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姓土司 一五九、师出何名

作者 : 江苇

众人进到僰侯殿,再次相互见礼坐下。(Www.773buy.Com)レ.773buy.?燃文书库レ绝对权力彝幺妹挺着大肚子坐到哈二身边,哈二几月不见她,忍不住要伸手去探探她的肚子。彝幺妹挡开哈二的手,怒道:“这什么时候了?不把我大哥的仇报了,别说是现在,就是我生下了他,你也别想看他一眼。”哈二讨个没趣,不自觉地偏头看了黄世芳的肚皮一眼,却是平平的毫无一点凸出的迹象。黄世芳和彝幺妹都为察觉哈二这一动作,倒是庞婉看在了眼里,心中也明白了几分,她微笑着解围道:“妹子,你也不要过份责怪小叔了。你大哥的仇,他定会报的。”

“对对对。二弟要不给你大哥报仇,我还不答应他呢!”哈大说,“我们坐下来,就是要商量如何更好地报这个仇。”“就是嘛!我发誓一定要取了汪浩那狗头血祭大哥!”哈二愤愤地说,“要是早知道汪浩在叙府作下了这般孽,我——我从成都过的时候就该进城宰了他!”

“小叔,不要把事情看得那样简单。你想想,汪浩既然骗你进成都在先,然后连夜赶到叙府作了孽。他势必已在成都布下了天罗地网,你若真闯进去,可就万分危险了。先前你能到巡抚衙门又冲出成都,那是汪浩没料到你会突然离开,说起来实属侥幸呢。”庞婉仔细地分析当时形势,劝说着哈二。

桃或玉埋着头,一直在旁边思索,这庞婉究竟是何人,她对每一件事的见地何以如此深刻,若不弄清楚她的身份,怎好随便议论起兵大事。桃或玉起身拱手道:“赵家嫂嫂,听你一番话,对我僰人身处的形势实在了如指掌。我得罪在先,还请嫂嫂谅解。敢问嫂嫂究竟是何人?一介女子怎会对这些事如此了然?”

庞婉莞尔一笑,对桃或玉说:“阿叔的担心确实在理。小女子初到凌霄,若不将自己身世说个清楚明白,怎能让大家放心呢?”庞婉接着讲出自家身世。众人听说她是三国凤雏庞统后人并无多大惊奇,乌蛮兄弟还讪讪地问:“庞统是何人?”然而,大萨凡桃或玉却被震得魂离躯壳,僰人何幸,先是得哈二、乌蛮兄弟三员猛将,现在,连凤雏后人都到了凌霄。说不得正是祖先人地下有知,暗佑后人得天下。桃或玉对庞婉客气了许多,他向庞婉见礼道:“我僰人目前唯有与朝廷一决高下一条路可走,能够得到嫂嫂助阵,真是天助我也!”

哈大自然也知晓庞统为何人,他掩不住心内的狂喜,大声吩咐道:“我妹子千里迢迢来到凌霄,一路风尘仆仆,快备好酒菜,我要跟我二弟、庞婉妹子一醉方休。”庞婉反倒有些过意不去,她讪讪道:“哈大王,托你荫蔽,我母子才有个安身之所,怎好劳你招待呢?再说,眼下僰人实在也是处于危机关头,若因为我母子之事耽搁了大事,我可吃罪不起。”哈大“哈哈”笑道:“妹子多虑了,有妹子跟我二弟在,天大的事也就成了八分!无妨无妨,我们便喝酒边谈论起兵大事。”

酒席摆上,哈大端起酒杯敬庞婉酒,庞婉委婉推道:“哈大王,小儿正在哺乳之中,大王的厚意小女子心领了,我就以茶代酒,敬哈大王。”说着,庞婉倒起一杯酽茶,双手捧在手中,敬过哈大,仰脖饮下。哈大也双手捧酒,回敬过庞婉,一仰而尽。敬过酒,哈大郑重地说道:“妹子,我僰人全族势必要跟朝廷开一战了,请妹子多多指点。”

庞婉也不谦虚,她扫众人一眼,缓缓道:“自古兵家必讲师出有名。远者,我先祖凤雏先生助刘皇叔,是借了匡扶汉室之名;近者,我夫君赵铎在川北起事,也是当今明廷皇帝对先皇遗昭阳奉阴违,立后废后视同儿戏,有悖孝道,这才有天下孝子起而应之。现如今,僰人以何名出师,是头等大事。”

“嫂嫂,汪浩诱杀我二百七寨主,这难道还不是最好的理由吗?”哈二插嘴道。

“二弟,你先不要着急,听妹子道来。”

“小叔说的也在理。”庞婉说道,“不过,汪浩诱杀寨主们,势必早就骗告百姓,或以谋叛、或以劫掠定罪,百姓都蒙在鼓中,他们哪里知晓官府的阴险狠毒。若我们单单以此为名,天下百姓势必视我们为逆贼,于我们无益呢。但是,我对僰人实在知之甚少,一时也想不到用什么名头来起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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