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达夹住匕首,使劲一用力,整个身子转动了起来,把领头的带飞了半圈,扔了出去,那匕首被他抄了起来,随手一扔,穿过领头的衣袖,将他钉在了树上。
“滚!下次我可不敢保证还飞不准……”
领头的不是沙比,以陈文达飞牌的技术,那是指哪打哪,刚才很明显,是手下留情,要不然,自己的匕首准会没入自己的胸口。
领头的有些退缩,但想到任务没完成,回去也是个死,这些血性的杀手是不会轻易低下他们那高贵的头颅,哪怕是死,也不能贪生怕死。
“陈文大……你就杀死我吧!”领头的大吼了一声,孤注一掷的冲了过去,两次交手,伙伴们血的代价让他明白,自己不是眼前这个瘦弱男人的对手,虽然他一生中很少认输,但这次不得不在心里做了这样一个评价。
陈文达脸上不再有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杀伐果断的冷酷,既然给你台阶不下,那就只能顺着这台阶把你踩进地狱。
领头的冲到一半,手上突然多出一根抓索,这根抓索平常主要是用来攀爬跃不过去的障碍物,现在手上没有了攻击性武器,只能拿它救济一下,对方可能认为他已经没有了武器,突然的这一手,或许会让陈文达一时惊慌失措。
这样的对决,哪怕是一丝闪失,都足以致命。
可是领头的终究还是没有完全醒悟过来,虽然他是强悍,但在陈文达面前,仍然像蝼蚁一般,只消他轻轻抬一下脚,就能将之踏死。
陈文达侧身躲过抓索,一把挽住,带着抓索在树上弹跃了出去,蜻蜓点水般的掠过几棵树,落在了领头的身后,再看领头的,整个身子从上到下被抓索的绳子缠了好几圈,再来几圈,也就和粽子差不多了。
就这么几下,领头的彻底被陈文达控制的严严实实,这种绳索坚如钢丝,想要挣月兑,除非给他足够的时间,但在陈文达这样的高高手面前,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
领头的哈哈大笑了起来:“陈文大……痛快,能死在你的手下,我感到很荣幸,来吧!杀了我吧!我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不是虎团的人。”
场面已经完全控制,陈文达重又恢复了和颜悦色的神情:“喂!我再纠正一下,我是陈文达,不是陈文大。”
“你不是陈文大,你是魔鬼。”
“呵呵,有意思,是你们先来杀我的,我的所作所为用国际上的通用说法就是正当防卫,你们才是魔鬼吧?”
“是!我们是魔鬼,但是失败的魔鬼。”领头的解释道:“这也只是局限在我们几个之间,伟大的虎团仍然是世界上让人闻风丧胆的魔鬼。”
“很有集体荣誉感嘛!废话少说,你给那个女人下了什么毒?有解药的话,赶快给我拿出来。”威胁的话陈文达也不想说,像虎团出来的雇佣军,早就把生死置之了度外,拿死恐吓他们,不会起到一丝作用。
“陈文大,我很佩服你,今天栽在你的手里,我毫无怨言,能和你这样的高手过招,我很高兴……”领头的停顿了一下,抬头说道:“你值得我尊敬。但很可惜,我没有解药。”
“糙!搞什么飞机?你下的毒,然后你说没解药,那不是摆明了一个死字吗?”陈文达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这样的人,不屑玩那些小伎俩。
领头的道:“我只能对你说声抱歉。”
刚才你来我去想要对方命的两个人,现在竟然客气了起来。
陈文达摆了摆手,说:“别说那么多,你就告诉我,那女人中了什么毒吧?”
领头的道:“她中的是蛊毒。”
“中毒?”陈文达拍着胸口说:“那还好,没中到高毒。”
“陈文大,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领头的说道:“那个女人被我下了蛊,蛊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吧?”
“蛊?”陈文达吃了一惊。
缅甸靠近云广一带,那里少数民族众多,尤以苗族蛊术最甚,称之为苗蛊。虫物而病害人者,即为蛊。蛊毒一般是通过食物进入人体而从体内发作,比毒虫从体外咬伤更为厉害。
当年清朝攻入苗地,部分懂得下蛊的苗人逃到了东南亚一带,进而也把蛊毒带到了那些地方,并使之扩散开来。缅甸深山老林里的原住民会些蛊术,也不足为奇。
这些逃到异地的苗蛊,几乎都是苗地下蛊的精英,令人闻风丧胆的降头术就来自于这些苗蛊。降头术只要能得到受将人的某部分,比如头发指甲之类的,就能下将头,能使对方或疯或癫或伤或残或死。下降头和蛊毒却又不同。
蛊毒分为:粉、虫、液、卵、烟、膏,所以下蛊并不是难事,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食物中,这就是为什么很多没牙的老太婆也能下蛊。当然,这些蛊毒也可以直接喂入体内。
领头的点头道:“是的!那个女人中的是金蚕蛊。”
陈文达一听,顿时大骂了起来:“我糙你大爷,你要搞我就搞我,和她有什么关系?我糙!你TM有本事朝我身上下啊!”
