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灵猿却越玩越带劲,这剑也越使越顺手,直到蔡追魂麻翻倒地,才将屠龙剑归鞘,到了玉罗刹面前,用剑指了指嘴,拍了几下肚子。“看来他打饿了。”玉罗刹笑了句,见对面酒楼因死了掌柜而闭了店门,有几人正在痛哭,想必是掌柜的儿女,就对灵猿说:“这里不买吃的了,门都关了,你将这老贼放在马鞍上,我们另找地方去买吃的。”
便到了那酒楼门前,模出两张银票给了其中一少妇,说了句:“节哀顺变吧。”便跑了回来,见灵猿已将蔡追魂扔在了马鞍上,还拿着他的长剑在比划,只怕伤到了自己或围观的百姓,就取了老贼的剑鞘给了他,再取过他的屠龙剑,叫了声:“走喽。”
三匹宝马扬蹄冲出了顺徳城。玉罗刹见灵猿拖在后面,便招呼道:“你快跟上呀。小心了,别弄丢了这老鬼。”这灵猿就在后面嘀嘀咕咕了几句,不知是在说“这老鬼丢不了”呢,还是再说“我已饿得不行了”,总之叫得很带劲。闲话不说,次日蔡追魂醒后,见自己让铁链锁着伏在马鞍上,与灵猿同乘一骑。“
你们是谁,为何要抓我?”他就这么地问着,玉罗刹与大菲儿懒得理他,也许是灵猿听烦了,便用掌打他**。黄昏入了东昌府齐家酒楼,食客中有人见蔡追魂让一猿人押着入座,主人是两位不俗的貌美少妇,便抱拳道:“两位。这蔡捕头是我们的朋友,请问为何要锁他?”玉罗刹见是四个身驮鬼头刀的中年汉子,便道:“这老鬼用剑划伤了我家老九,我们姐妹抓他回去,交我家老九处置。”看来这四人也是哪的地方豪杰,言语十分和气,又问:“请问,能否商量?”大菲儿一口回绝。“没得商量。”便对候在桌旁的伙计说:“告诉你们掌柜,我们是青州孤雁府的,吃了就走。快将我们的马匹喂好。来三只鹅。鸡鸭各一只。”随后问蔡追魂。“老贼,你吃甚么?”
蔡追魂昂头不吭声,玉罗刹便朝伙计摆了摆手,却听那四人中又有话过来。“两位。我们是长沙四俊。这蔡捕头有恩于我们。请两位开个放他的价。行个方便。”大菲儿有些烦了,回了句:“无价。要方便,找我们相公去。”见伙计端来了吃的。便拿了只肥鹅给了灵猿。“多吃点,不够还有。”这灵猿还真可爱,竟然还会点头,抓过肥鹅便吃。
这时从店外进来了三个人,老头老太和二十来岁的后生,见了蔡追魂便愣住了。玉罗刹见了也不吱声,只是看着大菲儿,见她点头,知道姐姐已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偏在这时,四人中又有话过来了,但言语很是生硬。“两位,如再没得商量,那我们可要动手了。”这话音刚落,门口便响起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孤雁府难不成还怕你们动手不成。”随即便有一人闪了进来,却是白文。老头见了叫了一声:“救人。”便反手攻向了白文,老太打向了灵猿,后生趁机将蔡追魂驮在肩上便跑,大菲儿与玉罗刹起身要去抢回老贼,却被长沙四俊给缠住了,店堂里的食客急忙躲避。可那后生扛着蔡追魂刚出酒楼,只听得“噗”得一声响,有柄三股铁叉已扎进了自己的肚子,随即就听得爷爷和女乃女乃一声惨叫,知是没得活了。原来随白文一同来接应大菲儿他们的是江里游秦瑛,赵老七,和阴阳八煞。那长沙四俊又怎么会是阴阳八煞的对手,这火焰掌一出,就剩下骨头和他们的鬼头刀了。“我们走。”
白文招呼了一声,玉罗刹便取出二十两银子放在桌上,灵猿却没忘记离开前拿走那两只大肥鹅。蔡追魂被扔进了马轿里,这车依然由白文来赶,大菲儿他们十三骑紧随在后,消逝在了夜色中。
四更时,白文他们终于回到了孤雁府。“回来啦,小姐。”有位守门的汉子招呼了一句,另一个道:“少爷在这等了很久,刚进去不久。”
