧:“你们才认识多久,居然都亲密到这种程度。云小优,你究竟是何居心?”
“我没有什么居心,”云小优眼光不眨地直直望向脸色已差到极点的上官熔,“我只是想要带她走。”
云小优的话在怜惜心中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清澈的眼底有泪花闪烁,她要一定要走,否则她的后半生将会生不如死。至于云小优这人,她在赌,但是她相信她不会看错人。
开始时看他与皇兄对阵只是便服他的胆量,没想到与他在一起时竟是格外新鲜有趣,而且他心地纯良,比起那些只想攀龙附凤的公子哥不知要好了多少。
而刚才他竟说要带她走,他要带她月兑离火坑吗?
她泪光盈盈、欲语欲羞地望向云小优,那般模样竟是那般的楚楚动人。
云小优虽然同为女子,但是平日里见的都是蝶谷中的师兄师弟们,这样一个水样的女子还从没有见识过。看到她的泪光,她的心里竟然都有几分酸涩。
云小优很不争气地抽了抽鼻子,然后更没出息地想,这样的媳妇她要定了,大不了入洞房的时候再让给二师兄嘛。
上官熔看着二人间的互动更加怒火中烧,他眸子一转,冷眼扫过云小优:“胡闹!你的亲事父亲已有安排,怎容得你自作主张?”
盛怒之下的上官熔肌肤如同染上了一层红晕,反而让他更显得肌肤如雪。云小优直接忽视掉某人怒火中烧,没事人一样盯着面前这美男——的皮肤。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为什么他一个男人的皮肤都可以这么好,况且是一个那么不经打的废物男人!她甚至都想过去再打两下看看能不能打出水来。
一边出神地看着上官熔一边羡慕忌妒恨地暗暗画着圈圈的云小优更加下定了决心,对待一个废物男人,绝不可以手软!
于是她下定了决心,小眉头一拧,摆出一副泫然欲泣极为诚恳的表情,故作稳重地沉着声音道:“兄长请息怒,我与怜惜是一见钟情,并非是有什么预谋。我定会照顾她一世,至于岳父岳母那里,我很快便会上门求亲。”简短的话,却掷地有声。云小优窃以为,这是她有史以来最有份量的一句话。
怜惜闪着泪花的眼中添了一抹喜色与几分担忧,云小优人虽好却是住在山野之中,一无显赫家世二无一官半职,父母那里会同意吗?
“兄长!”一声清脆如莺啭的呼唤,怜惜已提起裙摆跪倒在地,娇俏的小脸满是坚定之色,“兄长请成全我们。虽然我的婚姻自有父母做主,可惜儿并不想如其他姐妹那般嫁与自己并不爱的纨绔子弟,更不想远嫁他乡。如果惜儿真去了那里,惜儿当真生不如死了。”
怜惜仰起脸望着上官熔的双眼,小脸上渐渐有了戚色,声音也哽咽起来:“兄长平日里也很疼惜儿,一定也不想惜儿嫁去永世不能见到父亲母亲的地方。而小优他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但惜儿相信他是一个好人,他一定会对惜儿好的。”
这番话云小优都不禁为之动容,可是下一秒她才反应过来,怜惜这么做可是把后半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而她哪能给她什么幸福?
她忽然开始害怕了,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虽然怜惜是那个废物的妹妹,可她却是个好女孩呀!
她后悔了,可是云小优的字典哪几时有过悔字,做了就是做了,哪能半途而废?她盯着怜惜和上官熔,乌溜溜的双眼大睁着,有些茫然无措。
上官熔听着怜惜的话也被震撼了,这个平日里看似乖巧懂事无忧无虑的小皇妹竟然想要抗拒父皇的安排,想要逃婚。
可是,他看着一脸决绝的怜惜,再看向云小优,却将她的茫然不安尽收眼底。他的眼光猛然一冷,目光紧紧锁住她一双紧迫不安的眸子,一步步朝她逼近,带着周身迫人的寒气,步步紧逼。
初时云小优有些闪躲,她有些不明白,明明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为什么他的眼光总会让她有那么大的压迫感呢?这不科学。
还好没多久她便想明白了,他一定是被她打急了!不是有句话叫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嘛!