领头的低下了头,并不言语。在这些人眼里,只要能完成任务,死个把人纯属正常现象。
蛊的种类很多,有金蚕蛊、蛇蛊、篾片蛊、石头蛊、中害神、疳蛊、肿蛊、阴蛇蛊、生蛇蛊、泥鳅蛊等。
金蚕蛊是将多种毒虫,像蜈蚣、各种毒蛇、蜥蜴、蛤蟆、蚯蚓,蝎子等等,一起放在一个瓮里密封起来,翁要选那种口小月复大的,而且口越小,效果越好,据说这样可以极具阴气。然后让它们在瓮中自相残杀,到最后只剩下一只,形态似蚕,通体金灿,便是金蚕。蛊字为虫加皿,由此可见其炼制方法。
毒虫在翁中成为金蚕后,便把瓮挖出来,另外放在一个不通空气,不透光线的屋子里养着,怎么养呢?金蚕喜欢吃猪油炒鸡蛋,米饭之类的,每天就搞这些东西给它们吃,养个三四年后,挑一个吉利的日子将金蚕放出,金蚕盅至此养成。可见,炼制一个金蚕蛊是十分不易的。
金蚕飞出去后,有时可以变成一团火球,在树林上盘旋,有时又可以变成一个黑影,如鬼魅般在地上走动,金蚕蛊毒性在黄昏的时候最大,夜晚又比白天毒性大,属阴。它可以吃人,吃动物,只要它愿意,什么都能吃。
金蚕蛊另外一种毒性就是来自于它的粪便,取之粪便,阴风晾干,切不能在见光,然后研成粉,下食即可。鉴于此,珺珺中的是第二种金蚕蛊,也就是说,领头的喂她吃了金蚕的粪便。
金蚕蛊不畏火枪,最难消除,还能以金银等物嫁之别人。中金蚕蛊的人,胸月复绞痛,肿胀如翁,七窍流血而死,是蛊中最为歹毒的一个。死时口鼻之间会涌出数百只虫,让人不寒而栗。死者的尸体即使火化,心肝也还在,并呈蜂窝状。
陈文达怒道:“既然你是养蛊之人,肯定知道解法,你TM给我快点搞定,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虽然知道这人不怕死,但情急之下,还是把威胁的话说了出来。
“蛊不是我养的,我只是带蛊之人,所以……我解不了……”
“那谁养的蛊?”陈文达追问道。
“我们团长。”
“打电话,叫你们团长来香港。就说要是他不来,我就会干掉你。”
领头的像是不认识陈文达一般,说:“你觉得可能吗?我们没有完成任务,回去也是一个死,你认为他会跑到香港来解蛊吗?”
陈文达冷静了下来,想想也是,这些魔头怎么可能会来解蛊呢?
“我糙!那你说现在要怎么办?TM的……”陈文达急了起来,虽然他医术高明,但对方使用的是蛊术,这貌似不在一个频道上。
“我……我也不知道……”
“糙你大爷,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竟然随便下蛊,谁TM给你这个权利的?”陈文达扬起手,恨恨道:“我TM真想一掌劈死你。”
“杀了我吧!反正我横竖都是一个死。”领头的毫不畏惧的说道。
杀死他易如反掌,但当务之急是要解开珺珺的金蚕蛊毒,就算杀了这人,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陈文达解开捆在领头身上的绳索,道:“你跟我走,看看有什么方法搞定这金蚕蛊毒。”
“你不怕我再杀你?”领头的说道。
“我去尼玛的!”陈文达一脚踹了过去,领头的竟然没有躲避,只是凭借自己铁塔般的身体稳住了自己。
“别TM这么血腥,搞的自己跟个二笔一样。你要是能帮我把这女人的蛊毒解了,我痛痛快快的杀了你,你TM不是一直想死吗?”
“我去了也没用啊!我只知道下蛊,不知道解蛊。”
陈文达抱起珺珺,不容置疑的说道:“走。”
领头的悻悻的跟上陈文达。
陈文达把珺珺放在后座上,对领头的说道:“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