白文点头“嗯”了声,让赵老七将车轿里的蔡追魂抱出来扛着,道:“都别说话,免得吵醒宾客,和府里的闲人,下人,丫环。”秦瑛应了声:“这自然。”便悄不言声地牵着宝马到了后院的后院,被天啸,小昭她们十位夫人,春柳这四个贴身奴婢,和平儿她们十二个丫环迎住,到了秀兰的小楼正堂。“赶了大半夜的路。快坐下,先吃点。”天啸招呼着,让他们坐下,还斟茶水送到他们的手上。
春柳四个端来了洗脸水,平儿她们将马牵入马厩后给赵老七他们斟酒。“你也坐吧。”天啸去了蔡追魂身上的铁链后点了他五大要穴,道:“你是名捕,又是四大名剑之一,我不会让你死得没有面子。”便斟上一碗酒,移到了他面前。“你现在甚么都别想。这是你最后一餐,痛快地喝吧。这是百年透里香。”言毕也就不再管他,自斟了一碗女儿红端着在大菲儿与玉罗刹中间挤了下去,呵呵地说:“我的夫人,这本事一个个地都见长,连名捕都抓回来了。”
大菲儿忙道:“我俩可不敢居功。这老贼,是灵猿打败的。”玉罗刹嘻嘻笑道:“但追这老贼是我想出来的。我恨这老贼在逃跑时,用剑伤了我家老九。”青云笑了,从后面挽住了她,说:“不见了你和老大,就知你俩必是去追这老鬼了。其实,老八也想去追,是我拦下的,怕她会出意外。”做夫人的都笑了,白文问:“啸哥,那你准备怎么处置这老鬼呢。”天啸看了蔡追魂一眼,见他喝着酒,啃着豹排熊肉,就说:“若他逃跑时没在老九脸上划一剑,我决不会对他怎么样。
他也是奉了我皇兄的圣旨。由不得他选择。蔡追魂在江湖上的名头也是响当当的,还破了不少悬案大案。再说了,他是我义妹紫霞的父亲,我怎么都要给这妹子的面子。”然后对蔡追魂说:“名捕,我给你两条路走,你自己选择吧。一是我废了你的武功,你随你女儿紫霞去柳荫山庄,从此安享清福,嬉逗外孙玩玩,说也天伦。二呢。你既然是在剑法上成名的。那剑就是你的魂,我尊重你,就让你死在我的屠龙剑法上。”
谁料灵猿象是听懂了,忙放下手中的半只烧鸡。取过靠在桌沿上的长剑。起身指指天啸。又指指屋外,再拔出剑来比划了几招,白文见了便说:“啸哥。这灵猿象是让你出去授他剑法。”天啸笑了,朝灵猿点头道:“听话。先吃,吃饱了去睡,睡醒了我便授你屠龙剑法。”灵猿点了几下头,坐下后放好剑,继续吃自己的烧鸡。天啸起身指了指蔡追魂,对奇枪镇漠北说:“慕容统领,朕明日还要做新郎,就和娘娘们去睡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又对春柳她们说:“你们也快去睡吧。”临走前伸手模了模白文的头,大菲儿与玉罗刹起身回自己的小楼去了。接着,秦瑛,赵老七,白文也说吃饱了,只是困得想睡,也走了。可灵猿在哪都能睡,阴阳八煞又去厨房取来不少佳肴,奇枪镇漠北要看守蔡追魂,便从后堂又取来五瓮女儿红,大家说笑吃喝,碰碗畅饮。正喝在兴头上,外面的藏犬忽然狂吠了起来,灵猿听了扔下手上的一块牛肉,拿剑就走。接着,就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是有人来模府了。”阴阳八煞和奇枪镇漠北同时惊呼了一句,起身冲了出去。这时的天色刚有些放亮,见后院夜巡的百手如来四兄妹,和看守乐逍遥四人的耿彪,慕容飞,王杰,印广海,陆丰,卫阳正在与十七个蒙面黑衣高手斗杀。
阴阳八煞和奇枪镇漠北到了后也不能取胜,可见对手功夫之高,非一般江湖上的高手。钟磊,焦乙,火焰魔女,雷龙,中原七豪,西域三杰先后赶到,这才惊走了来人。经这么一折腾,大半人都爬了起来。阿克巴见堂內桌上趴着一人,以为是喝醉睡了,也不去理他,到了外面见一堆人正说着甚么,就凑到了疯癫老道,无愁老怪,逍遥婆婆身边。却说奇枪镇漠北解手出来,手持金钩梅花枪回到了堂内,见蔡追魂已喝醉趴在了桌上,便伸手拍拍他的头说:“醒醒,蔡名捕。要睡,也不能睡在这,我带你去睡的所在。”