于是,自动被云小优划为狗和兔子同类的上官熔,他的眼神对云小优就没什么威胁了。
云小优抿紧红女敕的小嘴,精巧的下颌高高抬起,挺起小胸脯与他对视着,极力圆睁的大眼分明写着:你这个白痴加废物,谁怕谁!
上官熔惊讶于这个小个子瞬间增加了许多的胆量,却更加确定这个小混混接近怜惜一定是冲他来的。
以他对这个小混混的了解,他定会有仇必报。他三番两次想将他送进官府,他怎么会轻易地就此罢手呢?
想到这里,上官熔的眼睛微险地眯了眯,那么偷换名签,害他和那个死肥婆加花痴在一起丢人现眼地游街,会不是也是他……
以他对这个小混混的了解,他定会有仇必报。他三番两次想将他送进官府,他怎么会轻易地就此罢手呢?
想到这里,上官熔的眼睛微险地眯了眯,那么偷换名签,害他和那个死肥婆加花痴在一起丢人现眼地游街,会不是也是他……
“你做的事敢不敢承认?”他的桃花水眸一转,声音轻柔而婉转,似在催眠一般。云小优心头突地一跳,刚刚好像被电了一下,可也仅仅就那么一下。随即她仰起小脸与他对视:“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敢当!”她自我感觉说得相当豪迈,极有大侠气慨,无奈他们的身高差距实在太大,大大减少了实际的效果。
他对此相当满意,眼波一横款款一笑:“我的名签是不是你偷的,我选中的华浓的名签是不是你换的?”
云小优在心里偷偷奸笑,这么久才想到是我,不仅是个大废物还是个大笨蛋。
“什么名签?我为什么要偷你的名签?”云小优坚定地认为,男子汉大丈夫有时打死都不该承认。
虽然她嘴上没有承认,上官熔还是看穿了她眼底那抹得意的笑意,答案他已然知道。
花车游街时被那死肥婆吃尽豆腐,被所有围观的人耻笑的羞辱瞬间涌进大脑。
他还怂恿怜惜抛弃一切跟他私奔!
而这一切一切的始作蛹者此刻就站在他的眼前得意洋洋地窃笑着,他的怒火瞬间爆发了,一簇熊熊的火焰马上就要冲破他的胸膛如火山喷发般喷薄而出,他秋水横波的桃花眼也被怒火烧得通红,他的骨节开始咯吱作响,他的手开始不听使唤,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狠狠掐上了她的脖子……
云小优双目惊恐得睁大,这个废物想要干什么?她不是没有承认嘛,还要杀人灭口,云小优很麻利地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通通问候了一遍……
“哥!你在干什么?”身后的怜惜惊惶大叫。
怜惜的声音让云小优意识到自己危险的处境,出于自我防卫,纯粹属于下意识地,她奋力挣开上官熔的桎梏,挥起铁一般的小拳头便韩他脸上招呼开去。
几拳之后才忽然想起师父教的打人不打脸的宗旨。看着上官熔很快便乌青肿胀的一张脸,她停下了手,有些失笑:原来第一美男被打之后也会变成猪头!
不得不说云小优出手很快,怜惜刚刚反应过来想要制止她,还不及喊出口,她那极为注意外貌的皇兄便已经光荣挂彩了。
“云小优!”上官熔恨恨吼道,他没有去模自己的脸也知道自己此刻已经鼻青脸肿了。三番两次被打,这次甚至打到了脸,是可忍孰不可忍!
站在一旁更加惊慌失措的怜惜甚至可以听到他的牙齿在咯吱作响。
“青童,给我捉住他,不惜任何代价捉住他!”若是前几次的打因为于他有助他可以放过她,可是今日她三番两次挑战他的尊严,是可忍孰不可忍!他闷声叫嚣着,眸底深处的杀气暗暗喷薄。
不惜任何代价,哪怕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