可拍叫了许久,也没见蔡追魂醒来,他这才感觉不对,用手一探鼻孔,早没气了,便叫了声:“大家都来看呀,蔡名捕怎么死了。”门外的人听得叫声都涌了进来,疯癫老道看了蔡追魂的死状和脸部表情后笑道:“必是啸儿担心这捕头会逃,便点了他五大要穴。想必这捕头不知啸儿的点穴手法不同他人,便想运功自己解穴后逃走,这才误了自己的性命。”随后对施政说:“管家,这老头划破了你家九夫人的脸,虽是可恶了点。但他是一代名捕,又是四大名剑之一,还是小姐紫霞的父亲,万不可暴尸荒野,你就让下人将他好好地安葬了吧。”
一夜过后,中秋来临,青州城早早地就热闹了起来。也不知是府衙的要求,还是孤雁府封了红包,总之这天刚放亮,沿街沿巷的家家户户和店铺门前,都开始挂起了红灯笼。灯笼上有粘“喜”字的,也有粘“中秋”二字的,有大号的,也有小号的,一般门前挂上两盏,多的也有十来盏的。象齐家这样的大酒楼,除了二三十盏大灯笼外,还在檐角上挂上了串灯,有五盏一串的,也有八盏一串的,甚是喜庆。瞬息间,满城都是红灯笼,喜气洋洋。
挂完灯笼,大伙拿出扫帚开始清扫街巷,清理马粪,街坊邻居见了彼此招呼一声:“大喜大喜。”“同乐同乐。”接着就说:“孤雁府真是好人,见俺爹瘫在床上,就给俺家多封了十两红银。你家封了多少?”那老太乐听了呵呵地说:“俺家原本十四口,红银该封二十八两。可俺小媳妇昨日分娩。一胎生了两个娃,也不知怎么会让孤雁府的人听了去,昨晚又送来了四两红银。”这也不是孤雁府把银子当马粪,也并非想讨好青州人甚么,只是见百姓生活拮据,想让他们安居乐业谋点小营生,这才借大婚名堂给每家每户封红银。不论老幼,每人二两喜银。家境特困难的就多封些银子,有十两八两的,也有二三十两的。
想到守城军士太辛苦。每人就封了五两。守城门的每人十两,甲长保长十五两,军校三十两,将官五十两。谁拿了都夸孤雁府的好。不论是城里城外的。只要户册上有名有姓的都拿到了红银。就连县老爷也拿到了五百两,只是父母官张大人多些,得了张二千两的银票。而青州府里受惠最大的便是青山镇的乡亲父老。他们都已成了孤雁府的人了,这红银自然不会少,连要饭的乞丐都有二两银子。梅山是青山镇出来的人,在孤雁府里虽没多少权,手上管着三十三个守院大汉。
他吃住虽在中院里,却非常得少爷夫人的宠信,也独有他能自由出入后院,凡重要的事都让他去办。由于昨日又在城外忙到了半夜,今日起床已错过早饭,只能饿着肚子持棍到了府门口,见四十八盏灯笼均已挂齐,府门也已披红挂彩,四条大汉很是精神,就叮咛了几句后,再去查看左右两侧的偏门和府中码头,随即回到府里巡视了一遍,最后来到了后院。穿着“福”字黄绸缎的江通一见梅山便说:“你总算是来了,让公子好找,快去贾爷的房里换衣服,如今你也荣升做管家了。”梅山听了心里自然热乎,忙到了贾六爷房里,见少爷身着大喜红袍坐在椅子上,正在与钟磊,雷龙,白发婆婆,冯厉,白自宗,赵顺,李飞,鬼面兽,沈中柱,赵老七,阴阳八煞,贾六爷,千里无迹,蝎子说事,刚想退出去,贾六爷见了便说:“都找你老半天了,快坐下,等下再换衣。”
梅山这才进屋,在屋角的一只凳子上坐下,只听钟磊说:“凌晨那十几人的功夫,不在巫山朱老七之下。如银针婆婆,东方烈,还有大明的大内高手再来趟浑水,那今日这婚宴还真有点悬了。”想那云中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